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 你吃午饭了吗？

苏灵： 当然了，你没吃？

龙吟： 那就好。等一会，一个电话……我吃饭了，十点半吃的。

苏灵： 这么早！早饭和午饭二合一了。

龙吟： 你几点吃的？

苏灵： 我1点才吃完的。准时吃饭。

龙吟： 呵呵，睡了七八个小时？上午睡得着吗？你直接省了早餐了？

苏灵： 睡得还行。给家里省饭。我假期回家的时候，更厉害，从不吃早餐，午饭也不吃，只吃晚饭，一天就光躺着，节省体力。

龙吟： 哈哈哈！会过到了极致了！我喜欢这种风格。

苏灵： 这不是会过好吧？我这是懒得动。

龙吟： 这是懒惰？问题是你不饿吗？

苏灵： 有饭就吃，没饭不吃。

龙吟： 你的胃啊，长在你的身上，多么受虐待啊！

苏灵： 是，它跟错了主人。我的胃不好，被我虐的。

龙吟： 就是啊，为啥你经常胃疼？就是因为饥一顿饱一顿的。

苏灵： 我是反胃，吃饭就反胃。我还暴饮暴食，心情好就吃得好，心情不好就随便应付。

……………………

龙吟： 你年轻还不要紧，过几年老了，就知道现在不好好吃饭，是多么大错特错了。

苏灵： 嗯哼，我不会后悔的。

龙吟： 如果你不好好保养的话，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会憔悴不堪了。

苏灵： 切！老是必然的，我没法和生老病死做抵抗。等我有钱了，就点外卖。懒得动。

龙吟： 这样不好，还是要自己劳动，当然在大学里必须买饭。可是以后工作了，建立家庭了，就得学会做饭。

苏灵： 我可以当老师，打饭啊，吃食堂不就行啊？

龙吟： 呵呵，任何人都不行啊！光吃食堂里的饭菜，营养不行的，还是自己做的好。食堂里的油不可能用好的，为了经济效益，都是用最差的。自己家里，才会舍得买质量好的油盐酱醋。

……………………

苏灵： 也许吧，我很喜欢吃醋。可是家里人不太爱吃偏酸的，都喜欢吃盐。

龙吟： 哈哈，爱吃醋？不错不错。吃辣吗？看来你以后会生儿子，酸儿辣女嘛！

苏灵： 不吃辣。我从不吃，吃了胃疼，肚子像是火烧一样。也怕长疙瘩。

龙吟： 嗯，不吃也好。我就最爱吃辣，吃着的时候香，可是吃完就后悔。

苏灵： 是吗？我觉得辣并不好吃啊！你后悔啥？

龙吟： 长疙瘩啊，拉屎的时候还痛死，哈哈哈！

苏灵： 我天！你可真是越来越豪放了！这话你都跟我说！

龙吟： 呵呵，辣椒在身体里转一圈，照样辣死，我的嘴喜欢辣，可是那个啥部位，可有点受不了。你没这种体会吗？

苏灵： 没有。我的体会就是天天肚子疼。那你别吃了，难受还吃啥？你可以把你的嘴放到辣椒水里泡泡，不就行了？

龙吟： 不咽下去，能算吃了？就好像干那个啥好事儿，如果不进去那个啥，就能算啥了？哈哈哈！

苏灵： 算啊，有个仪式感就行。呃呃，你搞了一堆“啥啥啥”，到底说的啥？

龙吟： 什么？仪式感？真新鲜！呵呵，看不懂这堆“啥”，说明你还很纯洁啊！

苏灵： 心理觉得吃了就行了。呃呃，就好像想运动的人，买个瑜伽垫，放在宿舍，也不练的，就是看看。

龙吟： 难道没垫子就不像练瑜伽了？自欺欺人这不是？

苏灵： 有个仪式感就行了，我们都这样。

……………………

龙吟： 也对，结婚的和小三，多的就是个仪式感。

苏灵： 啥？你扯的啥？小三我深恶痛绝，说她作甚？

龙吟： 我是说大老婆，比着小老婆，就是多了个仪式感而已啊！

苏灵： 破坏别人家庭，我最恨这个。

龙吟： 是是是！你说得很高大上啊！可是社会上有的是。我一个朋友就享受齐人之福，一妻一妾，其乐融融，哈哈哈！

苏灵： 嗯哼，至少我不是小三就行了，我管不了别人。我只要不变成自己最恨的人就行。

龙吟： 嗯呢，这样最好，说明你是个好女人。传统，正派！我很欣赏你的正派。

苏灵： 也许吧，就算这样，我也不敢说自己是正派。

龙吟： 要是你是个坏蛋，这个聊天就没意思了，估计也就没啥可聊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可不是一个堕落的人。呵呵，要是一个女的聊天比我还放荡，我也受不了。

