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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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白雪各方面还都好,唯一就是身体比较弱,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情,也是她自身的免疫力低下造成的。

不过还好,打打什么免疫系统的针剂,就立刻好了起来。

军总医院要求很严,平常是不准家属陪床的,因为父亲暂时自己不能自理,凡事都要搀扶着才能完成。

就要求随时随刻有人在一旁陪护,于卫平常就和母亲换着班,一人一天地轮换着。

凭着肝胆科开具一张特级护理证明,才在医院总务科办了陪护卡,这样才能顺理成章地进出。

白雪下午下班后每天都到医院来,帮着于卫的父亲洗洗脚,这让于忠诚很感动,凡是来人都夸“媳妇好!”

虽然于卫和白雪还没有成婚,可在他父亲的心里早已把白雪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自从于卫父亲入院以后,就没再常岭联系的招待所住了,于卫就让母亲和白雪住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而自己到处打游击,找到有休假在外地的同事的宿舍住住,通联部的大院距离军总很近,不到一公里,到还是能省很多用。

这些省下的钱可以给父亲买些滋补的营养品,经常炖汤的有甲鱼、鲫鱼、排骨、乌鸡等等。

入院后的第二天,肝胆科在大查房时,他们的老主任查房时也见到了于卫的父亲,对于副主任做手术的计划,在他的诊断下还是认为保守治疗更为妥当。

这位老主任就是在巡诊期间在边城军区总医院,给于卫父亲诊断过,制定过治疗方案的那位老主任。

在老主任看来,目前父亲身体还比较虚弱,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再一个就是前期在边城总医院做的造影穿刺治疗,效果还可以,就继续为他做这样的治疗,对于动手术,老主任坚决不同意这样的治疗方案。

于卫的母亲严翠玲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免有些遗憾,想着怎样去说服老主任,能给自己的丈夫做手术。

当天晚上,在于卫的陪同下,他们一起去了老主任的家,老主任热情地将他们让进屋后,他的妻子忙着倒水。

先开始聊了聊其他的事,转入正题后,老主任的脸色凝重,将现在肝胆肿瘤的治愈情况,耐心的给两人分析了一阵,说了他为什么主张保守治疗的意见。

进过一番谈话后,彻底打消了严翠玲一心想着做手术的念头。

于卫心里终于有了片刻的平静,自己的想法和老主任的一样,对父亲的治疗方案以保守治疗为主。

虽说是不开刀,可父亲做的穿刺造影也是个小手术,但在病患处注入化疗药物,这让本来身体虚弱的父亲更加难以承受。

好在军总医院的伙食非常好,平常在于卫宿舍里用电饭煲熬得滋补汤,每天都给父亲带去喝,有时他喝不完,母亲和于卫都喝些。

从到bj后的第一次穿刺造影后,一个多月里父亲渐渐地恢复过来,肝胆科也把他从科室转到了干部病房,两人间的病房进行休养。

这天正好白雪也下班来医院,父亲趁着自己状态还好,就将他俩叫到面前坐下,这么郑重其事的将两人叫到一起,这还是第一次。

白雪看起来有些茫然,但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于卫根据父亲一贯的作风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

待两人坐好了,父亲于忠诚问白雪:“你最近工作怎样?还好吧?”

白雪笑着点点头说:“我很好,我们都盼着你好起来呢!”

“好孩子,你能替我宽心,就很感激你了,还每天过来给我洗脚,这让我感激不尽呐!”于忠诚真诚地说到。

虽然与常人比起来声音很小,可每字每句白雪都听的清清楚楚,于忠诚对白雪的表扬,让她十分高兴。

白雪随即笑逐颜开地说到:“叔叔别这样说,这些都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事情!”

于忠诚清了清嗓子又问到:“丫头,有句话我想问问你,不知道合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叔叔你有啥问的,我的回答一定让您满意?”白雪笑着说。

“那我就问了,丫头,据我所知,你和于卫谈对象了有四年多了,我想问的就是你有什么打算?确切地说就是什么时候把喜事办了?”于忠诚微笑着问到。

白雪转头看了看于卫,又对着于忠诚说:“叔叔,你咋问起这事了,现在你的治疗要紧,别的事可以以后再说!”

