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白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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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财产又怎么样,本萌妹看上了!”

僵持之下,小灾站起来,傲然出声,手上凝魔之眼光芒闪烁,诡异渗人,看那气势冲冲的样子,摆明了老娘要强抢了。

方诩扶额叹息,自己策划许久,好不容易占据了局面和道义,竟就这么被这个不知道德为何物的小女孩一句话给破坏了。

“人民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是城主立下的宪法,就算你是使徒,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劫吗?”

果然,菲尼丝这个市侩的女人一听小灾的话,面色一喜,冷哼一声,说道。

别接话,千万别接话啊!方诩手捂额头,在心里默念,但他对小灾的脾性早已摸得差不多了,知道自己的祈祷很可能没有什么卵用。

方诩小看了小灾,她不是寻常人,她当然没有接话的意思,而是呸了一口,抱着小伽罗坐在了黑骨化成的圆盘上,转头就走。

方诩对小灾真的是无奈了,回头看了看愕然盯着这一幕的菲尼丝和城卫们,自忖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说,回头跟着小灾离开了。

菲尼丝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孩不按套路出牌,二话不说,抢了就走,顿时气得嘴唇发白,重重地拍在身旁城卫的背后,大声催促道:

“你看到没有,她当街抢劫,抢劫啊!还不快去追!”

城卫厌恶地撇了撇嘴,没有理她。这两位使徒大人没有跟自己这边计较,离开了就好了,不过一个小奴隶而已,这蠢女人竟然还让自己去追,这不是找死吗?

他挥了挥手,示意同僚们可以撤了,围观人群一看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离去。

只剩菲尼丝站在原地,捂着肿起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她朝着小灾等人的背影,大声道:

“你们给我等着,这事不算完!”

对此,小灾一回头,朝着这个气疯了的女人比了一个中指,满脸鄙夷。

菲尼丝牙关都快咬碎了,却没有丝毫办法,难道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冲上去,与这两个使徒肉搏吗?她是不聪明,但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恨恨地跺了一脚,菲尼丝转头离去,她要去找城卫大队长,誓要让这两个羞辱自己的使徒付出代价!

※※※

靠山城里,贫民区占了三分之二,外面的世界凶险无比,但在这座城内,在城主的保护下,还能觅得一丝安全,所以,各地逃来的居民越来越多。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城主府。说是说城主府,但其府门主体只占了极小的区域,剩下的,是慕名而来的异族或各地的商人在这里开设的几条热闹的街巷,因为靠着城主府,所以命名为“城府街”。

城府街上一共有三个大市场,卖什么的都有,通用货币除了精炼油石,有些有实力的商家也会接受使徒的贡献度。市场外,是一家紧邻一家的饭店,酒楼,其中最著名的,恐怕得算位于城府街中心三岔路的“白薇楼”了。

据传,这座酒楼的老板也是中国人,与城主“六尘”有旧,因此才获得许可,能够于最黄金的地段开设这么一家酒楼。

方诩三人坐在二楼的一张方桌前,小灾吩咐侍者拿来酒精与棉签,小心翼翼地为伽罗处理着身上的伤痕。伽罗年纪尚幼,意志却超乎寻常人,就算伤口火辣辣的,也仍然死死捏着拳头,一声不吭。

至于为什么不到医院或者药店去,是因为小灾说的:“男孩子受点小伤,不能这么娇气。”一番话说得方诩哑口无言,看她这样子还真的把伽罗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而且受伤去医院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怎么放到小灾这里就变得娇气了?

但论到执拗,方诩怎么可能拗得过小灾。所以,他们就来到了这家酒楼,噔噔噔上楼来,仅因为小灾觉得伽罗今天硬气的表现很不错,要好好奖励他。

菜肴很快上来了,满满一大桌子,全是荤菜。与方诩记忆中不同的是,这些食材很是陌生。

像什么“脆烧年鹿角”,“清蒸四爪蛇”之类的,方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根本不曾想象过,动物的角都能够拿来做菜,偏偏还香脆可口,极为美味。

纵使伽罗这孩子傲气十足,面对着小灾为他点的这么多美味佳肴,也根本再也端不起架子,狼吞虎咽起来。

其间,方诩想要夹上一块鹿角,都被小灾一巴掌拍飞了筷子,怒喝道:

“这又不是给你吃的,要吃自己点!”

方诩气愤难平,怎么说自己今天也是出了力的,就算一开始持不上前的态度,后来不也是帮你们开解了么?

但看着气鼓鼓的小灾,方诩识趣地把话吞回肚子里,别过身,不去眼馋面前的这些美味,打量起这座白薇楼来。

如它的名字一样,白薇楼的布置也充满了中国古色古香的气息,方方正正的八仙桌,长条椅,雕梁画栋,看起来很是豪华的样子。墙壁四周还挂着几幅国画,山清水秀,蕴意十足。

其中,有一幅画作与其他的不一样,画的不是山水,而是一幅仕女图,其上一位清秀女子跃然纸中,素白的长裙着身,掩映面庞的小扇上,勾画着一幅蝴蝶暗纹。整幅仕女图清净淡雅,处处透露出画者的用心。

在这幅仕女图的面前,坐着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背靠着八仙桌,大大咧咧地靠坐在长条椅上,双腿自然耷拉着,左手提着一个白玉酒壶,不是喝上一口,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面前的这幅画作上。

如果不是方诩自认理智清醒,看到这一幕,他真的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某个武侠世界中。

本着好奇,方诩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年轻人身边,坐下,出声问道:

“这画画的是谁?”

年轻人仿佛没有注意到方诩的到来,眼神根本没有转动,抿了一口酒壶里的酒,轻轻说道:

“女子。”

方诩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继续问道:

“谁画的?”

“她自己。”

年轻人的回答仍然言简意赅。

语气里听不出对方诩这个陌生人的疏离抑或是感兴趣,平平淡淡,无惊无喜。

“她是谁?”

听到这话,年轻人终于回过头来,看着方诩的眼睛清澈干净,唇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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