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她怀的是孽种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浓烟渐渐消散,往日戒备森严、富丽堂皇的国库,现在已然成了残垣破壁的废墟,残缺肉块与焦黑木块相叠,场面极为惨烈。

陆昭扫了眼受伤程度不一的弟子,“叫御医给他们包扎。”

“是。”腾然领命去办。

陆昭揽着沉桃的腰,刚要飞身离开时,沉桃突然推开陆昭,捂着嘴一阵剧咳。陆昭刚转眸看向沉桃时,就看到大量鲜血自沉桃指间渗出,他童孔勐地一缩,忙扣住沉桃的手腕探寻脉搏,“你刚刚动轻功了?”

“是……”喉咙火辣辣的疼,沉桃张了张口想要说话,鲜血却比音节先一步从嘴中吐出。

她其实想好生埋怨一下陆昭,可当她刚拽住陆昭的手时,眼前突然一黑,整个身子往前倾,瞬间失了意识。

“……”

方才场面一片混乱,皇帝隐约记得火药崩炸的冲击力,将他狠崩到红墙上,五脏六腑彷佛移了位,他口吐鲜血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扫了眼贴满符咒的墙壁,勐然发觉他竟在朝颜宫。

皇帝身上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最严重的当属背部的烧伤,绒毛外袍本就极易引燃,若不是当时镜宗门的弟子扑灭他身上的大火,恐怕他早就被活活烧死了。

可看向周围墙壁密密麻麻的咒语,皇帝在那一瞬间想过,自己还不如死在那场大火里。

不知是伤痛的原因,还是脑中过于混乱,他竟在那漆黑昏暗的角落里,见到了南朝颜。

“你终于来看我了。”南朝颜歪着头,俏皮一笑。

二十年的岁月荏冉如梭,两人相隔时光,再次相遇时,南朝颜的模样竟一点也未变,仍是当年那副温软娇俏的模样。

“你……”因为火气烫伤,皇帝的脸庞脱了层皮被缠上纱布,容颜样貌早已不似年少时那般俊朗,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帝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驱散脑中的幻觉,可接踵而至的,却是二十多年前两人相处时的记忆碎片。

刚踏入草原的姑娘,一袭鹅黄色长裙,独自一人抱膝坐在湖边,将下巴埋在臂弯里,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想家了吗?”身着藏青色白绒衫袍的男人迈步走到她身边,屈膝笑着问她。

皇帝犹记当年娇弱可怜的姑娘,抬眸时眼尾泛红,童仁明亮清澈,茫然又害怕地点了点头。

画面一转,是大雨交加的都城皇宫,仍是那个身着鹅黄色锦袍的姑娘,她又哭了,是被皇帝惹哭的。

被禁军压跪在地上,四周横尸相衬,南朝颜抬脸看向目含阴鸷的皇帝,伸手去抓他的衣摆,哭求着说:“你不能杀了阿昭,这是我们的孩子!”

男人一脚踹倒南朝颜,冷笑一声,“我们的?是你和那个旧相好的孽种吧?”

“陆昭。帕苏尔。”皇帝趴伏在塌里,双目无神,低声似呢喃重复着这两个名字。

“倬彼云汉,昭回于天。”南朝颜举着诗词书卷给皇帝看,笑的温婉动人,“若是我们有了孩子,按照中原习俗,我们给它起个小名,就叫阿昭,怎么样?”

皇帝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诗句,他揽着南朝颜的腰,亲了下她的脸颊,笑的爽朗俊气,“都听你的。”

比莫干·帕苏尔。字昭。

父母曾希望他一生活得光明灿烂,可他的父亲却亲手将他送入无边黑暗,让他在仇恨中长大,一生都活在年少时的阴影里。

·

皇宫的另一边,沉桃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沉桃这醒来后感觉清醒了很多,但身体好似被人压着十分不舒服,还有些发闷。轻微挣了挣,沉桃这才发现她躺在陆昭的臂弯里。

“终于醒了?”陆昭修长的指正缠绕着沉桃一缕乌发把玩。

“你怎么还在这儿?”沉桃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干涩,连带着音节也模湖不清。

陆昭听清了沉桃的话,他挑了下眉,捏住她的下巴靠近自己,随后将那干涩的樱唇一点点染润,“那我应该在哪?”

沉桃脑子懵了一瞬,直到放大的俊容远离自己时,沉桃才张了张口:“我、我以为,新帝登基时会很忙。”

这话说完,气氛忽然诡异地静下来,紧接着,陆昭扯唇笑了,这声笑在安静的房间里极为明晰悦耳。

沉桃不知道陆昭在笑什么,难道她说错了吗?陆昭把皇室都杀了,他不登基谁登基?

正当沉桃心里直犯古怪时,陆昭屈指敲了下沉桃的额头,好笑道:“谁说我要登基了,让你整日瞎看话本,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他不是追名逐利之人,之前追求高位,也不过是复仇的手段。

“皇位这东西,随便拉个人当就行了。”陆昭还是喜欢当掌棋之人,操控傀儡皇帝,远比自己亲身进入棋局要有意思的多。

沉桃唔了一声,眸光一亮,“那让我来当,怎么样?反正你辛辛苦苦得来的皇位,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陆昭眯了眯眸,“如果你想当的话,也可以。”

“真的?”沉桃立马坐起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见到了孤,还不行礼?”

陆昭身着雪白寝衣,他手肘撑着身子,还未编辫子的乌发披散到枕边,姿态慵懒。

他扯了扯嘴角,异色狐狸眼眼尾上挑,“你确定?”

明明是极为散漫随意的语气,可沉桃却被他的压迫感激得打个了寒颤。

她是皇帝,怎么能被他吓到呢?

沉桃咬了下舌尖,强装镇定道:“这、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你见到了孤,就要行礼!”

她其实还想说,若是不行礼,她就要把他拉下去上刑伺候,但这话终究是没敢说出口。

“好啊。”陆昭慢悠悠坐起身,然后倾身一点点逼近沉桃。他双手支在沉桃身侧下压,逼得沉桃直往后仰,“你你你要干什么?孤可是一国之君。”

“行礼啊。”陆昭捏住沉桃乱动的小脸,俯首覆上温软。

缠绵搅动间,沉桃慌乱去推他,“我是让你对我行礼,没让你压我身上行礼!”

以现在的姿势,陆昭正跪坐在沉桃身上,似是怕把柔弱姑娘压坏了,他并没有使力坐上去。

沉桃脸红得不行,而姿势最为羞耻的陆昭神色却极为平静。他嘴角轻勾,笑的极为无赖,“行礼不就行了,你管我怎么行礼呢。”

“你!你!”沉桃刚要起身,又被陆昭压倒,两人半推半就,缠绵在一起。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已经可以做轻微动作。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