“是思雅啊，汝数学甚好，何须问我？”张梓见来人便是笑道，同时也看了看友人递过来的练习册，看了便心算出了答案。

“你给我讲讲嘛！”

“行，你有要求，我必有求必应，来坐。”张梓指了指身旁座位，同时也拿出了笔纸。

少女见状，微微一笑很倾城，坐在了少年身旁。

“这道题，将平面向量和余弦结合了起来综而言之···等等，这么简单你应该会啊！”

“张大老师，有你这样讲题的么？打击起学生来了？”少女笑了笑。

“行行行，我好好讲。”少年见状，心有不解却是没多想，继续在纸上按部就班地写着步骤。

一排排式子，出现在了纸上，张梓虽知道陈思雅聪明但也讲得充分，写一个步骤说一句。如此，即便是二傻子或多或少都能听懂又何况是陈思雅呢？

少年身旁的少女，仔仔细细地听着，仿佛就是不会这道题似的。

“你看，它们是单位向量吧，何为单位向量我们以abc来举例。a2=1，b2=1，c2还是1。利用乘法分配率之后我们可以得出这么一个式子。”张梓在纸写出了一步，“现在啊，我们要计算不同单位向量的乘积。这其中就涉及到了余弦，不同的向量乘积等于他们模的乘积乘以cos，也就是它们的夹角。这可以在三角形中找出来。”

“这是一个直角三角形，夹角为60°，cos60°的值为零点五，我们把零点五代进去···最后的答案，嗯，就是1了。”

解完了题，少年见少女满意便笑了笑。

“思雅，你初中数学甚好，难不成上了高中开了小差不成？数学老师的课着实有趣，即便是我这梦仙人都没有出神过几次。又或是说你钻了牛角尖？像我张某人前些日子自学加速度误入歧途，三天没想出来，后来想了想飞机火箭轮船一朝明悟，觉得加速度太过简单，此后上常老师的课，则又是可以开小差了。”

“你自学物理就是为了上课开小差吗？”

“当然，高一学科知识简单我想多浪浪，除了物理我还自学了数学化学生物英语，语文是不需要自学的，认认字的事，能叫学么？研究上下五千年的华夏文化，才叫学。”

“可你之前不是给我说，思悟内心，方是学么？”

“诶，思雅这你就不懂了，”张梓摇头晃脑，“此一时彼一时，我张某人信誓旦旦言之凿凿。什么是学啊，学而时习之，在不同的环境中可以有不同的定义嘛！什么是国际巨星啊，开花了就是。”

说着，张梓来了一次战术后仰。

“嘻嘻。”

“我一拳一个嘻···思雅，你要开花么？”

“你才开花呢！”

“那你要结果么？”

“我又不是树，怎么结果？”

“众所周知，埋在土里的也是能结果的，就像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有地里的花生草莓，都不是树。所以，你还可以是瓜。”

“你变着法子来说我坏话？”

“没没没，我就开开玩笑，对了，你数学这么好，何故问我呢？”张梓绕着绕着，终于把话题绕了回来。

“你猜啊！”陈思雅眨巴了眼睛，看这模样煞是可爱，惹人怜惜。

“看来你是真会了！”张梓故作惊讶，大呼一声。

“当然啊，那你猜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能不猜么？”张梓看了看陈思雅提着的袋子，笑道。

“不行。”

“好，那我猜你是为了消磨大课间的无聊时间。”

“不是。”

“是因为想耍我？”

“有一点点，但不完全。”

“在我面前秀优越？”

“完全不是。”

“那，你是在想着吃设定？”张梓突发奇想，“就因为某个作家写了很多章都没有把我们的思雅小公举写出来，所以你狼人自爆了？增加你的出场率？”

“好啦好啦，你给我讲了题，给我当了老师，现在我要交上课费了。”陈思雅笑笑阻止了张梓说下去，若是让他说不可就剧透了么？

少女伸出手挡住了少年的嘴，另一只手则是从桌子下摸出了一个不透明的黄色袋子，袋子是手提的，里面有个东西轻轻晃了晃，像是一个盒子。

声音很轻，唯有张梓这样的强人听得清楚。

少女取出袋子后，便是轻轻放在了少年的身前轻笑道，“给你的礼物，打开吧！”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以你的智商这么简单的题怎么不会做，我们的思雅明眸皓齿小家曼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才我给你讲正如牛对人弹琴，关公面前耍大刀，李逵面前耍斧头，猴子面前耍开花啊！”张梓揶揄几句接过黄色袋子，看了起来。

袋子里，有精心装扮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有浅黄色的木框装饰，木框上有少年喜欢的花纹，特制的。少年看了看少女，少女笑了笑点了点头，前者取过照片，一一看了起来。

