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章 来到封神的第18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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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坐在帝座上, 手持酒杯,饮酒。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向下方望去, 下面的白色云雾变浅,底下是一片夜景。

他挥了挥手,醇厚且有压迫感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银河……银河是出了什么事?尔等速速去查看!”

“是。”几名神仙有气无力道, 他们也是当年被天道指派的神仙,早就对天帝不满了,今日能答应也算是给天帝了个面子。

几名神仙离去,天帝冷哼一声,神仙们离开时步子顿了一下。

天帝继续饮酒, 但不知为何, 他近日总是心神不宁。

天帝仰头看了看,当年与三清商议的场景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眼神渐深, 又低头看向另外一侧的神仙们。

“你们去看看如今人间的情形, 看看封神一事如何了?”

几名神仙拱手得令, 也无一句怨言地走了。倒不是他们对天帝有多忠心, 而是这些年漫无目的地活下去,早已麻木了。

两拨神仙一前一后, 过不了半个时辰, 他们便相遇了。

他们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 如今他们的话可越来越少了。

两拨人继续向下飞去, 其中一人取出酒瓶突然笑道:“不愧是我存了三百年的酒, 就是好喝, 只是容易醉呀!”

“是啊!”另一人感慨, “我最近新得了一张床,乃是上古冰玉所制,睡得舒服,还容易做美梦。”

“哈哈哈……”突然有人笑了,“看看我们如今浑浑噩噩的模样,我都不知道这成仙成了什么?有时真想一死了之,来世换得自由身。”

“哼!”不知是谁讥讽了一句,“神仙的印子被打到你魂魄里了,无论你怎么逃,即便是转世,也不过是挂上了神仙历劫的名字,还不是得坐到这天庭上?”

另一人叹息道:“封神之战?呵,又要来驱使多少人为他当奴隶?这神仙当的还不如一个凡人!替他看人间,看什么看?倒不如回去胡诌一番场景不就美了?”

众人有说有笑,却眼中无光地来到了银河边上。

有人往银河边上扫了一眼,忽然怔住了。

“这……世间何时多了一位如此俊美的仙人?”

“嗯?”众神纷纷看去。

只见对方白衣轻尘,举手投足尽是潇洒随和,他满眼笑意地捧着几枚灵气逼人的明珠递给织女。

织女一边缝着衣服,一边与白衣青年说话,她眼神温和,时不时开怀大笑。

众神忽然一阵恍忽,可有几百年了吧,谁见到织女对方不是一身郁气,总是一脸愁容,今日是发生了何种喜事,竟让对方如此愉快?

待他们缓过神来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青年身上。

他们起初看时,只觉得对方气息清澈,让人望一眼便心情畅通。可若是望地久了,他们也渐渐发现了青年与众不同的地方。

忽然有神道:“你们看前面那男子是何修为?我一金仙竟看不透!”

“什么?”众神大惊。

又有一修为更高的神仙向其看去,“我一大罗金仙也看不透!”

“这……”

众神惊骇。

“莫不是个凡人?可不对呀,我瞧他身上有些灵气,若真是凡人他是如何上天?!”

“那是什么修为?”

几位神仙在此站了许久,子升又怎会察觉不到,他弯着眼睛朝着众神看了一眼。

一瞬间众神觉得有灵气向他们扑来,明明是漆黑的银河,仿佛有祥光普照,他们额头多了些汗水,又闻到了阵阵莲香,一种无法逾越的压迫感弥漫在他们周围。

他们大多数是阐教截教弟子,自然是见过圣人。此番虽感觉不同,但气势却极为相似。

他们忽然想到了前不久的天地异象,世间有圣人诞生!众人一头冷汗。

一位神仙走上前,他的语气自然低下,态度恭敬道:“不知尊者法号?”

子升态度谦和,他亦还礼,“法号并无,我为殷商摄政王……”

此言一出,银河变得寂静下来。

众神仙面面相觑,原本被派遣去人间探探情况的神仙更是直接麻了。

这……人间的天好像变了?

——

西岐。

姜子牙接到信时,只有第一行可以看清,第二行分明写着字,然而却是一片模湖,无论他怎么看,都无法得知第二行写的是什么。

就在他发兵的第三日,书信上的第二行终于可以看清了。

[杀掉或夺走人王手中的那盆莲花。]

姜子牙攥紧了书信,他立刻捻诀告知此番前去助阵的道行天尊。

“师兄,打仗之前先让人除去人王手中的那盆莲花。”

法决飞至空中亮了亮,片刻后,他耳边传来熟悉且稳重的声音。

“子牙,师兄知道了。”

法诀灭了,姜子牙低头沉思,他又捻上一诀去唤慈航道人。

“师兄,人王前来攻城,我怕道行师兄一仙无法应对,此番拜托师兄了。”

片刻后,空中传来一道女声。

“子牙,放心,即便师兄身死,也要护住阐教。”

姜子牙放下了心,忽然身后传来了争吵。他向下望去,只见城墙下有一户人家骂骂咧咧。

“这么点粮食够谁吃?我家大儿都饿瘦了!”

