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初在试炼山道中，他墨辰在面对那身披紫金战袍的石人之时，他为什么退缩了？若是他没有退缩的话，会不会也能拿到圣级评价？

然而最终，他还是放弃了，选择了白金级别。

……

周遭的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源，只要他一句话，便可以直达证道之巅，去参悟那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证道之石。

然而李源却是木立当场，呆了很久没有说话。

葫芦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李源的衣衫，轻声道：“爹爹，你倒是答应啊。”

蒙霸也压着嗓子小声道：“是啊李源。”

慕小小随声附和。

然而在众人如炬的目光之中，李源忽然笑了笑，摇头道：“前辈，不用了，我放弃这个权利。”

此言一出，人群遽然间变得死一般静寂。

有这种好事竟然选择放弃？！

慕小小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源，你说什么呢？你清醒一点！”

李源依旧笑着摇头，道：“我是认真的！”

话音落下，李源看向慕远山，抱拳道：“前辈，晚辈虽然不才，但也想见识见识这噬生海，既然踏上了证道山，便是要将这一条路走得完整。”

李源欠身，又道：“望前辈成全！”

慕远山放怀大笑，道：“你这小子的性格还真是有些倔啊，不过，老夫很欣赏你！”

慕远山道：“这个给你。”

说着，慕远山手掌一翻，将一枚金色令牌递给李源，道：“你既然放弃，我自然尊重你的选择，那么，我这块令牌，便借与你吧！”

李源没有矫情，将那枚令牌接过来：“谢过前辈。”

李源看向那枚令牌，上面刻画着一个‘仙’字！

这时，慕远山大手一挥，身躯扶摇直上，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朗声道：“噬生海已开启，你们可以进去了，记住，以令牌为舟，灵力为浆，若过则生，未过则死。”

“咻！”

一瞬之后，慕远山便消失在邈远之处。

……

墨辰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源，旋即手中天级令牌一挥，化作金色小舟，乘舟渡海。

“我们走！”

琴帝宗聂脉的聂云和商脉的商春和商秋陆续跟上，东王殿东厉、玄圣山的宗棋，西华圣池小圣子南宫彻等人也乘舟而去。

慕小小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道：“李源，谢谢你。”

李源摆手道：“我之所以留下来也不完全是为了保护你们，对于这片噬生海，我的确有些好奇，也希望尝试一番。”

李源看了一眼众人，道：“我们走吧，但记住跟他们之间保持距离，只需要在规定时间之内渡过便可。”

众人道：“好。”

话音落下，众人飞身而出，以令牌为舟，乘舟渡海。

噬生海海面之上，李源脚踏仙级令牌，飞身而出，而葫芦就坐在他的脖颈上，双手紧紧抱住李源的额头。

……

噬生海极为辽阔，极目远眺，竟是看不到尽头，给人一种无法逾越的感觉，但是渡过噬生海所限定的时间却是极为有限，所有人都紧张地飞渡着。

随着越发深入，李源察觉到了压迫感。

噬生海之所以噬生，是因为组成这海水的全是死气，可现在李源发现，不仅他需要承受来自海下的死气侵袭，在这片空间的穹顶之上，也带着可怕的威压。

李源咬着牙，沉声道：“不行，看来我们不能这样与人无争地过去了，这片空间的威压感会越来越强，即便时间足够、没有旁人干涉，我们也走不出去。”

慕小小道：“那我们怎么办？”

李源沉声道：“只能加速了，追上他们，但要万分警惕对方会突然动手！”

慕小小沉声道：“好。”

“轰轰！”

而就在此刻，那蕴藉着可怕死气的噬生海海水开始疯狂翻滚，那股死气如惊涛骇浪般卷袭而出。

“太玄圣龙体！”

“龙骸体！”

“……”

众人慌忙催动肉身武学。

在李源的身体表面，无尽的金色光芒闪烁而出，体内隐约有着阵阵龙吟传出，死气落在上面，发出嗤嗤的灼烫声响。

李源眉头一皱。

他看向慕小小和蒙霸等人，道：“有事没事？”

慕小小蹙眉，脸上冷汗涔涔而落，咬牙道：“没事。”

李源看向鹤古阳和蒙霸他们，道：“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得加速了。”

蒙霸粗声道：“好！”

李源凝注前方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旋即身体表面的金色光芒越发璀璨，龙纹闪耀，阵阵龙吟响彻而出。

“啪！”

李源猛地一跺脚下的金舟，身形便是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暴射过去，嗤嗤的破空声骤然响彻。