……………………

苏灵： 其实我也有阴暗面的……唉，你本身就很堕落了，是我受不了你，你的心，你的脏话。你真是……我也不知道说你啥了。

龙吟： 脏话不算多吧？我已经很克制了啊！我的心嘛，也不要紧，还是可以的。

苏灵： 也许吧。你可能隐藏了一半心思。

龙吟： 没啥可隐藏的，已经纤毫毕现，暴露无遗了。

苏灵： 嗯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龙吟： 你咋不信任我呢？我没骗你啥啊！你以为我想干啥？

苏灵： 呵呵，看来我才是那个心思不好的人。因为我确实没有显露我的全部思想。

龙吟： 那你就显露呗！我肯定能受得了。

苏灵： 不行！这个只属于我，谁都不行。

龙吟： 我喜欢真实的人，不喜欢虚伪。

苏灵： 你觉得我虚伪吗？

龙吟： 本来一直觉得你不虚伪啊！但是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打了个小问号而已。

苏灵： 我只是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不会让人轻易猜透我。我不能告诉你我的一些隐私的事。没法告诉你，我谁也不会告诉的。

龙吟： 当然这也是好事，应该这样

。莎士比亚说过一句名言：女人啊，你的名字叫作弱者。

苏灵： 你要理解我，我并不虚伪，我只是没办法，我只能如此。

龙吟： 我知道，我理解你。在一个男权社会里，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觉得你已经最大程度对我敞开心扉了。

苏灵： 本来我也不想虚伪，可是别人不喜欢真实的我。我对你确实最大程度袒露真实了，下一步就是对我自己心灵的程度了，已经不可能更进一步了。

龙吟： 我感受到了。所以我才对你这么信任，啥也对你说啊！

……………………

苏灵： 我有些同学不喜欢真实的我，他们喜欢虚伪的我，喜欢我夸赞他们，不喜欢我实话实说。谎言总是比真相更受人们的喜欢，我真不明白这些人的三观为啥这么颠倒。

龙吟： 那些人太浅薄了，理解不了一个丰富的灵魂。他们不知道，太多的谎言一定会带来悲剧的。

苏灵： 我现在也改变自己了，不直说，尽量虚伪。这是他们的选择，我只好这样子“尊重”他们。

龙吟： 对，那就与他们虚与委蛇好了，对虚伪的人就应该虚伪。狗喜欢吃屎，那就给它屎。

苏灵： 不不不！你不要这么讲！

龙吟： 咋了？你觉得这话太刻薄吗？

苏灵： 人和人不一样。他们选择是他们的事情，我无所谓。

龙吟： 当然了，你不必在意他们，你自立自强就行了。

苏灵： 其实哪一面人性我都有，我确实不该太在意的。

龙吟： 你只需要干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坚定地进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了，管身边的人那么多干什么？

……………………

苏灵：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是一个敏感的人。比如上高中时候的矛盾，其实都是同学的语气在作怪。有时候问他们题，他们语气就那样……我也不好受。

龙吟： 说穿了，你还是太要自尊，有时候要减少一点自尊心，否则会成天很痛苦的。

苏灵： 对于一些事情，我可以完全没自尊，但在另一些事上却自尊得要命。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龙吟： 不会过去的。因为走到哪里也这样。如果太敏感，就会太容易受伤，你要学会麻木不仁。

苏灵： 嗯，我不是宠大的，环境教会我看人眼色。

龙吟： 有些事情连想也不想，冷漠一点，随他们的便好了。早晚会过去的，不必怕什么。

苏灵： 也许吧，没有安全感很吓人。孤独倒是没那么严重。

龙吟： 安全感是所有动物的需要，不只是人类的需要呢！

苏灵： 你的安全感是什么？

龙吟： 比如，为什么晚上睡觉必须得有个房子？不就是为了得到安全感？其实夏天晚上，在大街上放一张席子睡觉，不一样吗？还凉快。但是正常人能睡得着吗？那就是因为在外面，没有安全感啊！

