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的，近乎是麻木地看着松凝珍。

此前再怎么样，她都没有想到过松凝珍要跟她断绝关系。

“她……”

她咬了下舌尖，才勉强压下汹涌而来的情绪，“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松凝珍没有半点犹豫，脸上还带着冷笑，“不早点跟你断绝了关系，难道还要等到脸被你丢光再断绝吗？”

展厅里鸦雀无声，一个母亲当众能够决绝到这种地步，还真的是让人心中发凉。

“你们也不想想！”钱秀曼嗤笑了一声，“沉清欢都做了什么，才会让她母亲失望到要断绝关系！”

这一句话，让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沉清欢。

“我会到你爸……不，应该说兴文坟前告诉他这个消息，往后你沉清欢和我们，再没有半点的关联！”松凝珍冷冷地说道。

沉清欢身体一晃，“不……”

“你没资格说不！”她打断了沉清欢的话，眼中只有满满的恶意，“他是被你害死的，躺在坟墓里的人应该是你，如果他在天有灵，一定也不会原谅你！”

沉清欢低垂下眼帘，展厅里开足了暖气，可她只感觉遍体生寒，整个人都彷佛被冻僵了一样，就连脚步都迈不开了！

“这个……”

记者们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你说沉清欢害死了她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字面上的事情！”沉怡宁扬声说道，兴奋得意地盯着沉清欢，“那年沉清欢生日的前一天，本来我二伯还在外面出差的，是她死活要让二伯回来给她庆生，最后人是回来了……”

“但回来的，是我二伯的尸体！”

沉清欢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那个生日，最后也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魔。

“如果不是沉清欢，我二伯按行程回来，不可能遇上车祸，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大家说说看，她沉清欢是不是害死了我二伯！”

沉怡宁冷笑了一声，狠狠地推了沉清欢一把。

沉清欢低着头，这下没有提防，失去了平衡往旁边摔。

该来的疼痛没有来，她一头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面，鼻子发酸，汹涌的情绪几乎是克制不住，她深吸了口气，她压下了眼中的泪意。

她在他的怀中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此刻的神色，可披头散发的，依旧很狼狈。

“带我走！”

这里，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男人眉间微蹙，揽着她往外走。

“沉清欢！”沉怡宁提高了声音，“害死了亲生父亲，这一点你认不认？”

她低着头没吭声，手紧紧地攥着，疼痛感让她还能维持住冷静。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松手，乖！”

她终于抬头，雾蒙蒙的眼睛红的厉害，又倔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

陆怀瑾的心头彷佛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似的，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苏梦华死死地盯着他怀中的沉清欢，执拗而疯狂，沉清欢动她的东西，就该死！

她撇了一眼沉怡宁，沉怡宁心头狠狠一跳，不自觉地心惊胆战，就她的反应更快，要攀上苏梦华，她总要做出一些成绩给她看的。

“陆先生，沉清欢先克死了我二伯，接着我二婶就进了疗养院，佳业从辉煌走向破败也就这么几年的时间，她就是祸害，你不至于拿一个祸害当宝吧！”

陆怀瑾甚至都没有看她，只是谨慎地照顾沉清欢的情绪。

饶是如此，沉怡宁心中也有些发慌。

“陆家允许你娶这么一位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