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3章 李泰的造纸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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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只能做个忠臣,如果他倘若肯听我的,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半晌后,魏征苦笑道:“为君者,光有赤忱热血是不够的,你看现在,陛下把国家治理得多好?我既可以做个良臣,何苦要做个忠臣!”

“呵呵!”

黑衣人笑了:“你以为你能安心做个良臣?你死后你的墓碑不照样被人推了?”

魏征猛然一惊,何意?我人还活着呢,怎么死后墓碑被推的事情你会知道?胡言,一定是胡言!

见他不说话,黑衣人道:“你一定觉得我是胡言乱语吧?你信不信都好,你墓碑被推的事情是真的,我只想告诉你,做良臣同样未必有好结局。”

墓碑被推的事情,魏征依然有点不信,将来的事情,此人凭什么未卜先知?听着就不靠谱。

不过此时自己小命在人家手里,能活,谁都不想死,他问道:“你找我究竟是何事?”

“真相,我要知道玄武门事变的真相!”

黑衣人将剑放下,说来说去,威胁只是一个手段,既然无论如何都不到痛下杀手的时候, 就没必要一直拿剑逼人家。

“无可奉告!”

魏征很是硬气,黑衣人有点急了,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李世民谋朝篡位, 作为建成太子的旧部, 为何要帮他隐瞒真相?”

“我不是要帮他隐瞒,只是不想大唐再陷入战乱。你看现在在陛下的治理下多好?百姓越来越安定, 朝廷越来越强盛,这不正就是我们想要的吗?老百姓无所谓谁为天子,他们只想要有口饭吃, 只想要安居乐业。大唐,无法再承受一次政变。”

魏征带着淡淡的笑容,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黑衣人冷哼:“大唐的结局你没我清楚,还会不会经历政变, 不由你说了算,你要做的是,把真相告诉我!”

……

听着,魏征面容开始扭曲,似乎陷入一番挣扎, 作为李建成的旧部,看着他含冤而死,他自然是难掩心痛的, 可是死者已矣,他不想再起争端。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我虽非忠诚,但也不做奸臣,要杀就杀吧!”

说着,他闭上了眼, 然而他等待的屠刀却没有来,再睁眼的时候,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这一夜, 魏征并不平静。讲实话, 他是不信黑衣人说的, 特别是关于自己墓碑被推的事,明明听着就很不靠谱, 可是自己怎么觉得对方没必要拿此来欺骗自己呢?

还有, 他凭什么笃定大唐的结局, 难道他还能知晓大唐的方向?

怪的是, 他怎么看, 黑衣人都不像是来此胡言乱语的人。

静州,军营,结束了一天的战斗,将士们已经逐渐开始休息。

在其中一个营帐内,薛礼帮王玄策重新换了药,在几天前的战斗中,由于王玄策杀敌过于勇猛,陷入敌人包围中,差点被乱刀砍死。

“伤口不深,我看多休息几日,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薛礼道。

王玄策重新将紧了紧手臂上的绷带,将衣服穿好,道:“说来还是感谢将军的护甲,若不是将军把护甲给在下穿上,在下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哈哈,此事你要感谢,可得感谢李大人了,实话跟你说,此护甲名为防弹衣,是李大人借给我穿的,我一开始还对他的防御性能表示怀疑,真想不到战甲都被看破了,这防弹衣却丝毫无损。”

“要不是这护甲几次救了你,我也赶不及过去救你,所以,与其说是我救了你,不如说是大人救了你,你要感谢,就回去感谢李大人吧。”薛礼哈哈笑道。

“原来这是李大人给你的?”

王玄策恍然大悟:“李大人要谢, 薛大人你也要谢,总之, 两位都是我的恩人,以后我王玄策的命就是李大人和薛将军的……”

“哈哈,好,那不如我们就结拜为异性兄弟!”

……

春香楼的一个包厢里,李洛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小厮放下酒菜刚走,李长风便站了起来。

“少爷,既然魏征那老顽固什么都不肯说,就让小的去砍下他的双手,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硬气!”