苏灵： 是，我明白。可惜在哪里我都没有安全感，不论在家，还是学校。

龙吟： 就像你将来找男朋友，如果你感到他不能始终对你负责，你就不会有安全感。如果你感到这个男人，会对你终身负责，又有一定的能力，也许安全感就来了。

苏灵： 也许吧！下辈子，我一定争取当男的，女的太不容易了。一辈子都煎熬着，痛苦着。

龙吟： 是啊，对女人而言，到处都有危险，因为女人是男人的猎物，这个没办法改变。

苏灵： 其实我的安全感就是钱，有了它也许我就有了我想要的，所以我很吝啬。所有事情都有因有果，万事万物的联系是必然的。

……………………

龙吟： 刚才我上厕所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吝啬。

苏灵： 是吗？因为你仿佛看到了你自己的影子？

龙吟： 我有过的两个女人，都特么很奢侈，我恨透了这种女人，所以我最欣赏吝啬的女人。甚至在我眼里，吝啬就是完美。所以你就是最完美的女人，哈哈哈！

苏灵： 我不完美。其实人人都吝啬。只不过谁会像我们一样，把这么不好听的话都说出来啊？

龙吟： 那些讲究排场的女人让人受不了。花钱大手大脚，让男人心痛啊！

苏灵： 你所谓的排场是什么？我师母很奢侈吗？

龙吟： 唉，老婆确实喜欢乱花钱，我有点吃不消啊！

苏灵： 她都在哪方面乱花钱？

龙吟： 比如买汽车，贷款买了辆三十多万的越野；又比如美容，一年花上万元；她还很贪吃，动不动就买羊汤喝，八十元一斤啊，真是气死我；她还喜欢乱买衣服，满橱子里一堆堆的衣服，很多也穿不了几回，更是恨死我了！

苏灵： 呵呵，买车，美容，这个我还不懂。至于吃喝嘛，该吃就吃，喝羊汤这个事我觉得不算奢侈。至于衣服嘛，我也买，但原则上我所有衣服的数量，上衣不能超过二十件，裤子不能超过十条，鞋子不能超过五双。

龙吟： 呵呵，你这个习惯很好，你将来的老公太幸福了！不用怕老婆浪费钱了。

……………………

苏灵： 是吗？我将来过日子，一定要好好理财，争取白手起家，变成个小富婆。

龙吟： 哈哈哈！唉，我多次反省过，我当初找老婆，就应该找个你这样的农村里的穷姑娘，这样我一辈子少生多少气啊！

苏灵： 也许吧，可是我并不赞同你。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个志趣相投的人。别再去计较家庭和金钱了。钱就是个王八蛋，生不带来，死去带去，何苦来哉？

龙吟： 可是我前后找了俩老婆，都是城里人，结果呢，就老郁闷了。她们的父母不是机关工作人员，就是大厂子的工人，跟我这样的贫苦农民子弟，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后果就是我成天因为不幸的婚姻痛苦。

苏灵： 是。出身和环境往往能决定人的性格。你也别再计较了，师母不就是喜欢买点衣服嘛！你要这样想，挣钱就是为了花钱

的，不计较才能开心点。

龙吟： 唉，你知道吗？我人生最大的快乐是啥？不是挣多少钱，而是省钱！哈哈哈！

苏灵： 那你别吃饭了，更省钱。

龙吟： 呵呵，不吃不行，快乐的前提，还是得先活着。我是想办了同样的一个事情，却花了最少的钱。这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

苏灵： 嗯哼，你人生最大的快乐是省钱，我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吃好吃的，坐等愿望实现。

龙吟： 吃好吃的嘛！也不难实现。前段时间我就混得不错，花天酒地的，还不用自己花钱，跟着朋友成天喝酒。也算一个乐事。就他妈的一个孬处，中国的饭局太浪费时间了。

……………………

苏灵： 我知道。唉，你又说脏话。看来你改不了这个老毛病了。

龙吟： 我擦！不就说了个“他妈的”？这个够文明了，这个要还算脏话？那我就简直不会说话了。

苏灵： 对啊，带“妈”的都不文明。我最恨别人带妈骂人。

龙吟： 呵呵，我觉得要是说话没一点粗俗的字眼，这话就没劲儿。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苏灵： 是吗？那你可以说“他奶奶的”，不说妈，还不一样？

