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隔壁办公室听得心里一凛，又是梦境，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难道说这是她感知到她女儿的怨念了？

要是在以往，我绝对不会信的，最近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让我不得不信，也产生了一系列怀疑。

沈琪也被说得有些晕头，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这才扭头问道：“你说是梦境？你就是根据一个梦境来杀人的？还连续杀了两个，要是我们今天不阻止的话，你又杀了第三个人，都是因为一个梦境？”

“对！”高敏非常肯定地点头说道：“我还知道，这绝对不会错，不信你们就问史小博这个该死的畜生，是不是侮辱并杀死了我女儿？”

沈琪也不能立即去问史小博，即便是心里有些疑惑，但工作性质在这里，也就看着高敏说道：“那你先说一说你的梦境，你女儿在梦境中说凶手在这个学校的？也告诉你这几个人的名字？”

“不是！”高敏看着沈琪很认真地说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我绝对不会杀错，既然你问起来，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虽然我不能亲手杀了这个四个畜生，你们也不能放过他们，他们杀了人！”

沈琪点头说道：“行，你先说一说你的事情，一会儿我们一定会审问史小博的。”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情，我女儿要去旅游，她酷爱画画，还说顺便写生。”高敏也就说了起来：“结果这一走，再也没回来，我一直用电话联系，也打不通，我惊慌极了，后来报了警。”

沈琪点了点头，示意高敏继续说下去，都说得详细一些，毕竟是杀人动机。

高敏看沈琪还有些相信的样子，也就接着说了起来。

高敏的女儿叫邵丽莹，也是我市民族大学的毕业生，但是三年前就毕业了，回到老家省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是高敏的骄傲，母女俩的感情也非常深厚。

这年夏天也是和单位请了长假，去临省旅游，顺便写生。

最初的几天还有联系，不时地给母亲打电话，后来就说要进山去写生，可能晚上才回来，到时候再联系。

高敏在家等到晚上再给女儿打过去电话，根本就打不通，就这么一直打到天亮，仍旧没有联系上邵丽莹。

由于高敏住在县里，并不在市里，也不知道女儿去了哪里，惊慌的不得了，这一天都抱着电话不停地打，结果让高敏非常失望，直到第二天，高敏实在是忍不住了，去报了警，说女儿出事儿了。

当地警方也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根据高敏提供的通话记录，得知去了外省旅游，也就和外省联系一下，结果还是没有消息，省份大了，本身还是旅游去的，人海茫茫，哪有那么简单就找到了，就这么失去联系。

高敏也是一口气儿说到这里，抬起头盯着沈琪说道：“几天后的晚上，我哭着睡着的，闭上眼睛就看到四张男人的面孔，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看起来既恶心还恐怖，旁边似乎还回荡着我女儿的惨叫声和哀求声！”

“啊？”沈琪愣了一下：“你就是根据这个找到的？这怎么可能啊？又不是一个省份的，你是不是在胡说啊？给我老实交代！”

“我说的句句是实！”高敏仍旧是非常肯定地说道：“那四个男人的面孔在我眼前盘旋不去，我记得非常清晰，知道我女儿可能被害死了，我都哭得不行了，但也不知道我女儿到底在什么地方。”

沈琪扭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大眼睛里也满是疑惑：“那你最后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我知道我女儿死了，死的非常惨，心里都恨死了那几个男人，也毫无办法。”高敏气愤地说道：“苍天有眼，在我捧着女儿照片流泪的时候，正看到其中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在你女儿的照片中？”沈琪连忙问道：“他们认识？是不是情侣啊？”

“不是！”高敏摇头说道：“那张照片就在我的钱夹里，你们给搜走了，你拿来我指给你看。”

沈琪也是立即让警员去把照片找来，看看这个高敏是不是在胡说。

“那张照片是我女儿在民族大学毕业前夕，迎新生时候拍摄的，正有这几个畜生之一。”高敏咬着牙说道：“我看到之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立即离开老家，来到本省民族大学，央求了好多天，才得到这个卫生员的工作。”

我听得也是心里一阵阵战栗，难道说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时候警员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钱夹，在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递给沈琪。

“刘万河！”沈琪顿时就是一声惊呼：“他就是第一个被害者！”