慕小小，蒙霸他们陆续跟上。

不多时，李源看到了东王殿的人。

李源看向蒙霸他们，沉声道：“东王殿的人在前面，你们待会跟紧我，给我半分钟的时间就可以。”

李源目光微闪，身形飞掠而出的同时死死地盯着东王殿的东厉，冷笑道：“东厉，送给你一个礼物。”

“咻！”

短短数息之后，李源的身影已是逼近了东王殿等人。

东厉猛地回头，大喝道：“李源？大家小心！”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众人面色剧变。

“嘭嘭！”

噬生海中，一道可怕的死气风暴卷袭开来。李源大手一挥，操控着金龙意志将其猛地送入东王殿人群中。死气登时爆炸开来，惨叫声连连传出，同时，东王殿众人的飞渡速度大幅度降低。

李源朗声道：“我们走！”

值此之时，李源带领着慕小小等人越过东王殿，朝着前方飞渡过去，不久便将东王殿等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李源沉声道：“速度不能降低，难保他们不会追上来。”

他又补充道：“注意前方，也可能有人会埋伏我们。”

在李源他们赶路之时，前方墨辰带领琴帝宗的人埋伏了玄圣山，二人身死，一人重伤，甚至宗棋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很快，李源他们遇到了西华圣池的人。

南宫彻道：“李源，小小，你们来了？”

李源道：“前方情况怎么样？”

南宫彻道：“墨辰埋伏了宗棋，目前处于最前方，宗棋等人也在我们前面。不过想要越过他们，很轻松。”

李源点点头：“那我们追上去吧！”

众人点头：“好！”

妖神族和西华圣池一同飞渡，众人的身形仿佛游鱼般疾掠而过，因为相互帮忙的缘故，是以那些不断阻碍他们前进的死气风暴尽数被躲避过去，行驶的速度也大幅提升。

很快，他们逾越了玄圣山的人。

在宗棋那狠厉猩红的目光之中消失在邈远之处。

……

李源他们继续飞渡，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片噬生海的压迫之力越发强悍，每每行进百丈距离，所要消耗的灵力也都越来越多。

李源额上冷汗涔涔而落，呼吸也粗重了许多。

“嗡嗡！”

在慕小小的正前方，一道死气风暴成形，朝着她呼啸而来。

慕小小堪堪躲闪过去。

南宫彻脚踏金舟朝着慕小小的身旁靠近，道：“可以坚持吗？”

慕小小点头道：“可以，你们不用管我，不用降低速度。”

“轰！”

突兀间，磅礴雄浑的死气风暴在距离慕小小不远处爆炸开来，死气疯狂地波动起来。紧接着又是数道死气风暴在李源等人周遭炸开。

李源神色一凝，大声道：“加快速度通过这片海域！”

短短数息之间，这片区域的死气风暴开始暴躁起来，犹如天雷勾动地火，数千丈的距离之内的海洋疯狂翻滚。

“嘭嘭！”

死气海浪猛地拍打在了慕小小所乘的金舟之上，慕小小一个趔趄，身形突然被甩了出去。

“小小！”

南宫彻飞身而出，于虚空中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其带到了自己所乘的金舟之上。

“唰！”

金舟所承载的重量有限，开始剧烈摇晃。

李源大声道：“坚持住！”

语声中，李源手持蛮魆剑，猛地横斩出去，将慕小小的金舟打飞出去，而后落在南宫彻附近。

南宫彻借势将慕小小送回金舟，二人终于稳定下来。

很快，李源他们通过了那片剧烈翻腾的海域。

李源沉声道：“我们得降低速度了。”

蒙霸道：“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源道：“墨辰他们应该就在距离我们不远处，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能跟得太紧。”

突兀间，冷笑声传来：“现在才想明白，未免有些太迟了！”

“轰隆隆！”

墨辰等人闪现而出，手中顿时有着磅礴的灵力攻势横扫出去，直接便是将李源等人尽数笼罩。

“嗡嗡！”

灵气爆炸开来，瞬间激荡起了重重死气风暴，风暴成形，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竟是如同一堵悬崖峭壁一般将李源等人尽数阻挡。

死气浪潮飞速下降，朝着李源等人猛盖过去。

南宫彻大喝道：“墨辰！”

墨辰冷笑道：“南宫彻，西华圣池本不必遭此劫难，要怪就怪你遇人不淑吧。”

“咻！”

