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啊，大小姐。”林凡打着哈欠走进了怪谈社的办公室之中，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丝的困意，但是怪谈社里浓郁的味道，让自己瞬间的清晰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大一个中药味道，这样不通风我怕有一天真的有炸的。”之前自己也试过劝说大小姐开窗透气，但是被大小姐坚决的拒绝了，唯一的妥协就是把门开着，能够让空气清新一些。

大小姐的桌上放着几瓶已经的熬好的中药，已经有个瓶子之中的中药已经喝光了，一边还放着加应子，林凡瞬间觉得大小姐有些可爱。

但是大小姐没有察觉到林凡的心思。林凡说道“大小姐感觉你一直在吃各种各样的药啊，这个屋子里也不比医院里好闻啊，大小姐是要治什么……”话还没有说完，林凡就后悔了，自己绝对是没有清醒，竟然去问一个整日坐在轮椅上的女性，有什么疾病。自己双头抱着头，想着怎么可以圆回去。

“肉体是十分软弱的东西，最近看了这么多妖，人类，你是否有所察觉，无论是活了上百年的狐狸，还是上千年无头将军，谈吐习惯和思维模式，和你这样只在这个世界存在20多年的人类区别不大，而不像你们人类之中，年龄只相差10到20年，也许就是两个完全不能理解的个体。所以人类的肉体如此脆弱是有原因的。如果人类的肉体哪怕像其他存在一样，有一点点能够存活千年的办法，也许所谓的怪异，就已经全部变成了科学了吧。”

“大小姐……”林凡将自己的外套放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原来还有人类一样的辛苦呢。”大小姐并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了自己前方。

大小姐的背对着林凡，在窗帘前方放着一块巨大的白板，上面贴着六个人的照片，除了昨天邱雪提到了三个人。之后也打听到白小姐和其他两个模样男性在一起的照片，这样已知的五个人之中，就有2个人是在外貌的描述上是重合的。那么只剩下一个人。

“大小姐你哪里找到的照片……”六个人的近照上用各种颜色的细线连接在一起，四周而白板上还贴满了用便利贴写上的小纸条。“感觉真的像破案一样……”林凡有感而发。

“这就是破案，按照你们人类的法律，六人无故失踪，其中至少2人非确定的死亡。这应该叫做刑侦，除了没有徽章和蓝皮书和红皮书写的操作手册。”大小姐再拿起了一瓶中药，然后小小的嘬了一口，对着滚烫的中药吹着热气。

“是，是，是，苏雯和桃卡小姐呢？”林凡也走到了大小姐的身边，大小姐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了林凡。“在里面补觉。”

“那是当然，昨儿我到家都快4点了，现在还在睡觉也挺正常的？说来大小姐你还起得真早啊？”林凡走到和大小姐一个水平上，才发现大小姐的黑眼圈又加重了，又些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小姐并没有理会林凡这句闲聊，只是继续观察着这如同立体交通图一样复杂的联系。

“看了看，这几人没有联系是不是有些牵强。大肚子的老板是城郊屠宰场的股东，然后tips上写着，从未去过，三个失踪的青年道士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而之前的大学生是大肚子老板的邻居家的家教？大小姐这？”

“你的思维没错，从刑侦学来说，这构不成连锁反应，但是换个思维方式，人类，你知道怎么样的杀人案是最难破解的吗？”大小姐反问道。

“呃，我想一想啊？密室杀人案！”

“造成密室的手法会留下大量的线索，只有破解了密室，就完成这个破译的80%，并不是。”

“风暴山庄怪谈杀人案！用古典犯罪手法来行凶！”林凡也非常喜欢古典侦探小说，确信地说道。

“风暴山庄只存在与文学之中。只要把所有人都逮捕，然后再进行排查，同样是有迹可循的。”

“诶……全部抓起来，那不是成了验DNA了，这么说起来就确实很简单。那么就是伪装成谋杀的自杀！这样就不会留下痕迹，就算现场和凶器上都是死者的指纹也不会突兀和奇怪！”

“诶……”大小姐又喝下去一大口中药，然后摇了摇头“死者犯案，就算加上人类未知的东西，也只有几种手法，将所有的一切排除就可以定案了。”

