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8、苦其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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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 唉,大哥真是老了,有时候和你说话,感觉挺费劲的。

龙吟: 是啊,说过就忘。有时候别人说起一件事,往往让我大吃一惊:“我天,这事儿啥时候发生的?我咋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苏灵: 不过我也觉得没啥,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习惯了。

龙吟: 我脑子的确迟钝了。也许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我今天看那天咱们的聊天记录,有几句话我才明白啥意思。可是那天硬是不懂。

苏灵: 没事。善于清空记忆,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能力。

……………………

龙吟: 今天我又看了一下昨天你发给我的图片,仿佛才明白了你的深意:

(1)

试卷,一种新型毒品,多呈白色,常见于学校。

它已使无数学校上瘾,丧心病狂;

使无数学霸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使无数学渣失眠多梦,头晕眼花;

它破坏了多少个家庭的和谐,

它能使一个考生跳楼自杀,

它在毒害着多少人的精神世界……

远离试卷,从娃娃抓起!

杜绝试卷,从我做起!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保护树木,人人有责。

——龙吟注:

这是一篇搞笑之作,犀利讽刺了考试制度,道破了残酷的世间真相,悲哀而不乏温柔,无奈而暗寓诙谐。

(2)

小时候令我痛苦的是不让吃糖,

青年令我痛苦的是失去爱情,

晚年令我痛苦的是行将就木。

从程度上来看,晚年的我的确有资格嘲笑儿时的我。

但是,三个时期,我所感受到的痛苦的程度都是一样的。

衡量的标准不该是所谓事情的大小,

而是经历时内心的感受。

——龙吟注:

大人有大人之痛楚,小孩有小孩之苦恼,活在世间,唯有安时处顺,方能逍遥快乐。

(3)

她是个女孩不懂事。你是男人原谅她吧!

对不起我也不懂事。我能否扇她一耳光?

我的成长我的爱情,似乎来得猝不及防。

可那个无知的女孩,还在时光的长河里,流浪不懂多少道理。

你曾笑言世间万物,只要是我喜欢要的,你就会想法子给我。

可最后终究只是一句空话。

——龙吟注:

你来不及亲身经历,年轻怎么能懂珍惜?

折磨来的宝贵通透,相遇依然满心欢喜。

……………………

苏灵: 你确实太迟钝了。我昨天说的话,你今天才领悟,这样说来,我今天说的话,也只能等到明天你才能正确地回复我了。我是有多么悲催!

龙吟: 没事。有时候也会歪打正着,碰出意外的思想火花。

苏灵: 唉!无语……我这个人很衰,运气不好,点子很背。

龙吟: 不要这样想,还是要自信,过得要高兴一点。

苏灵: 我有时候也自我安慰,衰也挺好啊,也是难得的人生境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

龙吟: 好了,又一点了,咱们今天到此为止吧!

苏灵: 我昨天就睡了三个小时,还没有午睡。

龙吟: 明天你还没男朋友的话,我再找你聊吧!

苏灵: 我们师妹从早上5点就开始拉桌子,灰常吵。

龙吟: 干啥?

苏灵: 打扫卫生呗!跪着拖地,洗刷台不能有水,镜子不能花,地上不能有头发。

龙吟: 大三还这么讲究卫生吗?

苏灵: 我们师妹啊。不是说的我们。一直到七点了还在打扫,吵得我睡不好。

龙吟: 她们在你楼上住吗?

苏灵: 对的,每天早晨,五点准时起床,砰砰咚咚的,乱死!

龙吟: 地板不隔音啊?

苏灵: 当然。我也不好意思找上去,因为人家也有苦楚。

龙吟: 真是巧了,我今天写的小说《清醒迷梦》里,还提到了地板不隔音的老楼。

苏灵: 是吗?我不知道。

龙吟: 好了,不说了,睡觉吧。

苏灵: 好。我不回了。

……………………

龙吟: 今晚真高兴!

苏灵: 无语死了!咋又说话?你高兴啥?

龙吟: 后面的气氛还不错。刚开始光抬杠了,让人沉痛。

苏灵: 一般。主要是我朋友,一看我前面那么丧,就不再跟我协商了。我很服你,一直协商。

龙吟: 我很有毅力,是吧?

苏灵: 我都没有耐性做这种事。要是我,就立马分了,赶紧的,我才不拦你。

龙吟: 锲而不舍,就是一个伟人的根本特征。这也是我的特征。哈哈哈!