“哎!我恐怕等不及了,希望你们能早些成家,我也就放心了!”于忠诚叹了口气说。

听到父亲这样说,于卫赶紧插话说:“爸,你怎能这么想,实在是要不得,我们都期盼着你早日康复呢!”

“什么不能这样想?你小子咋打算的说来听听?”于忠诚似乎有些着急。

为了让父亲安心更利于养病,于卫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爸,本来我们计划着就成家,可突然得知你生了病,只有把我们的事缓缓再说了!”

正说着病房门打开,严翠玲进了病房,于卫和白雪赶紧起身,于卫说了句:“妈,你回来了?”

见到白雪在,严翠玲赶紧说:“没事,你们坐,你们坐!”说着也和大家坐在了一起。

“正好,你妈也回来了,我呢就把我们的意思说说,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最终做决定的是你们两个人!”于忠诚说到。

于卫和白雪眼光一会儿看着于忠诚,一会儿又看看严翠玲,不知道两人谁来先说。

“你们俩赶紧结婚,这样我们也放心了,你爸也可能就此好转呢?”严翠玲没等于卫两人开口顺便说了句。

白雪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下于卫,示意他开口,毕竟是面对着于卫的父母,让于卫先说,比较合乎逻辑。

于卫明白白雪的意思,就对父母认真地说到:“爸,妈,既然你们这样说了,希望我们快点成家,那好这两天我俩就去办理结婚证,办好了结婚证,择期举办婚礼!”

由于白雪的户口还没有落在bj,而在毕业后直接转到了他的家乡敦煌,他给家里打电话,并寄去了相关结婚证明材料,一个星期后他家里寄来了相关证明。

于卫和白雪一起到民政部门办理了结婚证,过程还算顺利。

他俩高兴地拿着身份证到父亲的病房里,给父亲于忠诚看,于忠诚看着红红的两本结婚证,喜出望外,精神立刻好了许多,高兴得嘴都合不上。

“丫头啊!从今天起你得改口了!”于忠诚示意白雪说,之后的表情好像就等着白雪叫他声“爸”呢!

冰雪聪明的她怎能不了解此刻于忠诚的心思呢?看了眼于卫,于卫也用眼神鼓励她。

而她故作扭捏地慢慢腾腾地鼓足了勇气叫了声:“爸!”

“哎!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于忠诚笑逐颜开地说到。

过了会儿,他觉得还不对劲,又说:“还有你妈呢?也叫一声!”

于忠诚把严翠玲叫到了身边,又对着白雪说:“孩子,叫声妈!”

白雪一时没反应过来,于忠诚急着催到:“叫啊!这孩子!”

白雪再催促下叫了声:“妈!”不过这声音比刚才叫“爸”的声音,小了许多。

“再叫一声!”于忠诚期盼地说。

“妈!”这一声在病房里都有回音,严翠玲高兴地说:“好好!好孩子,我好幸福哦!”

这天下午,于卫在外面食堂打了几个菜,四个人在病房里算是庆祝了一下,在法律上讲于卫和白雪从领取了结婚证那一刻起,就是合法夫妻了。

结婚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因为暂时还没有分到房子,婚房就在于卫的宿舍里。

婚礼是在训练局的食堂里进行的,和常岭当时的婚礼几乎没有差别,也都是于卫的战友、同事和同学,还有几桌是白雪的同学和同事。

婚礼简单而且圆满,于红前几天就赶过来,一是看望父亲;二是正好赶上于卫和白雪的婚礼,送上了自己一家的祝福。

严翠玲特意将之前准备好的黄金项链送给了白雪,送项链是有讲究的,意思是把对方拴住。

白雪结婚这天乐开了花,虽然他的父母没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于卫的父亲在病中,结婚显得比较简洁,白雪也有意没让他们来。

可以看出来白雪这天充满着幸福的笑容,两情人终成眷属,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小家庭。

婚礼结束后的几天,于卫因为假期到了,上了班,只能在下班后到医院看望父亲,好在有母亲严翠玲和于红轮流照顾,身体恢复的不错。

于卫结婚的喜事,让于忠诚在精神上很愉悦,比以前显得精神十足。

在这种情况下,医院又给他做了第三次穿刺造影的手术,手术像前两次一样很成功,在休息了两个星期之后,医院劝说出院,让回家疗养。

细一算,已经来bj三个月了,也该回家了!母亲严翠玲于是决定回家疗养。

在严翠玲和于红的陪同下,当年5月10日于忠诚回到边城自己的家。

于卫送走了父母后,两人的生活归于平静,都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各自岗位上努力工作着。

在不太忙的情况下,于卫经常打电话回家,询问父亲的状况,情况不错,恢复的还挺好,于卫就比较放心了。

可是到了八月中旬,于红打来电话,说父亲病危快不行了!

