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迷雾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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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悲惨一幕,凌落鸢吓得瞪大眼睛,差点儿叫出声来,是身旁的苏然捂住了她的嘴,并示意她不要出声。而后,便拉着她悄悄走开了。

苏然拉着凌落鸢跑到了门口,他望着她,心中充满了悲痛与仇恨,却并没有落泪。

“小鸢,我要走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回家了。”

“那,那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没时间了,我得走了。”

苏然松开凌落鸢的手,转身跑开,凌落鸢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没有回头,直至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那个时候,雪下得特别大,所以,苏然离开时留下的脚印很快便被飞雪抹平了,他离开了,便没有人可以找到他。

凌克他们杀死了苏云夫妇,却无法找到他们的儿子。

后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他们放火少了苏家,放出消息说苏家意外失火,苏云夫妇与十岁的儿子苏然全部不幸葬身火海。

他们还以苏家好友的身份,将苏云夫妇葬在了东山,当然其侧还有一座写着苏然之墓的空墓。

凌克书房里的藏书也都是从苏家搬来的,他们贪心不改,不相信苏云所说的话,不相信没有宝藏,他们以为可以从苏云的藏书之中寻到有关宝藏的线索。

从那以后,凌落鸢不再理会自己的父亲,也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直到七年前少孤的出现。

那个时候,她唯一可以敞开心扉的,便是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

他与她一样善良,他笑起来的时候跟小时候的他有些相像,但即便这样,凌落鸢也并未将心底的秘密告诉他。

直到一年前香儿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她选择将那件悲惨的记忆对她讲了,少孤也在一旁只是凑巧而已。

苏云夫妇并非死于大火,而是被人杀害,凶手就是凌克、高一虎他们,得知这件事公孙策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这基本跟他的假设一致。

苏云夫妇被人杀害,当时他们年仅十岁的儿子苏然目睹了这一切,而后逃走了,十年过去了,他们的儿子回来报仇了,这应该是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相比这个,那少孤的身份倒让公孙策有些意外,在这个家里,凌落鸢几乎只跟香儿和少孤说话,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不是亲兄妹。

虽然接触不多,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人的感情比那些骨肉血亲还有好,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很像,都是那样单纯而善良,所以,才会那样亲切。

提起十年前的惨剧,提起十年前匆匆相别的好友,凌落鸢的眼睛里便泛起了晶莹,她本不想哭的,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悲痛,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她把那段惨剧说了说了出来,是希望公孙策他们可以尽快查清真相,找出凶手,那样的话,她就可以见到他了。

怕凌落鸢会再受刺激,本来想就此打住的,但公孙策还是很小心的问了一句:“凌姑娘,如果现在见到苏然的话,你还可以认出他来吗?”

凌落鸢迟疑了一下,而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十年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可以再相见,我是否还可以认识他,他又是否还可以认出我来呢?”

“那,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比如说胎记什么的。”

“胎记?对了,他右面锁骨下面有一块蝴蝶形的胎记,是红色的。”

“蝴蝶形胎记?”

“对,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玩儿水时我见过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取笑他来着。”

说起这些的时候,凌落鸢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微笑。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她和他都还是年幼无知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是那样的简单而快乐。

而今,美好的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

看着凌落鸢甜美而忧伤的样子,向来冷漠的香儿也不禁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差点儿落了下来。

也不知是感动还是悲伤,她看见她落泪自己的心也是那样的痛,或许,她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她可以体会她的感受。

公孙策望着香儿那泛着晶莹的双眼,心里觉得怪怪的,不知是惊讶,还是忧伤,他没有想到外表冰冷的她居然也会流眼泪。

香儿也注意到了公孙策望着自己的有些怪怪的眼神,她不喜欢别人这样盯着自己,但对公孙策,却是另一种特殊的感觉。

她虽然很少与他说话,但对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感觉很亲近,觉得他和自己是那样的相像,虽然,看上去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每一个案件背后都有一个凄惨的过往,每一宗命案里的凶手是写满悲情的角色,他们杀了人,触犯了律法,却没有犯错。

如果是我,也会那样做,这是公孙策对以往那些悲剧的感受。

公孙策回去后,将凌落鸢所说之事跟其他人讲了一下,他们知道了那段凄惨的过往,可是,事情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吗,真的是苏然回来报仇了吗。

若果真如此,那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就隐藏在这凌府之中,会不会就是他们身边的某个人,只是换了一种身份,隐藏在他们身边,每日相见。

什么,你说你猜到是谁了,真的吗,你真的确定自己猜到是谁了吗?

如果是真的,当然,我并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啊,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能猜对的可能性不大,真的不大。

两天内死了两个人,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有人被杀,这应该是一种令人恐惧的趋势,你觉得呢,我觉得不是,我觉得这是一件很让人揪心的事儿,而并非恐惧。

如果因为凶杀案而觉得害怕,这也算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不过,也有人对此并未心生恐惧。

那温子敖一个人在东园里,跟平日里一样在房间里写字,在抄写佛经,不,现在已经不应该说是抄写了,应该是默写才对。

还有少孤,凌克并非其亲生父亲,但他也在这里生活了七年,感情还是有的,而且他还知道……

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吹笛子,笛声里,没有惊恐,没有仇恨,只是淡淡的忧伤,似是在为谁祭奠,为了死去之人,也为了雾中之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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