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加时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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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高潮迭起、紧张刺激的发展,故事的落幕总是显得很平静。

勃鲁耶夫落网之后,多萝茜作为执法厅副厅长,代行厅长的指责,安托尔重新成为市议会议长,在此之后的第一号决议就是宣布勃鲁耶夫所作的决定全部废除,将烟土列为违禁物品,并且为冤假错案平反,其中就包括洗刷樱庭兄妹的杀人嫌疑。

说一句题外话,樱庭兄妹被放出来的时候,牢里面响起了从未有过的欢呼,和他们关在一起的犯人顶着鼻青脸肿的面容手舞足蹈,又唱又跳,好像自己被赦免了罪过一样——监狱中甚至有人流传这一对地精兄妹是执法厅派到牢里,执行私刑的执法骑士。

言归正传。

除了上述两点之外,多萝茜还对勃鲁耶夫和他的手下进行了审讯,可是他们却对烟土客的身份和行踪闭口不谈,而那几个在现场自杀的人,身上也没有什么线索。无奈之下,这个案子只好先暂时告一段落。奥罗·李也被捕入狱,被指控在加路士港扰乱治安,并且密谋杀害多人,他基本承认自己的罪行,但唯独不承认买凶杀害约翰·史蒂文森。经查实,他确实和没有指使过任何人杀害约翰,也和那些来自地精的忍者没有关系。与勃鲁耶夫走得很近的恩尼克·芬格斯却和烟土的案子没什么关系,而且也在抓住勃鲁耶夫的那个晚上离开了加路士港,行踪未知。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安托尔作为港督的印象有所改观,在议会中逐步树立自己的威信。不过“被夫人掌控的‘妻管严’港督”这种名号,作为新的谈资出现在大街小巷,令加路士港的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已经是后话了。

樱庭兄妹被释放的那天,宇文碎和伊莱娜前去迎接,与劳拉、希尔达和西里奇相遇,七人随后结伴回到了孙山饭店。在樱庭兄妹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希尔达与西里奇进行了商讨,初步确定了孙山饭店与大河旅店的合作方针:孙山饭店为大河旅店提供餐饮服务,而大河旅店必须注明“感谢孙山饭店提供可口的饭菜”,大河旅店的餐饮服务利润由两家饭店分享,孙山饭店得到其中的七成,而孙山饭店本身仅在特殊时间允许对外开放。这份合约有效期为两年,如果两年内大河旅店倒闭则到那时为止。双方在合作前的债务分开,合作后在共同资产方面的债务由两家饭店共同承担。

“我决定让樱庭兄妹管理孙山饭店,你们两个就继续放假吧。”席间,希尔达举着手里的酒杯,晃了晃,对宇文碎和伊莱娜说。

宇文碎刚想开口抗议,就想起来伊莱娜其实还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而希尔达也在这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把目光投向伊莱娜,见她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仿佛有什么话想说而又不敢说一样。宇文碎这才冷静下来,想通了希尔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又猜测起来她会不会给自己新的事情或者工作去做。

如果没有的话,宇文碎想静下心来,找个地方开始写写自己的故事。

“碎,你要……”希尔达还没说完,西里奇就伸出了手,拦住了她,然后对宇文碎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要不要来我们旅店参观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没头没脑的邀请弄糊涂了,宇文碎本人也不例外。他指了指自己,问:“请问您说的,是我?”

“当然是你,还有你身边的那位小姐。”说到这里,西里奇又把脸扭向樱庭步那边,“还有即将成为合作伙伴的地精兄妹和史蒂文森夫人,也欢迎你们过来参观。”

宇文碎还是不明白西里奇的意思,为什么突然说出“去参观”这种话呢?西里奇见所有人脸上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态度,自知这话说得有些唐突,便开始解释起来:

“我们的比赛也没什么赌注,最后的结果也是被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影响了,而且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些误会,还是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如何?”宇文碎一口就答应下来。如果西里奇是真心邀请,那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进入大河旅店最深处一探究竟;如果他想设下鸿门宴,那宇文碎正好就可以将计就计,让西里奇露出狐狸尾巴。樱庭兄妹为了管理好自己的饭店,自然是满口答应;劳拉还是解不开心结,婉言拒绝了;伊莱娜不置可否,似乎还拿不定主意;希尔达则是对于宇文碎不假思索地回答,感到有些恼怒,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手指不安地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

饭后,众人散去,宇文碎和伊莱娜,陪着希尔达前往加路士港的执法厅。

“你们的刀剑我都保管的好好的,不用担心。”希尔达一边走一边说,“既不会被人抢走,也不会被我私自没收,等你们明天打完一场加时赛,就动身去威尔第吧。”

伊莱娜听到威尔这三个字,不由得浑身一颤,而宇文碎则是对“加时赛”这个说法产生了兴趣。

“加时赛?什么加时赛?”宇文碎说,“还有比赛吗?”

“西里奇叫你们过去,就是想和我比一比谁更能掌控人才吧。”希尔达似乎越走越快,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十有八九他是想挖墙角,到时候你们自己选择就行了,他那里自然有他的优点,我这里自然有我的好处,想选哪边都行。”

这种说话的语气不太符合希尔达平素里的风格,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到了执法厅之后,宇文碎才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格洛利亚小姐,请说出卢文特议员的下落,请配合我们一下,好吗?”

一进门就有四五个执法骑士围了上来,都在询问类似的问题,希尔达全部置之不理,径直走向执法厅的深处,走向多萝茜的办公室。这个“卢文特议员”指的自然是许久不见踪影的爱德华,至于这些执法骑士如此慌张的原因,宇文碎可猜不出来。

希尔达一把推开多萝茜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宇文碎和伊莱娜跟在后面,只见希尔达毫不客气地对多萝茜说:“第一,把我放在这里的东西还给他们,第二,给我管管那些执法骑士,别让他们像是没了主人的疯狗一样乱叫。”

“第二个我可办不到。”多萝茜也不生气,走到壁炉旁,转了一下烛台,旁边的墙壁上就露出了一个镶嵌在墙内的壁橱,大概有一人多高,里面放着的就是伊莱娜和宇文碎的武器,“我可是亲手抓住了他们主人的人啊,不把这些疯狗处理掉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他们为什么要找爱德华?”

“爱德华·达·卢文特作为加路士港的市议会议员,拥有选举、任命正式官员的投票权,而他和上一任厅长勃鲁耶夫关系很好。”多萝茜示意宇文碎和伊莱娜去拿他们的武器,而她则是坐回到了办公桌后面,“那些早就专横、放纵惯了的执法骑士们,不满意我立下的纪律,因此特别希望老厅长能官复原职。”

希尔达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扭过身子,对宇文碎说:“要是明天的加时赛结束得早,就快点过来,我在执法厅这里等你们,还有些事情要你们去处理呢。”

“要是明天加时赛结束之后,我就失去了来这里的理由呢?”宇文碎斗胆问了一句。

“就算你另谋高就,也来我这里喝杯壮行酒吧。”希尔达说这句话的时候自信满满,威风凛凛,仿佛早已认定,自己招揽的人手不会被抢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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