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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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莺

三天后便是乐仙阁的舞乐献礼,也就是乐仙阁内门收徒的重要日子。

乐仙阁以舞,乐,剑,魁狼域扬名,门下弟子无数,真正的传承弟子确实不多,而这舞乐献礼正是门派选拔传承弟子的考校。

幸运的这舞乐献礼是对所有人是开放的,所以无数人也都为了一睹乐仙阁弟子们的风采而来。

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乐仙阁涌动着,话说这乐舞献礼的地方倒是很好找,就在剑斩之地的深处。

再度来到这得时候天魂不知道隐作何感慨,倒是一反常态低头轻语道“擦,这喝多了就是生猛啊。”

剑斩之地的云雾逐渐散开,想来也是乐仙阁给观礼之人予以方便,三人也第一次深入了这剑斩之地,一马平川的荒凉,当真是连野草都不曾生长。

但魁狼域舞乐第一的乐仙阁便坐落在此地深处,随着云雾开辟的通道行走,视野渐变辽阔,不再只是荒凉的土地和看不到尽头的云雾,隐约之中能听到阵阵丝竹,灵动且欢快,也许这隐世的仙境也许久不曾享受如此的人气了。

入眼的是一片平坦辽阔的湖水,只有不知名的飞鸟掠过,为湖面荡起阵阵涟漪,否则真的不好分出天水之别。

众人行到湖畔之时早有佳人等待,素白的衣衫如同天上的云彩,美眸顾盼之间宛若流动的春水,朱唇轻启道“众看官稍安,乐仙阁舞乐献礼届时开始。”

俗语云“先声夺人。”生在这俗世这俗语的力量自是强大,于是乎世人也为这乐仙阁的第一项选拔盖上了定律,路人甲或许是为了炫耀往昔都不曾错过一般启声道“我估摸着今年还是同往年一样喽,还是乐仙阁的乐坊先来挑选喽”

许是乐仙阁不争气,也许是人家也懒得玩什么新花样,他就这样照着路人甲的思维方式发展了。

映照着蔚蓝的天空的湖水上水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端坐了一排年轻俏丽的姑娘,朵朵王莲轻轻的舒展着俏丽花瓣,迷惘的路人甲低声言语“反正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这次就算是没白来,这姑娘们还真是一年比一年水嫩,嘿!嘿!嘿!”

当然这都是成年人的福利了,对于咱们尚是少年之身,而且是山里出来的少年而言,天魂没有给出胸肌太发达的评价,已是对众位俏丽少女的最大尊重了。

都说女孩是早熟的,面对着众位波涛汹涌的姐姐们,尤其是某些个舍得放开事业线的姐姐们,兰兰难免鄙夷的嗫声道“哼!羞!羞!羞!”并且下意识的伸出小手去捂隐的眼睛。

羞怒之下抬头看到隐环眼而绕的黑布时,又尴尬的赶紧放下手。

哎,可怜的隐哪!这一大波福利,嘿!嘿!嘿!怎乃上苍怀仁。

清风拂来了明快的旋律,姑娘们也操持了手中的乐器,丝竹声阵阵,尽是祥和安乐,众人亦是不觉得闭上了双眼。

这声音让人陶醉,这声音勾起了人们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传世情,君王梦,许许多多的人都愿意沉醉,都愿意沉醉在自己最美的梦境里,这也是许多人不远万里来到这的原因之一,只为了听上一曲,听上这一曲浮生若梦浮......

蓝色湖泊的迷雾后女子摇头轻叹道“哎,世人皆痴,世人皆醉,世人皆不自......”

女子语音尚未出口,确是一声笛音洞破高亢,回旋余转之间,湖面上深紫色儒装的女子鲜血竟直接脱口而出,众人只是眉眼微蹙,女子拾起玉笛艰难起身。脸色惨白,只是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虽是伤体虚弱,却依旧掩藏不住眼神的清亮。

方才雾后出声的女子微惊,无声的出现在紫衣女子的身后,轻声问道“为何,想进乐仙阁竟不会奏这浮生若梦么?谱子三天之前就已经下发了。”

紫衣女子微惊,却也不掩饰自己的目地,清亮的眼睛直视女子道“我不喜世人痴醉,更是不喜......”

