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么给我提兰约重那个狗娘养的，之前他问我们销售渠道的时候怎么说的？”向天进拍了拍桌子，“口口声声说，5000万现金没问题对吧？！”

“就那，就拿儿……”向天进指着陈若良身旁的红木沙发，“就特么坐这张沙发上说的！！你知道我打电话问他借钱的时候怎么说，我说2000万，他说没有，我问他有多少，他说能够帮我凑20万！！”

“20万，打发讨口子也不够吧！！咳咳……”向天进大声骂着，一边骂一边咳嗽，旁边的陈若良赶紧端了一杯水过来。

“另外一个呢，”陈若良脑子里梳理着向天进平日里的朋友，“那个当初说带你搞房地产的，告诉你投5000万，他给你算6000那个，后来你没答应，他还来过几次，还拍着胸脯说有什么事情找他。”

“你说那个包老板？！”向天进眼睛一斜，“那刹叉就特么一个骗子，专门骗别人投钱，他好从中间拿利润！！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态度特别好，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在话下，可我才说需要想办法给公司弄点钱，他立刻开始给我诉苦，后来直接电话都给我拉黑，人都联系不到了。”

陈若良喘了口气，颓然地陪向天进坐到沙发上。

两人半晌无话，隔了许久，陈若良才缓缓说道：“老向，不行，咱们放手吧……”

“放手？！”向天进立马吹胡子瞪眼睛，横着陈若良怒声说道，“为了这个厂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当了几十年的孙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你让我放手，这是说放就放的吗？！”

陈若良擦着眼泪，从背后掏出几份材料，“韩博士、孙博士、玺博士几个人的辞职报告，他们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现在看到公司这个状况，今天把辞职信递来了。”

向天进夺过陈若良手中的辞职报告，顺手就想撕了。

陈若良大叫，“老向，你醒醒吧，公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公司了！！！”

“公司已经垮了，我们研发失败，撑不下去了，我们现在欠了银行5000万，欠了6000万的工资……我们完了，撑不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向天进一激动，又开始猛咳，哪里还有江合市一代制药枭雄的样子。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陈若良不断给向天进拍着背，向天进半天才缓过来。

许久，他幽幽地说道：“若良啊，这二三十年，苦了你了……”

“呵，”陈若良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他强忍着泪意，故意说道，“要不是遇到你，我现在早就是成功的世界500强区域副总了，哪会跟着你一起熬更守夜地吃苦啊。”

说完，她又拿起向天进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不过要不是遇到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许就没有这么精彩了。”

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只是可惜，我们一把老骨头过苦日子也就罢了，小飞大手大脚惯了，他怎么习惯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