有一张，张梓在东山山巅的亭子中静静坐着，天边才露鱼白，而亭子中的少年就像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也像是有点困意地靠在了小亭的柱子上。可照片的角度，又觉得他坐的端正。

有一张，张梓依然在东山，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看手肘的位置大概也能想象出他大概是双手交叉在胸前：少年抬着头，注视着此时暗淡的天空。天还没亮，只有深灰色的光，视力不好的人走在无灯的山林间会看不见路。看着相片，似乎少年正在仔细地看着天空，看着天空慢慢地全黑了，又看着天空慢慢的变白。日出东方，金色的阳光照耀大地。

有一张，张梓和陈思雅站在了无名小山的树上，张梓保护着陈思雅不落下，而少女也知晓张梓的厉害，前者轻轻碰着少女的腰不会做更多的动作，而从相片上，搂腰还看不太出来。

有一张，张梓和陈思雅一起站在青石上，眺望着不到百米的无名小山，山间的溪流，山间的树林。

还有几张啊，张梓悠闲地闭上了眼睛，有的时候是躺着，有的时候是坐着，悠闲的瞬间都被拍了下来，可以看见的是，照片中的张梓不像常人拍照时候站得笔直或者摆个pose。而是很随意：躺的时候还侧过了身子，坐着的时候歪着脑袋。就像是生活照，大致是在轻度睡眠或者思索的时候拍下来的。

还是东山，哦，还有凌云山和田地里面的。无名小山的照片总共只有两张，因为陈思雅去的少，去的第一次就是和张梓一起，通过去的几次也把无名小山走完了。张梓还说无名小山是用来练武的地方，山小，拍不了日出日落星光星空，所以陈思雅拍完了想要的就没去了。和张梓约的时候会去一千二百米海拔的东山和九百米海拔的凌云山以及附近的村镇，去拍拍自然的景象。

哦，还有风雅山，只是这个暑假叫张梓去，他没空。

“思雅，你这几张照片都是悄咪咪拍的啊，幸好我虽不帅但也不胖，不然，就会和蒋奥洪格龙小川一般丑陋了。”张梓指了指其中几张自己的随意照，这几张照片明显是陈思雅悄咪咪拍的。

少年与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有防备，与习武的她如此，与陈思雅也是如此。有的时候去思索了渐入睡眠，保留了最基本的防护意识就让思索飘飞了。这个时候的张梓压根不会去想陈思雅要做什么，反正两人都有要做的事。

他，静坐山间；她，静坐他的身旁，看看草地，看看天空。

某时，他醒了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在了山间的小路上，蹦蹦跳跳。

好不欢快！

“你再丑，也不会比不过他们吧！”

“当然，这三个狗东西是真的不当人。”

“不过，你

们不是组成了剑客小队么？他们丑了，说不定你也会被拉低了呀！”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说他们丑，明天还可以说他们帅。我们四人像是在乎外貌的主么？不像吧！有一说一，我们四人虽算不得惊为天人可每人都有擅长，狗小川够狂，狗头军师气质不错，洪某人很真，我么，就不多说了吧！”

“是是是，你的为人我最清楚了。”

“就拿照片来说，你看，这张照片里的我就很帅气，第一眼觉得帅，第二眼还是帅，第三眼有点平平无奇的帅。”张梓指着一张照片，说道。

“你还能把话题转回来？”陈思雅笑了笑，脸上的酒窝甚是好看。

“我张梓何许人也？区区转回话题有何难？思雅，你这照片颇美，给我说说，也顺便夸夸我。”

“好的张大少爷，”陈思雅指了指照片，“如这张，休息时候的张少爷完完全全地表现了为人的天性，随意，随和，自然···充满自然气息的人，就算是张麻子，也会变成帅哥。”

“张麻子？思雅你是在损我？”

“我可没损你呢！就是举个例子，谁让你也姓张呢，要不我下次举例说王二麻子，不说张麻子好了吧！”

“思雅怎么说都行，我是不会在意的。”

“你还说你不会在意，我说个张麻子你都要回我一句。”

“谁让他姓张呢？”张梓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辜。

“有一说一，我还准备拿你的照片去参加比赛呢！”

“有一说一？思雅你在学我说话，等等，怎么说起了参加比赛？”

“不行么？我觉得我拍的照片充满了艺术，还有你身上的自然气息。参赛的话，一定能获奖的。”陈思雅眨了眨眼睛，做出可爱的模样继续问道，“所以，张大少爷，你允许我用你的照片参加比赛么？”