不等紫衣女子说完雾后之人便以打断道“好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同我走吧。”语气很平缓,很真诚。让人感到温暖舒适。

紫衣女子只是重新打量了一番这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轻启朱唇道“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说罢扶群一礼。

雾后女子轻笑道“你倒是通达。告诉为师你的名字。”

紫衣女子轻笑道“轻音。”

雾后女子道“很贴切,这世人会记住你的名字。”

不知是何时,众人方从梦境之后回醒,半弯新月早已高悬。刚才持礼的白衣女子启声道“乐坊弟子择人已定,三日后舞阁献礼众位再见。”

路人甲晃晃还在回荡美梦的脑袋道“弄啥累,这不是好些年都没选中过弟子了么。”

天魂,摇了摇头道“完,这睡了一觉就完事了?闹挺,还是站着睡得!”

隐只是轻笑。

三人只是随着众人回走,夜风渐寒,隐背上的兰兰紧了紧环在隐脖子上的手。

三人只是不知人群之中一双炽热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兰兰,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兰兰头上轻轻摇曳欲飞的幽兰*。

隐漂亮的眉皱了皱,只是示意天魂加快脚步,急匆匆的在城内绕了几圈小心的返回客栈。

天魂疑惑开口道“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秘。”

隐“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算不上有敌意,但让我感到不舒服,所以就绕了些许路甩开他。”

天魂直接秀出了自己壮硕的胳膊道“早说啊,你应该早说的,哥直接就给他一套小连招,抓他领子就直接问他服不服,信不?”

隐嘴角微弯。

天魂佯怒道“咋滴,不信哪,来我给你深入的剖析一下原因啊.......”

隐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道“魂 哥,会有机会的。”

看着温热的茶水隐暗自回想那炽热的目光。

紫气东来之时天魂早已盘膝入定,短暂的道悟之后天魂转了转拳头,修炼之后这人顿感神清气爽,许是想到了昨晚未来得及说道的原因,天魂就地来了一套旋风地膛腿,掀起了阵阵劲风,浑不知身畔悄然而至的老人。

天魂抡得正起兴致间转身看到老人笑呵呵的脸顿时回神,挠了挠后脑,憨厚的问道“大爷,你找谁?”

老人伸出袖子扶了扶天魂卷起的灰尘道“公子好武功,我是陈府的管家,到这来时奉了小姐之命,想请三位一起过府一叙。”

天魂诧异,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冒出了个陈小姐道“哎,来,大爷,我给你先总结性地说道一下,首先把我不认识什么陈小姐,况且你说请人有这么早的么,还请我们三人,那俩还没起来呢,我这是起的是早,那时咱勤学不辍,但是咱这早饭还没吃呢,这肚子还空空回..........然后咱再深入剖析.......”

门后的隐其实早已起身,只是未露面而已,看着老人家在天魂无情的嘴炮之下依旧保持的微笑,心道,看来这陈府定是不简单那,这管家的素质当真是杠杠的。

看来是躲不过了,思至此,隐释然。

隐给兰兰重新扎完斜斜的一排长生结后,自是暗美,看来这巧定是熟的孩子无疑了,望着还在同管家简单说道的天魂隐淡笑道“管家,让您久等了,走吧天魂哥,我想陈府定是能提供早餐的。”

管家暗暗的对隐偷来感激的眼光,收拾好情绪道“自是,自是,不过看着情形没准吃的只能叫午餐了。”

天魂尴尬道“对了管家,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得再同你简单的说说,这怎么就能是午餐呢,这怎么能就是午餐呢?这怎么就能是午餐呢!按照这时辰计算......”

兰兰小心的拉了拉天魂的衣服道“天魂哥哥,我饿了,若是再耽搁咱们就只能吃晚餐或者是夜宵了。”

三人同管家上了早已停滞在外的马车,随着车夫清亮的呼喝声启程。

隐启声道“天魂哥,此行想来不简单。”

天魂道“哼,夜猫子进宅,若是猜的不错,昨晚跟踪咱们就是陈家的人喽。”

兰兰一脸崇拜道“哇!天魂哥哥好聪明哦。”

挺着兰兰的阴阳怪气,天魂摸着光洁的下巴道“啊,哈,看来你是在嘲笑我。”说罢直接使劲的捏了捏兰兰肉嘟嘟的小脸。

隐并未说话确实微忧。

老管家听着马车里传来的阵阵天真的笑声,神情复杂,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陈府在飞仙城也算的上是个有些底蕴的家族,可真正让所有人都要退让三分的确是陈府的大小姐陈莺,更准确的说是陈莺的追求者。

当车停在陈府古意盎然的正门前时,老管家早已下车恭候道“公子,小姐请同我来,相信我家小姐早已恭候多时。”

隐轻声陪笑,三人随着管家走在陈府阔绰的花园里,天魂暗自感慨对隐轻声道“看这架势,陈府得老有钱了。你说咱们也不熟,他们找咱们到底想干啥呢?”

