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冤鬼的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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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节,魏雁鸣醒来,天很晴朗,阳光透过窗帘,见胡娇娇还搂着自己,胡娇娇说:"雁鸣,你真好,我太希罕你了,你吃了我吧。"魏雁鸣说:"都是鬼吃人,哪有人吃鬼的?"说着,坐起来,想回市场。胡娇娇说:"有燕姐给你看摊呢。你不会丟东西。再多睡一会。没事的。"说完,翻身在魏雁鸣身上。……魏雁鸣说:"娇娇,你生前就一个男人吗?你的这些鬼把试我从来都没想过,也真刺激,有趣。"胡娇娇慢慢地说:"魏哥,你听我说,唉,到现在我还没找到我生父的阴魂,你知道吗,他是想我想死的。"说完痛哭流涕。胡娇娇头枕在魏雁鸣胸上,眼中滴着鬼泪,说:"都说母爱伟大,但有人真的不配当妈。我出生在浙江杭州的一个偏僻农村。两岁时,妈妈抱着我,跟着我后爹跑到东北。后爹的家乡,白城市。我不知我后爹是后爹,还以为是亲爹呢。在我记事起,后爹总会架着我的胳膊,亲我小便,说"希罕我老闺秃鸡。"在我大一点的时候,他就给我讲大灰狼的故事,大灰狼是多么残忍,专吃不听话的小孩。大灰狼咬人可疼可疼了。大血嘴象大盆那么大,牙象钢锯。咬小孩连骨头都不剩。讲到鬼吃小孩的故事,说鬼无影无形呢。有时红鼻子绿眼睛,吃人时,用铁丝弯个钩,那钩从鼻子插进去,用力一拽,心就拽出来了。然后呢,鬼就象吃桃一样,一口一口的把小孩心吃掉。我每听到这故事就真的特别害怕。就想把心让妈妈藏起来。每当外面打雷下雨的就更怕。我们对面屋小姐姐胡芸芸是大伯的女儿,比我也大着一岁。我俩总在一起玩,我从没看见大伯稀罕小姐姐秃鸡。我后爹一稀罕我秃鸡,我就心可难受可难受的了。我说:"爸呀,我受不了,难受,象鬼在挠心呀。"越是这样,他就用舌头拱的越凶。我就不干。可后爹就使劲的拧我大腿根,那又粗又大的手指,拧的真疼呀,我说,爸呀,别掐我呀。你老闺女疼呀,当妈妈问我腿怎么这样又青又紫时,后爹

说是大鹅拧的。以后,后爹再稀罕我那的时候,我就不敢知声了,任凭他摆布。每次我听话不哭,他就笑着对我好。我要不听他的,他就又掐又拧。老天,我那叫怎样的童年啊?痛苦绝望的童年,没有欢乐的童年。

那年我十岁。大人们在生产队场院里打场。机器叫着,寂寥的乡村,噪音传出很远很远,人们用筐装苞米棒子放在玉米脱粒机里脱粒,之后交公粮。那晚,我才十岁呀。天黑了,妈妈干活没回来,后爹把我从大伯家领回来,月光从纸窗户透进来,我发现,窗外有一个大灰狼的影子。后来我猜想,那一定是后爹为吓唬我才用纸做的样子,在月光透窗时投的影子。我太害怕了,我就脱了衣服,紧紧的搂着后爹,没想到,后爹变成了禽兽,我才九周岁呀,我疼,但我不敢说,他对我说,我要对外人讲这事他就掐死我,说把我填灶坑里烧了。以后,只要家里没人,他就祸害我,只要我乐,他就给我买好衣服,买糖,买饼干。我要哭,他就使劲掐,用火烧我秃鸡。用香火头烫。我不敢当妈妈说。不管怎么疼,我都不敢说,我还得装笑,说好。你知道吗,他变着法的,变着姿势的,一味的祸害。你知道吗,疼呀,身上疼,心也疼呀,这哪是爹呀?天打雷霹的。不过我还以为是我亲爹呢。我看着伯伯亲姐姐我真羡慕,我对伯伯说:′大爷,你也象抱芸芸姐那样抱我一回,也象亲芸芸姐那样亲我一回行吗?大伯真就把我抱起,亲了我脸蛋,我哭了,真的好温暖好幸福啊。我十三岁那年来例假了。可那老鬼没有放过我,在我后边下手,害的我憋不住大便,妈妈才发现这个秘密。她先是抱着我哭,说做孽。她不敢和后爹顶嘴,再后来,她和后爹一股绳的整我。以为是我抢了她的幸福,在后爹祸害我之后,她也会痛打一顿。不给我一点好脸子看,我是多余的罪人,上天是让我来活着受罪的吗?我想死了得啦。我多次的走到火车道边,我想卧轨得了,但我又不敢死,也

不甘心就这样死。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报复他们。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妈妈得了癌症,她回到了老家一趟,她回来告诉我,说我现在的爹不是我亲爹,生我的亲爹也姓胡,说想我想死了。我亲爷亲奶也都去世了"胡娇娇边哭边说:″我可怜的爹呀,他怎么知道他女儿受这样的苦呢。"胡娇娇哭了一会,又说:"我妈死后,我十七岁那年在市砖厂打工,就跟黄瘸子跑了,自以为逃出了我后爹的魔爪,就有了幸福生活,后来,后爹还是找到了黄瘸子,要了五百元钱了事。满以为黄瘸子比我大十岁,就能对我好,可他却懂得我不是处女,就瞧不起我。结婚后又生不出孩子,他觉得我没用,只是他的泄yU工具。我也没好了他,找了十多个情夫。特别找了某经理,他把我安排在火烧楼上班,当售货员,后来又跟了刘帅子。人就是命,我的命苦,假如我妈不领我到东北,我们一家人在浙江,我不会有那个回忆起来就害怕的童年。我也许不会冤死,也许会生儿育女,一家人会幸福的在一起。这就是命运。我的悲惨的命运。"魏雁鸣听着,哭了。为胡娇娇的命苦哭泣,为自己的无父无母悲伤。

魏雁鸣回到家,吃过晚饭,对玉竹说:"玉竹,以前我就看好你了,现在,我也十分想和你好好过下去。但你要想好了。你心里己没有我了。你啥时候想离婚,啥时吱声,我不拦你。不离婚也行,只是谁也不管谁。你管钱,地承包的钱加上我养蜂的钱,一年给你二个力工的工资钱。离不离随你便。"玉竹没有吱声,想:"如果离婚,那魏雁春家一定开除她,别说一年不干体力活就挣二仟多元了,就是拚命干活挣一仟元也是不容易,更何况魏雁鸣家站着房子躺着地。这小屯,这村,甚至这乡也难找到魏雁鸣家这样的。想我才不离婚呢!"

这一夜,魏雁鸣是搂着女儿安琪儿睡的。孩子的头顶着他的胸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女儿走胡娇娇那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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