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大白天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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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请安吗?太后娘娘。”黎生见古萱儿来了,起身笑着看着她。

古萱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径直在一旁坐下了,“很好笑吗?”

“的确。”黎生也在古萱儿对面坐下,“起码这衣服就很不适合你,看上去老气了许多。”

“我都已经是太后了,需要这么年轻做什么?”古萱儿回了黎生的话,这个问题太尴尬,她和慕容灏之间的关系黎生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而现在她的身份,各自也心知肚明,不便多说,“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想做什么?”

古萱儿不太喜欢和黎生卖关子,想问什么便径直的问出来了,而黎生似乎也不排斥这种交流的方式,微微的一笑,“因为灏的婚事,太后还真是为他选了门好亲事。”

“只是这样吗?”

“不然你以为呢?灏和我联手,将你儿子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吗?”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黎生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越说越有劲了,“那种事情,灏要做的话,早就做了,更何况以灏的实力根本没有必要和我这外邦的人联手。”

黎生这话倒是说的没有错,但是尽管她一味的相信,现在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有任何丝毫的差池。

“更何况还是来对付自己的心上人,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吧。”黎生又补了一句。

古萱儿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讲话还真不留余地。”

“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患难之交了,太后总不至于这么计较吧。”

“我要明明确确的知道你来胤国的目的。”古萱儿换了一个话题,她不想和黎生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要逃避,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关系,偏偏现在演变成了这样。

“邻国出现了新的君主,作为一国太子,难道不该来探探风吗?也顺便趁着这风,谋点好处,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那现在你准备如何了,再次发兵吗?”

“哎,太后,本太子也不是爱好杀戮之人,怎么动不动就要往那方面想呢。胤国现在是有个太后撑着,依旧的国力强盛,我们黎国是不会自讨苦吃的,更何况,本太子可说过,只要灏在朝一日,绝不发兵。”黎生的话看起来并不像是有假。

“不提这些了。”古萱儿也不好再问下去了,若是肯说他就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再问下去也不过是听着他的那些话语把自己重新洗脑了而已,或许她应该换一种其它的方式,旁敲侧击,“你选妃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跑到我们胤国选什么妃,黎国太子殿下难道在黎国没有相中的女人。”

“那不是本来想带回去坐未来王妃的女人跑了吗。”黎生别有深意的看了古萱儿一眼,被她狠狠的瞪了回去,“想着兴许这胤国还有这般的女人,所以便来了,太后不至于这么小气,连个女人都不给,我是带回去做未来王妃的又不是让她来当奴婢。”

“我越来越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了。”古萱儿叹了一口气,究竟是自己疑心太重,还是这其中本来就没有什么。

“不明白就对了,什么都被你看明白了,那我黎国也就危险了。”黎生笑着回道,“如果太后问完话了,可就轮到我了。”

“什么?”

“太后要不要随我回黎国。”

咳咳咳……古萱儿差点没有被喝进去的一口水呛死,忙着看了看四周,“太子殿下是越发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我是认真的。”黎生收起了笑容,看着古萱儿的眼神的确意外的多了几分的严肃,“我带你离开,在黎国你要为妃便纳你为妃,你要自由便给你自由,这里终究不是你想要的。”

“这里终究不是我想要的吗?”古萱儿低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喃喃道,像是问黎生又像是问自己。

“你离不开这里,而灏又不能带你离开。”

“太子殿下就可以吗?这可是会引起两国纠纷的。”

“我不介意。”

“为什么?”