“不知道了，大小姐请赐教？”看到大小姐被苦得皱了皱眉，林凡拿起了办公桌上加应子，剥开包装纸，递给了大小姐。

大小姐也没有多说话，接过了加应子，拿起来含在嘴里”最难的杀人案的过程的，你现在出门走在街上，一边向前走一边数人，数到第1000个人的时候，用准备好的凶器，进行击杀，然后离开。”大小姐说完就抬起头来继续看着白板上的线索。

“……？”大约了过了一分钟，见大小姐还没有说话，林凡忍不住问道“然后呢？大小姐你不能这样啊？！说一半我好难受！”

“？什么叫说一半？”大小姐不解地反问道。

“就是然后离开啊？之后呢？？”

“之后就结束了。”

“就这？也叫最难破解的杀人案件？”林凡不屑道。

“没错。大小姐点点头“所谓的犯罪，是由犯罪动机，犯罪手法和犯罪事实，一步一步组合而成，首先有了犯罪动机，才会策划犯罪手法，利用犯罪手法从而形成了犯罪事实。而我刚刚说的那种手法，首先缺少一个东西。”

“犯罪动机？如果数到100，打死一个人，首先这个人我一定不能确定我是否对他有杀人动机，所以说？所以说之后的一切都不成立？大小姐想说的就是这个？”虽然林凡感觉有些勉强，但是大小姐说话一直如此，自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没有开头的故事无法组成故事，既然没有动机，那就构不成杀人，而这种犯罪，被称之为无差别犯罪。不止是从理论上，从实际统计来说，也是最难侦破的犯罪类型。”

“那是因为一般的无差别犯罪最后的结果都不算是无差别犯罪，最早定性十二宫杀手，开膛手杰克，都些都不是一直在被质疑是否存在反社会人格的可能性，和间歇性暴力倾向吗？但是大小姐你是想让我考虑不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在一起，而是让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是什么？“林凡摇了摇头，人类就是如此，在遇到罪大恶极的罪犯的时候，最多的是控诉和感叹，很少有人分析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小姐点点头。

“白小姐吗？如果这样的话，昨天大小姐的假设就被打破了？”林凡想到，这一切的关键人物，断尾的白狐狸并没有出现在白板之上。“比如说他们都是白小姐的粉丝之类的，大小姐你看，白小姐是在网络上直播对吧？观看直播的人差异性很大，但是……”

“但是她是一只狐狸，或者说是一个皮囊好看的人形生物。所以不管什么层次的男性都对于外表姣好的异性抱有好感，在网络上进行赞助，就是为了让其记住自己的ID之后，再慢慢的熟悉，从而成为男性脑中一厢情愿的朋友，再进行求偶和……”

“不，不用说的这么直接也可以？！”林凡作为男性听到大小姐直接的分析，打断了大小姐接下来要说出来的露骨的词语。

“只不过没错……”林凡点点头“我之前也没有看过这位白小姐的直播，只是在寻找线索的时候，看到了她拍摄的宣传海报，就对她抱有几分好感，我也一直认为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昨天睡觉的时候，林凡也思考过了这个问题，没有得出任何的结论，但是今天还是告诉了大小姐，希望能够有所帮助。

“恩……作为人类的平均值来说，你说的话很有参考价值，所以按照这只狐狸的职业定位而言，吸引几个男人进行会面也不复杂，但是又微妙的有着联系，之后我会会让苏雯对于这几个人所使用1电子ip进行调查。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了。”

“这些人都去哪里了？如果是大小姐的话，昨晚您提出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了吗？看着你这么重的黑眼圈，您说您昨晚通宵研究了个透彻，我也一点都不惊讶？”林凡想起昨天大小姐提出的所谓的还有一种可能，众人听完之后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而作为同是怪异的邱雪不停的摇头，根本觉得这只是存在于理论之中的事物，无论是用科学的方法，还是神秘学的方式。

“恩……没错，不仅在理论上，在现实之中也是可能实现的。”大小姐将自己转了回去，双手放在了桌上，手里的中药也已经喝光，剩下的两个瓶子，一个瓶子打开再次飘起来浓浓的煎药的味道，而另一个则是推到林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