龙吟： 我擦！这个更难听了！奶奶是爸爸的妈，也是带“妈”的啊！

苏灵： 奶奶就和我没关系了，反正我不喜欢带“妈”的。

龙吟： 呵呵，你那是对你奶奶不友好。也行吧，那以后我就说他奶的！

……………………

苏灵： 嗯哼，当然不友好，她对谁都不友好。

龙吟： 为啥？你奶奶也是一副很乖戾的脾气？

苏灵： 发起脾气来，能把我爷爷骂到地底下去！

龙吟： 厉害！你家的女人都怪牛掰啊！

苏灵： 她就是个疯子！训人一愣一愣的，骂起来没个完！

龙吟： 呵呵，等你老了，肯定和你奶奶差不多的，所以先不要笑话你奶奶。你身上有她的基因啊！

苏灵： 你滚！她能和我比吗？根本没法比。

龙吟： 为啥呢？

苏灵： 她小气死了！我还是比较大气的。

龙吟： 你不也曾经很小气来着？刚才我们还说你很吝啬呢，这就是遗传的力量，没办法的事。

苏灵： 遗传基因又怎样？我并不喜欢她。我比她强太多了，她是一个石榴都不让人。

龙吟： 呵呵，你也就是多上了几年学，有了点文化，更虚伪了一点而已，本质上你和你奶奶，也许差别很小。

苏灵： 切！她和我没法比。她做人很独，我只对我自己独罢了。

龙吟： 能多么独？啥也不让你们吃吗？（作者注：“独”是无州方言，就是吝啬的意思，比如舍不得让别人吃东西。）

……………………

苏灵： 唉，我不说了。说出来，美好心情就会没有了。反正她是什么都计较的。

龙吟： 没事。关键原因在于她没有钱啊！其实如果她手里很有钱，也许就不会那么独了。

苏灵： 我不管，我不喜欢她，我也不体谅她。我体谅人也是分人的。其实她对我并没有啥坏，主要是对我姐姐不好。

龙吟： 你奶奶多大岁数了？

苏灵： 她早就去世了。我没必要再说她，就那么个老吝啬鬼而已。

龙吟： 呵呵，你咋不想想，她生出你爸爸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要是没有她，也就没有你啊！

苏灵： 没我就没我吧，我乐于去死。

龙吟： 我擦！咋来这么一句？既然生了，就不要随便说死！你应该宽容你奶奶。

苏灵：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她啊！

龙吟： 好吧，反正已经死了，就别再讨厌她了，让她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苏灵： 虽然不喜欢她，不过每年我都去给她上坟的。

龙吟： 呃，那只是个形式。关键在于你心里别再讨厌她了。

苏灵： 对啊，我知道，人活着不孝顺，死了怎么上坟祭祀也是没用的。

龙吟： 嗯，只要你原谅了她，她会含笑九泉的。

苏灵： 她并不需要我的原谅。她对于我可有可无，我对于她也可有可无。

龙吟： 你不要这样说。毕竟亲奶奶只有一个。

苏灵： 为什么不能说？我就这么想的啊！

龙吟： 你不能说可有可无。对亲奶奶还是要感恩的。我就很爱我奶奶。

苏灵： 那可能是你奶奶对你很好。所以你不能体会我的感受。

龙吟： 对啊，我奶奶对我很好，非常之好。可惜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没能享我的福。如果奶奶能活到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我在城里买了楼之后，一定把她搬来同住，安享晚年，养老送终的。

……………………

苏灵： 你很爱你奶奶，所以你也希望我爱我奶奶。可是我四岁的时候，她就死了。我是不很懂你这种情感的。

龙吟： 什么？你才四岁她就死了？那你为啥对奶奶没好感呢？

苏灵： 因为她对我姐姐不好。

龙吟： 四岁之前的事，你还都记着？

苏灵： 不记得。但我就是恨她。

龙吟： 呵呵，你都不记得，干嘛要恨？

苏灵： 恨她伤害我最爱的人。因为她伤害我妈妈，伤害我姐姐。

龙吟： 奥，她对你妈妈、姐姐不好，所以你就迁怒于她了。

苏灵： 是的，她对我也够呛，我没得到多少爱抚。不是天下所有的奶奶，都和大哥你的奶奶一样好的。

龙吟： 唉，那时候你还小，没感受到温暖，也很正常。

苏灵： 是的，我从奶奶那里，从来没有得到过快乐。很奇怪，别的小孩都被爷爷奶奶溺爱，所谓的“隔代亲”嘛，我却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隔代亲”。真是不可思议的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