“为什么……就像你当初救我的理由一样,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不想看见你被困在这里罢了。”

“所以所谓的选妃,你是准备带走我是吗?”古萱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黎生选妃的目的果然只是一个借口。

“你还是太过聪明了。”

“谢谢,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我可以带你儿子一起离开。”

“够了,太子殿下,我的事情你还知道的太少了。”古萱儿终于正视的看着黎生,“你以为趁着这新王登基对胤国造不成什么重大影响的时候,带走我和羽儿,不会发生什么,而胤国最适合的王者便是慕容灏了,一切也就落下帷幕了。但是你想的太简单了,我离不开,不是因为现在羽儿的皇位,而是还有太多的人不想让我离开,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只知道,我若是离开了,身边所有人都会受到波及,包括你。”

“你……”

“我知道你和灏逸王爷是莫逆之交,但是这些话请不要告诉他,安心的参加完他的婚事之后便回去吧。”

“你看着他娶另一个女人,真的无所谓。”

“我是他父皇的妻子。”

“那又如何?”

“那就代表我们永远站在两个不同的位置上,没有交集。”

“哎,和你越来越无法交流了,我还是强制绑了你算了。”黎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和你对话真是太累了,还是直接动手比较符合我的风格。”

“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没错。”

“那就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手。”古萱儿不希望黎生也卷入这场无休止的混乱之中,这背后真正的阴谋她要自己一点点的抽丝剥茧。

黎生没有答应,也没有做声,而是变了个神情看着古萱儿问道,“小皇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

“那双最美的眼睛。”

“太子还是很自恋。”

“为什么喜欢。”

“因为紫色可以很单纯也可以很深渊,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剔透,只是放在你身上,有些浪费了。”

“太后注意语气,你这可是在公然的侮辱黎国未来的王,是会引起两国纷争的。”

“等你为王,我便收回一切。”

“走了走了,找你们灏逸王爷去讨酒喝了……”

黎生走了,古萱儿却不知道刚才的这一切的发生究竟代表了什么?黎生来的目的真的是为了自己吗?他又究竟在策划着什么?果然紫色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颜色,但是她应该可以相信他吧。

黎生总算没有在这胤国惹出什么乱子,住在慕容灏的府邸,两人整日把酒言欢,古萱儿本是应该感到欣慰的,一切的事情他都显得意外的配合,但是为了慕容灏的婚事,古萱儿还是义不容辞的将黎生扔到了驿馆中去。

还有两天就是慕容灏大婚的日子,过了这两天,一切应该都会朝着正常化发展的,古萱儿是这样认为的,然后再送走黎生,一切就更加的顺坦了。但是自己恐怕要一辈子都带着这张脸了吧,古萱儿回头看镜中的自己脸,或许说这乌羽馨的脸。

“这张脸,是否好用?”古萱儿觉得耳旁忽然传来的幽幽声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讲话。看外面的天色,这明明就还是白天,总不至于闹鬼吧,她静静的没有说话,眼角瞥过那面前的镜子,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镜中那张乌羽馨的脸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真实,古萱儿仓惶的往旁边退了几步,但是镜子中的人却依然存在,不可能的,她这个角度根本就照不到镜子,那么镜子中的人又会是谁?古萱儿猛的转过头,只是身后静悄悄,空荡荡没有任何人,任何的事物,而再次将目光投向镜子时,那张脸竟然又再度的出现了。

“你是谁?”古萱儿不再回头而是静静的问着,难道这镜子中真的还住着人吗?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古萱儿,古萱儿越发的有些心慌了,镜中人会是乌羽馨吗?那脸和自己一模一样,或者说自己的脸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终于古萱儿不再拘泥于那一张脸,而是慢慢的放宽了视野,那一身的装扮,她记得清清楚楚,是她被自己杀死的那天的装束,一样的白色绸缎,一样的金边绣花,连那血渍都在一样的地方。

“你……你是乌羽馨。”

镜中的人依旧对着古萱儿笑着,没有任何的其它动作,只是那笑却让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回过头,这身后依旧没有任何的人。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古萱儿这会终于不再挣扎了,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此刻的心情,坐倒在一边的椅子上,她终究还是会害怕的,这就想心里开始发芽的小苗,不会停止,只会慢慢的不停的往上爬。

“哼哼……”古萱儿这会忽然听到两声哼笑声,她看镜中,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的,只是空荡荡的照着一些的桌椅,让人看着甚至空落。

