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雁山有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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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子墓坐北朝南有6米多高,附近有两座小一点的墓,相传是闵子骞的两个弟弟。小钢以前听爸爸说过有关闵子的故事,并还说小闵村在300年前住的是闵、秦、刘、王四户人家。其中秦、刘、王三家都是从外地迁来的,现在小闵村已没有一户闵姓人家。“鞭打芦花”的故事流传很久,因其有着丰富感人的情节,故而千百年来一直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一年冬天,闵子与父亲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坐牛车出门探亲。来到一小山村旁,突然寒风骤起紧接着鹅毛大雪也开始从天空中飘然落下。闵子穿着后母给做的“厚棉衣”在父亲身旁冷的瑟瑟发抖,手几乎都握不住缰绳。他的父亲见弟弟们穿得棉衣不仅比他的薄而且还喜眉笑眼地说着话,因此非常生气便用鞭子抽打他。棉衣被鞭子打破了露出芦花散落在眼前。他父亲急忙撕开弟弟的棉衣,里面不仅都是好棉花而且还有丝绒。他的父亲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便返车回家愤怒地将后妻大骂一顿并写下休书要把她扫地出门。这时闵子却哭着跪求父亲说:“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恳请父亲不要把后母休掉。闵子的父亲和后母都被闵子的孝心所感动,全家人从此和睦相处,相亲相爱。

来到路南的闵祠,他们穿过了院门来到挂有“德行之科”牌匾的屋里,瞻仰了闵子的彩色塑像。在最北头那间屋的东面,有二十四孝堂,里面挂着宣传历代孝、贤人物的“二十四孝”图,有董永、黄庭坚、蔡顺等,他们都是古时孝敬老人的典范。一棵古朴苍劲的银杏树傲然屹立在庭院当中,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闵祠的悠久历史和其所蕴藏的深厚忠孝文化。

出了闵祠,大锁望着小钢说:“都十二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小钢说:“行,我们朝西去,那边山脚下有一个水库,周围全是芦苇荡景色很美很幽静。”

“那好,我们现在就过去。”满意说着打开了车门。

通往山脚的是一条土路,车子后面弥漫着滚滚黄尘。明明高兴地说:“叔叔快看,土垃都飞起来了。”

玉才和王宏转过身看了看说:“真是的,谁要是跟在我们后面那可就倒霉了。”

车子沿着湖边的小路直往山脚驰去,很快就到了郁郁葱葱的橡树林旁。

大锁望了望周围的环境说:“小钢,这儿我们以前来过,还在湖里游过泳呢。满意,把车开到山坡上去,那儿都是茅草地正好可以坐着吃东西。”

“是的,那时大人都不让我们到村旁的唐河游泳,我们就只好偷偷地跑到这儿来。”小钢说。

满意一直把车开到半山坡,在一片平整的茅草地上停了下来。下了车小钢见丽美的头发和肩膀上落了一层浅浅的灰尘,便用手给她轻轻地拍了拍。丽美也帮小钢把身上的灰尘打掉。

大锁从车上拿了几条毛巾递给小钢和玉才他们,“这车封闭不行,等怡海小区工程结束我得换一辆新普桑。”

满意把毛巾放到座位上说:“大锁哥,这些毛巾都是你洗桑拿用过的吧?”

大锁笑了笑:“是的,怎么我又没有病还怕传染你吗?打打身上的土没有事。”

王宏在一旁说道:“锁叔,满意叔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你去洗桑拿怎么没喊他。”

满意拿起毛巾就往他的身上抽:“你小子真会诌。”

王宏一闪身躲到了玉才身后差点将明明撞倒,小钢手快忙把明明拉住。大锁又拿出一个装满水的塑料桶让丽美先洗手,等洗好手他又打开后备箱将一个大塑料袋提了出来交给满意。

“这儿的景色还是这么美!”小钢望着眼前连绵的群山和碧绿的湖水兴奋地说。

丽美也走了过去,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青色的山峦,蔚蓝无云的天空,还有充满诗情画意的芦苇荡。微风卷着泥土的醇香,从望不到边的麦田里缓缓吹来。湖水泛着粼粼细波,岸边芦苇白色的毛樱在左右摆动着。不时还有小鸟从湖面上飞过,消失在远方的杨树林中。

满意朝小钢和丽美喊道:“别看了,跟咱村的小雁山差不多,快过来吃点东西吧。”他说着将塑料袋拎到草地中央放在铺好的报纸上面,这时王宏又抱着一捆啤酒跑过来。

小钢说:“看你忙的,别让脚下的岩石给绊倒了。”

王宏将啤酒放下拍了拍手说:“没事,我们都是在山上长大的,这点毛石算什么。”

丽美走过去蹲下身打开了塑料袋,把里面的食品都拿了出来。不一会烧鸡、牛肉、火腿肠还有饼干、面包等就摆满了两张报纸。

大锁拿着两瓶洋河大曲坐在满意的身旁。

满意望着大锁说:“没有酒杯怎么喝?”