于卫和白雪商量后,自己即刻买了飞机票飞回了边城,下了飞机就匆匆赶往医院。

干部病房中见到了父亲,父亲带着氧气面罩,正在熟睡中,透过透明的氧气面罩可以看见父亲发紫的嘴唇和憔悴的面容。

于卫忍不住泪流满面,强忍着不发出声来,害怕影响到父亲的睡眠。

此时,母亲严翠玲和于红、于兵都在病房,伤心的表情充实着每个人,让人感到在一种空气窒息的环境里。

他们每个人都哭红了双眼,现在见到于卫,想哭可已经欲哭无泪了。

于卫放下行李,和每个人拥抱了一下互相鼓励着,之后走到父亲的床前,坐在椅子上,两手抓住父亲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

印象中父亲粗壮的手,现在已经骨瘦如柴,手上打针的淤青清晰可见,于卫心痛地轻轻地抚摸着。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爸,我回来看你来了,你要坚持住,没有什么打不了的,你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些病魔,我们要一起赶走这些病魔,让你健健康康地活着!”

父亲好像睡梦里听见了于卫的念叨,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看着于卫,似乎不相信于卫就在他的眼前。

父亲现在以亲不能发声,等他看清了,放着于卫双手里的那只手用力握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卫心中酸楚一片,在父亲示意要吐痰的时候,母亲过去伺候他。于卫抽空将于红叫出了病房门外。

于卫的目的很清楚,就想了解现在父亲的病情,于卫问到:“姐,爸怎么回事?咋成这样了?”

于红擦了擦眼睛中溢出的眼泪颤声说:“从bj回来后,本来恢复得挺好,由于我们都在上班,平常都是妈在照顾,那天下大雨,爸受了凉咳嗽不止,后来把他送到医院,经检查后心肺功能已经严重受损,估计没几天了!病危通知书下了才通知的你!”

说道这里于红已经哽咽,她在悲伤中说了句:“怎么办呐?”

听了于红的叙述,于卫知道父亲现在已是风前残烛,随时都有生命熄灭的那一刻。

父亲在坚持了三天之后,8月18日下午3:10心肺功能衰竭,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与世长辞!

悲哀,伤心,痛苦,怀念,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在场所有人的脸,母亲更是嚎啕大哭,整个干部病房都沉浸在一片悲哀当中。

于卫父亲生前最亲密的老领导、老战友闻讯后即刻赶到了医院,想看于忠诚最后一眼。

他们安慰严翠玲和孩子们,都说:“你们都尽力了,老于走的也安心了,只可惜又失去了一位军中娇子啊!”

父亲去世的消息,于卫第一时间告知了白雪,白雪没了当天的飞机票,匆匆赶来。

追悼会在三天后举办,于忠诚老家的亲戚,生前的老战友、老领导、老同事都闻讯赶到了殡仪馆,想送送他最后一程。

于忠诚的骨灰被安葬在烈士陵园的一块骨灰墓地当中,他的周围都是近些年来逝去的军中战友,想起来倒也不寂寞。

父亲的去世,对于卫来说很长时间都不能平静下来,仿佛父亲就在身边,做梦也常常梦见父亲的身影。

有时候恍惚之间,还聆听着父亲的谆谆教导。

于卫小时候调皮,挨了父亲不少打,上了初三以后父亲再没打过于卫,而是采取了另外的一种方式,言传身教。

这个时候,于卫渐渐懂得了父亲的良苦用心,想让于卫成为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但真正于卫全面成熟起来,还是在武汉通信学院深造之后,在学习和生活过程中,对自己有了明确的要求,算起来这也就是五六年的事情。

想想和父亲的往来信件中,没有华丽的言辞,只有父亲对儿子望子成龙的希望和期盼。

于卫在闲暇的时候,给逝去的父亲写了这样一封信,永远的保留了下来。

爸爸:你好!