大白天撞鬼是不可能的,古萱儿一直坚信着这鬼只有大半夜才会出现,脸一样并不能代表什么,展墨影尽然能将她便的和乌羽馨一样,那么造出另一个乌羽馨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吧,“出来吧,难道你还在介意这张熟悉的脸吗?只不过与照镜子一般而已了。”

“哼哼……”又是那似有似无的笑声,听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你吓不到我的,如果想杀我就动手,不然我就出去了。”古萱儿强装镇定,但是心里却早已经乱开了,好在脸上这重重的妆,依旧很好的替她掩盖了脸上此时不安的表情。她已经慢慢起身,准备朝着门口走去了,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她是在给那个奇怪的声音,奇怪的镜中人时间,更重要的是她的双腿已经软了,根本走不动了。

“你就这么想见我吗?”幽远的声音,从古萱儿的脑后缓缓的飘来,径直的从后脑直窜入心扉去了,刚才的声音根本就是在她耳边传来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只是那气息却不是温热的,而是冰凉的让人恐怖。

转身,还是不转身,面前的门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了,自己现在如果开门出去,会不会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强大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打败了古萱儿,她终于还是说服自己慢慢的转过身来了。

她猜想的没错,刚才的镜中人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或者说是站在镜前,仿佛是刚从镜子中走出来的那般,只是,刚才耳边传来的气息又是谁的?古萱儿目测了一下她与那个女人的距离,如果她真的是人的话,真的能做到这么快速的移动吗?

“你就是乌羽馨。”

“你不是见过我吗?”眼前的人没有开口,声音的来源却是她的方向,依旧是那冷冰冰的感觉,让人听了只是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不要杀我吗?古萱儿用短路的脑子微微的思考过后,冷不丁的冒出了两个字,“你好。”

这两个字说出之后,连古萱儿自己都觉得有些傻了,那乌羽馨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的惊愕,随即又被那奇怪的笑容取代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没有人说话,都看着对方与自己一样的脸,乌羽馨却忽然先忍不住的笑了,不似那样诡异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单纯的无奈,“你知道我是人?”

“鬼,不会大白天出来的吧。”

“看来是我没有选好时间,你不怕吗?”

怎么可能会不怕,古萱儿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既然你是人,那就代表我没有杀死你,那么我对你也就没有愧疚,为何还要怕呢?”

“真的没有愧疚吗?”那乌羽馨忽然慢慢的朝着古萱儿走来,古萱儿的教却像灌了铅一般完全的没有知觉,不能动弹,“你夺走了凡的爱,也夺走了我儿子,借着我的脸登上了太后的位置,难道这一切不该都是我的吗?难道这不是你欠我的吗?”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这难道能怪在我头上吗?”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离开了,代替你活下去的人是我。”

“难道你就想永远代替着我活下去吗?”

“那就还给你吧。”古萱儿苦笑道,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想要的,若有一个人想要回去,她求之不得,“但是,请你保护羽儿。”

“你对他还真有感情。”

“他也是我的儿子。”

“你真可怜,但是这样我却舍不得对你动手了,就像不舍得对自己动手一般。”乌羽馨忽然伸手慢慢的划过那古萱儿的脸,像是抚摸着自己那般的温柔,但是指尖传来的却全都是冰冷的触感,“你想离开吗?”

“想。”古萱儿已经不自觉的顺着乌羽馨的话讲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的模糊了,仿佛现在的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这乌羽馨的话,也只能看见乌羽馨的脸。乌羽馨真的很美,果然只有她自己才能驾驭这种天成的美丽,她无论怎样的努力,最终都还只是一个替代品。

“那就听着我的话,我将还你自由……”乌羽馨的话越来越轻柔,越来越温柔,古萱儿仿佛自己慢慢的跌进了软绵之中,连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她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很轻松,没有了一切的负担,好像自己真的解脱了一般,她好像能回去了。

