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7】章 谁才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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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顾冉承这样坚定而又愤怒的拒绝,叶轻舟依旧不挣扎不哭闹。

安静的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毛绒玩具一般,任由他摆布。

“轻舟,除了分手,其他的,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答应你!”顾冉承凝望着怀中人泛红的眼角,希望能从她的眼神之中,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可能。

叶轻舟却像是变得不会开口说话了似的,素日里一双莹亮眸光,此刻竟双目无神地睁着,无论顾冉承如何劝说,却是始终不再开口。

起初,顾冉承还十分耐心地柔声哄着。

但渐渐的,他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焦灼与无力。

这样的煎熬,甚至比以往他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时候,还要更加难受千百倍。

顾冉承的双手,忍不住探到了被子里,试图用抚摸叶轻舟身上微凉的肌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安。

可,不知道是因为怀中人,浑身上下都处于紧绷的状态,还是顾冉承的心理作用,掌心细滑的肌肤,却是突然之间没了以往的安抚作用。

顾冉承不可置信地又试了几次,却依旧还是觉得无济于事。

这一发现,对于他而言,就像是自己最爱的玩具,莫名其妙损毁了最重要的零件一般。

顾冉承修长的大手,霎时紧攥成拳,重重砸到了身下的床垫上。

他看着被子下面,依旧双目无神的叶轻舟,再也抑制不住地直接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听到房门被关闭的那一瞬间,叶轻舟感觉连周围的空气,都突然变得自由了起来。

她抱着怀中的白猫,再度躺回到了床上,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一双渐渐恢复了神采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窗户。

她赌对了。

像顾冉承那样骨子里高傲又自负的男人,根据他面对工作中无论是下属还是竞争对手,都会想尽办法将对方最后一丝价值榨干的特性。

在感情之中,即便是一个在他顾冉承心中,完全不能跟汪家一般资产相提并论的自己,也只会是在他彻底腻了之后,利落甩掉。

而不是自己单方面提出分手,就能彻底划清界限的。

能够让顾冉承主动不再纠缠自己,这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叶轻舟眼角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泪来。

以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叶轻舟哪怕是想着他们以后能够步入婚姻、生儿育女,也都是一片赤诚,从未用过这般的算计与演技。

可笑的是,当她想要跟顾冉承永远断绝关系的时候,却是用上了自己所不屑的方式。

叶轻舟嘴角扯起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小腹里的绞痛、后腰上的酸疼,以及心口上那血淋淋又空落落的痛感,都令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煎熬。

叶轻舟看着不远处床头上的瓶装矿泉水,想要抬手去拿,可她许是因为刚才哭了太久,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轻舟躺在床上,身体行动不便,但大脑中的思绪,却是不停飞转。

从她在两个多月前,那场车祸前跟顾冉承所救,到顾冉承各种别有用心的追求、表白,再到自己被那个男人表面的温柔而迷了心智,最后弥足深陷。

叶轻舟越想越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

既没记住母亲当年用血泪换来的惨痛教训,更是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与谨慎。

叶轻舟看着头顶,被装点成欧式风格的天花板,脑中思绪翻涌间,一旁的房门再度被人从外打开。

她下意识将一旁的白猫狗子,往自己身边紧了紧,面上神情也迅速变回了先前那般毫无生气的样子。

不多时,叶轻舟便听到一阵包装袋撕裂的声响,身上的被子也被人掀开,腰间多了一条质地柔软的暖宫带,小腹与后腰的位置上不断有暖意传来,减缓了因生理期而带来的疼痛。

“轻舟,先喝点热水。”顾冉承说话时,一手托着叶轻舟的脊背与脖颈,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水,送到了她嘴边。

对此,叶轻舟依旧没有一点儿挣扎,听话地喝完了一杯温水后,又躺回到了床上。

仿佛,顾冉承还如先前他们在一起时的那般,体贴入微又温柔黏人。

叶轻舟却感到十分讽刺。

只是,她不知道是顾冉承这样,即便只有一两分的在意,也能被他演绎出十分的爱意的行为,更加可笑。

还是自己这般,分明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个男人的品性,现在也已经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但还是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在恍惚间沉溺其中,更为可笑。

