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呐，要不然么会说蔡处长真神诶！”

黄小娴表里不一地说吧，望着蔡军一双三角眼张大，接着谈笑自若道：“后来江庭长开着警车送摔倒的老太太到市医院抢救，就是大处长所猜测的那样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而江庭长的老妈倒好，到了医院里竟然突然消失了。”

蔡军面对黄小娴一双杏眼明亮，不可思议道：“喔——怎么会成这样啊？难道后面的剧情又大反转呐？”

“嗯。后面的剧情随着摔倒的老太太难以抢救过来而朝恶化发展，不但偏离了大处长的思路，而且超越了了编剧的想象力。”黄小娴神乎其神道。

蔡军一边飞机头左右摆动，一边感喟道：“这样说来，江晓帆当时就是好事做一警车，也对他警车私用是于事无补啊！”

“唉，事事难料啊。摔倒的老太太后来虽然经过医护人员的奋力抢救，虽然抱住了性命，却成了植物人呀。”黄小娴感慨道。

“真的是超出了本处长的想象力。”蔡军自嘲地说吧，接着推测道：“老太太这成了植物人，江晓帆后来不但跟着悲哀，而且还麻烦缠身是吗？”

“果然在蔡处长意料之中。当时老太太的儿媳妇，也就是前面回忆中说的那个中年妇女，在医院里斥责抢救的医护人员没有尽心尽力，说说什么把老太太抢救成植物人和没抢救没有啥区别，把医院给闹得是天翻地覆呐。”

黄小娴绘声绘色地说吧，接着有感而发地点评道：“这从侧面反映出近年来医患纠纷为啥居高不下的原因，也反映出我们法院受理的医患纠纷案件为啥会出现呈逐年攀附上升的趋势。”

蔡军面对桌上的电脑液晶屏幕，右手一边附在鼠标上不停地晃动，一边畅谈道：“嗯，小仙女分析的蛮到位。明摆着，老太太抢救后成了植物人，第一个受害者当然是那个作为儿媳妇的中年妇女，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不过，这也不能独断说人家医生没尽力呀！”

黄小娴右手端起桌上的粉红色保温杯，放在小嘴前抿一口，接着有板有眼道：“人家医生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请其他医院的专家教授来给成植物人的老太太会诊，一致认为老太太是突发脑梗，临床上第一时间得到抢救后大多和患病前一样，就是错过第一时间抢救，大多也能着手成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之所以成为植物人，是老太太耄耋之年突然摔倒，再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了抢救时机。”

“这样说，老太太的家人当时就没有道理再为难医院了，而是把愤怒的矛头指向江晓帆私用警车堵住了人家的车库门，才让摔倒的老太太错过了一次次最佳的抢救机会吧？”蔡军忖度道。

“江庭长当然是责无旁贷呀。老太太成了植物人后，全天候的照料的担子自然压在那个中年妇女的儿媳妇肩上。那个中年妇女不只是一百个不乐意

，像那唱的那歌曲——是《一万个不愿意》一样哩，就找到咱们法院讨说法呐。”

黄小娴有声有色地说吧，右手端起桌上的粉红色保温杯，放在小嘴前呷一口，接着“理论联系实际”地滔滔不绝道：“老太太的那个孙女杏儿，比咱们都厉害，传媒大学新闻系研究生。杏儿是寒假回来体验生活，就把江庭长警车私用写成《法官私用警车“肇事”成急救道上“拦路虎”，摔倒老妪错过抢救时机成“机器人”》的体验作业，要发投往各大传媒。关键时刻，要不是被老太太的大女儿给及时制止住，那还有大处长刚才给小仙女上的‘角度不同、观点不同’课呢。”

蔡军不以为然道：“江晓帆当时警车私用停在人家的车库门口虽然有错，表面看是导致车库里的车不能开出来在最佳时间内送摔倒的老太太去市医院抢救，实际上并非如此呐。”

“这也是老太太的大女儿为啥制止杏儿的原因。后来，老太太的大女儿出钱请了一名女护工全天候护理成植物人的老母亲，才平息了那个中年妇女不再到咱们法院讨说法哩。”黄小娴娓娓道来道。

“真是谢天谢地——江晓帆要好好谢谢老太太这个识大体、明理儿的大女儿啊，不然就成了吃不完兜著走呀！”

蔡军感叹地说吧，望着黄小娴右手端起的粉红色保温杯放在办公桌上，接着好奇道：“老太太的这个大女儿真不一般，是干吗的？”

“是市纪委的副书记。”