回去!不对!古萱儿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她要回去哪里?她是现代人,她穿越了,为什么她现在会有这样的感觉?她越想着便越觉得不对劲,眼前的温柔光亮的一片忽然开始变得黑暗,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她明白了,她不是在回去的路上,这种全身被控制的感觉,让她想到了羽儿,想到了那晚发疯一般的花夕,催眠,她是被乌羽馨催眠了,她必须要马上醒来。

古萱儿艰难的用长长的指甲握紧了拳头,让它深深的刺进肉中,让那种刺痛感闭着自己醒过来,她渐渐的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了。古萱儿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想,一想就会落入乌羽馨的圈套之中,她使劲的握紧了拳头,猛的睁开眼,然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样惊讶的还有乌羽馨,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摄魂术竟然没有用,为什么,为什么对她也没有用,她控制不了她吗?所以他才会那样自信满满的说,你想试就去试试吗?

“慕容王爷,慕容王爷,您不能进去……”

“太后……太后……”

门外传来的是小月那报灾的声音,但是这一会倒总算是这声音救了她,古萱儿苦笑到,门被忽然的推开,慕容凡那一身红衣飘然的跃进了眼帘,与此同时,乌羽馨也消失不见了,让古萱儿怀疑刚才自己是否做了一场梦。

“萱儿,没事吧?”慕容凡看着倒在地上的古萱儿,有些紧张而担心的上前扶起她。

古萱儿却轻巧的从他身旁脱开,招呼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小月道,“去给哀家请个太医来,哀家身体有些不适。”

“哦,是,太后。”小月连忙的跑开了。

支开了小月,古萱儿摸索在走到桌边坐下,慕容凡忽然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也看到乌羽馨了吗?于是静静的开口,“王爷忽然来哀家这宁馨殿,有什么事吗?”

“萱儿,你没事吧。”慕容凡最让古萱儿讨厌的地方就是他永远都是那样的温柔,不管是生气,愤怒还是仇恨,总会让人从他的言语中品出一丝温柔而关怀的味道。

“只是看折子有些累了,王爷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请回去吧。”

“近来,让冷蝉跟着你,不要离开,这宫里有些不安全。”

“若是这宫里还不安全,哀家也不知道哪里能安全了。”慕容胤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古萱儿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出卖自己,一直垂着头。

“对不起。”

“王爷说笑了。”

“如果我现在带你离开,你会随我走吗?”慕容凡站在古萱儿的面前,尽管两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古萱儿却始终觉得自己接近不了他半分,他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能相望。

“太迟了,哀家想休息一会,麻烦王爷离开吧。”

“小心。”慕容凡微微的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每次慕容凡离开的时候,看着那衣角飘扬的红色,古萱儿都很像伸手去紧紧抓着,这次也不例外,但是她没有一次这般去做,因为不被允许,虽然她自己都不明白这不被允许的原因。

但慕容凡这一来,倒是让她清醒了许多,现在她除了这手脚有些发冷发软之外,脑子是完全的清醒了。

“你还在这里对吗?出来吧。”古萱儿不知道乌羽馨会躲在哪里,但是她敢肯定,她

还在这里。

“你能感觉到我?”乌羽馨有些诧异。

“只是猜的罢了。”

“刚才为什么隐瞒了我,因为你不想让他见到我?”

“明明是你不想见到他,不是吗?”古萱儿回头看着乌羽馨,“他是追着你来这里的吧,那黑衣人应该就是你,没错吧。”

乌羽馨停了一瞬间没有答话,然后才点了点头,“你果然是他选上的人。”

“他是谁?展墨影背后的人吗?”古萱儿随然知道她和乌羽馨都是展墨影口中的那个组织的人,她可以感觉到那个组织的强大,但是她却始终无法猜透究竟是谁,在背后默默的操控着这一切。