“轻舟,我不跟汪娅绮结婚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顾冉承看着面前人,眼角不断涌现的泪水,一颗心却像是被热油反复浇灌着。

这个时候,他情愿叶轻舟能对自己发脾气,甚至动手,哪怕是像市井泼妇那般,胡搅蛮缠、口吐芬芳,顾冉承也觉得,都比她现在这个样子,要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这句话落在叶轻舟耳中,却仿佛听到了一个更为讽刺的笑话。

汪家一半的家产,对于顾冉承这样一位成功商人的诱惑力,完全不输于瘾君子遇上【毒】品。

他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肌肤、工作能力以及床上,都还有利用价值,这位凉薄而又清醒的商人,才会愿意再继续陪着自己演绎深情戏码。

可是,当有一天,顾冉承对自己完全失去了兴趣,便会渐渐觉得是自己害得他损失了那大几十亿的嫁妆。

从而,也会对她因爱生恨,徒生怨怼。

爱情的滋味,一次都已经让她叶轻舟如抽皮扒筋般刻骨铭心了。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能再信,那就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阿承,我们分手吧。”叶轻舟还是用那双泛红而又无神的双眼,看着面前看似一脸真诚的男人,毫无血色的唇瓣,机械地重复着先前的那句话。

顾冉承只觉,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反复在自己已经滴血的心口上划过。

他用以往屡试不爽的方式,一遍遍想要让叶轻舟改口,或者给自己哪怕一点儿不一样的回应。

可从下午一直忙到了深夜,叶轻舟却依旧还是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样。

似乎,她的灵识早已随着心中对于顾冉承的爱意,而烟消云散了一般。

束手无策的顾冉承,也消耗了他今天所有的耐心与容忍度,他看着床上双眼空洞的叶轻舟,终还是愤怒地扬长而去。

不多时,叶轻舟双手撑着身下柔软的床垫,咬牙起身,走进一旁的浴室。

她推开门的一瞬间,便看见对面镜子里,那一双已经哭肿的眼睛以及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自己看得都忍不住有些惊心。

她洗了澡,换了身干爽的睡衣后,又打电话到前台,让保洁帮忙过来打扫一下房间的同时,又让酒店送点吃的上来。

叶轻舟忍着腰疼,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罐吞拿鱼罐头,打开送到了白猫嘴边。

看着自家狗子的诱人的吃相,她的心情也渐渐好了一点儿,脑中便又慢慢浮现出以后的规划,以及顾冉承别墅地下室里,被他非法监禁、折磨的人。

叶轻舟不是圣母,她现在连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都需要费尽心思,因而更没有把握能将那两个男人救出来。

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曾经想要借助蓄意车祸,来谋杀自己的人。

不多时,酒店的送餐人员敲开了她的房门。

叶轻舟夹了一筷饭菜放入口中,那熟悉的味道令她眼眶中的泪水,再度无声落下。

颗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到了面前的汤碗之中。

叶轻舟在心中嘲笑自己太过窝囊,不过是吃到了跟顾冉承做的饭菜相似的味道,情绪就能这般不受控制,“还真是没用。”

虽然,现在叶轻舟已经完全没了胃口,但还是强忍着将面前温热的饭菜都吃了下去,让略有些抽疼的胃部以及微微有些昏沉的大脑,都能好受一点儿。

身体是自己的,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值得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而伤害自己。

叶轻舟洗漱后,便又抱着自家白猫狗子,躺回到了刚换了床单被罩的大床上,闭目休息。

睡意昏沉间,叶轻舟感觉自己身旁的床垫微微有些下陷。

紧随其后,一双滚烫的大手盖到了她的小腹上,让里面时不时便会出现的绞痛,得到了缓解。

即便并未睁开眼睛,叶轻舟也能猜到自己身边躺着的究竟是谁。

她的心里十分抗拒对方的靠近,掌心能缓解她小腹疼痛的暖意,更是反复撕扯着叶轻舟的内心。

等再度睁开眼睛,时间已是第二天清晨。

叶轻舟身旁并没有顾冉承,而自己的肚子上却是多了那条暖宫带。

不多时,心情复杂的叶轻舟咬牙起身,下床洗漱。

吃了酒店送来的早餐后,她便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虽然,叶轻舟只是昨天请了半天的假,但手上却是积压了不少工作,令这个轻微工作狂的拼命三娘,不得不抛去脑中的儿女私情,专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整整一上午的梳理、沟通,叶轻舟才堪堪将手头上的工作,都基本解决。

