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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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货两讫, 李泰所幸就借了俱乐部的解石机开始解石, 由许楠玉指导。

疯牛一瞧许楠玉的架势就知是个行手,兴冲冲跑去打下手,可惜最佳位置已经呆了李泰, 他只得蹲在旁边凑热闹。

毛料原本就不大,一分为二后越发小, 许楠玉看了切面的情况干脆就由切面再往里切,薄薄一片约指头宽, 拿清水一泼, 切面后有了一丝绿雾,强光手电照下去情况良好,解切为擦缘着绿雾直到整块翡翠解出来。

长方形的大小是做手镯的最好料子, 没达到冰种杨绿的种, 可在翡翠中心部有丝丝碧绿像雾般飘荡在其中,这种翡翠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春彩带’。不是冰种, 颜色也不是高端色,但有了这些碧绿彩带,翡翠的价值立马水涨船高,达到三百万的吓人数字。

毛料一百万买来,解出的翡翠价值三百万, 傻子都知道,这是赌涨了!

刘亦桀等瞧大眼睛,就连疯牛也无不是哑口无言, 原本做假的毛料既然还能赌涨?!这是做梦吗?

“这种毛料叫变异毛料,很难看出来,要不是一分为二让我看到切面,或许我也不能确定。”变异毛料是最难赌的毛料,但要是赌中却也是最赚的毛料,就像今天赌出的春彩带,严格来说他那块福禄寿也属于变异毛料的一种。

李泰看眼疯牛道:“这块翡翠,我三百万买了。”

疯牛忙摆手:“太子,这毛料你拿去就是,不用给一分钱。”又看下许楠玉道:“要是可以太子就抽一部份佣金给这位朋友吧,他帮我解了围又解出翡翠。”一是一二是二,这是疯牛一向的原则,许楠玉赌出了翡翠不能白让他出力,仅管这力不是他让出的。

李泰许楠玉皆是愣神,李兰扑哧一笑道:“疯牛,你知道小玉哥是谁吗?别说一点佣金,就算在佣金后再加几个零小玉哥也不一定看得上。”别看许楠玉不显山不露水,但真说起银行存款来,在座几位可能只有李泰能比得上了。

疯牛不解,许楠玉笑说:“我也是一时技痒,并无他意。”

“技痒?你是赌石师?”疯牛到是思维敏捷,李泰是有做翡翠生意,又看许楠玉解石时的熟练手法,其实他早该想到。

毛料商回神,看眼李泰想起传闻便恬着脸向许楠玉问:“请问先生是否姓许?”

许楠玉点头。

毛料商一脸尊敬:“去年云南公盘许先生大放异彩,开门红赌中顶极血美人,又赌中巨无霸冰糯种翡翠,最后大赌石还戏剧性的购得九号毛料最后赌出顶极翡翠玻璃种帝王绿,赢了翡翠王弟子的顶极玻璃种紫罗兰,一届公盘四块翡翠皆被先生所得,这种战绩就算当年翡翠王先生也没有过。”

许楠玉愣神,去年从公盘一回北京就忙得差点喘不过气,几乎跟赌石界断了联系也就无从得知那事件后的后续发展,没想到事隔这么久还有人记得这么清楚,既然还拿他跟当年的翡翠王相比?翡翠王耶,那可是赌石界的不败神话!

顶极翡翠!

再座都是对翡翠有一定认识的人,很是清楚‘顶极’所表示的意义。

“抱歉,失陪。”李泰拉着许楠玉出了俱乐部,一行上车,李兰被疯牛给硬退到后座跟李泰他们挤一块,他是大腿一跨丢了那帮小弟直接坐到副座,还好李俊这车空间较丝平常车大些,不然还真坐不下那么多人。

李泰不等许楠玉问便道:“去年公盘引起很大动静,惊动了很多人,爷爷的意思是这种动静波及到你面前没有好处,所以我就用了些手段。”双方面的斩断了许楠玉跟那个圈子里的联系,圈子内听不到许楠玉的消息,许楠玉也不知道圈子里的动静,时间一久就自然会平息,只是没想到今天出了意外,既然被个毛料商给捅了出来。

“翡翠王…”

“那个比喻只是好事者以讹传讹,并没有惊动翡翠王。”如果说赌石界是个金字搭,那翡翠王无疑是搭尖那个,许楠玉再出众毕竟资历还没上去,还不到他亲自过问的时候,不过事关张郝这人,应该会听到传闻。“你安心做你的事,这些后顾之忧,我会帮你处理。”极大的天赋便要有极大的权力做依托,否则只会成为人们嫉忌的资本,所谓怀壁其罪说的就是这个理。

“谢谢。”他早该想到云南公盘事后不该那么平静,也早该想到许家为什么不敢再次上门骚扰,这其中李老跟李泰不知为他花了多少心思。

李泰伸手捏他下脸笑:“于公于私我都该这么做。”于公许楠玉是有一流赌石师的人才,做为翡翠珠宝公司他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住这种人才;于私,许楠玉是他的恋人,更该保护他不受外界干扰。“时间还早,先送我们回去。”

李俊明白他的意思,问:“晚上吃饭呢?”