您撇下了我们,独自而去,在那个世界里,您还好吧?

我,您的儿子,于卫,总觉的您并没有远离我们而去。

因为您不朽的灵魂依然召唤着我们,仿佛离我们很近、很近。

您得文章,您的著作,我们保留着,也经常习读,从中汲取您的经验,您的心血和对国防事业做出的贡献。

熟读您的文章,理解你的思想,是在您走后我经常做的事情。

尤其是我更希望,做您思想上的衣钵传人,汲取您学术上的精华,做一名对国家、对军队、对社会有用之人。

虽然我也在工作岗位上做着贡献,可与您比,简直是天壤地别。

您赋予我吧!你的灵魂。让我带着您,完成您未完成的梦想,去做您未尽的事业吧!

您的儿子:于卫

熟读了几遍之后,于卫点燃火柴烧了它,算是给父亲寄去了。信的内容则深深地铭记在了于卫的心中,永远保存了下来。

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为了节省费用,于卫和白雪坐上了进京的火车向bj驶去。

回到bj两人就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工作着,早晚饭在家里吃,中午由于时间紧,都在各自单位吃。

一般早饭都由于卫张罗,晚饭是白雪准备。白雪的工作时间下午下班回来较早,有时间做饭。

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和谐美满,到了秋天,一天处长叫于卫到办公室里给他了个惊喜。

住房问题解决了,给他们分了一套60平米左右的小三间,这让于卫快乐无比,自从父亲去世后,还没有这样高兴过。

之前,于卫找过处长谈及住房的事情,处长只能让他等机会,因为现在大院里的家属楼都有人家住,后面没房的人排着好长队呢!

没想到没过半年这事情就解决了,原因是部里新盖了两栋楼房,得以腾了些老楼的房屋,于卫这才有机会分到房子。

虽然是老楼房,可他们的房子经过一番翻新后,崭新如初,又添置了些家具和用品。

房间的布置都是白雪一手操办的,看上去十分温馨的样子,白雪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嘻嘻!终于有自己的家了!”白雪感慨地说到。

“满意吧?”于卫从身后搂抱着白雪说。

“嗯!很满意,特别满意!”白雪幸福地回答。

两人顺势倒在了新铺好的床铺上,恩爱地温存起来……

从于红的来信中,于卫得知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似乎显得魂不守舍,思想还在怀念中,而且经常的丢三拉四。

严翠玲今年正好60岁,退休返聘了5年后,年底也从主任医师的岗位上退了下来。

看到母亲的样子,让于红、于兵很揪心,想着让她出来散散心,正好南昌姨姨到边城,将她接到了南昌自己家,待了两个多月。

春节前,母亲想着于卫,要到bj过年,于卫也希望她来,可以多住些时候,可以让他宽宽心。

于卫在火车站接上母亲,来到了自己的新家,白雪早做好了饭在家等着,见到他们进门,白雪主动迎上去打招呼,热情的问到:“妈!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家!”

进了门严翠玲仔细端详了屋内的一切,感觉上很满意,特以表扬了白雪说:“白雪挺能干,将家里布置得很得当,也很有品位!”

白雪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妈!洗洗先吃饭,要不饭菜都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边说一边拿起扣在菜上的碗碟,热气腾腾、香喷喷地味道扑鼻而来,严翠玲又夸奖到:“白雪,你呀,挺能干,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人又长得漂亮,是我们于卫的福气啊!”

“妈你别这么说,这多不好意思!”白雪红着脸说。

“就是,妈,别这么老夸奖她,要不得上天了!嘿嘿!”于卫笑着插话说。

白雪白了一眼于卫,说了声:“讨厌!”心里却甜蜜蜜的开心。

严翠玲在于卫这里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性情着急的她怎么也呆不住了,说什么就要回边城去。

因为她急着想要在自建房开门诊,现在正是卫生局领导换班的时间段,如果办不下来行医执照,新领导上来,又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