话音落下，墨辰率领琴帝宗的人飞身暴退，朝着噬生海的彼岸而去。

如悬崖峭壁一般的巨大海墙越来越近。

慕小小分心操控着剧烈摇晃的金舟，沉声道：“李源，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源咬牙道：“冲过去！”

话音落下，李源身上的金光陡然间大盛，间中有着重重黑气疯狂卷袭，与此同时，李源的周身气息开始疯狂攀升，其体内的阵阵龙吟转化成凄厉的龙啸。

“魔神祭！”

李源大喝，整个人变得如野兽般狰狞。

李源大声道：“跟紧我！”

说罢，李源修长魁伟的身形便是朝着前方暴射过去，他是想要以肉身力量死扛这翻滚而来的死气海墙。

慕小小惊骇道：“李源！”

众人自知此刻已经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很快跟上了李源。

南宫彻沉声道：“李源，你是想要以肉身抵御这死气海墙？”

李源点点头：“没别的办法了，至少这样你们能够安然出去！”

“嗤嗤！”

陡然间，李源庞大的身躯便是没入了滔滔海墙。

“嗡嗡！”

李源身上的灵力波动遽然间爆炸开来，他手持蛮魆剑疯狂斩出，身上金龙意志也疯狂绽放，可怕的气息硬生生地在海墙之中挤出了一般真空区域。

一道微小的洞口悬滞而出。

李源大喊道：“快走！”

众人慌忙飞身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李源喊道：“小小！”

慕小小看向李源。

李源道：“将葫芦带出去！”

说着，李源从脖颈上提溜着葫芦朝着慕小小扔过去。

葫芦紧张道：“我不！”

李源故作生气，沉声道：“听话！”

慕小小接住葫芦，旋即朝着出口暴射过去。

慕小小，华菁菁等人陆续渡过，南宫彻殿后，而就在南宫彻穿过之时，可怕的死气风暴顿时将李源淹没进去。

葫芦嘶声吼道：“爹爹！”

南宫彻和慕小小也惊声道：“李源！”

此刻死气海潮之中有着声音传出：“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随后，这片空间归于静寂之中。

远处，孤零零地飘荡着一艘金舟，赫然便是李源所乘。

葫芦自慕小小的怀中挣脱出去，跳上了金舟。

慕小小沉声道：“葫芦，李源一定会回来的。这里的压迫越来越重，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葫芦在金舟上坐下，认真地道：“小小姐姐，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里等着。”

慕小小没有再劝，沉声道：“那我留下来陪你。”

接着，慕小小转身看向蒙霸等人，道：“老蒙，你们走吧，我答应李源要照顾好葫芦的。”

蒙霸等人道：“我们都留下来陪你。”

慕小小摇摇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证道之石就在眼前，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蒙霸等人狠狠地咬着牙，道：“那好吧。”

说罢，蒙霸等人飞身离开。

南宫彻看向华菁菁和周怀仁道：“你们也走吧，我留下。”

华菁菁道：“哥，我也留下来。”

南宫彻看向周怀仁，沉声道：“怀仁，带着菁菁走。”

周怀仁道：“好。”

说着，他走上前来，拉着华菁菁的皓腕朝着噬生海的彼岸飞身过去。

这方空间只剩下了慕小小、葫芦和南宫彻，当然，还有那被掩埋在噬生海海潮深处的李源。

慕小小看向南宫彻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南宫彻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不苦，不苦。”

……

噬生海彼岸。

墨辰、聂云、商春、商秋四人率先到达，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是开始攀登证道之山。

蒙霸、鹤古阳、杨霄、周怀仁、华菁菁还有西华圣池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接着是玄圣山的宗棋，还有东王殿的东厉。

玄圣山和东王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此番飞渡噬生海，他们损失惨重。

……

攀上证道山，抵达证道之巅。

这里，硕大的证道之石矗立中央，周遭有着数百道流光溢彩的条纹铺就而下，显得绚烂夺目。

慕远山悄然出现，扫了一眼众人，眼眸微眯，独不见李源的身影，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旋即大手一挥，那硕大的证道之石便是泛出彩色光泽，间中伴随着嗡嗡声响。

慕远山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墨辰冷冷地扫了一眼蒙霸等人，旋即闪身进入。

蒙霸、周怀仁等人陆续进入。

……

噬生海海潮之中，李源进入了一片神秘的空间。

这里夕阳迟暮，垂垂西坠。

微黧的暮色给盘膝而坐的李源蒙上了一层黄金般的色泽。

李源缓缓地睁开眼眸。

四下静默，寂寂无声。

李源喃喃低语道：“这是哪里？”