李洛叹气一声:“你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就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了,我的仇我自己会报,你先吃点东西吧。”

这些天,李长风一直负责监视着魏征,没有吃过一顿安稳饭,李洛叫了很多美食打算犒赏一下他。

而之所以不安排在自家府邸,也是不想引起太多关注。

李洛叫李长风吃,他却吃不下,:“少爷,我不怕吃苦,我怕的是找不到少爷,怕的是报不了仇。我不止想帮少爷报仇,也想为自己报仇,太子死了,我父亲也死了。这些年跟少爷失散,我就想找到少爷。”

“可惜我没用,我不仅找不到少爷,差点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今找到少爷了,我怎能不思为少爷报仇,为父报仇!”

李长风眼睛都红了,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小时候跟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快乐的。可是他的快乐,随着玄武门一役的过去,一切都变了。

太子被杀了,父亲也死了,只有阿伯带着他和少爷一起亡命,可是最后阿伯和少爷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东躲西藏,希望可以找到少爷。

如今终于找到了少爷,少爷却不带他报仇,他如何受得了?

看着李长风倔强的样子,李洛有些心疼,与其软了下来:“风风,报仇不是一两天的事,你先吃东西,吃饱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嗯!”

听到少爷答应带他报仇,李长风终于破涕为笑,拿起一只烧鸡啃起来。他啃得很猛,吃得很快,他从来没觉得烧鸡这么好吃过,特别是那鸡屁股,肥得流油。

他想起了小时候,每回吃鸡少爷都是把鸡屁股留给他,少爷知道他喜欢吃鸡屁股,少爷对他太好了。

吃着吃着,李长风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呢?”

李洛头疼,李长风都马上十八岁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是小时候被自己欺负惨了吗?

“少爷,我想起小时候了,你总说把鸡屁股留给我吃,可是离开了少爷后,不要说吃鸡屁股,我就是连吃一顿饱饭都难,现在再见到少爷,终于又吃上了鸡屁股,少爷,我好感动!”

“你感动啥!”

李洛无语:“少爷我是嫌弃鸡屁股恶心才丢给你吃的,你就是不吃我也会丢去喂狗,你傻不傻啊!”

“少爷对我,可比对狗好多了,你养的狗还时常被你抓来拔毛,少你可你从来没打过我!”

我就你一个玩伴,把你打了谁陪我玩啊?

好吧,李长风虽然傻了点,但够忠心,对自己来说是幸事。

是不是一个人忠心与否,都跟他的智商有关?猴子聪明,猫聪明,可他们很难真正被人类驯兽,可是狗却不同,只要你给他饭吃,你养他,就是天天打他他都不会离开你。

狗是忠心的,他的智商也永远无法跟猫和猴子相提并论。

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李洛独自喝起来。他需要好好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做,他知道报仇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特别是对于一个只打算咸鱼的他来讲。

原本只想咸鱼着就好了,当不当管无所谓,只要性命无忧,借着自己掌握的现代知识技术,尽力改造一下大唐就算完事了。

如果可能的话,大力发展一下教育,发展一下科技,某天足够强大的时候,让大家去攻打漂亮国,让他们尝尝什么叫霸凌。

再去倭国游历一番,让那里的女人体验一下“慰安”。

然后对那些喜欢到处抢地盘的国家实行技术封锁,以汽车的价格把自行车卖给他们,以飞机的价格把汽车卖给他们,一流的东西限制出口,二流的东西销往欧洲,压箱底的东西卖给倭国,让他们继续拍片卖片……

好吧,确实有点做梦的意思。

梦醒了,面对的是崭新的身份,是一个不做点什么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很多人,做点什么又容易举世皆敌、委屈自己的身份。

“砰!”

门一下子被推开,苏庆节闯了进来,差点让狼吞虎咽的李长风把食物吞进气管。

“你丫的教不会是吧?不懂得敲门吗?”

李洛指着李长风吐出来的食物:“吃下去,你把这些给我全部吃下去!”

“啊?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苏庆节一脸为难:“先生,别让我吃这些了,我进来是想到了好计策告诉你的。”

就你还会有好计策?

李洛一脸怀疑:“说来听听。”

“是,先生!”