所以她很着急,想着赶紧办下来,可以退下来有份差事,一是可以治病救人;二是可以增加收入。

说什么严翠玲也是边城有名的妇产科大夫,自己亲自开门诊,病人可能是骆驿不绝地上门看病。

于卫总是拗不过母亲,就随他的愿,给买了硬卧火车票送上了列车。

走之前严翠玲将于卫和白雪叫到一起,说起了要孩子的事情,希望他俩早要孩子。

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人还没有这个打算,尤其是白雪,岗位竞争比较激烈,自己又是聘用员工,根基还不牢靠,如果现在要了孩子,很可能失去工作,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能这样了,先稳固下来再做打算,现在全国各地第二次下岗潮已经开始,对于这份白雪自己喜爱待遇又好的工作,如果为了生孩子这件事情耽误了工作,是白雪心里过不去的。

有一次一不小心给怀上了,于卫是想要,白雪怎么都不同意,两人沟通后,于卫考虑了白雪的情况,还是放弃了要孩子的打算。

于卫陪着白雪到医院做完人流,白雪休息了三天就去上班了。于卫心里那个心痛啊!

心痛的是自己的骨肉就这么给没了,说不定是个大胖小子呢?还心痛的是白雪为了工作受了罪,没等休息好就去上班,身体也不知能扛得住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于卫都没让白雪干家务,自己包了下来,就让她下班回了家躺在床上休息,恢复身体。

因为医生说了,如果休息不好,身体恢复不过来,以后就很难怀上了。听了医生的话,于卫脊梁骨直冒冷汗,深怕照顾不好白雪。

于卫的做饭手艺本来很差,买了本家常菜的烹调书,这一个多月被逼的也练了出来,还能炒上几个像样的菜,包上可口的滋补汤给白雪喝。

等到白雪彻底的缓过来时,一称体重足足重了6斤多,看上去十足少妇丰满的韵味,完全甩掉了姑娘的清瘦样子。

于卫看着她,越发的爱她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讨厌!”她撒娇地说到。

于卫笑着说:“看着你现在越发成熟了,我的心里很满足啊!嘻嘻嘻!”

“就会贫嘴,拿人家开涮!”她强装生气地说到。

“看着你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就非常满意,目的达到了也该休息了!”于卫信心十足地说。

“这要感谢你这次照顾的好,我才能恢复如初,只是吃的这么胖,要想着减肥了!嘿嘿!”白雪也笑着说。

“减什么肥啊?我看这样挺好,有些肉还是好,不骼人哪!”于卫逗她说。

“你就是坏,总想着那事!”她说着扑进了于卫的怀里。

两人没再浪费时间,又热火朝天地温存了一阵子。

机关开展了“深入学习、增长知识、提高素质”的活动,机关每位干部必须达到本科以上的文化水平,才能继续干下去,要不然进过几轮淘汰后,就面临转业的境地。

上级也给出了两类方案,一类是进修学习;另一类是函授学习,于卫和白雪商量后,决定去脱产学习。

这个原因很简单,于卫一直致力于自身文化素质的提高,自己感到如果是单纯地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函授学习,就是“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学不到什么真本事。

可也出现几个问题是让于卫纠结的,一是:自己目前的岗位是自己热爱的工作,并不懈努力为之奋斗,如果现在脱离的岗位,将来进修回来换了领导,可能就会失去这样的职位。

二是:白雪始终让自己放心不下,自从人流后虽然恢复的不错,但身体还是大不如以前,动不动就感冒发烧,让于卫很揪心,害怕自己不在,白雪照顾不好自己。

可白雪很支持于卫继续深造,这也与白雪较高的文化素养分不开,毕竟人家是优质大学毕业,骨子里有那种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

然而现在她的这种希望却寄托在了于卫身上,也是希望于卫能更上一层楼,对今后的发展更加有利。

“我没事,你就去吧!毕竟进修比函授要学很多东西!”白雪鼓励他说。

“那我挺担心你,还拍你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于卫心疼地说。

“我没事,现在咱们还没有孩子,还有机会给自己充电,如果我们真有了孩子,你想去,我都不会让你去的,那是孩子是第一位的,呵呵!”白雪温柔地笑着说。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身体,得想个办法,然你尽快恢复过来!”于卫操心地说到。

“有什么办法呢?尽瞎操心!”白雪白了一眼说,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时时关心着自己,其实心里很暖和。

