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镇外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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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婴蹲下身子,去检查溪流旁的碎石。

碎石的缝隙之中,生出了一些小草,碎石下的泥沙十分的湿润。仔细看的话,泥沙之中似乎掺杂着丝丝血迹。司若婴拔出一根小草,在小草的叶子上看到了一点点的血块,很不显眼。

司若婴将小草递给庄执渊,低声道:“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庄执渊点了点头,认真看了看小草上的血块,然后对着司若婴道:“你试试看探测一下,这一点血斑内有没有魔气的成分在。”

血液之中本来就很难溶解魔气,更何况只有这一丝丝。司若婴有些疑惑,但还是照着庄执渊的要求检查了一下,小草的叶子上的那块血斑被一小缕紫气包裹起来,由于实在是太过微小,司若婴甚至无法在血斑上感受到任何气息的波动。

见司若婴毫无收获,庄执渊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本来是感觉这块血斑有些不太一样,或许是那个袭击郁明君的人留下的。但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话,也确实很难探查了。”

司若婴心思一动,从乾坤袖中取出了一个瓶子,而后司若婴将沾有血斑的那一小段青草折了下来,丢进空瓶子当中。随后,司若婴施展了一个御水术,将溪流中的水调出来几滴,将水中的杂质清除干净之后,送入了空瓶子当中。

庄执渊好奇地看着司若婴的动作,见她手上升起一团火焰,火焰把瓶子包裹其中,瓶中的水很快就沸腾了。草叶和上面的血斑一同溶解在了沸水之中,司若婴再度调出魔气,包裹住这个瓶子。

在长时间的探查之后,司若婴舒了一口气,对着庄执渊道:“瓶中确实有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很难察觉,应该是分量不足的缘故。大概就是那块血斑之中,蕴含着魔气。”

庄执渊点了点头,开口道:“郁明君和司夜心受伤之后你应该都见过,他们的血液之中是没有魔气存在的。那些具有极强的生机的魔气,大都附着在他们的骨头经脉之中。而这滴血却是含有魔气的成分,必然是那个袭击他们的人留下的。”

司若婴仍是不解:“但是,无论是哪种气,都很难融在血液之中。血液之中溶有魔气的人,是如何存活下去的?难道这种魔气的生机顽强程度,已经到了足够支撑血液异化的人存活的地步?”

庄执渊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却是问了司若婴另一个问题:“这种魔气进化到最终阶段,会出现什么?”

会出现什么?

郁明君和司夜心两人的体内魔气之浓郁,已经有了部分灵智。

司若婴突然想了起来,常允魔君说过的一句话。那是在司若婴问他魔气可以生出灵智,天地灵气可不可以的时候。常允说:“你以为,人是什么?”

人是什么?

当时常允的反问,让司若婴不寒而栗。人以骨骼为框架,生出血脉皮肉,再辅以灵智,最终成为了一个独立存活在天地之间的人。而人在死后,则会重新归于道心之中。

如果……

如果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道心之中的灵气形成,那么人类死后,全身的气化成一缕魂魄的形势重新回归到道心之中,再经过道心的净化重组,重新作为人降生在天地之间,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乱魂珠仿照道心制成,能够催化生出魔气。而这些魔气富有生机,在一定的催化之下,会衍生出自己的灵智。这个过程看起来与天地灵气转化成.人类十分相似,那么魔气变异进化的最终结果,会不会是像灵气一样,生出一个人来?

司若婴做出这个推测,突然觉得天地一寒,令她毛骨耸立。

庄执渊见司若婴久久不回答,似乎有些出神的模样,便是开口叫道:“璎珞?”

司若婴回过神来,看向庄执渊的眼神有些惊恐。庄执渊看到司若婴的眼神,蹙了蹙眉头,问道:“璎珞……你……想到什么了?

司若婴犹豫迟疑了许久,张了张口,却觉得如鲠在喉,不知如何表达。最终,司若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做出了一些推测,不一定能够当真。”

庄执渊却是逼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两人面对面站着,司若婴的目光却是躲闪开来。司若婴从来都没有想过,人们口中所谓的魂魄,竟然只是道心分离出来的一缕气,而这缕气最终会分解,与其他的气融合,再生出另外的新生命。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所谓的血脉,所谓的亲缘,是不是都可以置之不理?

谁又能确定,眼前的朋友,不是曾经的仇敌?

司若婴转过身去,背对着庄执渊,这才有了一丝勇气,对着庄执渊说道:“庄公子还记得魂魄归于道心的事情吗?”

常允讲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庄执渊,所以庄执渊也是知道,于是颔首应道:“我记得。”

司若婴又问道:“那么庄公子又记不记得,乱魂珠是仿制道心而成?”

庄执渊依旧道:“记得。”

司若婴长叹一声,语调悲怆:“那么乱魂珠催生的魔气,是不是……与道心分离出的灵气作用十分相似?”

说到这里,庄执渊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司若婴为什么那么不愿意谈这个猜想。如果沿着这些结论继续推测下去,最终,人不成.人,魔不成魔,天地万物,竟然都只是一缕气罢了。

而造出乱魂珠的人,竟然是试图仿制道心,凭空造出“魔”来。

庄执渊低声道:“这滴血,或许就是一只成型的魔留下的?”

司若婴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误,那么,这样蕴含着魔气的血液,就是一只成型的魔留下的。这只魔通身都是魔气凝成,何况是一点血液?”

庄执渊有些烦躁地拿出了扇子,用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最后庄执渊道:“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我们先不要把这个结论告知旁人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至于那个打伤郁明君和司夜心的人,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说到此处,司若婴目光坚定,颔首道:“查!”

两人收拾了一下心情,便是再度在溪流边寻找起来。这次不像前番那样容易,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最终,司若婴只得作罢,对着庄执渊道:“看来除了那一滴血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我要先回镇子中为那些重伤的人祛除魔气了。”

庄执渊也是万分无奈,颔首道:“走吧。”

两人刚祭出佩剑准备出发,庄执渊便是让司若婴先停下。

司若婴同时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溪流周围花草树木应有尽有,但是出了溪流之声,两人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而分明在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周围有着虫鸣鸟叫!

这样的变化,令两人都是紧张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司若婴抬手结印,在两人周围设下一道屏障,以免突如其来的袭击令人措手不及。

两人就这样静了许久,骤然间,屏障的东北角出现一声巨响,屏障应声而碎,一道气流冲着二人奔袭而来。两人同时向后上方爆退去,躲开了这一股气流。

紧接着,司若婴的身后又是一声巨响,一股乱流砸在司若婴的脊背之上,司若婴一口鲜血喷出,落在下方的溪流之中,在溪水之中浮起一片红雾,随后被溪流携带着流向远方,渐渐消失不见。

司若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躲开了乱流余波,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了许久没有用过的挽风。

脚踩落尘,手执挽风。

司若婴这下,决定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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