苏庆节拿起桌上的酒猛灌了一口,才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刚看见长孙冲小子刚把他的妞送回来,先生你不是想做点什么一鸣惊人的吗?先生把他的妞给抢了,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我靠,你叫我去睡长孙冲的二手货?

“你怎么不去死!”

李洛气得一把夺过李长风手中的残鸡向他丢去,被他灵活的躲过,李长风望着地上还剩一半的鸡痛心不已,于是决定捡起来把它重新交给李洛,然后大手一下子把苏庆节制住:“少爷,你可以动手了,这下我保准他躲不了!”

尽情的请苏庆节吃了一顿烧鸡公后,李洛才郑重讲了起来。

“第一,我从没说过要一鸣惊人,我是说要搅风搅雨,要吸引全长安城的目光,这两者意思不一样。明白?”

苏庆节似懂非懂,李洛继续道:“你刚才说的事情给了我灵感,长孙冲的那妞,就交给你了,你要办好她!”

“啊?先生你说真的啊?长孙冲那小子就是流氓,我会被他打死的!”苏庆节哭诉。

“老是先生先生的,跟我们少爷气质不符,叫老大,别叫先生!”

苏庆节懵了,这他喵的谁啊,什么时候把我第一狗腿子的位置都给撬了?他很想骂娘,可惜脖子被李长风制住,动惮不得,只好响亮而快乐的叫了一声老大。

李长风很满意,这才帮他放了,走到李洛身边:“少爷,我觉得睡一个二手货没意思,要玩就玩大的,不如……”

李长风在李洛耳边低估了一声,李洛觉得颇为有理:“就这么办,庆节,这事交给你了。”

苏庆节高高兴兴的走了,这家伙还是猥琐,对于不如自己的人,他不介意强势出击,以雷霆之势将之镇压。

对于比自己强的人,他却是畏首畏尾起来,当李洛告诉他可以蒙面做事情,不曝露身份的时候,他一下就来了干劲,并保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一下子就拉高了李洛的期待值。

难道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

苏庆节是来报告孙跃进的研究进度的,纸早就被孙跃进造出来了,印刷术也被他和李泰研究出来了。如今不但纸已经投入了生产,印刷术也被他搬进崇文馆开始使用。

……

魏王府的造纸作坊占地面积极广,池边的几里地,都是他的作坊。

池里成捆成捆的泡着竹子,按照李洛的指导,他已经在池子里添加了大量的石灰水,可以幅度缩减浸泡的周期。

此时,李泰正带着一帮小弟在巡视自己的造纸厂。

“咦?这些水车旁边怎么连着一些东西?”杜荷好奇的问道。

众人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些水车似乎有点不一样,汲出来的水不断的冲击着一根跷跷板一样的机构,而另外一边却是要是打糍粑一样的在不断的敲打着什么。

“这些水车是用来帮忙捣碎竹子的,就是水中泡的那些。”李泰笑着解释道。

“这些竹子一大截一大截的,纸张那么细腻的东西,真的是这些东西制作出来的吗?”

赵节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他是李渊第五女桂阳公主和赵慈景的儿子。

赵慈景在武德元年十一月,担任河东道行军总管讨伐尧君素的时候,已经兵败被杀了。桂阳公主于是改嫁了杨师道。

杜荷就是杜如晦的儿子,此时他的父亲,已经卧病在床了。

“哼,你们两个跟屁虫,魏王带我们两个来参观造纸厂,有你们什么事啊?”

房遗爱和柴令武都很不爽,这一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杜荷和赵节自从在街上偶遇几个人后,便三天两头的往魏王府跑,没事就嚷嚷着斗地主、打麻将。

烦都烦死了,偏偏魏王还一点不恼他,还有几分重用他们的意思,真是气死了。

“房兄,大家都跟魏王是朋友,你们为何处处针对于我们啊?莫非你看我父亲病重,觉得我好欺负了?”

杜荷脸一横,也是一副不好欺负的样子,旁边还有个赵节,也是站在他身边,坚定支持的样子。

“不是我们针对你们,魏王跟我们是朋友,跟你们很熟吗?你们俩突然像跟屁虫一样缠着我们,谁知道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柴令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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