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思绪纷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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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实低着头认真地想着,然后忽地嫣然一笑,明眸流转地对上兰斯:一定是斯的眼睛太漂亮的缘故。

兰斯没有说话。他凝视着夏实,也认真地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困惑。

就在不久前,她还怕他怕得要命,恍然之间,居然亲近到如此程度。即便是现在,她叫他的名字还是有些拖沓断音,可眼神里流露的确是女人对男人的真情实意。

有些羞赧又甜蜜地抚着他脸庞的模样,弯眉笑眼,皎洁白净,全是安然的满足。

兰斯一瞬情动,捧起夏实的脸,吻上她的唇。

夏实身子微颤,脸庞一热,攥紧兰斯胸前的衣领,被他温柔又霸道的汲取抚弄得细吟出声。

几次柔情又缠绵的亲吻之后,兰斯放开夏实。弯下腰,抱着她。丝绢般的黑发滑下他的肩膀,和夏实的黑发贴在一起。

你该去睡觉了。他说。

夏实靠着兰斯的肩膀,在他怀里柔软地笑了,说:我还不累。转眼看见铺了一地的画纸,便要从兰斯怀里下来,我先收好画纸

别管了,珍会收拾。兰斯把她拉了回来,不由拒绝地抱着她离开画室,上楼。

穿过大厅时,夏实瞥见柏希恭敬地立在过道,微微笑着朝他们低头致意,然后往画室走过去。夏实涨红了脸把头埋在兰斯怀里。

简单说来,幸福是一种满足感。而夏实是非常非常容易满足的简单女子。所以她觉得她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人,因为拥有了兰斯。

像某种乖巧的小动物裹着被子窝在大床上,她两只乌亮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兰斯,静静地笑着。

再也没有比他在身边更美好的事了。她想。

兰斯一下一下地顺着她脸边的发丝,在她额上亲了亲,轻声说:晚安。

晚安。夏实也轻轻地对他说。

兰斯不会那么早休息,她已经开始熟悉他的生活。晚餐之后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他通常会在书房看书或者处理事务,有时候也会下国际象棋。

自从她亲近他以来,他多半会陪她看一下电影,教她玩一些娱乐和益智游戏,或者一起在书房看书,或者其他。和他在一起,总会有很多有趣或者奇妙的活动。

虽然兰斯不会那么早休息,但却一定要她早睡,并且总会陪在她身边让她安心入睡。

夏实很放心地合上眼睛。

当睡眠的微微呼吸发出,兰斯轻轻松开握在手心的夏实的手,将其放进被窝里。然后站起身,悄无声息地出去起居室。

圆桌上,有一瓶插在冰筒里面开着的香槟,两只银质高脚杯。兰斯坐在沙发扶手椅,倒了满满一杯香槟酒。然后靠着软垫扶手,优雅地呷了一口。

起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柏希从衣帽间静静地走了过来。他右手臂上垂挂着兰斯要换用的睡袍。

少爷,虽说天气暖了不少,不过冰冻的酒水在晚上还是少喝一点好。他不卑不亢地恭敬出言提醒。

兰斯平静地瞟了他一眼。

少爷,您有什么疑虑吗?兰斯的眼神中,蕴含着柏希无法明白的感情。他大概有点清楚,但终究模糊。

兰斯,是永远无法让人摸清的人。

而会问兰斯这样的问题,连柏希都惊讶。

柏希的问题,就像夏实当时说兰斯你累了,其实是荒唐的。

为什么这么问?而会反问,连兰斯亦同样为自己感到有点吃惊。他想得到什么答案?

也许,是我有点多虑了吧柏希淡淡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还有件事要向您报告,最近巴赫·加西亚的人和夏光有接触。

巴赫·加西亚,听命于乔·韦尔斯的黑手党家族首领之一。

兰斯的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淡淡地抬起眼睑:这么长时间了,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夏光那点耐心倒是值得称赞的。别看太紧了,让他们多玩一阵子。

我明白。可是夏光看来似乎并不想泄露什么,他大概想离开。

留得青山在。中国的古言名句确实哲理深刻。只要兰斯放松监控,活着离开的机会总是比冒风险泄露消息好。

声音低沉,兰斯的目光流泻着不屑:他还想离开?那就要看看巴赫有多不知死活,。

一旦动了巴赫,只怕也会惊动乔·韦尔斯。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对待前进的阻碍,如果不想遭受报复,那么就要连根拔起,斩杀殆尽。

兰斯面无表情地对柏希下了命令:阻碍的人,就让他们消失。

是。温文尔雅的管家有礼地鞠躬说。

****

夜,不管显得多么热闹有活力,在太多的角落,也总是抹杀不了深沉。

从阳台遥望远处的**线,天际完全被夜色所包围着。白日水晶般的天空似乎被一下子打碎了,驱散这种黑暗的是夜晚繁华的霓虹灯影。

兰斯极其厌恶刺激的味道,所以从不吸烟。他身上只有淡淡的清幽花香味,与时常泡花浴和使用顶级香水有关。

夏实身上的体味则不同,那是天然的,他很喜欢。

兰斯在阳台站了很久。

他最近越发多了这样思绪纷繁的情形。

少爷,您有什么疑虑吗?连柏希都看出来了,居然这样明显吗?

