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魅惑与深情——《惊情四百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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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对这部电影的思考之中。

首先要提到的是色彩。色彩在电影中的运用很能引起观众的心理认同。当主题确定时,不同的色彩会引起观众不同的感受。在《惊情四百年》中黑色与红色是主基调,另外还有深蓝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黑色代表邪魅,红色代表诱惑,而深蓝则是深沉的忧郁。我们在这样大片大片没有光明的颜色中看见吸血鬼闪烁的红眼睛,看见露西扑向黑暗的yu望,看到变作年轻时模样举止优雅的德古拉拨决和在他的呼唤中回忆渐渐苏醒的米娜。在如此的色彩之上,一切都带着狂乱的情绪。

另一点便是出现并不多的“色情”。不要因为我提到这敏感的词就立刻浮想联翩。事实上影片中的色情镜头不过是克制的裸露镜头而已。一处是妖女对约拿的诱惑,一次是露西被狼人诱惑。它们的相同之处就在于“诱惑”这一词。在《惊情四百年》中有道德范围里所容许的色情与暴力,至少我在看这些镜头时依然面不改色地喝着水。暴力也许可以被解读作文明社会中另一种形态的色情,因为它们有着共同的根源——yu望。暴力里起因通常就是情感的压抑或者被忽视。在两次诱惑里,我不知道是否算是表现出了男性与女性的区别。约拿面对诱惑虽然有短暂的意志丧失,但他被身体的痛楚与猩红的血液震醒时,他骇然,并最终挣扎着逃出了妖女的禁锢,男性的意志力在与妖魅的斗争中占了上风。而同样被诱惑了的露西却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也许因为狼人作为雄性远比那些媚惑人的妖女们强势的多,我们看到露西完全丧失了挣扎的能力。在人,尤其是女人的生命里往往有一种扑向黑暗与毁灭的yu望。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听从内心的声音。我们无法否认,黑暗与毁灭通常有着终极的美丽与绝对的力量。世上大多数的恶是由情感引起的,人们憎恶恶,却无法回避情感的美丽,能引起恶的情感经常是执着、炽烈而又绚烂的,是一朵恶之花。人们能宽容情感,却无法容忍大恶,于是电影要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并不容易。吸血鬼放弃了以血为生的永恒,重新投向光明,这样的结局很老套,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多少有些萨特“选择是不可选择”的意味。

并不特别喜欢这部电影,这也许与我传统的道德观与审美取向有关。德古拉伯爵与米娜的爱情没有太多铺垫,仅仅是凭着前世的深爱就达到了今日的刻骨铭心。四百年后的德古拉拨决形同骷髅,当他匍匐在地,爬行向前,红色的大披风在地上如血一般淌过时,他的形象委琐而诡谲。在电影中他的化身是丑陋的狼人,肮脏的老鼠,怯懦的一缕绿烟。当美丽的米娜吻上他那张鬼魅一般的脸时,爱情在我眼中面目全非。美女与野兽的故事中,野兽也有英俊王子的原身,如果容貌丑陋不堪,那起码也得有卡西莫多的心灵吧。但德古拉伯爵实在没有让我看到什么值得被爱的理由,面目狰狞不提吧,当他化身狼人对露西进行诱惑时,这真是一点善念都不存,如果他直接咬向露西的咽喉我也许会更能接受些。伯爵被爱的原因也许仅仅是他是米娜前世挚爱的人,爱情在漫长的四百年里固执地存在,固执到无须任何理由。加里;奥德曼(oldman, gary)的德古拉伯爵形象实在和我想象的相去甚远。

喜欢的是电影中的城堡。哥特式的建筑摆设,厚重的积尘,沉重华丽的门等等,是童年的一个梦,是心中难解的一个奇谲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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