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幕间 救援 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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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兹克对于爱德华所说的事情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要吸引爱德华冲过来。

爱德华却以为别兹克的目的已经破灭了,或者说被他话语中的“破绽”冲昏了头脑,直接冲了过去。

就在爱德华冲向别兹克的途中,他眼角的余光发现,身边的营帐中隐藏着无数的弓弩手,而且都瞄准了他的头。

爱德华暗叫一声“不好”,直接开启了“加护”。弓箭虽然射中了他,但是就像夏天夜晚不小心撞到人脸上的飞虫一样:虽然令人厌烦,但是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就在爱德华庆幸自己及时做出了反应的时候,别兹克的动作却让他有种万事皆休的感觉。

别兹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铳。

“不屈”是不能抵挡手铳的威力的,就算不会立即死去,也会在身上留下出血量足以致命的伤口。

爱德华放声大叫,跟自己壮壮胆。经常听一些老兵说,人在快要死到临头的时候会回忆起很多事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像走马灯一样。不过爱德华的脑中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别说走马灯了,连一张人脸都没有。

但是爱德华发现别兹克突然瞪大了双眼,双手颤抖,枪都拿不稳了。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双腿一夹,让马儿加速,手起刀落斩下了别兹克的脑袋。出刀太快以至于他的身体还稳稳地待在马上。在他的头落地之后,爱德华才发现,别兹克的后背刺入了一柄长的出奇的剑,应该就是这一刺,给爱德华制造了机会。而这柄剑,整个联邦就只有一把。

剑的另一端握在希尔达手里。事实上,希尔达距离别兹克所在的位置少说也有近三十米,而剑的长度比这个距离还要再长一点,希尔达使用拿着长棍的方式拿着这把剑。延伸到这种程度的剑变得非常薄,但是硬度没有下降,从而变得异常锋利。要不是因为幻钢材质的武器绝对不会伤害它的主人,希尔达的手早就被划烂了。

爱德华没有停下马的脚步,直接冲到了希尔达身边,向她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她上马。

希尔达把剑缩了回来,同时伸出手抓住了爱德华的手臂,骑上了马,坐在他的前面。可能是希尔达身上的衣服太薄了,她觉得马鞍有些硌人。

“你怎么穿成这样?”爱德华问。这是他最想问的问题,这件衣服不仅暴露了大片肌肤,而且仅有的布片似乎也被人故意撕破了。

“那混球没和你说清楚吗?”希尔达口中的这个混球很明显就是指刚刚死去的别兹克。

“你要是告诉我那混球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得回去再砍他几刀。”话虽然是这样说,爱德华还是想尽快从这片该死的森林里冲出去的。为了能更好地控制马匹,他把一把军刀收了回去,腾出一只手抓住缰绳。

“大概有两成是真的吧。”

“操。”爱德华一边骂着,一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看来这群树精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团结,见到主帅死于非命,大多数都四下逃窜了,“竟然他妈有两成!”

“顺便一提老娘因为这两成现在很不爽,你嘴巴要是不放干净点儿我就把你也解决掉算了。”

爱德华清了清嗓,说了声:

“抱紧我,我要加速了。”

“说抱就抱?想得美。”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希尔达的双手还是依言环上了爱德华的头颈。

“前面的森林怎么办,需要我下马抱着你跑吗?”爱德华说。

“直接冲过去吧,这个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希尔达说。

她话音刚落,森林就被一分为二,而操纵这些树木的,正是希尔达近两天来认识的树精女奴。

两人骑着马向前飞奔,身边的林海景色向他们的身后退去。

“我怎么觉得出来的地方和我进来的地方不一样啊。”爱德华说。

“可能是在树林里面换了个方向吧。”希尔达这样解释,“我印象中这短短的一天多时间,至少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用来走路了。”

爱德华放慢了速度,两个人在这片平原上惬意的走着。

日光暖人,微风拂面,河水潺潺,流向大海所在的地方。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甚是好看。要不是爱德华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真的要怀疑刚才的腥风血雨都只是一场梦了。这个世界大多数的时候都很包容,所有的生灵无时无刻不在胡闹,相比之下,这个世界每天都会在不同的地方送出不同的美景,异常地慷慨。

爱德华散去了自己身上的降灵术,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痛楚在不断地加强——这是使用“不屈”所带来的后遗症。

但是他还是有要问的东西。

“那个,希尔达,你……”

“我没说谎哦,真的有两成。”希尔达就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提前做出了回答。

这个回答令爱德华感到了内疚,因为自己晚了一步,让希尔达受到了屈辱。

“当时情况很急,他突然冲进来说要开始移动,而我正在换衣服,身体大概有两成被他看到了吧。”

“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呢,不就是被看了两眼吗……”爱德华松了一口气,在他的想象中,本来的结果会更糟糕的,被看到胴体已经算不错了。

但是这样的反应让希尔达不太高兴。

“这是什么屁话,难道你全身被人看个精光会觉得无所谓吗?”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别人看光,小时候我们不是还一起洗澡嘛。”

“现在我的身材和小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了哦,可是足够引起犯罪欲望的热辣身材,你不感兴趣吗?”

“算了,怎样都好。”爱德华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瘫倒在了希尔达的后背上,失去了意识。

“喂,快从我背上滚开,变态。”希尔达先是骂了两句,后来才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

希尔达保持着身体不动,防止爱德华从马上跌落下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确认了他还活着,就让马停了下来,然后费尽周折,把爱德华从马背上抱下来。希尔达深吸一口气,背起了他,走向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她把爱德华放在那块石头上,脱下了他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再坐下来,轻轻地抬起爱德华的上半身,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说你傻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后悔了吧。”希尔达一边摸着爱德华的金色短发一边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鼻音微微加重,隐约有啜泣的声音,并且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然后她深深地低下头来,让她的鼻尖和他的鼻尖保持在好像马上就能接触到的距离,保持了很久很久,然后说:

“谢谢你,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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