“背后的人……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乌羽馨瞪大着眼睛看着古萱儿,“你聪慧如此,竟然连这点都没看出来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古萱儿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展墨影,他就是这背后的主使人,难道你觉得还有谁,能够控制的了他吗?”乌羽馨轻轻的在古萱儿耳边道出这不知道是否是真想的事实,古萱儿却觉得自己再一次的混乱了。如果乌羽馨说的是真的,那么已经在她脑海中形成的事实,又将全部成为虚假的东西了。

有谁能来告诉她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乌羽馨出现,意味着这从头开始自己就已经进入了一个骗局,当初的乌羽馨没有死,她就不用背负这么多的罪恶,在这样的宫中,一步一步用自己的生命去行走,原来自己一直处于一个骗局中,而不自知,这时候,她倒希望乌羽馨是真的被自己杀死了,这样起码她还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自己站在这里。

“你,为什么没有死?”古萱儿整个人顿时就变的平静无比了,她必须从开始重新理清这所有的思路,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明明白白,不过这似乎也很困难。

“只有现在,你才真的想让我死吧。”乌羽馨仿佛看透了古萱儿那般,再次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是自己杀了我,当初刺在我胸前的那一刀根本不是你,你只是拔出了那刀而已。”

古萱儿睁大着眼睛不断的回想着当初的情景,那是她刚穿越而来的第一次瞬间,她的确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自己杀死乌羽馨的记忆,她只是记得当时自己手上拿着那刀,还有温热的液体贴在肌肤上的感觉,所以她在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杀了乌羽馨,原来乌羽馨那当初死前的那个笑容并不是那么诡秘吗?

“那刀是我自己刺进去的,我的确是一心求死,但是却阴差阳错的被你救了,你成了我,被送进宫里,进行他的下一个游戏,但是我这可废棋却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我被丢进了冰谷,自生自灭,忽然我又不想死了,我想看看他的游戏,所以我拼命的活过来了。”乌羽馨讲这话的时候,古萱儿只觉得分外的奇怪,那语气,那表情,完全不像是和慕容凡双宿双飞的仙人,更像是满怀着仇恨的扭曲面容。

“怎么会是这样?”古萱儿喃喃的自语着,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想弄清什么东西。

“不管你方才出于什么心,但也总算是帮了我,所以在我离开之前,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乌羽馨在古萱儿旁边坐下,轻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花姬娘娘在哪里?”

“我不知道。”

“她不是中了你的摄魂术才变成那个样子的吗?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古萱儿发现自己的心情忽然变的无比的平静。

“你也知道摄魂术,所以刚才能醒过来。”乌羽馨有些好奇,但是古萱儿却没有回答,她刚才醒过来,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慕容凡的忽然来到,让她缓过神来,不然现在的她也和花夕一样的吧。见古萱儿没有回答,乌羽馨也不在意,继续道,“她的确是因为我的摄魂术变成那样的,但我也只不过是接了命令而已。”

“什么命令。”

“让她生不如死。”

“是展墨影?”

“你觉得还有别人吗?”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花姬娘娘是他的师叔不是吗?”

“师叔,在冰谷,这算的上什么,不过原因,那你恐怕要去问问他本人了。”

“冰谷究竟是什么地方,展墨影究竟又是什么人,告诉我。”古萱儿越发有些急切了。

只是乌羽馨却静静的品着茶,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古萱儿和这张自己的脸,竟然觉得分外的有趣,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竟然就这般的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帮着展墨影完成了这么多的游戏,展墨影的功力似乎又见长了,“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冰谷,这只是江湖人取的名字而已,或者说它是一个杀手组织会让人更加的清楚,但是他们却也不只是杀人,也不只是收钱,他们做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空虚的人生罢了,或者说是为了满足冰谷主人的空虚罢了。

