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吧。”

李烨没有让李洛亲到自己，稍微撇开了一些，面如死灰地看着艾姬多娜。

“哥……？”李洛疑惑。

李烨一把推开她，落寞地摇了摇头，若是此处有背景音乐的话，也许该配上一首《一剪梅》才好，他从没有一刻觉得那么心累，从来没有一刻觉得那么孤独。

伤感本是吃饱了饭的人的专属权。

“你看出来了？”艾姬多娜永远是那副掌控一切的表情。

“本来我还是不确定的，不过她表现地太明显了，李洛不是这样的。”李烨淡然道，而后又面向‘李洛’，“我说的对吧，色浴魔女，卡密拉。”

“可是，我真的挺喜欢你，其实你有选择权的。”身份被揭穿了，卡密拉也不再装下去，只见她一个变幻，就成了一个粉色短发的可爱女孩，再不是李洛的相貌。

“我明白。”李烨点头，若是他默许了卡密拉对自己的一系列动作的话，那么艾姬多娜就真会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也是李烨原本的愿望。

可是，太假了，一切都太假了，妹妹怎么会对哥哥说出那么话，又怎么可能会与哥哥kiss？

他和李洛，是有血缘关系的实兄实妹，不是重组家庭。

李烨也犹豫过，毕竟眼前的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一些，相比于他完成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做完的任务，一次次与死神博弈，才能为妹妹增加些许年龄的话。

可是，卡密拉终究不是李洛，他要的不是一具一模一样的身体。

“李烨，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的一切创造都是根据你自己的状况而定的，我没有干预过任何她们的行动，想干涉也干涉不了，所以这都是你内心真实的写照。”艾姬多娜郑重地说。

“可是你的创造，也只截取了部分信息而已，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过去，不是吗？”李烨十分冷静，没有了李洛的干预过后他还是那个冷酷的降临者。

由于系统存在的原因，它会保护李烨过去的记忆以及精神等，避免受到外界的干扰以及袭击，所以纵然是艾姬多娜也不可能探知他所有的记忆。

“没错，是这样，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每个人的记忆都是连贯而不单一的，我之所以只用部分碎片就能创造出完整的人格，是因为每一块碎片下方都连接着庞大的记忆储备，就如同海面上漂浮的冰山一样。

该说的我都说了，正如卡密拉索索的那样，你其实是有选择的权力的，你也有选择的想法，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不愿意做那样的选择，我理解不了。”艾姬多娜杀人诛心，刺痛了李烨。

后悔一闪而过，他长长吐了口气，闭上眼睛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想要得到的你也得到了，见到我这么挫败的神情大概你也很高兴，不过，就到这里为止了。”

“哦对了，我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艾姬多娜又莫名笑了起来。

“什么事？”李烨睁开眼。

“莎提拉并不是我创造的，具体来说，并不是我主动创造的，我的梦境只是触发条件之一，而你才是使她出现的原因，所以我才说我不能够控制她，是吧，莎提拉？”艾姬多娜看热闹不嫌事大。

“虽然事实如此，李烨，你要记得我说的话。”莎提拉承认了。

李烨心头一动，莎提拉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作为嫉妒魔女，杀死了数位魔女的她，在四百年前毁灭了大半个世界，由此成为禁忌存在，到此时也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

只是她太强大了，即便如此也以各种方式在外界活动，魔女教也好，菜月昴也好，艾米莉亚也好……现在又与自己扯上了关系。

与此同时，她又是很迷人的一个女人，刚才若非“李洛”在旁，以及艾姬多娜的及时阻止，他真有可能沦陷于她的情感攻势之中。

李烨没有回答莎提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么一个神秘的女人。

“今天的茶会我十分满意，期待你下一次再来哟，只不过下一次，我们可能就是在外面见面了，哼哼。”艾姬多娜心情很好，几人关于爱情的讨论大大满足了她的求知欲。

特别是李烨和李洛那隐瞒复杂的感情纠葛……

打酱油的达芙妮消散了，莎提拉消散了，色域魔女卡密拉也消散了，又只剩下了李烨和艾姬多娜。

“下一次见到会怎样，你要满世界追杀我嘛？”李烨笑道。

“不一定，我也有可能会爱上你，感觉爱情十分美好的样子，也许我们能够试着在一起，然后也像卡密拉说的那样，上床前抱一抱什么的，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艾姬多娜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说真话。

“那就叫李艾航吧，我姓李，你的译名第一个字是艾，航象征着未来和远方，怎么样，好不好？”李烨打趣道，这个强欲魔女倒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正经过。

“你就不多要求些什么？”艾姬多娜抿了一口茶，悠悠躺倒在云朵上，妖娆的曲线令李烨挪不开眼。

“出去再说吧，未来的事谁也不能决定，只是希望将来我们不要成为敌人就好，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很痛心的，晚上也会痛哭流涕——将喝进去的体液都流出来。”李烨说。

“你要提防莎提拉，她这个女人一出现准没好事。”艾姬多娜没理会李烨的玩笑话。

“难道你出现就有好事了吗，一个嫉妒魔女一个强欲魔女，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她快些出现，这样就能让莱茵哈鲁特把她收拾掉，我就能高枕无忧地泡妹了。”李烨幽幽说道。

“白痴。”

……

“李烨，你怎么睡在这里？”耳边恍然传来艾米莉亚的声音，李烨茫然地睁开眼睛，只看见艾米莉亚瞪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而他正背靠在艾米莉亚房间的门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