大锁将酒瓶交给满意,然后不慌不忙地从车门旁取出一个盛茶叶的的圆铁盒。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十来个一次性塑料杯子。

“大

锁哥想的就是周到。”玉才接过杯子一个一个地放到地上。

明明拿着面包和火腿肠大口吃了起来,丽美又给他撕了一块烧鸡腿。

“下午还得去大雁山,我们中午就少喝点,一人倒一杯然后喝啤酒。”大锁说。

“这个天喝啤酒可有点凉?”玉才望着大锁说。

满意开始往杯子里倒酒:“没事,现在也不分季节了,什么时候都能喝。对了,丽美可喝点白酒?”

小钢望着丽美说:“少喝点吧。”

丽美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意便往她的杯子里倒了些酒。明明也嚷着要喝,大锁忙起身说:“我差点忘了,车上还有几听健力宝呢。”

很快大锁就拿着三四听健力宝走过来,分别递给明明和丽美。明明接过来就打开盖子喝了起来,并还学着大人的样子和玉才碰了碰杯说:“叔,我们干杯!”

丽美喝完了杯中的酒后,也打开了一听健力宝。

“我是第一次在外面这样聚餐,别说还真怪有意思来。”玉才说。

满意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牛肉一边兴致勃勃地说:“我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和周颖到尖山去看梨花,也是带着食品在山上吃的只是没有喝酒。”

小钢也说:“其实出去玩还是人多热闹,我在部队时就经常和战友一起到海岛上去钓鱼、野炊。喝酒也是那时学会的,而且越喝酒量越大。”

大锁问他说:“你最多能喝多少?”

“一斤半都没问题,如果喝的欢了还能再喝点。”

满意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说:“我的天,你能喝这么多?看来这几天你都没喝过瘾。”

小钢笑了笑说:“我喝酒没有瘾,平时也就喝个半斤正好。”

丽美在一旁关心地说:“你以后少喝点吧,喝多了对肝脏不好。”

小钢和王宏的目光碰到了一起,见他正给自己挤眉弄眼的便说:“知道了,我以后一定要向宏子学习,酒少喝,烟少吸。”

王宏又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他,“以后是以后,现在还得把这瓶啤酒喝完。我们每人两瓶,没有偏没有向。”

喝完以后,大锁把空酒瓶连同盛食物的袋子全都收进一个塑料袋里,明明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被风刮走的餐巾纸给捡了回来。

大锁爱抚地摸着他的头说:“明明真是个好孩子。”

“大锁哥,你还挺注意保护环境卫生嘞!”玉才走到明明身边用湿毛巾给他擦着手说。

“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和朋友到郊外的森林公园去玩,吃完以后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没过多久我们从其他地方转回来,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背着一个柳条筐,正弯腰用竹夹子捡着我们丢弃的垃圾。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公园的清洁工,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位退休工人,每天都坚持义务给景区捡垃圾。”大锁意味深长地说着。

满意帮他打开后备箱将塑料袋放进去,然后也认真地说:“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自觉做到这一点,那位老师傅也不至于每天都辛辛苦苦地去捡垃圾了。”

大锁说:“确实是这样的,电视台曾专门为此采访过他。这位老师傅姓赵,是运输公司的一名退休职工。据他介绍,在旅游高峰时一天都要捡十几筐垃圾。像他这样义务为景区捡垃圾,而且还一直坚持了三年是很不容易的。后来景区各项措施逐步完善,并新招了一批下岗工人来搞卫生。”

小钢心中不仅为那位义务捡垃圾的老工人喝彩,而且还对大锁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他觉得大锁并不是那种只知道赚钱而对其他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尤其是这种看似微不足道但却最能体现个人修养的公益行为最让他钦佩。

“我们去大雁山吧,早去早回。”满意望着大锁说。

大锁看了看表快一点半了,“行,这就过去。”

在车上满意不无兴奋地向他们说:“关于大雁山还有一段凄凉优美的传说呢。”

大锁说:“我以前听说过大雁山和小雁山的故事,但现在都忘的差不多了。”

小钢也说:“我也听六爷说过,大雁、小雁好像是一对孪生姐妹,为了拒绝进宫为妃她们不畏强暴奋勇抗争因而感动了上天。后来在神灵的帮助下,她们变成了展翅飞翔的鸿雁从此逃离了魔掌。”

满意接过小钢的话说:“确实是这样的,大雁落在了镇北的清凉湖畔,而小雁却落在了镇西南的唐河岸边,也就是我们村前的小雁山。”

玉才说:“满意哥,你就给我们讲讲这个传说吧,我和王宏都没听过。”

满意非常爽快地答应说:“管。”

大锁一边开车一边对王宏说:“宏子,后面有矿泉水,你拿出来分给大伙喝。”

玉才说:“现在不喝,听满意哥讲故事吧。”

王宏伸手从座位后面取出盛矿泉水的纸箱子,从里面拿出

几瓶发给了他们。“都拿着,谁想喝谁喝。”