这并非好预兆。站在光明碰触不到的黑暗世界,他知道如何才不会从金字塔尖上跌下来。

罪恶的世界,绝不允许示弱!他从不犹豫,也无弱点。

刚刚还在面无表情下命令的人,却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给自己制造弱点。

兰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斯?一时失神,兰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当夏实的身影影影卓卓地在落地窗帘后晃动,他惊觉身后有人。

夏实朦朦胧胧中醒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窝里没有兰斯就是睡不踏实。

习惯有时候会成为可怕的致命伤。这个时候她还不懂,而兰斯亦同样没意识到。

她模糊地看到落地窗外面站着人,于是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走出去。

不想刚出声喊兰斯,手腕就被擒住,她吓了一跳。

安安?兰斯也难以置信。能接近他的杀手尚且为零,他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近身毫不察觉,足可见失神之深。

如果不是对夏实那习惯到几成自然的安静气息,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捏碎她的骨头。

夏实脸色煞白地看着兰斯,迷糊的睡意刹那全部清醒过来,脑子一片空白。

兰斯赶紧抱着夏实进去,轻轻放到床上,开了灯。

细白的手腕上只是微微有点红,没有伤到。不过人倒是被吓坏了。

疼吗?

夏实有些晃神,半天才轻轻地摇摇头,盯着兰斯的目光一动不动。

兰斯知道那样的眼神,放佛不认识他似的。他心情复杂,又轻轻皱了眉。

夏实呆了一瞬,爬过去,跪起身子,伸出双臂抱着兰斯脖子,笨拙地将他搂在胸前。

对不起。她像个孩子一样小声地道歉。

一个小女子抱着一个***,就像母鹰呵护小鸟的温情,这个场景,很是诡异。兰斯颇有点尴尬地怔愣不动。

听见夏实温温的道歉,他抬眼,一只手却静静地覆在他眉心,柔柔地抚摸着。

夏实的眼里,是怜,是疼,是爱,是温柔。

别皱眉,好不好。又是轻轻柔柔的诉求。

心底慢慢地被暖化般柔软起来。她光滑而绵软的小手贴在他额头上,又轻又柔地抚慰着。兰斯放佛断了思维般,轻轻拿下夏实的手,盯着她看。

金字塔尖上的无冕之王,兰斯·利莱,被一个小女子怜悯着其复杂滋味难可言传。

夏实突然歪了一下脑袋,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兰斯。然后她忽然掀开被窝,再拉起兰斯的手,把他往床上拉。眼神的意思是要他上来。

兰斯好奇,却还是一言不发地由着她。

当两人都坐在床上时,她伸手扒兰斯的衣服。

兰斯挑眉,这是要诱惑他的意思。可谁知其实他想错了。

当夏实扒光他的衣服,扭扭捏捏了半天之后又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扯着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羞涩的恋慕,脸囧囧地红着伸手指了指枕头。

兰斯好笑地倾身侧躺下去,支肘下颌。夏实也躺下去,将被子盖到两人身上。被窝里的双手一手穿过他的腋下,另一手举高圈住他的颈子,反抱紧他。

天爱说,拥抱能给人安全感,温暖感。因为人的身体有温度这样会暖些吗?我手脚冰冷,不过刚才睡暖了一些,现在脱了衣服应该更会好点,这样温度可以更快地传到你身上被窝里的她细细碎碎地说着。

兰斯无奈地不做一言。折腾了大半天,她只是想抱着他温暖而已。心思简单的女人是不会做复杂的事的。她毫无城府,哪里懂无心的诱惑,最让人颠倒。

温暖的灯光让一切的美好都更加动人。兰斯凝视着夏实,她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光,红润的双唇带着半透明的质感。他突然觉得有点干渴。

安安,热度不是这么传递的。他凑到她眼底,说。

咦,是吗?小女子很好骗,认认真真地虚心讨教。那要怎么样?果然是我身体太冰冷吗?说着有点失落地叹气,要是能快点养好身体就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养好呢?还要吃更多更多的饭

兰斯没听夏实喋喋不休,埋进去细细地啃咬着她颈窝子。

夏实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身子一僵,悄没声地断了絮絮叨叨,脸蒸得红扑扑的。

兰斯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的眉,眼,鼻子,嘴唇

是这样他在她耳畔幽语。

被灼热的手掌抚弄着,夏实的身子像只小海豹一样滑软温顺。

兰斯像是在对待细致的瓷器,动作缓慢,眼神专注。夏实细小骨架上包裹着光洁柔软的皮肤泛着微光在灯下裸露。

光滑的触感犹如丝绸,每一寸都不忍放手。兰斯的动作重了一些。

夏实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呼吸短促,

细腻的喘息声在他耳边流连,像g的药。所有的五感都被占据着只专注一件事,兰斯更深地把夏实的身体嵌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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