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与监狱有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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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我和监狱生活有这不解之缘吗……”宇文碎双手抓着铁栏杆,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边的人类!不要自言自语!”吼出这句话的,是一个翼人看守,他腰间带着佩刀,右手提着油灯,一本正经地站在宇文碎左前方的角落里。

宇文碎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身陷囹圄了,就好像联邦这个国家和他有仇一般,总是令他难以自由地活动。之前曾多次被抓进人类的监狱,而这一次则是被关进翼人的监狱。宇文碎甚至产生了“离开这个见了鬼的国家,回到自己的故乡去”之类的想法,可是想到家中父母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又按下这个念头。

不过这一次他被关进来,和拉吉奥、路德维希两人有一点关系。

时间回溯到几个小时之前,宇文碎等人被翼人团团围住之时,三人站成“品”字形,互相靠着后背。宇文碎拔出横刀指向前方,路德维希架起红莲铳瞄准敌人,拉吉奥倒是满不在乎地扫视所有翼人的表情。一时间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不过宇文碎在估计战力的时候,发现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这些翼人手中的武器非常简陋,都是些百年前就该弃之不用的东西。而且这么多翼人围上来,竟没有一人拿出火枪,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怎么,才一千多年不见,就忘记主人了吗?”拉吉奥朗声说道。声音远远传开,引来翼人的嘲笑。

“少自作聪明,人类!”为首的一人一手持刀一手擎盾,全神戒备,同时回到拉吉奥的问题,“我们是天空的王者,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种族,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不过,罪恶的人类既然敢玷污这神圣的土地,我们绝不会姑息,受死吧!”

“哎呀,这下可头疼了。难道我要清理自己的手下吗?这可真是无趣。”一边嘟囔着不明所以的内容,拉吉奥迈开步子,走向站在他面前的翼人。翼人们见到拉吉奥有所动作,连忙出声警告,但他们的警告只是“走走形式”——“别动”的“别”字刚一出口,所有人就一拥而上,准备将宇文碎他们乱刀分尸。

然后,所有翼人的脚下,就同时传来了爆炸的声音,烟雾瞬间腾起,遮住他们的身影。这声音,和宇文碎不久前攀登米度芬格山时听到的响声类似,因为它们都来自拉吉奥的粉尘爆炸。按照之前扫清积雪那样的威力来看,这些翼人难免四肢不全。可当烟雾散去,宇文碎却看见所有翼人漂浮在半空中,双腿不停地颤抖。

原来是这些翼人,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飞到了半空中,最大限度地减少伤害。尽管如此,强烈的冲击波也让他们双腿发麻,无法在地面上站立。说起地面,还有一件宇文碎比较在意的事情。地面被拉吉奥弄出很多坑洞,宇文碎的视线投向坑洞之中,发现那里“没有土壤”,坑洞四壁都是晶莹的不明固体,照此看来,说不定整个悬浮岛的陆地都是由同样的物质组成,或许这就是悬浮岛能漂浮在空中的原因。

就在宇文碎为这些事情分神的时候,半空中的一名翼人突然大喝一声,向着拉吉奥的头顶俯冲而下,却在距离拉吉奥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来,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一般,动弹不得。他脸上流下豆大的汗珠,证明他心中的慌乱。

“你们终究是我的眷属,是我创造出来的生命,对我动刀动枪,是不可能的。”拉吉奥自说自话,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刀尖,手臂一甩,那名翼人就滚落到一旁的地上,连着翻滚了几圈之后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手持刀盾的翼人在半空中问话,他似乎刚刚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事儿,你们自己去想吧。”拉吉奥瞪了他们一眼,“要是想不起来,我不介意把这条讯息再一次刻进你们的骨头里,不过到时候有点疼,你们可得忍住了啊。”

双方继续对峙,互不相让,不过翼人已经输了气势,处于下风。沉默一段时间之后,那名带着刀盾的翼人发话:“既然你们如此,那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先给我去牢里呆上几天吧,之后大神父自会定夺。”

“不好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关起来吗?”拉吉奥阴险地笑着,笑容背后那可怕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不过凭我们现在的人手,确实奈何不了你。”那名翼人作出了理智的判断,“不过,请你不要轻举妄动,负责,整个阿伊尔的翼人都会与你为敌。我们的翅膀将掀起风暴,猛烈的狂风如同漫天的刀片一般把你削成肉泥。”

“真是受不了,随你们的便吧。”拉吉奥挥挥手,打算离开此地,刚迈出第一步,就像忘记什么东西似的,回过头来说,“那边那个女人是我朋友,你们最好别动她,我也不会对你们出手。”然后,他向路德维希伸出手,说:“小姐,可否赏光,与我观光一下这座美丽的空中城池?”

路德维希先是一愣,随后迅速把红莲铳背在身后,牵起拉吉奥的手,说:“荣幸之至。”随后,两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

于是,宇文碎理所当然般地被抓住了。他本来试图反抗,可是突然想起来,在悬浮岛上,他没有办法剧烈运动,只好束手就擒。一番拳打脚踢自然免不了,但总感觉他们的力量也不强,没有给宇文碎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和菲尔德那个笨得一塌糊涂的执法骑士不同。

“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吗?”

在囚笼之中无聊地宇文碎,开始寻找话题,与他面前的翼人守卫攀谈起来。

“夜深了。”那翼人惜字如金。

为了撬开他的嘴,宇文碎只好拼命想出他可能感兴趣的话题:“我说,你们认识一个叫‘菲尔德·奥尔南迪斯’的翼人吗?”

“他是全体翼人的叛徒,是阿伊尔的耻辱。”那名守卫面不改色地说道,“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不好意思,看来你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了。”

唉,看来这个话题并不讨人喜欢。

正在宇文碎思考着想一个话题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串脚步声响起。那名翼人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估计是怕长官责罚。一个身影从宇文碎左前方的拐角处闪出来,趁那名翼人不注意,一拳打在他的喉结上。出手的这个人身上盖了一块油毡布,随着刚才的动作,油毡布坠落到地面上,露出彩虹色的发丝,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真遗憾,翼人先生。”路德维希从看守身上摸出一串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戒备松懈的牢房连他一生中的一天都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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