因为在江湖上太久了,冰谷主人也终于有些厌倦了,他要换一个游戏了,所以他开始将目光投向朝廷,他觉得在这里应该会产生好玩的事情。他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前任的冰谷主人,展墨影的师傅,另一个便是花夕,展墨影的师叔。只是女人毕竟是女人,竟然在混入宫之时和不该爱的男人相爱了,这一切本该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冰谷主人的想法是正常人不能理解的,他觉得这样反而让事情变的更好玩了,所以他同意了,并没有处罚花夕,而是让她放手去做。他自己则把一切事物交给了另一个徒儿,因为他已经知道他继承了自己那邪恶的趣味,他在背后,看着如何颠覆朝纲,将一个完全不受宠的皇子捧上了皇上的位置,花夕恐怕至死也不会知道,那个她一直认为深深爱着自己的师傅其实只是把她当成了一颗棋子吧。

慕容胤成了皇上,花夕也成了宠妃,但是如果愿意让事情就这么结束,这游戏就不好玩了,所以他们放了一把火,将花夕的佳人全都烧了,把一切嫁祸给了慕容胤,他们想看看这人究竟是恨多了些,还是爱多了些。

他们没有想到这花夕太能忍了,或许说她太过于心慈手软,他们不想等这么久,于是他们再次把这游戏交给了接班人,这接班人同样有两个,一个是展墨影,而另一个就是我。”

听着乌羽馨亲口轻松的讲出这些的时候,古萱儿完全不能想象这一盘棋已经下的有多大了,原来自己不是棋子,而是棋子中的棋子。

“那个被我成为师傅的男人,最后还是跟着一个女人离开了,他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才是少年的展墨影,因为他觉得他有能力将这场游戏继续的玩下去,而我作为游戏的推动者,被送到了慕容凡的身边,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我又不争气的爱上了慕容凡,如果当初冰谷交到我手上,恐怕就毁了吧。

但是对于冰谷的新主人展墨影来说,一切变的越乱他就越喜欢,不过慕容胤确实是君王之才,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如果不能从朝政上直接下手,那么就从背后入手,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缺憾,而慕容胤的缺憾就是慕容凡。

所以我被送到了慕容胤的身边,尽管我百般的不愿,服从冰谷主人的命令这是每个冰谷人所必须执行的命令,我作为唯一知道这场游戏真相却又不得不作为一颗棋子的人,终于决定以死了解,我希望我的离去能终结一切。

但是我错了,我远远没有这样的能力,展墨影成长的太过于让人害怕,他手中的筹码究竟有多少我已经估计不清了,他玩弄整个朝堂,也玩弄整个后宫,他让人感到真正害怕的地方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觉得单纯的好玩罢了。

而你,作为他最为成功的棋子替他完成了太多的好玩的游戏,自己竟然还不自觉。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我只知道他是不会停下的,因为,他完全还没有尽兴。”

这冰谷人全都是变态吗?古萱儿越想越觉得心寒,展墨影的心态如果被乌羽馨这样一描述便全部都行的通了,但是她更加吃惊的是,乌羽馨竟然会是冰谷人,按辈分算来,她还是展墨影的师妹。

“怎么,你不相信?的确,这些事情,任谁都不愿意去相信的。”乌羽馨的语气像是有些自嘲,就算是她也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冰谷的主人究竟想玩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信。”古萱儿却完全接受了这一切,因为她看着乌羽馨讲这些事情时候的神态是那样的不掺杂复杂缭乱,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让她有些情不自禁的去相信。

“你真的信?”

“如果是他的话,干出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吧。”古萱儿有时也特别的厌恶自己强而有力的接受能力,她可以欣然接受展墨影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但是她却不能接受这一直以来将自己如此的蒙在鼓里。

“你还真是了解他。”

“这对你来所,应该有帮助吧。”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大概猜到了。”古萱儿起身走到书架之前,打开中间的密格,拿出一幅画,纸张被保存的很完好,没有沾染任何的尘埃,然后回身将画交给乌羽馨,“如果可以,你可以随着他离开,也带着羽儿离开,这里你的遗憾,就由我继续替你走下去。”

乌羽馨没有接过话,只是微微的扫过一眼,她大概也知道这幅画是什么了,语气也开始便的冰冷,“有些事情必须要亲手了断,从我这里开始的游戏就该由我结束。”