“到时候再回。”意思是先送他们回去一趟,到时候吃饭再回李老那。

李俊把李泰跟许楠玉送回别墅,返回途中疯牛问:“那小帅哥究竟什么人呀?跟李泰住一起,还让他这么上心?”

李兰暧昧一笑。“你说呢?”

疯牛看着她,眼眶慢慢变大失声大叫:“不会吧?太子既然,既然??…”

李兰笑着竖起手指道:“这是本世纪的一级秘密哦,要知道泄露的后果,你知道吧?”

疯牛猛得捂住嘴,猛点头表示明白,心中想着还好刚才一路没对许楠玉表示不敬,不然被李泰记恨那可是倒了大半子血霉!要知道李泰报复的手段,疯牛狠狠打了个抖擞,不敢想呀~~

在这时,李老跟李怀仁休息够了,再次移到棋盘较劲棋力。

由李怀仁持黑子先下,第一手就挂角,李老紧跟其下。

几手过后,李老抬眼看下李怀仁。“在担心老牛那儿子的事?”

落子的手一顿,李怀仁苦笑。“老爷子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敏锐,怎么都瞒不过你。”

“不是我敏锐,是你心不在嫣的情绪太明显了,要再这样你可坚持不到中场哦。”李老笑指他的落子道。

李怀仁笑:“坚持不到中场也没什么丢脸的,您的棋力我们可是清楚的很。”笑完一顿,不无遗憾道:“要是李泰进官场,有我们给他扑路,他的成就绝对能在我们之上。”整个李家能跟李老对弈而不败的,唯有李泰一人而已。

李老放下棋子看眼自己的儿子,摇头道:“我以前也是你这种想法,认为李泰是走官场的好料子,可是最近几年这种想法已经变了。”

“变了?爸,你不赞同李泰进官场?”在学生时代就名满整个四方城,在□□这个圈子中又被冠以外号‘太子’,这可不是单单取自谐音,论手腕、气度、胸襟、能力,李泰的确是那个圈子中的顶尖人物,只是他读完高中就出国留学,回来后又不进官场而入商场,但他的影响力丝毫没有下降,反而随着公司的发展与日俱增。

“商跟官,当初李泰自己选了商,当时我也很不理解,认为他是在浪费自己的能力,但看如今的情况,李泰当初的选择是最为正确的。”不管是出国留学还是经商,李老都极力反对,甚至关系为此闹的很僵,李泰进入公司李老还拒绝任何帮助,以为李泰会回心转意,可李泰撑了过来还把公司带的蒸蒸日上,用事实向他证明了他的选择,现在想想李老都觉汗颜,活了大半辈子的他见识既然还没自已孙子强,说出去不知该骄傲还是该觉得丢人。

“我不明白,凭李泰的能力入官场不是更有发展潜力?学而优则士这是中国这个官场社会不变的定理,经商再利害能比得过□□一句话?”李怀仁身在官场非常清楚‘官’这个字的力量,商压官那是因为官的乌纱帽不够重不够大,要是做到他这阶段,外放就是钦差大臣见官大三级,任你身家多少都得绕着走。

“李泰与生俱来就有股迫力,这种迫力与人见面对方先怯三分进而让他无往不利,放到中国历史中任何一代不是威镇八方的将军,便是镇赫朝延的摄政王,只是如今的社会不同了,官场也不再是以前可以独断一方的官场了,现在的官场讲究‘圆滑’之道,风险陷阱隐在暗处更是要小心谨慎,而李泰的这种‘迫力’在这时可能就是他的障碍,小则处处受阻,大则寸步难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在我之下我都可以帮李泰,但要是超过我呢?李泰要是做的越出色,别人就越会防范,到时候要么停步不前要么成为众矢之的,那于李家来说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看眼不甘心的李怀仁,李老继续沉声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李泰不进官场是有点可惜,可是你想过没有,李泰在商场中取得极大成就也是给我们解了后顾之忧,能让你、你大哥,包括李俊李杰,专心于仕途,只要你们更进一步,那比他一步步赶上来最后成为众矢之的结果要来得安全的多。这便是以退为进,选择留学选择经商,为的就是给你们争取机会,今年便是换届年,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老爷子说这话真是让我有压力。”李怀仁深觉自己身上担子重,现在又知有李泰一份希冀在里面更觉沉重。

“没有压力哪来动力?”李老说完笑,示意棋盘道:“你这棋还下不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怀仁哪还有心情下棋,放下棋子摇头。“不下了。”

“不下了那我就睡个午觉去。”活动下身子骨,李老上楼回房。

目送李老回房,李怀仁继续呆客厅,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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