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只是她无意间产生的错觉吧？毕竟安柯打一开始就是那么的温柔，秦裴然在他的身上甚至看见子清的影子，大抵说他是第四世界的子清也不为过。

“是我的错觉吧？”恍惚间，秦裴然似乎询问了系统。

【是的吧。】奈何系统给出的答复都是模棱两可，这仿佛是一点什么暗示。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秦裴然似有不甘地追问说，怎奈系统好像故意似的偏就不回应她。而她的注意力还得分出一半来应对安柯，这就让她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

罢了，系统随时的都能问，安柯可就不一定了，她还是集中注意力的好。

“那我去找一找。”说着，秦裴然就要离开。

不成想刚转过身，安柯便喊住她说：“最晚十一点钟就要回来。”倒不似秦裴然想的什么重话。

“我知道了。”

秦裴然只嘴上答应着，却是背对着安柯，因而也就没能看见安柯那一脸复杂的神色。系统想着提醒一下，可一想自己也是不好过多插手的，干脆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连同秦裴然后来问它什么也都是装作不知道。

结果一路上净都是秦裴然的抱怨了——抱怨安柯和系统的。且不说安柯如何了，就说系统采取的居然是放任自主的态度，秦裴然对此多少的有些吃惊。

按理说系统不该是这样的。

“你是不是故障了？”秦裴然不禁这么问道。

【数据和运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故障。】可是系统的回答很笃定，看上去也不像是它在说话，那就有可能说的是真的了。

“那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话呢？”

【我怕打扰你抱怨。】这是一句大实话了，且系统也是提醒她不能只顾着抱怨。一是有任务在身，二是有时间限制。

好吧，她就先不抱怨了——等杀了一两个重生者再来抱怨也不迟。

“什么？你已经想好了要跟他表白吗？”

“嗯，想好了！”

“可是他还有很多追求者的吧？万一被拒绝了你怎么办？”

“安啦！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

秦裴然可对天发誓说她绝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实在是说话的两个年轻女孩儿实在有点儿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了，全然不顾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呢，她想要装作听不见都难。

表白么？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呢。跟上去瞧一眼吧，就是凑一凑热闹也好，毕竟谁还不爱八卦呢？

【要被发现了可就麻烦喽。】系统提醒说，当然了秦裴然不能说它的体形就是多余的。

“我会想办法解释的。”不过她对自己有信心啦。

【但愿你是说真的。】系统多少还是有一点儿担心的，尤其是当秦裴然这么说的时候。

话说——

这都已经跟上去了，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好吧，再见。”

令秦裴然想不到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儿在中途忽然就分开了。那说要表白的女孩儿在原地等着，另一个女孩儿则头也不回地走了。

感觉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我只觉得好乱。】

“表白都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女孩儿表白更需要勇气了。多个闺蜜什么的能壮一壮自己的胆子吧？”大概就是这样子的，要再具体点的她也想不出来了。

【你都没向谁表白过吗？】系统貌似开启了八卦模式。

秦裴然既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都忘了有还是没有了。”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呢？系统一阵无语了。

【你也要等吗？】

“当然了，我跟都跟过来了，这时候选择放弃岂不等于白跟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啦。可秦裴然有想过吗？万一要是超过了安柯规定的十一点钟……

迎接她的后果将是什么呢？

这还都多亏了系统提醒呢，要不秦裴然肯定就忘了。她想着打个电话向安柯求一求情之类的，可是找遍了身上也找不见手机的影子。

应是自己忘了带在身上吧？

“怎么办？”秦裴然都急得问出声了。

奈何系统没能替她想出什么好办法，它只能是实话实说道：【我没办法的。】

意思也就是说不要找它。

“你是忘带手机了吗？”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秦裴然光是听着就觉得有些熟悉。及至仔细地一看女孩儿的脸——这不就是她一路跟着的女孩儿吗？她怎么会……

不是早就发现什么了吧？

秦裴然莫名的有一点心虚，不过面上依然强装着镇定。她甚至都想好了女孩儿一旦逼问起来，她该要怎么来应对。

不想女孩儿问的只是这个。

“是……”秦裴然有些发楞地看着女孩儿。

闻言，女孩儿对她爽朗地一笑：“那我的手机就先借给你用吧。”

说着，女孩儿拿出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秦裴然忙不迭地接过，结果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一行字：

你在跟踪我，信不信我已经报警了？

秦裴然眯了眯眼，转而抬眼看向女孩儿——依旧是一脸爽朗的笑，不过骤然的好像多出了什么。

类似于杂质吧。

【她报警了，她……】

“就凭一行字能说明什么？顶多就能说明她是在试探罢了。”

【可是万一……】

“没事，看我的！”说罢，秦裴然迅速编辑了另一行字显示在屏幕上，而后照着系统给出的号码拨给安柯。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安柯的声音：“什么事？”

秦裴然临时编了一套说辞：“我遇上个朋友，她约我一起找地方玩呢，估计十一点钟回不去了，小舅舅不会怪我吧？”

安柯有一会儿没说话。秦裴然也不想等他了：“那我就先挂了。还有我是借的朋友手机，小舅舅有什么事最好等我回去再说吧。”

话音未落，秦裴然就挂了电话。

她将手机还给女孩儿：“多亏了你愿意帮我的忙。”

女孩儿笑了一下，转而目光落在屏幕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就有些凝固了。屏幕上显示的是另一行字：

那你信人死了将会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