“你,斗不过他的。”

“但是还有你不是吗?我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你了,该怎么做,我不勉强。”乌羽馨终究还是没有结果那副话,转身离去了。

空气中还残留这一丝冰冷的气息,古萱儿摊开了画,里面的女人美若天仙,还有她那一份独特的气质和骄傲,画她的人该是怀着怎样的柔情。如果乌羽馨看到了这幅画,她应该会接受自己的建议吧,但是她还是拒绝了。

现在的乌羽馨已经不再似当初那般的单纯了吧,现在的她究竟想做什么,是看着展墨影被摧毁,还是想做些让自己也沉迷的游戏,他们都是玩游戏的人,而她终归只是一颗棋子。

慕容灏的大婚之日终与还是来到了,现在慕容羽的皇位尚且还没有那样的稳固,甚至哪天忽然下台也是有可能的,那么继位之人,就必定会是慕容灏。尚且不论皇位,就算是现在的慕容灏在朝中的势力也足以只手遮天了,若是他早造反,古萱儿怕是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的。所以慕容灏的大婚就成了这大半朝臣前来攀附的理由了,若不是这先皇下了旨,这太后现在又亲自赐了婚,这入慕容家门的哪里能轮的上展婉清。

皇上尚未到成婚的年龄,那慕容灏的婚事便最为尊贵,虽然古萱儿特别恩准慕容灏的婚礼可以在宫内举行,但却被他冷冷的回绝了。古萱儿本是不想去参加这大婚的,只是董太妃的面子她却又不能不给,如果看着慕容灏给自己行长辈礼,古萱儿无论如何都觉得怪异,所以她让慕容羽先过去了,自己还是最后去露个脸,免得又遭来非议。

那天的夜,所有的繁华与尊贵都被灏逸府占尽了,展婉清似乎并不排斥这样的排场,依她的身家来说,她觉得自己本就应该嫁给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虽然她的心里始终藏着的还是那个红衣飘然的男人,但是对现在即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却也并不排斥。

慕容灏是个冰冷的男人,但是他的冰冷和慕容凡却不一样,慕容凡的的冷是清冷,从里到外,就算是对着乌羽馨也只是温柔似水,始终清淡了些,慕容灏的冷却是覆盖在火山之上的冰层,一旦破裂,那将是猛烈的喷发。也许他这样的爱才能满足自己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满足感吧,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这门婚事,嫁给了这个尊贵的男人。

黎生自告奋勇的成为了两人的证婚人,虽然被慕容灏的眼神万千穿心了好几万回,他却干脆彻底的无视了,想来他这也是背叛兄弟的做法了,但是想这古萱儿那可怜的祈求他的模样,他终于还是决定为她背叛一次兄弟,算是还了她的救命之恩。如果这样真的能让慕容灏断了心思也好,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慕容灏让他来带走古萱儿,古萱儿又让他逼着慕容灏接纳另一个女人,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这两个人会轻松许多。

再如何奢华的婚礼,都只是表面的风光,最重要的是进了那属于两人的房中之后的事情。直到在礼成的那一刻,古萱儿也没有出现在现场,她姗姗来迟在慕容凡带着展婉清入洞房之后。董太妃的脸上庄严的笑容带着些淡淡的愁绪,看着古萱儿的眼神也总有些莫名的伤感,而黎生看了一眼古萱儿之后,径直到一旁喝酒去了,只有慕容羽开心的跑来跑去,大臣们都乐翻了,也一下子没有将这小皇帝放在眼里,君臣之间倒是一派的其乐融融。

慕容灏已经有些厌倦了这冗长的仪式,但他不是任性的人,他还想将这日子好好的过下去,所以他不会给展婉清难堪,免得惹来更多的麻烦,让自己心烦。但他也没有多么温柔的对待这个女人,他的眼里,该与他成亲的人,现在不在这里。

“嫁于我,你不后悔吗?”慕容灏揭去了展婉清的头盖,不可否认,展婉清的确是倾城的美人,她的姿色相媲美乌羽馨那张脸,也并没有太多的逊色,尤其是现在的她,眉目含羞,欲拒还迎的姿态,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动心。而慕容灏曾经也确实为这个女人动了心,但他不知道 她的心里是否也还藏着慕容凡,这样两个人的结合,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悔。”

“你不是今生非王叔不嫁吗?”慕容灏的开口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展婉清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顿时那心里的怒火就窜了上来,完全将上一刻的娇羞感全部的抹杀了,“所以,你是不乐意娶我吗?”

