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楚瑶红着脸，立刻转过头。用手用力捏着自己的衣角。

“丢死人了，我怎么会看见那种东西，不行不行，等会要去洗眼！”

黎雨要是知道她这么想，肯定要被气出血。明明是他吃亏好吧，躺着莫名背锅。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变流氓了。可惜黎雨一直熟睡，并没有在那时醒来。

他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

“等他醒来，有他好看的！”楚瑶咬牙切齿。

说完就帮他盖上了被子。

楚瑶能这么生气也是很正常的，之前也说过，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很在意贞洁，一直遵守着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原则。

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呸。楚瑶害羞不已，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甩了甩头，拿起了盆子打算去倒水。

“别把我一个人丢下......别走，我怕黑！”黎雨在楚瑶临走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好像只要稍微小力一点，楚瑶就会消失一样。都把楚瑶弄疼了。

楚瑶一惊，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这大白天的，外面还晴空万里呢，哪黑了？

“黎雨？”她下意识叫了叫。他怎么了？

“夜越来深，天好黑，好冷。月没有颜色，星星好像刻意避开我的目光，都藏了起来，夜长长的，就像没有尽头的寂寞一样。这里好安静，我很听话，什么也没跟他们说，也没哭，可你们人呢？”黎雨从嘴里吐出的话，显得那么冰冷和绝望，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狗独自浪荡街头一样。

黎雨居然开始无声哽咽。

楚瑶听了之后，硬是楞了好久，这个流氓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怎么会说这种梦话。于是乎情不自禁开始担心起来。心也莫名其妙的的痛。

她听了久久不能平静，将盆子放下，半蹲在黎雨床边。

“我没走，一直都在。”她轻轻地说。可能是出于同情吧，楚瑶紧紧握住了黎雨的手。露出了一副哄小孩子的面容。“乖。”

只是出于同情吗，当然不是！

她的语气很温柔。

......

——————————————黎雨梦里

在一个不过几平方米牢房里，那里没有床，没有蜡烛，只有一堆茅草和一个破烂的小窗户。那里很冷，像冰窟一样。

“好冷......”

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靠在墙壁和铁栏门的夹角。他的手上绑着铁锁，冰冷的触感让小男孩睡不着，再加上他身上也没穿什么衣服，在秋天的夜里，特别难熬。

可能是营养不良，他显得很消瘦枯黄。天阴暗的不得了，只有窗外的一点点月光，洒在小男孩蜷缩的那个角落。

外面传出了稀稀落落的声音。

“下雨了吗？”

他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珠灰暗，眼神无力，好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小男孩才六七岁吧，但是看起来却饱经沧桑。

从他满脸泪痕不难看出，他哭了很久，很久。他舔了舔干裂又没有血色的嘴唇。

“半年了，你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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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好冷。冰冷的触觉让楚瑶感觉到了，悲伤与绝望，她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

“黎雨，世界上没有什么永远，既然结束了，那就真的结束了，别去在意了，好吗。”

黎雨似乎听见了这句话，将身子蜷缩了起来。一滴泪悄然落下，不再说话。

“你以后不会孤单的，不会再寂寞。”

楚瑶真的很想知道，黎雨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就像一本书，一本很悲伤的书，里面充满了悲剧，尽管看了之后心情会变得压抑不安，但还是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去了解。

在看见黎雨脆弱的一面时，楚瑶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