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奉本宫的令,乌城主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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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很大。

整个凤栖城,都乱成了一锅粥。

起先,只是城东数百灾民冲击进城,直奔安府。

可随着消息传开,城西城南的灾民们,也在有心人的牵动下,纷纷响应。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城西城南便也涌进来数百上千的灾民,加上城东处汇集在一起,此时整个凤栖城中,至少有两三千灾民汹涌而入。

起初只是围住了安府。

安府家丁护院,个个都是长枪棍棒,阔刀长剑,且一看都是练家子。

有他们在,灾民一时间无法冲入,只能围住府邸,大声叫骂着。

灾民中逐渐形成了几波,也冒出了几个德高望重,或在灾民群体中有声望的领头人。

在他们的合计之下,除了安府之外,隔壁街的孙府,临近的田府,几个平日里欺诈百姓最狠的地主乡绅府邸,尽皆被灾民团团围住。

除了灾民之外,还有许多生活在城中的居民,也在群情激愤的影响下加入进来。

他们过的其实并没有比灾民好多少,勉勉强强饿不死。

但更多的,还是关上门躲在家中,长期生活在安孙田等家族的威慑之下,他们根本反抗的没有勇气,不过却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安府前厅。

坐在太师椅上的安顺武,眉头紧皱,神色略带慌张,终是忍不住,坐立不安的问了句:“他们在喊什么!”

伺候在一边的护院管事眼里闪过尴尬之色,小声道:“他们在喊……弄死您,替小秦爷报仇,还民公道,开仓放粮,分钱分田……”

“放肆!”

安顺武大怒,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上,茶杯都颤了几颤。

接着,只见他站起来,来回踱步,色厉内荏的怒骂道:“这帮杀才,狗一般的东西,也配要公道,还想分老子的家产?”

“我日夜辛劳,打下这一份家业,就凭他们这群草寇一般的人,也敢妄言跟我争斗?”

他哼哼几声,扭头看向管事,问道:“让你派人去城主府请兵,人可曾派出去,为何这么久还没动静!”

“老爷,根本出不去啊……”管事眼里露出忐忑,抱怨道。

安顺武顿时皱眉:“你傻吗?装扮成灾民的模样,从后门混出去不行?这点小事还得我来教你,我花这么多钱请你们替我看家护院,现在倒好,都被人围住府邸动惮不得,你还一点办法都没有,花钱请你们有什么用!”

管事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不逾,抱拳道:“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前厅,去安排人出府搬救兵。

只是管事的刚出去没多久,一小厮突然莽莽撞撞的冲进来,大喊着报喜。

“老爷,官兵来了,是城主府的兵!”

“好!好好好!”安顺武大喜过望,以拳击掌,大喊数个好字。

但他迟疑片刻,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沉吟片刻,对那小厮吩咐道:“你去盯着点,平息之后进来通报我,本老爷有重赏!”

“是!”小厮领命一声,立刻出去。

————

安府对面,一处廊下。

丁横山坐在木凳上,靠着柱子,嘴里含着一截木枝,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灾民们群情激愤,冲安府大声嚷嚷着。

“打死安顺武,替小秦爷报仇!”

“还民公道,开仓放粮,分钱分田……”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让这炎炎夏日显得更加炎热几分。

丁横山有些搞不懂,有气无力的灾民,怎的生出这么大的气性。

他是公主府参军,统领八百府兵,负责公主府上下的安全防卫。

华裳临时抽掉三百军丁协助秦公子施粥,他正好无事,便随同而行。

却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施粥之举,竟然诱发了这么大的事件。

不过华裳有言在先,只要灾民不出事,怎么闹腾他都不用管,此时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只是忽的,他眉头微皱,从木凳上站起来,看着远处的路口方向。

下一刻。

便只见成群结队的官兵,手持武器,踩着步伐冲进了这条街。

这些兵全都是黑衣红底,虽高矮胖瘦不一,但大都神情彪悍,只是少了些肃杀之气。

城主府辖制五千军兵,眼下这黑压压的一片,整个路口一眼望不到头,估计少说也有千儿八百。

“列队,封路!”

当即,丁横山扔掉了嘴里的木枝,抽出腰间佩刀,发号施令。

早已准备妥当的府兵,立刻亮出长戟,站在道路两端,长戟一致对外,将路口彻底封死。

虽只有三百府兵,但毕竟是京师出来的,威势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气势雄浑。

道路两端各一百五的府兵。

城主府赶来的官兵,悉数都被堵在了两端路口。

灾民们,则是被府兵保护在这条街道中间,不少灾民发现了异常,叫骂声顿时少了许多,看着那森严的官兵,不少人眼中都露出畏惧,开始害怕起来。

只不过事已至此,害怕退缩都已无用。

“谁是管事的,封住路口意欲何为!”

这时,官兵分列两旁让出一条道,只见乌孔升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战甲,手握长刀,驾驭着马优哉游哉的走过来,靠近府兵之后停下,大声一喝。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些兵是公主府的。

要不然,他便直接下令,对这群敢于闹事的灾民进行屠杀。

灾民暴动,形同谋反,作为边城城主,一城之主帅,他有权利先斩后奏。

这事儿就算是到时候报上去,也只会定他一个‘平叛有功’的奖励,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毕竟,对于统治者而言,谁也不想看到治下之民,联合在一起反抗。

但,这事儿背后牵扯上公主府,性质便不一样了。

如今,乌孔升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手下这些兵,能在气势上压倒公主府,否则怕是要出大事。

心中揣测着,乌孔升驾驭着战马,在公主府府兵前面来回游走,目光阴沉。

但这些府兵都是从京城带来,自然对这小小的边城将领毫不畏惧。

说难听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过了好半晌,丁横山才姗姗来迟,站在府兵身后,一手摁着刀柄,一手叉腰,随意道:“在下府衙参军,奉命保护灾民,干你何事?”

“放肆!”乌孔升眉头一竖,当即大喝。

“小小参军,不过职同我手下一小校而已,见到本城主竟如此趾高气昂,目无大小尊卑!”

“灾民闹事,入城劫掠本城乡绅,你作为参军,非但不予镇压,反倒施行保护,对抗于我,你奉的谁的命!”

乌孔升冷笑开口。

驳斥对方身份地位,再率先给灾民入城事件定性,便站住了大义。

如此一来,在气势上,城主府便胜出一筹。

他倒要看看,这公主府小小的参军,如何应对。

应对不好,连他一起法办,公主府都是有口难辩!

心中打定主意,乌孔升冷笑连连。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奉本宫的令,乌城主有意见吗?”

话音未落,只听得马蹄声起。

下一刻,一匹浑身洁白如羽的骏马出现,直接穿过一众军丁。

马上是一名穿合身短襟,披着红色风衣的巾帼女子,腰间插着一柄宝剑,面容国色,凤目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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