此时的陈思雅娇滴滴地可爱，谁忍心拒绝呢？张梓不是常人可能会拒绝，但同时他也不在乎参不参加比赛的事。

“一切思雅做主！”张梓笑道，继续翻看照片，翻着翻着照片上的少年忽然消失不见——倒数两张是陈思雅自己的，一张近景，一张远景。照片中的少女给人文艺淑女的感觉，就像是谪降凡间的仙子，不染世俗的尘埃。

“我靠，怎么你把你的照片也给我，难不成让我挂在卧室墙上，每天对着它看？可照片中的你这么有气质，我才看了两眼就已经感受到清心寡欲，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张梓惊呼一声打了个哈哈，“比起我的，你的照片更美啊！这气质···你这两张更适合去参加大赛啊，评委一定会惊若天人。”

“你要真愿意挂在墙上就挂在墙上呗，给了你就是你的了，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陈思雅嗔了一声，又回答张梓最后的想法，“作为一个有追求的人，我怎么可能拿我的照片去参加大赛。低调懂不懂，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才开学没多久就已经让全班人都记住你了么？”

“我不是狗小川，现在我已经算低调了。”

“没有他你不就高调了么？张大少爷，不要结果论啊！”

“你说我？那谁在竞选的时候说自己摄影厉害的啊，如果不是伞兵一号卢姥爷我就投你一票了。”

“好啊张梓你居然没投我票，哼！现在我才发现你是这样的人，真可惜我们认识了一年多了，还去了那么多地方···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居然比不过一个伞兵。”

“呀，你居然还不知道，当时可是举手投票呢！我们的友谊怎么可能比不过伞兵一号卢姥爷呢，你想想当时不是所有人都准备投你么，我想着给那个人一个面子，支持支持他。谁知道支持他的人那么多，投票的改了风向，本不参与的也开始吃瓜了。再说了，虽然你没当成宣传委员，这几次的班级文化建设是谁说了算，就凭那个愣头青？还不是你陈大小姐说了算。他要是有什么不服，来找我，我给他一拳他就知道应不应该服了。”

“这些话听着还算是有点良心，好了，我原谅你了。”

“蛤？我还需要你的原谅？我堂堂人中龙凤马中黄盖，比武松会打虎，比泰戈尔会写诗，比张飞能喝酒，比两个女主角会建堡垒···”

···

“对了，你不是说我为什么给你我的照片么？第一是我觉得我拍的好，多洗了几份给你，可以吧，等我真的出名了你这就是一片千金。更重要的理由是，”陈思雅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回忆了这近一年去的地方，眼眸中满是自然的景象，又说道，“每次我们都是一起去的耶，拍我的照片不是你拍的么？照片洗出来了再怎么也会有摄像师的份啊！”

“摄像师？蛤？你调好了距离焦距什么的让我按个快门而已。这也叫我拍的？什么时候按个快门就是摄像师了？是给我面子让我参与参与吧，你可别觉得我连单反相机有定时功能都不知道，我可不是洪格。”

“咯咯咯，我还真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陈思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张梓白了她一眼继续看着袋子：十六张照片看完了，此时的大黄色袋子中露出了照片下的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什么呢？少年有点奇怪没什么犹豫也就打开看了起来。这时，陈思雅也停止了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

她仔细地看着张梓神色上的变化，似乎想要见证打开潘多拉盒子的一幕。

打开盒子之后，入眼的东西让张梓来描述地话就是：大大的镜头，黑色的盖子，黑色的本体，棱角分明的构造以及一个青金色色的相机包。

青金色，是少年山地车的颜色，也是少年喜欢的颜色。

赤裸裸的，这就是一个单反相机。与此同时，陈思雅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声音很轻，因为陈思雅在细细看张梓神色上的变化，而后者虽然在看盒子里的东西也是听得清楚。

他抬起头，眉毛使劲弯曲，多年如一日的脸上此时有着是个人就能看出的震惊，他的瞳孔还放大了，甚至于头发都有竖起来的趋势。

“这是单反相机？最便宜的也要五千。”

“你说你要送我，开玩笑吧大小姐。”

张梓才说完，就又听见陈思雅咯咯笑了起来。

一分钟后，陈思雅捂着肚子，停止了笑，一手指着张梓一边说道，“你，你刚才的样子可把我给逗死了。哈哈哈！”

“有这么奇怪的么？”张梓不知从何处拿了镜子照了照自己，可方才的震惊早已在三十秒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镜子中只剩下一个平淡如水的少年的脸庞，“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确定要送我这个而不是开一个玩笑？单反相机挺贵的哦。”

