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5章 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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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会死的,不会死的!"雨简霎间崩溃,无措大喊:"师兄,师兄快来,快来人啊,救救阿雪,救救他们..."

"阿雪,你要撑住,师兄就快来了..."雨简将她抱着,护住她发冷的手:"阿雪,不要睡,要跟我说话,好不好,不要睡..."

烈日里的午后,刹间暗下,泪交织在一起。

"阿简,你一定要救他,不管如何,一定!"

"阿简,求你救他,救他..."

终于,流风赶来,一言未发,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走向里屋平放在床上,探了探脉,脸刹变,大喊:"快,去找稳婆,阿简去拿补气丸来,快去..."

雨简听了,一步也不敢停,立马去找了药来,给回雪服下,与此同时,秦子了早就安排在山下待命的稳婆,领了几个婢女赶来,略看了清况,不由分说便将他们轰了出去。

门被狠狠关上,又很快被打开,婢女传进一盆盆热水,又递出一盆盆血水血布,略一看,胆战心惊,在那间屋里,断断续续传来痛到极致的呻呤声与急促的叫喊,与不断的脚步声...

院中,人影斜织,拉得很久,雨简站在门,紧盯着那扇关了又开,开了又关的房门,刹间,寒心从背脊传变全身,狠狠打了一个颤,逼不及待地就朝门口走去,却又害怕离开回雪,立即就折回来了!

欧阳轼见她犹豫不安,于是过去,担忧地问:"怎么了?"

她似惊了一惊,似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了他的袖袍:"大哥,我不想再自欺欺人,我害怕回雪...再有什么遗憾,替我告诉他,秦子了,秦子了,快去找他..."

"好,你别急,我这就去让人去找!"

"不,你亲自去,不可以再出什么批漏了!"

欧阳轼顿了顿,郑重点头,步伐匆忙,消失在空明的景色中。

天莫名地又暗了暗,整个临王府颓废不堪,枯花残影,唯有这一处繁华依旧,烂漫依旧,茵花嫩草,莺鹂流连,那窗格上的并蒂花,栩栩如生,朱红的门在阳光下闪着油光。

一身轻闲的秦子了高卷宽袖,袍裾往后别在腰上,他躬身搓了搓水中的抺布,然后拧干,再仔细地窗格,每条小缝,每个角落都不容放过。

目光遥远而怅惆,正想着时时刻刻都会想起的女子,这并蒂花,这院落,这一草一木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音容笑颜,一寸寸回忆刻成一段段铭文凿在心上,日日夜夜游离思念。

偶尔还会哼起她常哼的小调,时常会一个人坐在院中沉默,一坐一天,那些滋味独偿,独酌,独享,独欢,独伤...

眷念最深,痴念最深,然一挥指,清风席卷,思念不过思念而已!

门吱了一声,他头也不回,只是顿了一顿:"是三哥吗?"

秦子了淡淡一笑,抬腿迈进门槛,见一院生机,悠悠一声冷笑:"看来,你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如我想像中那般难过!"

他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他,脸面虽有些憔悴,却是气定神闲:"这也要多谢三哥的成全!"

秦子了不再看他,扫视一遭,目光落在他身的窗格上,闪过一抺异色,再转回他身上,果然见他落寞失神,仿佛挣扎了许久才问:"她还好吗?"

他期盼着去看他,而他却摇了头。

他悲痛一惊,又紧张地去细看秦子了的眼,而他竟是这样坦然。

秦子旭的手无力垂下,嘲讽一笑:"呵...原以为还她自由,她便能和从前一样,至少能快活一些...即便恨我,那也是好的!我曾想过她离开王府时的挣扎苦痛,但是,只要她离开了我,就能回到她的家人身边,我总以为有他们在,即使有苦痛,那也是能磨平的!以后,慢慢地,她就能淡忘了我,安然无忧地活下去..."

秦子了深深地看着院子青砖,望着阳光折在窗格上的并蒂花,想起雨简的话来。

"爱也好,恨也罢,我只要她活着!"

霎那间,忽然觉得自欺欺人,也许真是好的,可却又矛盾起来,如果像这样麻木游离的过日,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秦子旭自责痛意,本着心中不平想要斥责一顿的打算,也烟消云散了。

夏日涣散,檐角边几只小雀正欢呼戏耍,听来如此清晰,可见沉黑有多安静。

两人相对伫立,秦子了看了他半晌,问:"你还想打探你母妃的情况?"

他略略讶异,又沉了下来,点头:"听说张府上下就要被流放,我一直都很不安..."

"为何不安?不过罪有应得!"秦子不屑地笑了笑:"至于你母妃,逃得了一日,逃不了一世,她决不会就这样安份下去!"

他听着,却像是不在意了,只道:"不管如何,我很感激你留了他们一命!"

秦子了却笑:"你心里清楚,我留下他们的真正用意!"

他听了,只是眉稍轻动,即刻又隐下情绪,俯身拾起地上的抺布,再搓洗干净,继续没做完的活,不打算再多言,只听着身后的脚步碾转走开,又听着另有脚步匆匆而至,稀语沉沉,再听急促赶回,平仄不变的声音响起。

"回雪出事了...她想见你!"

再听不到下一句,他已撇下所有,狂奔出去,风呼呼刮在耳边,像远方传来的呼唤,她在唤他的名字!

马车碾平摊平的大路,马蹄声扬起滚滚尘土,穿梭在大路小荫之中,马鞭不断抽打,一声一声回荡林间,听来心弦紧迫,坎坷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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