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孔忻律师的雅号和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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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差把五脏六肺没倒出来呢。”

纪怡诙谐地说吧,望着龚铮一双荔枝眼直视着,接着直言直去道:“还有,就是龚法官的那个律师同学看上去像是个披着法律神圣外衣的黑客呐。”

“喂,纪怡小同学,到底是倒完啦还是没完啊?”龚铮含蓄道。

“完啦。小女子俺和大个子龚法官还没完呢。”纪怡话里有话道。

“呵呵,不用劳驾提醒,本人这就主动荣幸地捧回‘道歉奖’喽!”龚铮婉转都说吧,后退两步,两条长腿并拢到一起站直面向纪怡。

“诶、诶、诶——大个子别当真——小女子俺只是心里憋屈有点难受嘛,并非真的让大个子道歉哎!”

纪怡转嗔为喜地说吧,右手从怀里卷宗上移开,一边滑向低头弯腰成九十度的龚铮,一边哑然一笑道:“得啦、得啦,免礼啦。小女子俺当时只是看不惯那个‘把午餐消费在法律’上的律师把法律当儿戏,心里愤愤不平而已。这不一吐为快嘛!”

龚铮右手里的蓝色门卡装进裤袋,板栗头抬起面对纪怡收回的右手朝怀里左手搂着的卷宗抱去,相视而笑道:“嗯,就是不知纪怡小同学一吐为快之后有何感言?发表下吧。”

“呵呵,眼不堵啦,肝不疼哦,小心脏又平和地跳起来哟;美貌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呢!”纪怡喜笑盈腮道。

龚铮扭头转向空旷的两层楼高大厅,一边朝电梯左边墙壁上一块悬挂的牌子望去,一边委婉道:“呵呵,纪怡小同学,看到大厅电梯旁边墙壁上那块牌子吗?”

纪怡随着龚铮扭头转向大厅电梯旁边,望着墙壁上悬挂的一块蓝底白字竖长牌子,疑惑不解道:“看到了,是本院的《十不准》规定。大个子,怎么啦?”

龚铮意在言外道:“纪怡小同学,要不要本人给纪大小姐——纪怡法官背诵一下本院‘十不准’的第五条啊?”

“啊——不用龚法官背。小女子俺知道啦。”

纪怡羞赧地说吧,低下头羞惭满面道:“本院‘十不准’第五条是案外人不准对未结案件发表个人观点看法。小女子俺知道错嗳!”

“呵呵,纪怡小同学这记忆力如同其响亮的名字一样‘棒棒哒’,难怪之前全省书记员速录比赛就轻而易举地手捧大奖回来啊。”

龚铮百般抚慰地说吧,回头望着纪怡像秧苗般长长的睫毛好似被触摸的含羞草一样遮掩在一双如同晶莹剔透的葡萄眼上,接着褒奖有加地婉转道:“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纪怡大小姐之所以驳斥我那个律师同学孔忻,是对人不对案,有情可原。同时也是为本人解围,免得被同学孔忻死缠烂打而不能脱身。从这个方面来说,本人不但要捧回‘道歉奖’,还应奖励纪法官一个感谢奖才对诶。”

纪怡上眼睑抬起,面对龚铮一双荔枝眼明亮,一边玫红小嘴翘起来,一边

嗔恨到:“龚法官就别给小女子俺戴高帽子啦!要谢也是小女子谢龚法官当时及时的‘强制关机’,才没有机会让小女子俺在龚法官那个律师同学面前,对那个‘拆婚’的案子发表过激的言论呐。”

“过激倒是谈不上。纪怡小同学冰雪聪慧,就是没有本人的‘强制关机’,个性鲜明的纪怡大小姐发表的也是实质性的言论和看法。”

龚铮坦诚地说吧,接着笑呵呵道:“不过,咱们作为法官不能和律师在法庭外谈论案子的是与非。法官是仲裁者,只能在法庭上裁判案子的是与非,否则有失公允,还会无意泄露审判机密。”

“明白啦。法官作为一个中立者,法庭外和律师或者当事人私下谈论案子,心里情感的砝码就容易在法庭上不由自主地偏移,很难保持中立,作出的裁判也很难客观公正。”纪怡心领神会道。

“嗯,作为法官,在任何场合发表言论时,必须慎之又慎。”龚铮感慨道,“这个孔忻虽说我们是大学的同学,回到州江后因为从事的职业不同,不要说刚才在审判庭外他请吃饭,就是平时私下请吃,我也是婉言谢绝。后来因为案子需要回避,干脆就不交往了。”

“所以,我们法院才规定配偶在辖区当律师,不能当法官、庭长;夫妻是法官和律师关系的,一方要退出法官或律师。好在咱们——”

