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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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碎醒来的时候,首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他现在躺在一条摆渡船的船舱里,摇晃的感觉证明他们并没有停靠在码头,而是在水域中央。从阳光来判断,现在已经日薄西山,而且已经稍稍泛起了星光。伊莱娜躺在自己身边,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发出了一声轻哼,应该马上就会睁开双眼。蹊跷的是伊莱娜的大剑不见了,而且他们两个人都穿上了华美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来自远方的商人夫妇。船舱里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堆麻布袋,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宇文碎推了一把伊莱娜,让她醒了过来,而他自己蹲在了一个麻布袋旁边,打开了口袋,检查里面的东西。

“我们这是在哪里?被谁做了什么?”伊莱娜醒来之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身衣服——红色的礼服裙,不禁发出疑问。

“快跑,此地不宜久留!”宇文碎的回答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但是语气非常紧急,令伊莱娜来不及怀疑就跟在他后面跑出了船舱。

但是两个人刚刚走上船头,就发现已经被执法骑士团团围住。他们站在其他船只上,举着火铳,黝黑的枪管瞄准着宇文碎和伊莱娜的胸口与额头。在宇文碎和伊莱娜的面前,菲尔德表情严肃地站着,还有两名执法骑士将剑架在了他们两人的脖子上。

还没等宇文碎开口申辩,就听见菲尔德说:“烟土客诺威尔,经证实,你向加路士港贩卖烟土以牟利的行为证据确凿,人赃俱获,将你逮捕,加路士港法庭将会择日审理你的案件。”

诺威尔?为何是这个假名?宇文碎听出了菲尔德的话中,耐人寻味的地方。紧急情况之下,宇文碎的脑筋转得飞快,脱口而出:“我们是听说加路士港允许烟土贸易,才会过来的,如果这只是一个误会的话,我们愿意就此离开。”

而回答他的,并不是菲尔德,而是一个来自远方的声音。

“很抱歉,诺威尔先生。这不是一个误会,加路士港从来就不曾有过允许烟土贸易的法律,也许你是被人所骗,但是你的罪行必须被审判。”

这个声音,是加路士港执法厅的厅长,勃鲁耶夫。宇文碎看到左方的执法骑士船只散开了一条通道,一只小船驶了过来,站在船头的正是勃鲁耶夫。他穿着加路士港执法厅的制服,胸前挂着很多勋章,昂首挺胸,气宇轩昂。

为什么他也叫我“诺威尔先生”?宇文碎首先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过勃鲁耶夫很干脆,直接对菲尔德发出指示:“带走,记得绑好,那个女的用三层铁链,加上镣铐。”

就这样,宇文碎和伊莱娜再一次锒铛入狱。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待在平常的那间牢房里面,而是被关进了重刑犯的牢房。在他们的对面,竟然是那天被注入了致幻剂的几个人,没想到他们直到现在也神志不清,被铁链牢牢地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即便如此,他们嘴中依旧胡言乱语,而且目露凶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碎?”伊莱娜在尝试挣脱锁链无果之后说。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宇文碎看着对面说,“我们也没做什么好事,看来今天难逃一劫。”

“妈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伊莱娜内心忐忑,令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唇,骂了一句脏话。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向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多萝茜——似乎来探望被关押的他们已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惯例了一样。另一个人却不是经常结伴出现的希尔达,而是不久前才认识的“窝囊废港督”安托尔。

“哎呀哎呀,这就是在加路士港贩卖烟土的人?”安托尔说,“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啊,怎么会做出这么龌龊的勾当呢?能用你丰富的办案经验解释一下吗,多萝茜副厅长。”

“穷凶极恶的犯人大多长得慈眉善目,港督。”多萝茜说。

“你们两个要是来做滑稽表演的,就赶紧回去吧。”宇文碎说,“我可没觉得自己犯下的罪行,到了需要临终关怀的地步。”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贩卖烟土了?”安托尔吃惊地问。

伊莱娜突然举起双手,用手腕上的镣铐砸了一下宇文碎的额头,说:“不好意思,这个人情绪不太稳定。”

按照伊莱娜的力气来讲,这一下让宇文碎当场殒命都不奇怪,可是宇文碎却连疼痛的感觉都很轻微,仿佛伊莱娜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似的。不过这件事情稍后再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现在的情况。宇文碎站了起来,抓着栏杆说:“我知道是谁诬陷我的,我要指认真正的犯人。”

“真可惜,‘诺威尔’先生。”安托尔也使用了这个名字,令宇文碎非常疑惑,“失去了希尔达·冯·格洛利亚的庇护,你们两个就只是空有武力的市民而已,在这种地方根本没有伸张正义的权利啊。”

不能再绕弯子下去了,直说!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要指认的对象,是加路士港现任执法厅厅长,勃鲁耶夫·伊万·奥诺维奇。”宇文碎两只眼睛不停在多萝茜和安托尔两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这样的话,你们感兴趣了吧?”

“你这可是诬陷哦,诺威尔先生。”安托尔依旧没有松口,也就是说宇文碎放上去的筹码还不够多。

“‘诺威尔先生’的指控确实没什么用,但我也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宇文碎笑了一下,说,“比如‘港督的密探’,这样一来就有说服力了吧。”宇文碎的言外之意,就是把这份功劳,完全交给安托尔,自己不接受任何奖赏。这样一来,宇文碎和伊莱娜可以重获自由,说不定还能把樱庭兄妹放出来,而安托尔也可以顺利铲除勃鲁耶夫的党羽。

“那我能问一下吗,密探先生。”称呼的变化,表示安托尔已经有了合作的意向,“你是怎么判多出,勃鲁耶夫厅长和罪犯有所勾结呢?”

宇文碎心想:你连罪名都替勃鲁耶夫想好了,却偏偏要把我逼上台面。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走路喜欢带着勋章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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