“说是送你肯定就送你啊，之前你不是说也想拍拍照么？数码相机是落后的产品了，现在拍照流行用单反。”陈思雅肯定道，“而且我的二伯是开照相馆的，有渠道，进货便宜。我想了想你的性格给你弄了个简单的单反，基本操作你看说明书就能明白。性能比市面上的普通货色要好不少，哦，涉及到光圈焦距的细处理你来问我，我给你讲明白。”

“就算是你家里面的，也得三四千才行吧。对了，什么是光圈的细处理，据我所知，从物理上讲，光圈仅仅表示···”

“相机的光圈怎么可能用物理来解释，光圈的细处理我用的也是你能理解的话，就是改变光圈的大小和···专业名词是···算了，你也听不懂。总之，这个单反你就收下吧，现在开学了，我也知道你有的时候会一个人去玩玩，带个单反拍照多好啊，还可以给我看看。”陈思雅解释了一二，可了解摄像之后才会知道其中的博大精深，像张梓这种没入门的，给他说专业名词，不就是对牛弹琴么？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无功不受禄。”张梓想了想，和陈思雅于初二认识初三相识，当时有时间啊，到处浪，高中时间就少了，学习任务重了一点但似乎没啥。浪的时候陈思雅也不会一直在身旁，没有她的陪伴自己有了单反相机也是好事，记录一切，联系一切。想到这张梓就有点心动，在说无功不受禄的时候语气松了点。

在想着要不自己花点钱，反正从陈思雅这里买肯定又便宜又好。可还没说的时候，就听见陈思雅说了。

“无功不受禄？这不是很正常啊，但你有功啊，所以肯定就有收获啊。”陈思雅适时说道，“你想想，只是你陪我去附近的村镇就去了好多次，陪玩还需要钱呢对吧！其二去人少的地方你也算是保护了我，知道你厉害，所以我和你一起的时候去哪里都放心，想去哪就去哪。其三你给我提供了很多的创作灵感，在你的身上我总是能够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天马行空的思维。其四我们这么熟悉了，我觉得你也不像是在乎几个钱的人啊···”

“我对你来说是陪玩，你对我来说不也是么，这是一个互利共赢的事···”张梓等陈思雅说完后，回应道。

“哎你怎么这么墨迹，”陈思雅学着剑客们对他人说话的样子说了一句，“这一个单反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我二伯家里面有一堆我家里也有不少，二伯这次突然给我我多要了一个。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扔了，给你一个好东西还要劝你，犹犹豫豫的张少爷真像个大娘们。”

“蒙多说你才是大娘们！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张梓也不多言，接受了陈思雅的馈赠。此时看了看盒子，把单反相机轻轻地装了起来，两人一起看了的十六张木框照片，也被有条不紊地放入了黄色袋子中。

收拾完了，陈思雅侧过身子，靠近了张梓。秋日的衣服上传来少女的清香，一如照片上的她，不像凡尘的女子一颦一蹙都充满了诱惑，一如谪降的仙子。少女的气质是清淡而婉约的，你看着她，就像是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即，却又能够感受到令人渐渐沉醉的氛围，沉入其中，感受最为本质的真，回归平淡。

这种气质，也只有和张梓一起的时候，会显露出来，来的快去的也快。教室中的其他学生做着自己的事，忽然感受到异样，抬头看了看，却也没看出什么。

而张梓一向是狂妄胜天，对这种气质自然是见怪不怪了，有他自身的狂人气质，又会看得上其他的？

“对了，你收下我的礼物的话，我可是要提一个要求哦。有的时候我还是想去去其他地方，南陌周边小城还有几个我没去完，有空的时候我想去看看，你可要陪我哦。如果你有空的话。”陈思雅靠近了说道，“我去过很多城市，看了秦始皇陵的兵马俑，走了灰色石岩的万里长城。可我还是觉得南陌好，这里的山是自然的，这里有古往的韵味。古典在何处，就在小城村镇里。人，水，山。相互依存，相互留恋。这是我要寻找的古的韵味，烟雨纷飞的时光里慢慢走过，走在了诗与画的曾经，仿佛看见了过去的山水，山水中悠闲的人们。没有纷乱，和平地相处。在一座小桥上，青衣白衫，打着伞，沉淀着百年的雨。”

陈思雅说着说着，渐渐想象到了一幅幅场景，有些是见过的：和张梓去小城村镇的时候一去就是三四天，用完了假期，却也得到了很多。这样的时间不常有，有的时候去同样的村镇还会去几次。所以怎么可能走完了南陌小城呢？郊区和附近管辖城市的村镇可是不少呢，花上三年的时间走完能否走完，都未可知。