纪怡兴奋不见地话说半截,接着灵机一动道:“好在咱们刚才不客气加直接地拒绝了这个‘把法律消费在午餐上’律师的吃请。”

“呵呵,说到吃请,差点把请纪法官吃工作餐这大事给忘了。”

龚铮若有所思地说吧,望着纪怡泛起红晕的国脸上,一双葡萄眼里黑眸子如同浸泡在清澈的泉水里一样晶莹剔透,婉转道:“不好意思。咱们还是去吃工作餐吧,不然餐厅真的就打烊午睡啦。”

“嗯。没想到和龚法官交流比请吃工作餐还开心,这接受龚法官请吃工作餐,还不用担心回避呢。真好——”

纪怡情不自己地说吧,一边转身朝大厅电梯走去,一边若有所思道:“哎,龚法官,怎么觉得刚才那个‘把法律当午餐消费’的律师请吃,是冲着其所代理的那个‘拆婚’案子而来,想借机让金法官把鑫土集团那个销售经理婚给拆了。”

“纪怡小同学洞察力蛮强啊,真是入木三分呀!”

龚铮欣赏地说吧,一边跟着纪怡朝前走,一边感叹道:“这人啊,往往会因为一句不经心的话,一件不起眼的事,就把人的理想和信念运给改写呐!”

纪怡饶有兴趣道:“诶,怎么讲?”

“大学毕业刚回到州江工作后,给市长当秘书的同学和我聊天,说孔忻当了律师去制衣店试穿新做好的律师袍,发现两手没处插,孔忻就问人家制衣店的师傅新做的律师袍口袋在哪儿?一个老师傅看孔忻是新来的,就开玩笑说他们所里律师的手从来

都是插在当事人的口袋里,做的律师袍自然就不需要口袋啦。”龚铮有声有色道。

“哇,那个做律师袍老师傅的玩笑杀伤力太强大呐,可以让人毁‘三观’哎!”纪怡感慨万千道。

“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就是因为做律师袍老师傅这个不经意的玩笑,让孔忻怀疑律师维护司法公平正义神圣的职业和捍卫法律尊严,也不相信人生,差点毁了‘三观’。”

龚铮叹息地说吧,接着娓娓道来道:“孔忻当了律师后,虽然法律很精通,能力也很强,口才就不用说了,咱们刚才都领教过了,可是没资历和阅历,无人脉又名不见经传,当事人就无人问津,一年多过去可怜得只有喝粥的份儿。”

“是啊,理想很‘亮眼’,现实很‘辣眼’。这律师都是靠代理案子收入,没有案件代理,不要说喝粥,喝水都没钱付呐。”纪怡感喟道。

“就是因为如此,孔忻求我把所办理案子的当事人介绍给他代理,好改善一下伙食。被我婉言拒绝后,孔忻就拿代理费提成说事,要像所里其他律师一样靠代理案子收入成为‘土豪’。为此,我和孔忻划清界限,还拉入黑名单。”龚铮如实诉说道。

“这样披着神圣法律外衣的同学,分明是让龚法官充当诉讼掮客,不但要拉入黑名单,还要受到制裁才对呀!”纪怡气愤不已道。

龚铮望着大厅四周墙壁上悬挂的一块块图文并茂的牌子,感慨道:“看看这么多的警示牌子,还有那么多的‘严禁’和‘不准’,仍然有人奋不顾身去‘踩雷’,去触碰‘高压线’。五年前,咱们院就有一个法官和孔忻联手‘分享’案子代理费的事双双受到处罚。”

“嗯,刚进院里时听说过,始终不知道受处罚的律师是谁。刚在审判大楼见到后,恶心起人来果然没让人失望。”纪怡含蓄道。

“所以,刚才在审判庭外面,孔忻拿金法官上午调解他代理那个鑫土集团销售经理‘拆婚’案子说事时,本人才不断打断纪法官的辩驳。不要说是金法官的案子,就是我们自己的案子,看了卷宗,开了庭都不一定能全部掌握案情,更不说随时还会发生的变数。当看到纪法官掉进孔忻挖的‘坑里’,才不得不‘强制关机’。”龚铮婉转道。

纪怡望着大厅左边电梯间凹进去的两扇紧闭锃亮电梯门,触物伤怀道:“‘坑里’——蛮可怕啊!龚法官,啥意思?”

龚铮两大步走到电梯口,一边伸出右手食指朝电梯门框右边半人高镶嵌的长条不锈钢呼楼盒键盘上按去,一边耐人寻味地风趣道:“看来纪法官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个孔忻不但有一个谐音的‘空心律师’雅号,还有一个不雅的‘鬼才律师’尊称。”

“嚄——真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实。快给孤陋寡闻的小女子俺说说都是怎么来历的呀——”纪怡惊讶不已地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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