“看你这话说的,有本事去种地啊!”

“我呸!粮食本来就是我们的,凭什么让我们去种地?!”

姜子牙睫毛动了动,抿唇。

道行天尊收到姜子牙的话后,微微思索,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广阔的平原,大军正在赶路。

他挥了挥手,叫来了他的徒弟薛恶虎。

“师父!”薛恶虎拱手低头道。

道行天尊“嗯”了声,他低头与薛恶虎道:“你且驾云潜到人王身边,他身旁有一朵莲花,极其喜爱,你能将其毁掉就将其毁掉,若是毁不掉也要将它带回来。切记,一定要快!”

“是,师父!”说罢,薛恶虎一招手,一朵云彩飞来,他骑上云彩朝着远方飞去。

大军在城池歇了一日后,城主为向大王送行,特意在大院中请来城中最好的舞妓,又命人准备好酒好菜,用来招待大王。

子受抱着莲花在众人的躬身中走到了主位上,他一步一步上了台阶,在看到最中心的座椅时,他顿了顿,挥手道:“再抬一把椅子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缘由,却还是听从大王。

下人正要去搬椅子,子受突然插口道:“搬高一些,最好与这桌面同高!”

众人疑惑,但大王之令谁敢不听?没一会儿,下人们抬着椅子急匆匆地便来了。

子受将自己的椅子往左边拽了拽,给旁边留点空。下人们心脏一跳,直接被吓到。

大王这是?

子受拧眉,众人察觉到了大王不悦,哪儿还敢磨蹭?

椅子最终挨着子受的椅子放着,在众人的心惊胆颤中,只见子受将手中的莲花放在椅子上。

所有人险些没有站住,看向那盆花的眼神愈发惊讶。

歌舞声起,场面缓和下来。

城主端着酒杯上前先敬大王,子受可是喜欢喝酒,他笑眯眯地举起酒杯,就在这时,一旁的莲花忽然晃了晃,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子受眯着眼,用右手捏了捏莲花,“不用管它,它又没长嘴,还能斥责孤不成?”说完他便大笑起来。

小青莲:……

非但如此,子受甚至还用快子蘸了几滴酒水喂给小青莲。

小青莲:……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子受还特意当着小青莲的面举起了酒杯,又对小青莲挑了挑眉。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小青莲忽然弯了弯,它的杆子还是挺长的,只是平日喜欢缩在花盆中。

它忽然伸直,用花包砸向了子受。

“砰!砰!砰——”

众人:……

他们下意识缩了缩脖,向后退了退。了解大王的人都知道,大王脾气不好,全天下无一人敢冒犯大王。

可此时,子受却直接揪起小青莲,他将小青莲扯远些,这下子小青莲便无法砸到他了。

小青莲:……

子受又笑了。

但他还是颇给小青莲面子,又将小青莲直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这下子小青莲离他更近了。

小青莲举起花包,子受却笑话它,“砸孤?就你这几片花瓣?都没有宫人给孤挠痒痒的力气大。”

小青莲:……

呸!真瞎了它这根金手指!

子受虽喜欢与小青莲开玩笑,但却真的没有再饮酒了。

他为小青莲夹了几条鱼,又戳了戳鼓鼓的花瓣,“你本来就胖,孤害怕再气你,你直接炸了怎么办?”

小青莲:……

舞妓跳完舞以后,城中几位名气大的说书人又上来说了几段,一下午热热闹闹,然而席中却一直有一位男子盯着上面。

他夹了一口鱼,目光透着怀疑。

“小青莲……”他喃喃,“看起来有些像,但好像又差得远?”

夜里,子受刚洗浴完懒洋洋地抱着小青莲走在院子里。

院中散发着花叶清香,伴随着蝉鸣,月光将石板上的缝隙照的一清二楚。

他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转头看向一个角落,“你这是做甚?”

原本寂静的院子中响起了呼吸声与脚步声,城主抱着一个金制小盆谄媚走来,“大王,臣无意路过此地……”

子受边听着,便将目光集中到城主怀中的金盆中。

“这是何物?”他嗓音低沉。

城主缩了缩脖子,他抱着金盆道:“臣父母已去十年,过两天就到了臣父母的忌日,于是臣特意命人打了一个金盆,以后好用金盆为父母上香。”

子受听着,眼中兴致愈发浓烈,他低头盯着金盆道:“这盆做工精细,花纹也新鲜。”

城主一听大王夸他盆,自个儿也高兴起来,“大王好眼力,此盆乃臣特意请了城中十三位好画师苦思了一个月就画了这点纹路,每一处花纹都不知背地里画过多少笔。”

子受笑了,“如此倒妙呀。”

城主也笑了,“是呀,这些金子臣攒了好久,工匠锤炼过许多遍,又精又纯!”

子受大笑,“如此倒妙呀。”

城主亦是大笑,“如此是真妙呀。”

子受又笑,“如此倒妙。”

城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金盆,笑容渐渐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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