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港督安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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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即使找对了方向,也未必能得到正确的结果。

宇文碎和伊莱娜虽然知道西里奇的儿子——史蒂夫·格里姆是个重要的任务,可偏偏找不到任何线索调查。按理来说应该回到威尔第好好调查一番,但是樱庭兄妹还在牢里面待着,远水解不了近火,离开加路士港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原本熊熊燃起的一线希望,瞬间又变成了小火苗。

不过,至少添了一把木柴。

“我怎么觉得那三个人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伊莱娜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说,“他们应该不是来加路士港找朋友玩儿的吧,那他们一定没干好事。”

听伊莱娜这么一说,宇文碎不禁哑然失笑,差点被嘴里的热蜂蜜呛到,说:“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说得好像他们和你有血海深仇似的。”

“他们都把心里的罪恶写在脸上了,只不过说出来而已,又能怎样?”

“兜兜转转,遮遮掩掩,才是言语的魅力所在啊。”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宇文碎和伊莱娜正在吃午饭。他们在夜晚的加路士港转悠了好久,也没找到任何关于史蒂夫·格里姆的消息。大河旅店则是将他们拒之门外,甚至拒绝作为客人接待,理由是“应某位贵客的要求”。不用说,这人肯定是希尔达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在街上一直逛到朝阳出现,然后一头扎进一间小酒馆,坐着休息到了中午,然后吃了这顿午饭。

顺便一提,这家酒馆的就在“海洋女神”斜对面。

三言两语之间,他们吃完了饭,走出酒馆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被“海洋女神”的保镖扔了出来。那个男人喝得烂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撞到了墙上,之后趴在地上就一动不动了。宇文碎和伊莱娜连忙跑过去,但是一身的酒气飘过来,熏得伊莱娜不禁捂住了鼻子,宇文碎皱着眉头蹲下身,将他翻了过来。宇文碎发现那人五官端正,下巴上有精心打理过的短胡须,身上的衣服是昂贵的丝绸面料,似乎不是个普通人。“海洋女神”的人倒是不太在意他的打扮,要么这里的客人大都如此,要么这人就是这里的常客。

“别急,我还能……继续……你们……”那个醉汉还在胡言乱语,还以为自己仍旧在酒池肉林中酣战。

宇文碎不想就这样将他丢下,就把他扛在了肩上,放进旁边的小巷里,让他靠着墙坐在地上。随后宇文碎站起身,准备和伊莱娜一走了之,却没想到自己的衣袖突然被人拉住。眼神向下一瞟,发现拉着自己的正是那个醉汉,宇文碎想要轻轻甩开他,却听见他非常清醒、冷静地说:“我们能在这里见面,也算是一种巧合吧,宇文碎先生。还是说,现在也应该继续称呼您为‘诺威尔’先生?”

“你是谁?哪儿来的?要干什么?”伊莱娜比宇文碎快一步反应过来,一只手攥着他的衣服前襟将他举了起来,连着问了一大堆问题,“五秒之内回答,否则就就听不见第六秒!五!”

“……这个问题花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回答好呢,你有些……强人所难啊……伊莱娜·普莉希拉小姐。”那个醉汉断断续续地说。

宇文碎拍了拍伊莱娜伸出去的手臂,示意她将那个人放下来。醉汉的双脚回归地面之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足可见他并非习武之人。醉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说:“请二位放心,你们的名字虽然比较响亮,却也还没到加路士港人尽皆知的地步。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就不会认识你们了。”

“既然如此,阁下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宇文碎说,“要不然,我身边这位普莉希拉小姐,脾气可不太好。”配合着宇文碎的话语,伊莱娜顺手抄起一块在地上散落着的木板,然后轻而易举地捏了个粉碎。

醉汉清了清嗓,说:“我是加路士港的现任港督,安托尔·利奥波德,年纪比你们稍微大上一点。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纯属偶然,不过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们。”

关于加路士港的现任港督,宇文碎还是有所耳闻的。加路士港的传统,是贵族不能世袭市长——也就是港督的位子,但是上一次是个例外,议会会员一致推举前任港督的公子继任。这位公子的风评并不好,继任之后做的事情却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在坊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现任港督不过是议员们的傀儡,他本人根本毫无想法、毫无建树。来到加路士港之后,宇文碎越来越确信这样的说法,因为执法骑士在街头随处可见,几乎包办了城中的大小事务,市议会的人员却没有几个。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和传闻中的那个“窝囊废港督”,完全不同。

自称安托尔的男人见到宇文碎和伊莱娜的表情,就猜到了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说:“总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还是装成喝得烂醉的样子,然后你们把我抬进我在市政厅里面的休息室,到了那里我们再继续说话。”

看样子所谓的“窝囊废港督”,不过是一层伪装。

宇文碎和伊莱娜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一左一右架起了他,带着他招摇过市。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弄得他们两个浑身不自在,安托尔本人倒是毫不介意,时不时抬起头,眯着眼睛,告诉他们前进的方向。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才走到市政厅。他们从后门进去,偶尔碰见的几个人也对这样的场景视而不见,似乎这样的事情时不时就会发生一样。走上三楼,经过两个转角,终于看见了一扇写着“安托尔·利奥波德”名字的门。走到门前,安托尔从两个人的肩膀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才的醉态全然不见。

“其实我从来没有喝醉过,不过演起来还挺像的吧。”安托尔说。

“正因为我酒量不好,所以不清楚喝醉的样子啊。”宇文碎说。

安托尔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欢迎来到我的……”但是他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宇文碎和伊莱娜非常好奇,不禁从他背后闪身出来,看个究竟。

房间内的装饰暂且不提,因为三个人的眼球都被同一样事物夺去:在这个房间中,站着一位美人。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肌肤白皙似雪,亚麻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身上仅仅围着一条浴巾而已。这个女人正是宇文碎和伊莱娜的熟人,希尔达的朋友,多萝茜·达·威尔第。

“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安托尔就好像介绍美术展厅里面的雕塑一样,指着多萝茜说了起来。但是多萝茜“联邦第一快剑”的名字,可不是个摆设。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安托尔身边,冲着他的脸上挥了一拳,将其打翻在地,还在宇文碎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她的速度究竟有多快呢?快到宇文碎和伊莱娜来个人,都来不及反应。当真是动如脱兔,矫若惊龙。倘若此刻不是拳脚相加,而是兵戎相见的紧张情景,多萝茜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带走安托尔的项上人头。

宇文碎的第一反应是:“你要杀人灭口吗?”多萝茜的反应在宇文碎看来不太正常,因此他怀疑这个女人与敌人互相勾结。为了防范她继续攻击,左脚已经后撤了一步,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多萝茜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安托尔,说:“别装死了,快站起来,三秒钟之内不站起来我们结婚的事情就作废。三!二!”

安托尔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对宇文碎说:“她这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谋杀亲夫啊。”然后他轻轻拉住多萝茜的手,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又说:“这位女士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应该认识吧。”

宇文碎和伊莱娜一脸的惊讶,还带着苦笑,都说不出话来,在他们的印象中,多萝茜可不像个会结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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