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沃尔迪的冒险 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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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沃尔迪和千崎扛着蒂姆,上了沃尔迪的船,没想到这船上竟然还有几个水手,不过他们都被麻绳捆在了桅杆上,嘴里还塞着布条。

沃尔迪给千崎说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在哪儿,让他把蒂姆背进去,而他则是去把那些水手解救下来。

沃尔迪拿下其中一个水手嘴里的布条的时候,那个水手直接就喊了出来:

“我操,船长你竟然没死啊!”

这个水手叫比利,绰号“黑嘴比利”,因为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会带上脏字。他应该是众多招募来的水手中,和沃尔迪说话最多的了,或许这和他是个健谈的人有关系。

“当然没死,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吗。”沃尔迪抽出匕首,割断绳索。可能是因为绑的时间太久了,比利被松绑之后双腿一软,差点跪在甲板上。

“船长你命真大,那么多人兔崽子都没能抓了你,要换成是俺,估计早就嗝屁了。”比利笑嘻嘻地说。

“毕竟我是船长,不过先不提这个。”沃尔迪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必须搞清楚,“你们这几个怎么打架的时候没去掺和一脚啊?说不定多了你们这么几个人就把我抓住了呢。”

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万一这几个人也包藏祸心,还是趁早解决掉比较好。想到这里,沃尔迪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提防着比利,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比利听到这样的话也没多想,爽朗地笑着说:“去抓船长你的那些人都不是啥水手,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海盗,前几天才刚放出来,就赶上老板你招人了。那帮兔崽子一开始就没想着好好干活,一直都在打这艘船的注意,比方说昨天晚上吧……”

比利说到这里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像个说书的一样,看样子是要滔滔不绝地讲上一段时间了。沃尔迪看他神色诚恳,眼中不含半点儿虚假,也就相信了他所说的话,将匕首收了起来,伸出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对他说:“去把大家伙都放下来吧,准备开船,这地方没什么可待的了。”

何止是没什么可待的,再待下去说不定就有大麻烦了。

说完这句话,沃尔迪就转头看向船舱那边,发现千崎已经出来了,正靠着门边站着。沃尔迪走了过去,对他说:“怎么样,他醒了吗?”

“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那我们先吃饭吧。”

“那些人里面有厨子?”千崎的视线越过沃尔迪的箭头,看向那些正在被解救下来的水手。

“我哪雇得起厨子啊。”沃尔迪苦笑了一下,“可别把我当成闲的没事儿出海游玩的公子哥儿,我身上的钱可是有限的。”

“你这话听起来让我很不放心啊,我竟然找了个没什么钱的主子。”千崎微微一笑。这句话后面的深意沃尔迪不敢猜测,只能祈祷自己的预感不会成真吧。

“反正路还长着呢,一路上还有不少赚钱的机会呢。”沃尔迪说,“而且你们武士不是要讲什么‘武士道’吗,还能叛变不成?”

千崎脸上有一瞬间失去了笑容,表情变得无比的苦涩,不过他的自制力很强,转瞬就把这苦涩的表情收了回去。

“在下理应献上忠义的殿下已经不在了,今日的在下,不过区区一介浪人而已。”千崎没有用标准的通用语,而是夹杂了不少地精语的词汇。沃尔迪没有全部听懂,当时“浪人”这个词他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由此可以猜出,千崎现在应该已经不能算是个武士了——没有随君主死去而自己苟活的武士。

“呃……那个长耳族叫什么来着……哦,对,蒂姆。”沃尔迪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来他的名字,毕竟只是远远地听他喊了一句而已,印象不算很清晰,“和蒂姆有关系吗?关于你……呃……你的殿下的事情。”

沃尔迪不是很了解地精究竟如何称呼他们的君主,稍微思考过后,选择了“殿下”这个词。这是个敏感的问题,沃尔迪是做好了被呵斥的心理准备,并且不抱有听到正面回答的希望才问出来的。他倒是没什么深意,纯粹只是好奇。

没想到千崎对这件事并不避讳。

“可以说有点关系吧,也是他一直想要杀我的理由。”千崎换回了通用语,左手摸上了武士刀的刀柄,“我所侍奉的,是原地津国的宫廷剑术笔头,也就是总教官,南渊总领裕一郎。在和长耳族的贵族莱克星顿氏用餐的时候,被人暗杀。而那家伙就是那个贵族带来的骑士,应该是他的臣下吧,责怪我保护不周也是应当的。”

这一段话中,除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地精名字之外,沃尔迪差不多都听懂了。为了防止称呼不当引起千崎的不快,他向千崎要求再说一遍他君主的名字。

千崎想了一会儿,用沃尔迪能理解的词汇解释了一下那个复杂的名字:真正的名字是“南渊裕一郎”,姓南渊,名裕一郎,“总领”和“剑术笔头”都是官职,加入名字中是为了表示尊敬。

“也就是说,蒂姆和你之间的争执,其实是一场误会啊。”沃尔迪有些开心地说,“只要解开了误会,你们就不会再打起来了吧。”

“或许吧,不过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你很了解蒂姆吗?”

“不。”

“那不就得了。”沃尔迪笑了起来,“我对劝架这种事情最在行了,小时候就经常劝我的父母别打架。”

向他人表明自己的家庭情况,是一种“善意的释放”,在地精看来也是如此。千崎的表情缓和下来,说:“那你就试试看吧,正好我也不想一直被他追杀,你要是能让他从我面前消失,真是感激不尽。”

“这个可能有点难,我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劝架。”沃尔迪说完诡异地一笑,又回头向甲板上的水手们喊了一句,“比利,然他们把船准备好,你去做两条鱼,然后送到我房间里来。”

只听得比利回应了一句“好勒!”,沃尔迪就走进了船舱,而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的千崎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

沃尔迪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发现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正指着自己的喉咙。

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比起对付武士,他更擅长对付骑士。

沃尔迪挺直了腰杆,面无惧色,厉声说道:“骑士,这就是你作为客人的餐前礼仪吗?”

蒂姆真的是饿得够呛,听到“餐”这个字就已经没了力气,手中的剑也就垂了下去。他退了两步,一屁股做回床上,长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说:“请您原谅我的失礼,史蒂文森先生。”

“没关系,我并不在意。”沃尔迪拉过来一把凳子,坐到他面前,“毕竟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你现在在我的船上,我们正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有……”

“想去追杀那个武士?”沃尔迪抢先说出了蒂姆想说的话。

“是的。”蒂姆点了点头,“我和他有一笔账必须算清。”

“什么帐?”

蒂姆移开了视线,说:“这是我的私事,您不该这样刨根问底。”

“如果我说一夫,也就是那个武士现在就在这艘船上,而且还是雇来的保护我的人,我有权利问问这件事情吗?”

沃尔迪的这句话让蒂姆激动了起来,他说:“您的眼光真差,他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护卫。”

“哦,说来听听?”

“我的义父是辛伊尔王国的贵族,亚美拉尔·伊安·洛·莱克星顿公爵,而我则担任他的近卫骑士。在他单独出访地津期间,被人暗杀,而那个武士就是当时的护卫。”

“那当时你在干嘛?”

“您是想批评我护卫不周吗?”蒂姆流露出了明显的抵触情绪,“我只是听从了义父的命令而已,并不是失职。”

“什么时候骑士的工作变成听从命令了,难道不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吗?”

沃尔迪的诘问弄得蒂姆一时间哑口无言。

“不过这个问题你慢慢想,用不着急着反驳我。”沃尔迪笑了起来,“一会儿我们吃点东西,之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辛伊尔王国,我要去做笔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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