“这样的话你说过几次了。”张梓吐槽道。

“说过了，再说一次不行么？”

“行。”

“那你答应了么？”

“答应，等等我怎么感觉到你居心不良，像是陷入了一个陷阱一样。”张梓嬉笑了一声，他看看少女也回想起了以往小长假去村镇的一幕幕，走在肥沃的田野中，披上了农民的村服。

“平平淡淡，简简单单，有点像老菜农，对吧。”张梓回想了一会儿，用着常人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不行么？”陈思雅忽然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张梓，后者从回想中回过了神，看着此时的陈思雅也知道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是装出来的，令人怜惜？可张梓又不是常人，只不过，彼此的陪伴已有一年之久，没有什么行不行的。

张梓笑了笑，摸了摸陈思雅的头发，“当然行啊，南陌小城我可是也没走完呢，一个人去多没有意思，得两个人去···”

张梓还没说完，就发现陈思雅的水汪汪的眼神变了，她恢复了平时与张梓一起大大咧咧地样子，双手扯了扯张梓的耳朵，还在他的脸上扭了扭。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我可不是什么乖巧的小可爱，你是不是这样摸别人多了以为对我也可以？我看，你的脸蛋需要按摩按摩了。”

陈思雅的手在张梓的脸上动着，后者支支吾吾吐词不清，“木有木有，沃德古耐耐，喔搓了还不醒么？”

在张梓脸上揉了一会，意外地发现这武力极强的少年的脸还挺有弹性的，渐渐地陈思雅慢了下来，在张梓的脸上弹了一下，道。

“好啦，礼物你也收下了，记住你的承诺哦。国庆节的时候你有没有空，我想去去古城，也或许去去之前去过的达州的小山村。”

“还有一周多谁知道呢？等等，我这随口一句就算是承诺了？”张梓疑惑道，十一长假有没有空现在可不能确定，说不定凌雪媛要找他，更大的可能性四剑客要出去浪。可能浪一天，浪三天？最长的时候也就一直把假期浪完。

“不算么？”陈思雅简简单单地问道，看不出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

“算算算。”张梓连忙说了一声。

“那好，我记住你的承诺了，国庆节你可要拿出时间陪我回去一趟。”

“没问题，思雅小公举。”

···

五点五十，教室里原有的十几个人有的站了起来出去了，可能是溜达溜达，可能活动活动身子。越来越多的人回来了，吃完了饭，在晚自习前，陆陆续续的返回教室。

一个组，五十的时候，到齐了，拿起了工具做起了清洁。

“我十一长假不确定有空，但肯定不可能是七天都有事，三四天出门像以前一样的话肯定是有时间的，所以你的时间和我不冲突就行。另外，我其实还想去达州的小山村的，上一次我们不是借宿在了村民家么，那一家的少年真是淳朴。我想着再去的话可以给他买点礼物，上一次王大牛不是说想要一个遥控飞机么？我去买一个，去的话就给他。”

“是啊，我们可是在小山村待了五天呢。也是因为有你在，才会不怕危险。说到了小山村我也想回去一趟，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陈思雅笑了笑。

“这一次要不再带上其他人？”

“这一次不行，小山村可是我们两人去的地方。”

“也对，那去新的地方再说带人的事。”

两个人正商量着长假去哪的事，入神了，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

此时，一个少女从门口走了进来，瞅见了聊得火热的一男一女，心中微微泛起不爽，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桌子。

“陈思雅，你坐在我的位置上干嘛？”

见状，张梓示意陈思雅让了出来坐在了自己座位上，而自己倒是站了起来，还记得把礼物放在了椅子下。

陌上桑开学了，同一个班的学子或多或少认识了除了张梓几人。陈思雅和尚心也认识了，高中的女生们还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何况本就不喜欢耍心思的两人。只是和张梓商量着被打断了还移动了位置，虽说少年的椅子上有着雄浑的温暖坐着挺舒服，不像仅仅是温度的温暖，还有正气的温暖。但正说着出游的计划被打断了总是有点不爽。

张梓看见和平日有点点不一样的尚心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了陈思雅略带挑衅的话响了起来，站在一旁，兀自摸了摸额头面露无奈。

“是尚心啊！我坐在这里自然是和张梓聊天啦，还是他让我坐下来的。对了，你知不知道，我早在几年前，就认识张梓了。”陈思雅想了想开学的一幕幕，心中泛起涟漪，瞅了瞅尚心淡淡笑道。

说完，她还不嫌事大，又补充了一句。

“不对不对，不应该说是认识，怎么说呢？”陈思雅学着张梓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可眼眸中却是没有思索的光芒，“应该说是相识？或者说是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