“没有。”

慕容灏的回答让展婉清忽然有些接不上话,是不是自己平常的真的骄纵过度了,也许应该听听母亲的话,女人也偶尔应该温顺点,于是展婉清收了刚才的怒气,红着脸,小声的说道,“我是你的女人。”

这样的转变,慕容灏的确是没有想到的,他愣了愣神,然后贴近展婉清的耳边说道,“你会是我慕容家地位最高的女人。”他不爱她,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补偿了,展婉清的脸更加的红了,慕容灏说话的热气在她的耳边缭绕着,让她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慕容灏温柔的覆上了展婉清的唇,也覆上了她娇羞而又青涩的身体,今夜是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也许好事总是多磨,慕容灏正要伸手去解开展婉清的衣带时,窗外急射而来的飞镖稳稳的定在了床沿上,慕容灏怪着自己有些意乱情迷了,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若是刚才那一镖是朝着自己射来的,现在他恐怕就已经倒下了。

展婉清有些傻愣的看着慕容灏从自己身上毫不留恋的起来,然后利索的拔下飞镖展开了那用飞镖固定住的纸张,脸色变的越发的难看,忽然就往外走去。

“王爷……”看见慕容灏要走,展婉清忍不住的开口,无论什么事情,今夜也是她的新婚之夜,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会害怕。

“别怕,我马上回来。”慕容灏的话倒是给了展婉清莫名的安心的感觉。

整个灏逸府都还处在热闹之中,闹的有些累的慕容羽被抱到董太妃那房里去歇息了,古萱儿则就和董太妃坐在房里聊开了,谁也没有发现,今夜的主角,偷偷的翻了墙,朝着僻静的山上跑去了。那纸条上的字很简短,云山洞,古萱儿,欲救,独来。

慕容灏疾驰在路途之上,今夜古萱儿的确没有来,依着她的性子,既然都给自己安排了婚事,亲眼看着自己成婚才会让自己更加的死心,所以她没有可能会不来。都怪自己实在是太过于粗心了,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而且成婚当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灏逸府,其它地方的守卫也就松懈了,但是究竟是谁掳走了古萱儿,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云山洞,这云山的山洞可不少,并没有什么特意的取名,这般找起来,恐怕也没有这么方便了,慕容灏一咬牙,干脆从山脚下开始找起,走到山顶时,他已经也有些疲倦了,每个地方他都翻遍了,并没有看到古萱儿,还是说自己根本就被耍了。

正在他有些气急败坏之时,仿佛这耳边传来了低低的喘息声,慕容灏静下心,仔细的侧耳倾听,仿佛真的有听到些什么声音。他睁开眼睛,看见不远处那隐蔽的山洞,没做多想就往着里面而去了,那山洞倒是有些深长,还隐隐约约能看到些火光的山洞,慕容灏顿时提高了警惕,隐藏了气息,小心的往着前走去。

但是在他进入那火光的亮处时,展现在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有些傻眼,古萱儿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全身湿透,低低的喘着气,看起来奄奄一息,像是努力的想爬起来。

“萱儿,萱儿,发生了什么事了。”慕容灏的脸色顿时的暗沉了,黑着脸上前就紧紧的抱起古萱儿,她全身都冰凉的让人心疼,看着山洞里面似乎还传来水滴的声音,慕容灏似乎明白了这古萱儿全身湿透的缘故。究竟是谁下的手,他一定要查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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