苏灵: 要我说实话吗?

龙吟: 啥实话?

苏灵: 你的特征就是不要脸。

龙吟: 瞎说啥实话?你的特征是什么来?昨天你写的那段话,好像是说你的特征是不要脸?!

苏灵: 我不要面子,要脸。你才是不要脸!

龙吟: 还不一样吗?我是狼,你是马虎,一样的动物啊!

苏灵: 不一样。第一条,我是对的。第二条,如果我是错的,请参照第一条准则。所以,我总是对的。

龙吟: 呵呵,这个段子很流行。总之,我很服你。

苏灵: 你墙都不扶,就服我。我是老奶奶啊,你得扶我。

龙吟: 能让我这么坚持不懈的人,我能不服吗?

……………………

苏灵: 我觉得你应该对所有人都这样啊!不止对我吧?

龙吟: 不是。

苏灵: 我感觉是。

龙吟: 目前为止,只对你。

苏灵: 我才不信。

龙吟: 以后有没有这样的人,很难说。

苏灵: 会有的。

龙吟: 关键在于对谈的人的水平。

苏灵: 我看不是。我不好意思说破你,你到底更重视啥……

龙吟: 因为你有这样灵活的思维,我才这样能说。

苏灵: 其实大家都有。我心里有数。

龙吟: 都有啥?

苏灵: 都有思想啊!谁也不是只有躯壳,只不过灵魂不同而已。

龙吟: 不是吧?就算有的话,很多人也不一定能表达出来啊!

苏灵: 那还是有啊!存在就应该承认。

……………………

龙吟: 反正你是唯一和我聊得这么默契的朋友。包括以前的龙少、林萍、吴豪,也都比你差远了。

苏灵: 可能因为我是个女大学生吧!

龙吟: 呵呵,有一定关系吧!

苏灵: 嗯哼,我并没有多么默契的感觉。

龙吟: 可能是因为你和谁都这么能聊。

苏灵: 确实是。你又不懂我。

龙吟: 这不是慢慢在懂你的过程中吗?说得多了,自然就会懂得。

苏灵: 你还是算了吧!其实没人懂我啊!我都不懂我自己。

龙吟: 不可能。说着说着就会懂。除非你不是人。呵呵!

苏灵: 滚吧!我不会说,只会让猜的。

龙吟: 那是当然,这是女人的天性。好了,打盹了。

苏灵: 行,拜拜。

……………………

苏灵: 明天的文章,你好好写哈!

龙吟: 干啥?你以后别看了,光和我聊天就行。

苏灵: 如果你不想让我生气,你就别乱写。

龙吟: 我最真实的自己是在聊天里。小说作品里为了趣味,会有严重夸张的。

苏灵: 啊呸!别再写有一个美丽姑娘啊,多么难得的红颜知己啊……看得我头都大了!

龙吟: 我写诗肯定需要一个姑娘,作为抒情的对象啊!你就当作是我虚构的女神,你别代入,别对号入座,就行了。

苏灵: 那就别扯上和我相关的,您老还写什么腰疼,我太受不了了……

龙吟: 那就是运用了一点点咱们的聊天而已。

苏灵: 你换个病。哪怕是眼疼,脸疼,牙疼,啥都行啊!运用运用你的文学细胞,让我看看,行不行?

龙吟: 别这么小气嘛!我这样写起来方便啊!我有现成的材料不用,去胡编乱造也累啊,是吧?

苏灵: 啊呸!无语!那你就必须承受,我不开心你也不开心的情绪吧!

……………………

龙吟: 你现在一定要把作品和我分割开,否则早晚会被我的作品气死。我的作品是啥都敢编进去的啊!好了,睡觉。

苏灵: 我和你断联系,我就不生气了。

龙吟: 不要!我会伤心欲绝的!

苏灵: 没了你,我会开心死的。你看我暑假里,没你聊天也很开心啊!

龙吟: 你行我不行,我现在全靠你了。

苏灵: 靠谁都不行,还是靠自己吧!

龙吟: 我的精神世界里只有你了,我已经与吴豪龙少林萍都断交了。

苏灵: 看情况吧。学业繁重我就删你。

龙吟: 以后一次也不要删了!大不了就不回复我。

苏灵: 不可能!我做不到。

龙吟: 和昨天似的,只回复几个字,不就行了?

