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以命换命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大伯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就死了,死的时候一直睁着眼。

他死不瞑目,姥爷寻思着是大伯为放心不下他的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两个人一个已经三十,另外一个也二十有五,然而大的抽大烟,小的好赌,都是花钱如流水不务正业的主。

那天给堂伯送葬的过程中,姥爷突然之间看到在送葬的人群中群尾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背影,姥爷非常熟悉,是大伯!

姥爷心中不禁一个发怵,不知道该是走上前去问问他,还是远远地避开他,就在他左想右想之时,却又发现大伯的脚竟然是不挨地的跟着人群走。

姥爷顿时吃了一惊,他急忙去告诉太姥爷,但是太姥爷看了看,却说他在瞎说,姥爷再看去,大伯已经不见了。

姥爷心里虽然敲的像小鼓,却一直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肯定是那天看大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的了。

这天晚上,姥爷做了一个梦,梦中就是堂伯来到他跟前说:“大海啊,我走了,你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你的那些堂兄弟,你的财运可是我拿命换来的!”

“堂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手上那个东西,不是金银符,但是比金银符更进一层的命符,你有这道命符之后,阎王也惧你三分,不过这道命符必须开启才有功效,我想了几天终于想明白了,既然是命符,肯定是要以命易命,所以我就拿我的命去将你手中的命符开启!”堂伯刚说到这里,从他背后伸出一只大手,犹如抓一只小虫一般,将大伯带走了。

姥爷醒来之时,已是一头冷汗,他看了看手心,那个定字已经没了,估计是洗手的时候洗掉了,不禁又想起了刚才的梦,感觉更是荒唐而又可怕。

姥爷向外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团漆黑,在漆黑中还看到大伯的样子,他急忙揉了揉眼,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虽然是个梦,但是大伯的那句话:他用命来换来了姥爷以后的富贵,令姥爷一直心神不宁,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如果是真的,他的命不但换来了姥爷的悲剧,同时也换来了他那两个儿子的悲剧。

堂伯死后,这两个儿子就靠上了姥爷家,喜欢抽的那个外号叫大抽,喜欢赌的那个外号大赌,喜欢赌的冬天几乎都光屁股,喜欢抽的像个痨病鬼似的,姥爷爹让他们戒赌戒毒找个正当的活,却是死活不听。

这天他们两人找到了姥爷说:“海弟啊,我爹他脱梦给我,说你的手能抓金抓银,要不咱们一起去赌坊试试手气?”

姥爷急忙拒绝。

太姥爷看到这里,不禁拿出赶马的鞭子:“你们俩要是再这样,看我不抽死你们!”

二人看到这里,也怕了,但依然不甘示弱:“要不是我爹保佑你们,你们以后能发财吗?”

姥爷非常生气:“要不是看在你们爹是我哥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赶走了,现在还没发财呢!”

二人听到这里便走了。

在两人出走之后的一个月,姥爷家来了一个算命先生,这个算命先生比姥爷大伯的算命行头要正式的多,算命先生姓六,自称算命刘。

姥爷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算命刘开门见山:“我来看望先生,希望的是能得到先生的指点,救救你的本家别司令!”

说起别司令,姥爷当然知道是谁,就是中原扛靶子,台中党第六区抗战自卫团司令别大舌头,隶属汤伯部,也就是抗战第三十八集团军。

看着他的年纪比姥爷至少大两轮,却叫姥爷为先生,姥爷一时之间惊讶的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之后说:“刘先生你好,我何德何能敢被称为先生?别司令怎么了?我又哪有本事来救别司令?”

算命刘说:“你去了之后,就知道了!”

如果说姥爷是他的本家,按照天下同姓是一家,五百年前都是亲戚这个说法也说的过去。

但还有一句话不是说吗,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以姥爷的家世,怎么也与别司令扯不上关系。

但人情就这样,需要帮忙时,就扯上了本家这个词。

姥爷当然不敢答应,他一个15岁的放牛娃,有什么本事就救别司令?

普遍的想法就是,别司令这种地位显赫的人,得了病,肯定会找名医来看,怎么也轮不到姥爷是不是?

算命刘看着姥爷的样子,不禁笑了,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别先生,我既然找你救别司令,肯定有找你的理由,你完全可以放心!”

姥爷张了张嘴巴:“先生,你就放过我吧,我真不会看病!”

算命刘说:“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我跟着别司令混口饭,他待我也不薄,如今他已病入膏肓,我能帮上忙的就是找到先生,请你去看一看,就算你看不好,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姥爷看这情景,估计是别司令快不行,病急乱投医呢,不禁问:“你一直说我去了,别司令会好,你总要给我说个理由吧!”

“有人将你身上的画命术这种奇门之术封印打开,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画命术?”姥爷听后顿时愣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呢!”

算命刘听后更乐了:“你不知道没关系,但是我知道,走吧!”

姥爷本来还想推辞,正所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根本不想与官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两个堂哥不知从哪里回来了,跪在姥爷面前:“弟啊,我们哥俩求你了,你无论如何就帮帮别司令的忙吧,只要你能帮上忙,别司令就让我们去当兵,我们以后再也不吸不赌,好好做人!再说,你能有今天,也是我爹拿命换给你的啊!”

看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姥爷当时就心软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来哭去。

中国人的血亲观念比较重,姥爷也不例外,于是就就去了,谁知他这一去,不但没有帮上两个堂哥,反而把他们推进了深渊,这个深渊,活人不能跳,死人能跳但再也爬不出来了。

“好吧,我去,不过我怎么去?”姥爷问算命刘。

算命刘听到这里,不禁眉开眼笑:“只要别先生答应去,那岂能亏待别先生,外面的老鳖车(老爷车)正候着呢!”

算命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姥爷年轻,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可是他的爹娘却早已吓的瘫软,通常见到官家,不是要命,至少也要脱层皮。

姥爷安慰爹娘,说没啥事,很快就会回来。

村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老鳖车,算命刘打开车门,姥爷坐了进去,在全村人们的关注下直奔别大舌头的自治司令部。

自治司令部在荣城,果然比村中繁华许多,这也是姥爷第一次来县城,不禁多看了两眼。

算命刘说:“别先生,如果你能治好别司令,你以后也住在这里,如果你再能帮别司令大忙,那么以后,也只有上海滩才能容下你这人中龙凤!”

“上海滩?上海滩是哪个滩?”姥爷问。

“哈哈,上海滩不但景美,人更美!”算命刘大笑起来:“你一定会有机会的!”

姥爷听后却并没有多惊喜,他更清楚自己并没什么本事,如果治不好,脑袋随时不保,但是如果不来,看算命刘的样子也不罢休。

老鳖车拐了一个弯后,就来到了司令部,门口两个士兵对算命刘敬礼。

姥爷与算命刘一起,穿过正门,来到一处偏房,隔了很远,就闻到一股刺鼻恶臭,不禁捂住鼻子说:“怎么这么臭啊?是不是下了老鼠药?死了老鼠没找到啊?”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