“上次我妈来这里,不是给你打了一针,叫什么‘丙球蛋白’的针吗?”于卫问。

“是打了一针,打完之后我好像有一个多月没生病,可现在又不行了!”白雪苦笑着说。

“不行的话咱们再打一针,我想光打针恐怕还不行,打完针你还是要加强锻炼,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呢!”于卫想着说。

按照于卫的计划,给白雪打上了针,不过以前的那种针,不再是肌肉针,而变成了点滴,在医生的医嘱下,白雪打了三次,于卫心里算是踏实了许多。

这样在准备好一切后,于卫登上了南去的列车,又一次来到武汉,进入到曾经的学校武汉通信学院,进行两年军事通信师资大学本科专业的学习生活。

这次的到来,和第一次来已经有了七年光阴的流失,虽然于卫因为工作原因也来过学校几次,但都是工作原因匆匆忙忙的来去,有时候与在校任职的同学都见不上一面。

这次再来,是以学员的身份再来的,有时间和以前的同学们在一起。

当知道于卫入学的消息,胡纯第一时间找到了于卫,两人见面后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你小子,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胡纯高兴地问。

“这不,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你小子耳朵够灵敏的,怎么就知道我来了?”于卫笑着说到。

“我是碰见了左诚,他说碰见了你,我才知道是你来了,怎么那么好的职位就放弃了,到这里学习?”胡春带着遗憾说。

于卫才想到早晨报到,一下车就碰到了左诚,左诚一副惊奇的面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攀谈了一会儿这才分手,胡纯和左诚在一个教研室里,胡纯知道后即刻跑到于卫队里来。

“只是想充充电,活到老、学到老嘛!自己想来的,也想见见你们哪!”于卫高兴地说。

“好好,既然来了就安心吧!你们队的队长、政委我都熟,我给他们说说,给你些方便,让你学有所成!哈哈哈哈!”胡纯热心地说。

“那倒不用,有事我肯定会找你,这两天我先安顿下来,等这几天顺利渡过了,我去找你好吧?”于卫对胡纯说。

“那行,有什么事随时找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胡纯见于卫正忙着收拾东西,就打声招呼准备离开。

“哎!等等!”于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叫住了胡纯。

“还有什么事?”胡纯问。

于卫将他拉到一边对他悄悄说:“我带了两箱酒过来,是边城的名酒,放在我这不太方便,你先把它带到你那里,方便的时候我去取好吧?”

“那没问题,就先放到我那里,那我先去推自行车来,过来拉,一会儿见!”说完胡纯就急着走了。

不一会儿,胡纯骑着自行车过来拖走了两箱酒。

入校前几天的队里的学习方式与上次入学几乎一样,没什么太大变化,学习教育“三个转变”,然后又是参观学习学院陈列馆,介绍学院各个功能教室等等这些,于卫都经过了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唯一不同的是陈列室已经更规模化,装修的也非常专业,看上去很大气而且颇具气势。

学院的场地还是那么大,只是以前苏联式的楼房已经拆的无影无踪,继而代替它们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校舍。

经过这几年的建设,学院整个焕然一新,唯独图书馆和俱乐部还是上次的建筑,但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具有现代感,不仅仅引起了对它们的怀念。

曾经在这里表演,在这里读书,一幕幕景象浮现在眼帘,在不停地演绎着过去的经历,让于卫感慨万千。

毕竟七年了,早已物是人非,学院也有了空前的发展,据说学院目前是《信息化战争》军事科研项目的缔造者和带头人。

这让于卫感到十分自豪和骄傲,毕竟自己曾经是这个学院的学员,现在再一次成为这里的一名学员。

再次入学进修的是大学本科文聘,此时于卫已经32岁了,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有些得不偿失,自古道:“人过三十不学艺”,而此刻于卫却来学艺了。

因为他遵循的是“好到老学到老”这个古代雅典政治家梭伦的名言,在全世界广为传播的名言。

老一辈革命家***也曾说过:“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的经典语句。

因为这句话,是一句与时俱进的语句;是一句激人奋进的语句;更是一句持之以恒的语句。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些经典语句,才激励着于卫对学识的追求,这样的追求可能在每个人身上都出现过。

有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或者阻力放弃了自己的追求,可有的人想方设法不懈努力地去追求知识获得知识。