苏灵: 不行,我很爱删人。我必须要删了别人,才能反省我自己。

……………………

龙吟: 烦人!这个话题真痛苦!不说了,明天见。(再见表情图:貌似拿耳刮子扇人)

苏灵: 你想扇谁一巴掌?

龙吟: 我不说,哈哈哈!晚安。

苏灵: 就你,还想扇别人一巴掌?看能得你!

龙吟: 呵呵,你自己想吧,我不承认。

苏灵: 傻批,去屎!我看了我就来气,瞧把你能得!

龙吟: 哈哈哈!拜拜啦!

……………………

龙吟: 又换头像啦?这是谁啊?为什么我感觉你喜欢的人,都不男不女的呢?

苏灵: 你给我滚!

龙吟: 为什么这么粗暴?不像温柔的女孩,倒像个可怕的女汉子!

苏灵: 我就这样,你待如何?!

龙吟: 你今天戾气很重啊!谁惹你了?肯定是和同学吵嘴了,口气如此强悍!

苏灵: 没有。我的英语六级书被人偷了。麻痹的,我直接气死了!

龙吟: 果然是有不快啊!怪不得感觉有杀伐之气。

苏灵: 呵呵,如果我知道是谁,特么的,我一定和他没完!

龙吟: 那也没必要太激动。已经发生的事情,生气有用吗?

苏灵: 无语死了!当然有用。要不我就得憋出内伤。准备发表白墙。

龙吟: 发表白墙啥用处?

苏灵: 别说了,我语气不好,肯定说话伤人,拜拜吧!

龙吟: 不不不!语气好不好,对我无所谓。我是怕你生气对你身体不好。

苏灵: 好吧,待会再说吧。

龙吟: 现在有事情吗?

苏灵: 当然了。我才刚下课,要去办点事,给同学送衣服。

龙吟: 好的,我等你。

苏灵: 好吧。

……………………

龙吟: 回来了吗?回来了说一声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无聊啊!你就是我值班时的精神支柱啊!

龙吟: 算了,别等你回来了,我还是自己抒情吧,自言自语也不错。

龙吟: 大佬朋友对我说,我的事基本上尘埃落定了。某些人彻底失败了,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有关部门准备把某些人调到一中去,以便避开我。

龙吟: 我厉害吧?愣是把那些恶人逼走了!哈哈哈!这些坏蛋肯定没想到我有这么强悍。闹腾了好几年,对我没有任何处分,声誉也没有任何影响。恰恰相反,只是对他们的声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害。哈哈哈!

龙吟: 想想真有意思。他们告到哪里,就等于给我的作品做广告做到哪里啊!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批?如果他们不说,谁知道那些小说人物的原型是谁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搞得在无州三中干了二十多年,最终被我逼走了,呵呵!

龙吟: 你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让我自言自语一个小时不成?晚上学校开了个大会,开完会我在操场上走了一个小时。回宿舍给你发的这些信息。

龙吟: 你的运动量怎么样?每天能走一个小时吗?再不回来真没啥可说的了。静等ing……

……………………

龙吟: 我忽然想起昨天咱们聊天时,你说到的“苦其心志”,回想我这几年的遭遇,确实可以用得上孟子的那段文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来形容: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龙吟: 我又想起了以前做课件时用过的一篇赏析文章,发给你看看吧!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孟子所举的例证是舜帝、傅说、胶鬲、管仲、孙叔敖、百里奚六人。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成为《孟子》最著名的篇章之一,后人常引以为座右铭,激励无数志士仁人在逆境中奋起。其思想基础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英雄观念和浓厚的生命悲剧意识,一种崇高的献身精神。是对生命痛苦的认同以及对艰苦奋斗而获致胜利的精神的弘扬。

借用悲剧哲学家尼采的话来说,是要求我们“去同时面对人类最大的痛苦和最高的希望。”(《快乐的科学》)

因为,痛苦与希望本来就同在。

说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史公说得好:

“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史记?太史公自序》)

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他们身处逆境的忧患之中,心气郁结,奋发而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缘故。

至于死于安乐者,历代昏庸之君,荒淫逸乐而身死国亡,其例更是不胜枚举。

所以,对人的一生来说,逆境和忧患不一定是坏事。生命说到底是一种体验。因此,对逆境和忧患的体验,倒往往是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可以自豪而欣慰地说:“一切都经历过了,一切都过来了!”

曲折动荡、波澜壮阔的人生,是不是比那些一帆风顺,没有经过什么磨难,没有什么特别体验的人生要丰富得多,因而也更有价值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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