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之见楚怀薇若有所思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露出了几分笑意，岔开了话题：“好了，这件事，你不必上心，雪羽楼已经盖头换貌，等瑾儿伤势好些了，你们就去忙那件事。”

楚怀薇看了看内室，躺在床上的白瑾儿，朝慕泽之轻轻点了点头。

夜里丑时的时候，楚怀薇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隐隐听到房门外有人说话，便蹑手蹑脚的寻了出去。

是慕泽之的声音，还有凌霄然，声音很小，显然是不想让人听见。

不过楚怀薇天生耳力灵敏，加上夜深人静，勉强能够听得清楚。

“在城外五里处，抓到了海怜儿，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交给了海桂，命他们父女连夜出关，再不许回来了。”

“海桂也算是看着本王长大的，这也算是给他最大的情面了。”

“是，带走海怜儿的人服毒了，不过很明显和红姑那帮人不是一伙的，这些人训练有素，必定是长期驯化的暗卫，只是不知道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上的。”

“朝廷和江湖也没什么区别，一个真刀真枪，一个攻心谋计。”慕泽之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攥紧了面前的栏杆，俯身沉思着。

“除了皇上，二皇子和国舅，朝廷里必然还有一股势力，崇安交代什么了吗？”

凌霄然轻轻摇头到：“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要见您，公子，崇安……崇安身上有凤凰血，也是身不由己，若是能找到他幕后之人，解了他身上的毒……”

“杀人的事便可不作数吗？”慕泽之厉声道，目光里透着寒光打断了凌霄然。

凌霄然见状，连忙俯首做礼：“属下的意思是，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他，饶他一命，毕竟……”

凌霄然后面的话没说完，看着慕泽之一脸深沉，莫不作答的样子，他也不敢再说下去。

“他杀了那么多人，公开叛逃，修学邪术，滥杀无辜，你要本王怎么饶了他，怎么饶他一命，况且他还想要杀了丫头，若不除之，必有后患。”

“是，只是他什么都说……”

“明日若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杀了吧。”慕泽之低声到，声音很轻很轻，说完，便转身而去。

楚怀薇远远的看着慕泽之朝书墨斋的方向去，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地台上。

第二天一早，楚怀薇悄悄去了死牢，没人敢拦着，只能任凭她去了。

慕王府最深处的死牢，暗无天日，白日里也点着烛火，崇安被用了刑，但看着却像是安然无恙，被铁链系着双脚双手，活动范围有限。

楚怀薇站在牢门外，定定的看着崇安，压低了声音：“海怜儿是谁带走的你知道吗？”

崇安唇角噙着几分邪笑，抬眼看楚怀薇；“无知蠢货，我与凌霄然一同长大，十年同生共死，都不肯向他吐露半个字，你？是什么东西，也跑来自以为是。”

“我和凌霄然不一样，他必须要听慕泽之的，我不同，我可以不听，而且如果凌霄然放走你，他就是同流合污，与你同罪，若是我放走你，我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