刹那间，在李源的面前有着数道薄纱般的光膜凭空出现。

李源瞪大双眼，伸出手去触摸，他清晰地感觉到好像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在窥视着自己，这种窥视，就好像将他整个人刨开一般，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

李源触电般缩回手了。

就在此刻，那薄纱般的光膜兀自掠出，使得李源被动地贯穿而过，李源突然觉得眼前一花，脑海中瞬即传来阵阵的晕眩之感。

在这种晕眩持续之间，周遭的一切渐渐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清澈的水波，绚丽的莲花，迷濛的雾气。

水莲坞。

李源渐渐恢复了意识，手掌轻抚着身旁绽放的莲花，低语道：“这是哪里？”

他微微垂首，双目遽然一惊，开始手刨脚蹬起来，因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水波。

挣扎几息后李源才发现，原来脚下的水波竟是有着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使得其具有承载之力，是以他沉不下去。

李源沿着这片莲花坳中的一条小道朝前走去，脚下漾起涟漪，伴随着他身形的移动，周遭的莲花好似也随之流动着，那模样显然是觉得李源很有亲和力。

就在李源漫步之时，远处忽然有娇笑声传来：“看来它们很喜欢你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李源微微一惊，双目霍然睁大，只见前方有着一股朦胧的雾气袭来，间中莲花凝聚，极为绚烂。

而后，一道身着白衫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李源的目光中，是一位略显沧桑的女子。

她的脸上有些皱纹，这是最引人注目的，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很苍老，反倒是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青春气息通过皱纹被强调出来。那皱纹宛若与生俱来一般，同她的脸配合得极为默契。

她笑，皱纹便是随之一笑，她愁，皱纹亦随之愁。不哭不愁的时候，那皱纹便不无玩世不恭意味地温顺着点缀着她的整个面部。

李源目光一闪，欠身行礼道：“晚辈李源，见过前辈。”

说话间，女子身后忽然有着两株诞生出灵智的莲花一闪而来，在李源浑身上下摸索着，似是把他当做一件很罕见的物什一般。

白衫女子略带不悦地轻咳一声，那两株莲花顿时悚然心惊，乖巧地侍立在两旁。

白衫女子望着李源，笑道：“这是我种植的莲花，久而久之诞生灵智，莫要介意。”

李源摇头笑道：“没关系。”

女子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源回答道：“李源。”

女子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李源，皱眉道：“你身上……似乎有着故友之物。”

“嗡嗡！”

女子指尖隔空一点，顿时有着一道光华自李源的怀中飞出，落入她的手中。

光华散去，一颗明亮的珠子悬浮而出。

女子顿时圆睁双目，惊声道：“太上明清珠？！”

眼看珠子离身，李源周身气息陡然攀升，神色一凝，顿时喝道：“还给我！”

青玄也闪身而出，眉宇锋利地盯着对方。

女子看向青玄，讶然道：“青玄？”

青玄眉宇微凝。

女子看向李源，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有儒圣萧桐的东西？”

李源没有回答，仍旧冷声道：“将珠子还给我！”

女子看了看手中的珠子，旋即将珠子还给李源，安抚道：“对不起，失礼了。”

李源安置好珠子，警惕地退后两步。

女子紧张地问道：“孩子，告诉我你和儒圣萧桐是什么关系？”

李源戒备地问道：“这个问题我能先问问你吗？”

女子笑道：“我叫林镜，是这片空间的主人，同儒圣萧桐是朋友。”

她看向青玄，道：“青玄，你不认识我了？”

青玄摇头：“不认识。”

林镜看向李源，浑身上下发出一种兴奋的颤栗，道：“能告诉在萧桐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李源看向青玄，青玄对着他微微摇头。

林镜解释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从先前我能随意召唤出太上明清珠你们就可以看出来，那颗珠子对我并不抵触。”

李源沉思良久，道：“前辈，你既然同儒圣是朋友，那么能否讲述一下他的事迹？”

林镜道：“自然可以。”

林镜忽然道：“等等，我先将你的朋友送走。”

李源道：“我朋友？”

林镜笑道：“你朋友此刻正在噬生海上等着你的，我先将他们送去证道之巅。”

“咻！”

话音落下，林镜大手一挥，一股浩瀚的气息便是穿过这片虚空，消弭在邈远之处。

李源道：“多谢。”

林镜摇了摇头，开始讲述着在萧桐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李源略一思忖，她所讲的同义父所说的并无二致，是以，李源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林镜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萧桐是什么关系了吗？”

李源沉声道：“他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