“被害者？”高敏冷笑一声说道：“他不是被害者，他是畜生，是侮辱、杀死我女儿的凶手！”

我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照片，也有些着急，只能等一会儿沈琪出来问一问了。

“这是我女儿毕业的学校，几个畜生一定还没毕业，正好借着打扫卫生之机，仔细查找。”高敏阴阴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恐怖：“皇天不负苦心人，真的被我找到了，一个个都找到了，那几张脸，我清晰地记得！”

“都是民族学院的学生？”沈琪忍不住问了起来：“你就开始谋划你的杀人计划？”

“当然了！我还能饶了他们？”高敏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你可以去问问他们，是不是杀了我女儿，要不然我怎么会找他们出来的？你们也不是傻子，想一想不就知道了？”

沈琪又是一愣，连忙问道：“那你是怎么叫他们出来的呢？”

“这个非常简单，我也怕梦境是心头所想，怕杀错了人。”高敏看着沈琪说道：“我给刘万河发出信息的时候，直接署名是霍金龙，说出来聊一聊去年夏天的事情，最近心情不好，千万别和其他人说。”

沈琪看了我这边一眼，紧接着问道：“刘万河就来了？”

“当然了，刘万河就在我指定的地点等着。”高敏再次笑了起来：“这还有错吗？他没敢和其他人说，正说明他心里有鬼，我就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来到他身后，猛然间锤死了他！”

“那你杀霍金龙的时候呢？”沈琪追问道：“你也是用这种办法叫出来的？”

“对！”高敏点头说道：“勾引霍金龙这畜生时，我是用史小博这个畜生的名字，果然也没敢和其他人说，直接就来了，我杀了人，把电话砸碎，也就没了什么把柄，我想把他们四个人都杀了。”

“你刚才说四张脸，那在史小博之后还有一个人是谁？”沈琪连忙又问道。

“那个畜生叫韩明利，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高敏接着说道：“我今天就是用韩明利的名字给史小博发了信息，要商量一下这件事儿，还说好像是出事儿了，是不是有鬼魂复仇，我就知道史小博会来的。”

沈琪应该是有些晕了，看了看我这边，很快就站了起来，让警员继续审问。

我这边也听得差不多了，我感觉高敏没有说谎，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只不过这件事儿太过诡异，即便是用怨念来解释，也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

看沈琪过来，我连忙问道：“那张照片呢？”

“给你拿来了。”沈琪把一张照片递给我，瞪着大眼睛说道：“这也太诡异了，事情都这么巧，还有怨念被高敏感知，你看看吧！”

我这一看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照片前面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后面一个横幅上写着：山市民族大学迎新生接待处。

看这张照片就是在火车站附近拍摄的，背景也看得出来。

在女孩子身后，赫然是一个笑吟吟的男孩子脸，二十不到的样子，应该就是民族大学的新生了，一些学校每年这个时候都去迎接新生。

沈琪看着我说道：“小直，这女孩子就是高敏的女儿了，后面那个男孩子，真是第一个被害者刘万河，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我心里也正怦怦直跳呢，还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我想了想才说道：“琪琪，那也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如果这几个人确实杀了邵丽莹，邵丽莹还怨念不散，应该能被这几个人感知到，怎么可能会是高敏来报复呢？”

“我刚才也在想这件事儿，要不说上次就没问清楚，这怨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沈琪也瞪大了眼睛，盯着我问道：“你不是还说，史小博没有被怨念缠身的征兆吗？这就更不对了！”

我也正是这里奇怪，好多事情都解释不了，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楚的：“琪琪，既然高敏这么说了，我总感觉高敏没有说谎，或者真的确有其事呢，你问一问史小博接到的短信是什么，或许能看出来一些问题呢！”

沈琪也连连点头：“你跟我过来，在那边看，我看几个人好像也有问题，要不然怎么都被高敏给骗出来了？还不敢和别人说，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跟着沈琪来到这边的办公室。

史小博的身份可不是罪犯，并不是预审室，而是在一个办公室里，沈琪进去的时候，特地留下一条缝隙，也是想让我在外面看着。

史小博在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也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样子，看沈琪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警官，我不过就是被害者，有什么要问的快问，我要回去了。”

“不急！”沈琪盯着史小博看了一眼，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认识邵丽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