正当她刚想起身去烧杯热水的时候,一旁的房门却是突然被人从外敲响。

叶轻舟通过猫眼,看到来人是酒店的送餐人员。

她松了口气,对于渐渐对自己没了耐心也失去兴趣的顾冉承,失落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庆幸。

送餐员将两个大大的保温箱,放到了桌子上,“叶小姐,这是您的午餐,有什么需要欢迎您随时告诉我。”

那人说完,便很有眼色地含笑退了出去。

叶轻舟打开保温盒,尝了口味道极其熟悉的饭菜,直接放下了筷子,忍着小腹的不适又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

不多时,酒店的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只不过,这次是手提外卖的顾冉承。

他看着坐在桌边,正对着电脑办公的叶轻舟,深邃眉眼之中露出一丝欣喜。

顾冉承大步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叶轻舟已经从拧巴的情绪之中走出来了,终于愿意重新面对自己的时候。

却见怀中人前一刻还能看出一丝儿生气的面容之上,渐渐失去了神采,就连莹亮双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电脑与手机上,跳出的所有信息、电话,也都提不起她的丝毫注意。

顾冉承就看着活生生的叶轻舟,在自己的怀中,突然又变回了昨晚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不哭不闹、无悲无喜。

“轻舟,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顾冉承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浇筑了铅块一般沉闷而又压抑,让他连一丝喘息都觉得异常困难。

叶轻舟听着这个问题,心中嘲讽——最该问这句话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不过,叶轻舟这次却并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无论是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

只能等顾冉承自己消磨掉所有的耐心。

就这样,叶轻舟又在酒店待了一天,顾冉承不来的时候,她就安心吃饭、睡觉、办公。

顾冉承在的时候,她就安静地扮演着一个无悲无喜、不言不语的活人偶,无论手头正在忙着多重要的工作,都会直接被她所无视。

即便是重要客户、同事所打来的电话,叶轻舟也只当没听到。

起初,顾冉承还努力用各种方式,来让叶轻舟开口,但当他发现叶轻舟真的就是铁了心想要跟自己分手的时候,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他直接将白猫狗子扔进了卫生间的淋浴室。

而后,一把将叶轻舟扔到了床上,强行用唇舌撬开那柔软的唇瓣,以往的亲吻,此刻,却更像是猛兽对于猎物的啃咬。

手上撕扯身下人衣服的动作,更是没了往日里的一点儿温柔。

最开始的时候,叶轻舟还依旧如先前那般,成功扮演着一个活死人。

可当她惊恐感受到身前男人的疯狂时,她的挣扎与反抗,都为时已晚。

叶轻舟强忍着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看着眼前更像是野兽的男人,用尽了全身力气去要自己能够咬到的一切。

“嘶……”下唇的疼痛,非但没让顾冉承停下手中的动作,更让他变得越发疯狂。

他伸着舌头,舔舐唇瓣不断渗出的鲜红血渍,直接扯下了自己脖间的领带,堵住了叶轻舟的嘴,单手将她拼命挣扎的双手,死死按到了头顶。

“叶轻舟,你这样又算什么?跟我玩不婚!不育!连我的家人都不愿意见!”顾冉承边说,边大力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顾冉承看着身下无声流泪的叶轻舟,怒吼道:

“叶轻舟,在你心里,真的爱过我吗?”

“你又真的为我考虑过吗?”

“叶轻舟,你又究竟把我当什么?”

“当什么?”

卫生间里,白猫狗子还在拼命扒拉着浴室内的那扇玻璃门。

就像叶轻舟拼尽全力,却依旧推不开自己身前高大、偏执,又如野兽般疯狂的男人那般。

惶恐,无力,而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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