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道血丝在离萧的脸上破开，点点血液缓慢的从血丝中溢出，接着在离萧的剧烈晃动下洒在台面上啪的一声绽开，如同一朵朵血红鲜花徒然绽放开来。

这已经是离萧脸上的第五道伤口，如果不是这些伤口皆只呈血线之势，说不定他此时已经毁容了。

火辣辣的刺痛传遍传全身，虽然脸上只有着五道伤口，但其余的伤势更多的则在胸腰腹之间，每一道挡不住的惯性都倾泻在衣衫上导致破口无数，狼狈至极。

“怎么会这样？”

离萧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苍白之色，分明战斗已经进入到了他的节奏中，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一定会是他获胜，可因为归路的剑太快虽处在他的节奏中却又无形中打破了他的节奏，而打破的节奏就是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无数的痛处感使得他的身体渐渐开始发颤，带来的后果就是他的精神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

“他要输了”

这是离萧此刻心中最直观的感受，这种感受从心底慢慢扩散，直到整个包围住，就像一只魔爪攀上了他的内心狠狠捏住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元天的路从来都是有死无生，在死亡边行走，可因为在学院中所以暂时远离生死，换而来之的便是只有输赢。

想要进入龙榜，首要要在鸡榜中过关斩将夺得鸡头的位子，因为他不是天才，所以他从鸡榜一步步爬到龙榜耗时甚久，途中输过的次数自然不会少，也因此他从来不怕每一次挑战的结果是输，他认为他的敌人只会是自己，所以如果输了那就是他没有战胜自己，他是输在了自己的手中，他的爬榜过程就是一直不断地和自己在战斗。

可此刻与归路的一战忽然打破了他一直在与自己战斗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使出似水剑术进入他的节奏后竟然会完全看不见胜利的一丝希望。

归路的剑很快，可他的剑往后只会更加的快，此时都挡不住他的剑，那往后岂不是更加没有战胜的可能？

“你输了！”

当离萧反应过来的时候，归路沙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愣神的目光微微倾斜，只见一把长剑横在他的脖颈之前，近到只需要在一寸的距离，他的生命就会丧失于此。

“咚！”

归路弯曲的嘴角突然溢出一丝血迹，微光一闪长剑消失在手中随即胸口一震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看着突然倒下的归路，离萧愣住的双眼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此时此刻，他当然醒悟了过来，归路不是没有受伤，在他被惯性破开一条条伤口之时，归路同样被他的似水剑术反弹所伤，只是每一次的痛处都被归路脸上涌现出的疯狂所遮掩，所以他没有看出，只是每一次的痛处都被归路必胜的信心所忽略，所以归路不在乎。

“原来是这样吗？”

离萧失魂落魄的看着倒在他面前的归路，心中一片惘然这一次。

他败了，这一次是真正的败在了他自己的手中，面对突如其来不可阻挡的快剑惯性，他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丧失了一往无前的勇气，所以，他败了。

结果在一瞬间突然产生，明眼的人早已看出离萧败迹浮现，失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还是因此台下平静的氛围徒然喧嚣起来，一阵哗然。

“归路虽然倒下了，可离萧还是败了吧？”

“虽然离萧败过，可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吧。”

“这一战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归路的实力竟然达到了此等地步，既然击败了第十的离萧，那么归路自然而然取代了离萧第十的位子。”

巨力石峰脸色铁青的看着台上的两人，此战结果已经明了，离萧虽然输了，但他没想到离萧战败之后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活生生如一条丧家之犬，那么先前他所说的话，对于离萧必胜的态度又算什么？

“赚大了！赚大了！”

燕七笑眯眯的抛了抛手中的钱袋，然后挂在腰间。

“怎么样？学弟，相信胖公子没错的。”

巨力石峰转过头来一脸冷色的盯着燕七，淡淡道：“你早就知道归路的无影剑术突破到四倍的流速了。”

燕七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摇头笑道：“我怎么会知道，只是运气好，运气好！”

见燕七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石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楞什么呀，赶紧把归路抬下去找药师给他治疗啊！”

见一众人站在台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燕七赶紧出声指示着众人，离萧虽然有伤口在身，全身看起来血迹斑斑，可他还站着，想来行动没有问题，可以自行去找药师，归路全身上下看不见一点伤势，可他还是倒下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定是内伤。

似水剑术果然厉害，以柔克刚缓慢回旋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借力打力防不胜防，攻击越重，反弹则就越重，只是可惜啊，离萧竟然败在了不应该败的战斗。

“结束了，走吧。”陌栖迟向着子善道，随即转身离去。

子善一愣，不解道：“怎么？不看鸡榜了吗？”

陌栖迟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子善，“有此战斗便足够了，至于鸡榜，知道名字又如何，与其记下无用的名字，不如好好思索一下此战的过程。”

子善恍然笑道：“也是啊，当实力足够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名字了，然后在一举夺下排名。”

.……

日月轮转，时间飞逝，距离龙榜第十和第十一的战斗很快便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之间，子善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几乎全部用来感受刀势，练习刹那剑术，每当有所明悟的时候，便拉上陌栖迟来决斗一番。

又一日午时，太阳躲在暗淡的云层当中，整个天空灰蒙蒙一片，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子善站在院内，抬起头看着天空，感受着春日丝丝的凉风拂过脸庞，内心一阵清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