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女人声音渐渐变小，最后连呻吟都没了，几个士兵查看后，确认已经断气。

广场上依旧很吵闹，甚至还有人欢呼起来。的确，罪人得到严惩就是那么大快人心。

肖恩逆着人流，挤出人群，脚步的速度太快，差点让格雷格没跟上。

“肖恩，慢一点我跟不上，你知道现在去哪找他吗？”格雷格问出了要紧的问题，他知道肖恩要干什么。

“既然连我们都找不到他，不妨从玛丽这边入手。”是因为那个叫玛丽的女人给肖恩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才出现的这个想法。

同时他也想着如果夏星痕在，应该早就想到了这些，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于是他们俩穿着正装开始冒充莱布?皮尔特派来收集玛丽出轨证据的调查者，调查玛丽生前的起居，在问过很多人后整理出了消息。

收集情报是他们的老本行，干起来得心应手，比韦斯特那些人更有效率和目的性。

在众多繁杂的情报中，他们找到了一条比较奇怪的。

一个被雇佣过的车夫告诉他们，玛丽每周都会固定一个时间出城，要他在一个没什么人烟的林地前停下，在傍晚时分再来接她，而玛丽每次回来好像都很开心。

城外四周有不少贵族的城堡，如果不是偏远地区，通常家主和他们的军队都会住在那里拱卫城市的防守，子女们却大都在城中。

城堡四周是领主的封地，不少都是耕种生活的农户，有人就有往来，所以城里的人出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们俩按着车夫给他们指出的路来到了那片林地里。

搜寻了半天终于在林地边缘看到了那个人。

他正坐在地上，离那个只有十尺高的断崖有一段距离。

好像好带了几袋酒，喝的频率不可谓不快，没有一点发现有人过来的迹象。

肖恩带着愤怒一脚踹了过去。

“谁，是谁？”德里克在地上滚了一圈，惊恐和慌张地爬了起来。

看到是肖恩后眼里闪现出失望，又坐了下去。

他醉醺醺的，眼睛布满血丝，胡子也有了很厚一层，本来能吸引很多女孩侧目的面庞看起来很是沧桑。

“她死了。”

“谁，你在说谁？”但德里克的手开始颤抖，酒袋都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她死了，我再说一遍，玛丽死了！因为你。”肖恩直直的看着德里克，看到到了他的恐惧和逃避，他根本就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

“那、那又怎样。”。

“可那个女人死了。”

“我、我们只是玩玩，没……”本来还想说他们没有感情的德里克声音哽咽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再也伪装不了。

“你摸过她的腿吗？”肖恩语气依然平淡。

“摸、摸过。”德里克抬起了头，不太明白肖恩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的腿很长很漂亮不是吗，可当木靴子撤开后……我说你看过那种刑罚吧，胫骨全断，人的腿最后变得跟袋子一样……”

“你给我闭嘴，不要跟我说，我不听！”德里克仿佛看到了那双让他魂牵梦绕的双腿被打入木楔，变成松垮的样子，也听到了那个叫玛丽女人在处刑台上的惨叫。

那些字一刀刀的割进他的心里，疼的发抖，因为都是刚刚发生过的事。

“她到死都没有怪过你，她在最后一刻还在说爱你，让你不要出来，她一直以为生命中的英雄在下面看着她，所以她即使那么虚弱痛苦也要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肖恩却没有管他继续说着。

“求你了，别在说了。”德里克跪了下来。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你难道不想救他吗？”肖恩愤怒的质问着。

德里克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跑上前扯住肖恩的衣领冲他咆哮：“我也想救她啊，可我有什么办法？你跟我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向你们求助然后把大家都害死吗？”

肖恩沉默了，因为他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躲在人后面什么都做不到，任你再怎么不甘心，你只能躲着。

可德里克就只咆哮了一会，又蹲了下去，跑着头哭了起来。

“我、我知道自己是窝囊废，当我听到消息时腿都发抖得站不起来，我怕啊，我甚至怕去看她最后一眼。”

这次轮到肖恩拎起了他的衣领：“谁不怕，谁都怕，勇气这种东西是说说就有的吗。我只问你一句，你爱她吗？”

“爱，我爱她啊！”

“可那个爱你和你深爱的女人死了。”

“对啊，死了。”德里克眼里仿佛被夺了魂一般空洞，他疯了似的抱住了肖恩的手。

“肖恩来，打我，打我吧，把我打死就行了，或许我就能再见到她了。”

肖恩就像是听了他话一样，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德里克脸上很迅速的出现了浮肿。

肖恩叹了口气：“认清现实吧，你逃避不了。其实我没资格说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呢，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反而觉得这样做对你更好。

即使我认为你不配做一个男人，但不管如何玛丽还是希望你活着。那就活下去吧，无论是屈辱还是痛苦。

对了，你其实本该可以成为一个父亲，但像你我或许都不太明白父亲的意义，这样也好你的孩子不用再见到这个无能的父亲。”

德里克爬了起来他想跳下那个断崖，却被肖恩一只手按住了。

被按在地上的德里克嚎啕大哭：“玛丽，我对不起你啊！”

那个断崖其实没多高，甚至摔不死人，但德里克回忆起了很多东西。

这是他和玛丽每次幽会来的地方，安静而又没人打扰。玛丽喜欢站在崖边，看着落日，说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生性胆小的他不敢靠近那个地方，还总是被玛丽笑话，玛丽朝着那片夕阳大喊爱他，他也笑着回应，说要一辈子在一起。

可这一辈子太短暂了，玛丽竟然没有食言。

一开始他接近玛丽只是图对方漂亮又是个贵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