黄小娴回答吧，望着蔡军张大的三角眼上眉毛抬起，接着话里有话道：“常务徐院长和蔡大处长也曾是市委大院的人，应该熟悉吧？”

“喔——原来老太太的大女儿是市委出名的干练、泼辣‘铁娘子’啊。”

蔡军恍然大悟地说吧，一边抬起右手端起办公桌上明闪闪水杯，一边思索万千道：“前年调整干部时，当时组织部副部长的徐院长到法院任常务副院长，人家‘铁娘子’却没到检察院任常务副检察长，而是始终兼任监察局局长。呵呵，这下好啦，江晓帆自个儿撞到枪口上，要是不栽到坑里就没道理，背个记大过处分也就不为过呀！”

“大处长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黄小娴婉转道，“人家‘铁娘子’是高风亮节，‘枪口’抬高了一厘米——回避。”

“呵呵，看来人家‘铁娘子’不是咱们想象的那种小人呀！”蔡军自我解嘲道，“看来是主持全院工作的徐院长敲山震虎哩。”

“嗯。这就是大处长刚才孜孜教诲小仙女的‘人品’不同，决定‘作品’的‘侧重点’不同一个道理吧。”

黄小娴意在言外地说吧，话锋一转道：“常务徐院长在给人家‘铁娘子’电话汇报处理意见时，‘铁娘子’明确表示，不让江庭长承担一分钱的开警车堵人家车库门导致老太太错过最佳抢救机会所造成的过错经

济损失；至于警车私用之事，人家回避，但要让院里依照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铁娘子’风范依旧啊！在市委大院时，听说徐常务和‘铁娘子’貌似是大学时的同学，这才如此重罚江晓帆吧？”蔡军揣测道。

黄小娴百合发髻头抬起，面对蔡军右手里明闪闪的水杯举起在嘴边，直抒己见道：“徐常务和‘铁娘子’是同学不假。但徐常务是一个原则蛮强的人，不受外界干预，而是依照院里纪检组和监察处之后调查的情况，经过院党组研究才给江庭长记过处分的。”

“院里又调查出新的剧情啊？”蔡军好奇道。

黄小娴回头一边面对电脑屏幕文档里一行行“码字”，一边要言不烦道：“嗯。院里后来到江阳小区调查了解，江庭长警车私用情况属实；到市医院调查到江庭长的老妈没做任何检查，而是坐法院警车到医院后自己‘开小车’开溜啦。江庭长在检查中也证实了这点。”

蔡军右手里水杯放到办公桌上，兴趣盎然道：“嗯，小仙女前面回忆片段时，就埋下江晓帆老妈到了医院消失的伏笔，现在总算有交待呐。江晓帆老妈不是摔了吗？到医院干吗开溜啊？”

“呵呵，又不是像那个成了植物人的老太太真摔，到医院干嘛不开溜呀！”黄小娴吊胃口地嬉笑道。

蔡军惊奇道：“难道江晓帆老妈不是真摔的哪？”

“江庭长老妈当时不是想回家过元宵节嘛，其妹江晓雪就是不让。呵呵，江庭长老妈也真能干出来，就故意从沙发上滑到地板上，玩‘假摔’抗议呐。”黄小娴活灵活现道。

“嚄——我的兲呐——原来江晓帆背记过处分的‘真凶’是玩‘假摔’的亲爱老妈——”蔡军忍禁不俊地戏说道。

“哎，怎么听大处长说的那两字好像是四个字的‘尖酸刻薄’呀。人家江庭长老妈当时玩‘假摔’叫‘卖萌’好嘛！”黄小娴婉转道。

蔡军面对黄小娴百合发髻头抬起，一双杏眼瞪大，自圆其说道：“嘿嘿，‘真凶’那两字是有点过。不过，江晓帆老妈蛮会装的嘛，还有点任性，任性起来比小仙女还可爱诶。”

“呵，小仙女俺可不配和江庭长老妈比可爱呐。”黄小娴委婉地说吧，接着侃侃而谈道：“说到江庭长老妈，就让我们想到大妈们在过去的年代里吃过的苦水和流过的泪水，可谓是在苦水中泡大，在泪水中成长；她们跳广场舞是想‘蹭’新时代的‘热度’,赶上新时代的步伐。我们不要以扰民就口轻舌薄地喷大妈们为老不尊，不要以插队就黑大妈是老了变坏啦。试想我们这一代做的更好，大妈们还会那样做吗？”

“嗯，小仙女点评的蛮到位。”蔡军敬佩地说吧，接着转移话题道，“哎，对了，江晓帆老妈没有真摔，干吗那么长时间才从楼上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