于卫有幸成了后一种人,不懈努力地去追求知识获得知识的人。

这次入学于卫成了队里88人中年龄第四大的了,不像七年前第一次来武汉就读大学专科时的情景,那时他的年龄是队里倒数第三。

由于是总部下来进修的学员,年龄又大,队长、政委第一时间找到于卫谈话,希望他出任区队长的职务。

在于卫百般推辞下,队里两位领导商量后,最终决定让于卫出任队党委会的组织委员。

于卫是有所考虑的,因为目的是来学习的,管理的事情最好是让其他人去干,而队党委的组织工作相对轻些,这样方便学习深造。

于卫所在的队是一系六队,专业是通信师资本科专业,不像读大专时,全队只有两位女同志。

这次,女兵有42人,男兵46人,阵容可是比上次强大了很多,而且很多都是刚刚上完大专,中专的20左右的年轻人,再次入学成为了于卫的同学。

他们个个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让于卫这样过了三十岁的人很是羡慕,能和这些小自己十几岁的人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

经过了前两个星期的学前教育之后,很快进入到了学习阶段,坐在一个教室里,课余时间大家更忙着自我介绍,沟通认识、结交朋友。

于卫的同桌也是bj通信团来的,名叫黄洪比于卫小4岁,刚好28岁,是某通信团的副连职参谋,他说见过于卫,但于卫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现在坐在一起了,人常说:“远亲不如近邻”,两人不自觉地就感觉近乎了很多。

黄洪一米八的个头,身材魁梧,是女孩子心中的向往的对象,他也很健谈,总有他说不完的话题。

正好前排也坐着个bj来的小伙子,名叫王楠,比于卫小一轮,刚从宣化通院中专毕业,就来武汉上学,父亲是军总医院的大夫,他同样爱“侃大山”。

自习课时两个人前后一唱一和,逗得周围的人“哈哈”高兴地笑个不停,有时候竟逗得小女孩们笑得前仰后合。

而且这些小伙子们很爱运动,也很爱谈及运动,每当谈及足球、篮球、田径等等竞技体育,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些年轻人大都是干部子弟,放荡不羁、我行我素、夸夸其谈是大多数人的特点,一般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让自己高兴就行。

他们的这些行径,让年龄大经过世面的人看来就是“幼稚”,他们中大多数家庭都是师级干部家庭,也有出身将军家庭的人。

更有甚者,有的父亲后来晋升到上将军衔,按照中国这种裙带关系,他怎么着也能混个师级干部,而且不像别人那么辛苦。

这些女同学大多数都爱学习,也是为自己的前途而来深造的,可有些男同学根本不学,也不会,都是来混文聘的。

每当遇到每科的结业考试,都是提前到授课老师那里走关系,怎么着也弄个及格水平。

有的在考前走关系,有的在考后没有改出来的时候走关系,总是送些礼品,就勉强过关了。

于卫什么都不怕,就惧怕英语,因为中专,大专都不把英语作为必修课,大专的时候也都是在学员们的极力要求下,才开了英语课程,勉强算是选修课,

跟他们这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学员们不一样,他们早已经把英语作为必修课了,所以在基础上就差了一大截。

且于卫不擅长死记硬背,而英语恰恰要死记硬背,这让于卫心里更没底。英语课程要在一学年里学完所有大学英语课程,于卫很是头� ��。

在课业考试中唯独英语不及格,进行了补考过关,其他科目都不在话下,轻轻松松过关,因为毕竟那是第二次学,课程的安排大体相当,对于卫来说是轻车熟路容易得很。

但学院的课程设计,也是推陈出新,新建的多媒体多功能演示厅,三个偌大的电子屏将周围的墙占满。

演示厅的主要功能是对信息化现代战争的推演过程,这里就是个现代战争的模拟的战场,让每个参演人员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通过导调组不断地推出各种情况,让在场的学员们根据所学知识以最快方式,及时解决问题,处理问题。

胡纯和韩杰这两位昔日于卫的同学,成了这次通信战役课程的两位教员,目前的胡纯已经是副教授了,是战役教研室的主力军。

在多功能厅连续几天的战役推演,胡纯和韩杰总是把更多的机会给于卫,经常提问于卫,处置问题。

于卫也很给面子,每次作答都处置的很恰当,而且有几个方案,优选其一,让同学们也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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