满意接过小钢递过的矿泉水拿在手中,然后津津有味地讲了起来。“相传很久以前,在彭城城郊住着一位姓皮的员外。彭城也就是现在的徐州,离我们这有好几十里地。且说皮员外结婚多年膝下一直都没有生下半男半女,不光他自己着急就连他那年迈的父母也都跟着牵肠挂肚。为此他到处拜佛求医、行善积德期望能有奇迹出现,然而十年过去了老婆的肚子依然还是瘪瘪的。随着他的父母相继在遗憾中离去,皮员外自己也开始心灰意冷起来。虽然如此他还是天天坚持为乡邻做好事,并用自己积攒的钱接济贫困的村民。就在他基本上断绝了盼子得女的意念时,奇迹终于出现了。在他筹备五十大寿的时候,妻子却突然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皮员外不信,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妻子十分肯定的重复说,我确实是怀孕了。皮员外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位神仙送给我两朵莲花。神仙还告诉我是我们的德行感动了天帝,天帝便派他来给我们还愿的。临走时,他还嘱咐我把莲花吃下去。我当时就坚信不移地把莲花吃了下去,谁知没过多久果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没想到这曾经让他们朝思暮想的愿望就这么突然地实现了,这使得夫妻两人都激动万分。十个月后,他们生下一对孪生姐妹。皮员外非常高兴,搬书给姊妹俩取名为大雁、小雁。大雁、小雁自幼生得乖巧又聪明伶俐,整个庄子的老百姓都把她姊妹俩视如掌上明珠。说来也是巧合,在庄里还有一户姓申的人家,生一对双胞胎兄弟,取名为大全、小全。大雁、小雁与大全、小全,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家的关系也就因此相处的十分密切。随着孩子们逐渐长大,他们两家的关系也就变得更加密切起来。大雁和小雁,大全和小全他们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双方的父母看了也都高兴的了不得,经皮员外提议他们便为各自的儿女定下了婚约。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大雁、小雁已到了十八岁,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而大全、小全也长成为健壮英俊的小伙子了。就在他们双方准备给这一对儿女筹备婚事的时候,大全因引水灌溉麦苗得罪了村里的一位恶少田宽。这田宽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他私下跑到彭城向顷王刘定进献谗言说‘我们庄皮员外家有一对孪生女儿,长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大王何不选她们进宫为妃。’刘定本是个好色之徒,听完田宽的话非常高兴,立即传旨,封大雁、小雁为王妃,择吉日送进宫中。然而面对顷王刘定的圣旨,大雁、小雁却是宁死都不愿意进宫为妃。而皮员外因为自己几年前就把她们许配给了申家的大全、小全,所以他也不肯把女儿送进王宫。谁知到了农历九月初九这天,刘定派手下带着一群衙役兵丁硬闯进皮家来抢亲。皮员外上前想去阻挡,被爪牙们打翻在地。他的妻子刚想上前,也被衙役一脚给踢倒。兵丁们死拉硬拽,把大雁、小雁塞进了花轿。大雁、小雁拼命挣扎,悲惨的哭声震动着整个皮家庄,也惊动了上天神灵。只听天空一声巨响,随即一股浓烟腾空而起,大雁、小雁也随着这股浓烟飘飘欲仙般地升到空中。这时,一群鸿雁由北向南飞来,大雁、小雁随即加入到了它们的队伍,鸿雁立即排成‘人’字形保护着她们姊妹俩向南飞去。后来大雁筋疲力尽地落在了草木繁茂的一座大山上,就是现在的大雁山。而小雁也落在了十里开外气势险峻的壁峭上,就是我们村的小雁山。大雁山和小雁山因此而得名。”

满意说完打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矿泉水。

玉才抱着已经睡着的明明问道:“满意哥,那后来呢?大全和小全怎么办?”

满意用衣袖擦了擦嘴接着说:“大全、小全见不到大雁、小雁,相思之苦那可真谓是难以忍受。为了寻找大雁、小雁,他们倾尽家产买了两匹高头大马,骑着向大雁山方向寻找过来。后来他们决定扩大范围而分头去找,大全来到了大雁山。远望去这座人字形的大山很像一只孤独的鸿雁,而山头上那两个晶莹剔透的泉眼多么像大雁的两只眼睛!看到这一切大全知道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和大雁见面了,便流出滚烫的泪水和那泉眼流出的泉水一起,在雁山脚下形成了方圆几里地的湖。这湖水千百年来一直滋润着大雁山的一草一木,使得这块美丽的土地一年四季都有着葱茏的树木和茁壮的禾苗。”

王宏见满意沉默不语了便问:“满意叔,那小全呢,是不是跑到了咱们村?”

满意叹了口气,不无感慨地说:“是的,当小全来到我们的村口时,就看到仰望崖那展翅欲飞的神态。而崖上的那块突兀的岩石多么像小雁玲珑的身材!他立刻发疯似的跑到了崖顶,抱着那块岩石失声痛哭起来。”

丽美好久才喃喃地说:“这传说确实是太凄美、太感人了。”

“是的,正因为有了这凄美感人的传说,才使得大雁山更加山清水秀、更加远近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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