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乔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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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碎和拉吉奥很快就敲定了,拉吉奥将会以怎样的方式,参与到“孙山饭店”的建设计划中来:出于对拉吉奥本人意愿的尊重,他将作为孙山饭店的幕后出资人,享受利润的分成,但是不会参与到饭店的日常管理当中。

“您确定这样可以吗,拉吉奥先生?”宇文碎再三追问,因为这样的合约闻所未闻,从来没有对经营不闻不问的出资人,“您确定您不希望掌握经营的权利吗?”

“当然确定。”拉吉奥一脸轻松地,用新茶杯喝着茶,说,“我对于经营这种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既然我说‘不会管’,那就意味着‘不干涉’和‘不帮助’,能不能赚钱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对我个人来说,就算把这些钱全部扔进河里也不会感到心痛,但要是我付出了努力,却被你们拖了后腿,那我肯定会很失望的。”

拉吉奥说的不无道理,宇文碎只好打消让拉吉奥本人帮助他们的念头。两人约好,一会儿由爱德华带着,让拉吉奥亲手将钱交给樱庭步,宇文碎则是和伊莱娜出去办其他事情。这个所谓的“其他事情”,很显然不太光彩,毕竟现在就让劳拉去证明宇文碎的清白还有些危险,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还是杀人嫌犯,没办法做一些光明正大的事情。

大概半小时后,宇文碎和伊莱娜站起身来,先行离开。而这次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两个的行动来说,似乎不是很有利。宇文碎对伊莱娜低声说:“我们最好隐蔽一点,干脆伪装一下吧。”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家裁缝铺。伊莱娜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那间铺子,而那里的店主和店员正在谈论他们的事情。

“据说昨天晚上有几个凶恶的犯人,从牢里面跑出来了。一男一女,都带着武器呢。”店员对店主说,“老板,我看还是安全要紧,我们今天把店关了吧。”

“再凶恶也不会跑到我这里来的……哦,两位客人你们要……点……什……”

那位老板话刚说到一半,就注意到他的伙计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后面,老板回过头来,就发现带着武器的一男一女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宇文碎开口对老板说:“老板,我们想挑两件成品衣服,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啊?”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伊莱娜把门反锁了,而且动作做得很大,故意让老板看见了,这可把这个生意人吓得不轻。

“有,有,有,你,你,你们,随便,随便,拿。”裁缝铺的老板显然是惊吓过度,竟然结结巴巴的,“我,我,我,代,代,你们,去,去,挑。”

宇文碎跟着老板走了,伊莱娜却站在门口没动,死死地盯着那个慌张失措的伙计,以防他趁机溜出去向执法厅通风报信。

过了大约一刻钟,宇文碎和老板回来了。宇文碎身上换成了一件深褐色薄外套,里面是常见的白色衬衣,下身是和外套相配的一条布裤,而且他还找到了一个长长的礼盒,把自己的刀放了进去——估计原本是用来装手杖的吧。而且宇文碎的手上还搭着一件女士的衣服,应该是给伊莱娜准备的。

“怎么样,看上去还不错吧。”宇文碎说,“像不像一个去给贵族大人送宝剑的铁匠?”

“你要是像个铁匠我可就难办了。”伊莱娜一步步走向宇文碎,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拿起了那件搭在他手臂上的衣服,“这屋子里的衣服还是很有品位的,想要打扮的像个铁匠的亲属可不容易。”

说完,伊莱娜就走进了后面,挑起了衣服。

宇文碎靠在门上,对神情紧张的老板和伙计说:“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不泄露我们的行踪,你们就是安全的。但如果你们的嘴要是稍微松了那么一下的话……”宇文碎突然不说话了,眼神不断在两人脸上游移,这种动作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但实际上,宇文碎只是在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去骗他们。

灵光一闪,宇文碎来了主意。

宇文碎离开门口,走到老板身边,再向那个伙计招招手,示意让他也过来。宇文碎左右手分别揽着两人的肩膀,三个人聚拢成一个环形,然后,他低声说:“要是你们的嘴松了那么一下的话,我们的老大可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老板应该是加路士港的本地人,知道宇文碎指的是谁,立刻变得瞠目结舌,说:“你,你,你,说,的,是……”

“加路士港只能有一个老大哦,我希望你把那个名字说出来,而且不要说错呢。”宇文碎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其实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老大”是谁,这样虚张声势,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嫌疑人而已——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要洗刷自己的冤屈啊。

“奥,奥,奥罗先生。”

这种情况下能够说谎的人,就不会在这里开一家裁缝铺了。宇文碎假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很好,很好。”随后他又从口袋里摸出最后的十六个金币,其中十四个给了老板,剩下两个给了伙计。

“你们这里的衣服很不错,服务态度也很好,重要的是人还很聪明,多余的就算是我的小费吧。”这对于一个裁缝铺的老板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大的一笔钱,别说买两件衣服了,就是买上十件都够了,宇文碎笑着对老板说,“而且向手艺像您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只待在加路士港这么一个小地方,应该有更需要你的城市,准备一下吧。”

这段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拿着这笔钱快点离开这里,这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老板不可能听不出来这层意思,虽然要舍弃自己的这个店铺,但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大意不得,猛地点了点头,有如捣蒜。

这时候,伊莱娜从后面走了出来,对宇文碎说:“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

伊莱娜换上了很朴素地一身麻布衣服,墨绿色的长裙外面罩着褐色的马甲,金色的长卷发盘在了脑后,头上还带了一个白色的头巾,活脱脱就是一个平民少女。至于那柄大剑,伊莱娜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处理办法:她就地取材,有几根碎木条做了一个巨大的画框,沿着对角线把剑嵌在了里面,外面罩上了一层布,就像是一副巨大的油画一样。

伊莱娜一般都打扮地比较入时,但现在这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扮相,却有一种清秀脱俗的美感。宇文碎本以为伊莱娜是一个依靠衣服、化妆才显得颇有姿色的女人,这下可刷新了他的认识。宇文碎说:“你这打扮,让我挺意外的。”

“……你要是穿衣服再有点品位,我也用不着和你一起掉身价了。”很显然,宇文碎的回答让伊莱娜很失望。

但是宇文碎对此浑然不觉,继续说:“但是你原本身价就不高啊,这身衣服对你来说也很普通啊,和大街上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两样啊。”

宇文碎之所以这么说,有一大半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剩下的是习惯性地还嘴,但是伊莱娜可不这么认为。而这个时候看得最清楚的确实站在一旁的裁缝铺老板和伙计,看到恐吓自己的人即将出丑,两人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伊莱娜瞪了宇文碎一眼,说:“是头猪都比你聪明。”然后拔腿向门口走去,经过宇文碎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之后推开门扬长而去。

宇文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只能追了上去。

女人,永远是男人这辈子都解不开的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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