隐“魂哥多虑了不是,既然都已经来了,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是这顿早饭是不用愁了。”

转过园内清澈的溪水,四人面前是一出典雅的亭子,亭内有人等候,女子很是年轻也就是双十年华,皮肤白皙水嫩,一身洁白的儒装剪裁的相当得体,勾勒出少女漂亮的曲线,只是双目细长,嘴唇略薄,显得微微有些刻薄。

少女自是陈莺,陈莺早已看见三人,大家闺秀的陈莺很好的掩饰了双目的炽热,轻声道“欢迎三位光临陈府,看着天色想来三位尚未用早膳,悄悄的同你们说,我家的厨子手艺不错。”说罢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陈莺伸手拍了拍光洁的额头道“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陈莺,虚长你们几岁,可以叫我姐姐哦。三位呢”

天魂憨笑道“我叫天魂。”

兰兰牵着隐的衣角“我叫兰兰,他叫隐。”

天魂讪笑道“那俺们就不同你客气了,我在这先谢谢姐姐了。”

隐三人同陈莺落座,陈莺轻笑道“三位,请。”

陈莺很真诚,天魂这么觉得道“那我就先吃了。”

陈莺很漂亮,兰兰这么觉得道“谢谢姐姐。”

陈莺举止怪异?隐这么觉得道“陈莺姐姐请。”

陈莺落落大方拾起筷子,小心的打量着三人,昨晚早已连夜打探过了,三人是路过飞仙城,身边并无人随行,观三人衣着倒是朴素,看着壮硕少年的举止,想来是个憨厚之人,白皙少年虽是蒙眼却同正常人一般视物,想来有些本事。小姑娘倒是十分可爱,看着头饰想来定是有些背景。

陈府的厨子当真不错,这早膳吃的倒是甚是香甜,三人也随了陈小姐并未说话,想来是大户人家从着食不言的路子。

很快便有侍女麻利的撤走剩饭,换上清香的茶水,天魂轻轻的拍了拍肚皮,兰兰或许还在回味某个素色的点心,至于隐在打量什么谁知道呢。

陈莺清茶漱了口轻声道道“看着弟弟妹妹年岁都不大,是专程来看这舞乐献礼的么,怎不见有家人陪同啊?”

天魂憨笑道“那啥,俺们是从大隐山里来的,送兰兰去紫安城的墨羽轩。”

隐心下叹息,诚实点好,世界还是好人多的,世界还是好人多的。隐持续自我安慰中。

陈莺心下暗自考量,大隐山,紫安,墨羽轩么,想来是求学的,如此年岁便能从隐山赶路而无大人随行,应该都有些本领。

陈莺道“如此唐突的请三位来,尚未说明原因,真是无礼,三位可是去看了昨日的舞乐献礼。”

天魂道“去了,去了,而且还站着睡了一觉呢。”

陈莺掩嘴轻笑道“弟弟,真是率性。两日后便是乐仙阁的舞阁献礼了,为此姐姐从十岁便以着手准备,舞阁也已经有近十年未收过内门弟子了,而姐姐这十年也都是为了明天准备。”说罢陈莺暗暗地打量着三人。

隐轻笑道“魁狼域,乐仙阁名动天下,姐姐要直进内门,想来两日后定是有惊人之作喽,若是有需要请姐姐直言,若是方便我等定愿成人之美。”

陈莺轻笑道“姐姐十年间自创一舞,名曰蝶舞红尘,曲乐无碍,只是一直缺了一种完美的感觉,直到昨晚有幸得见了兰兰头上的发饰,姐姐便看到了自己最完美的舞乐,莫说是直进内门,便是要天下知我名亦是不难,只是不知兰兰的发饰要如何才能易主。”说罢便炽热的看向兰兰。

隐惊叹,看来这陈莺怕是决心不小,如此大事怎会就在于这一个小小的发饰。玉衡哥哥我们还是轻视你的玉.......

兰兰轻轻的抚摸了下幽蓝的蝴蝶,蝴蝶却是轻颤。再度回想起了玉衡那两道擦不去的血泪道“姐姐此玉是兰兰的伴身玉,也是长者遗赠,千金不能与人。请见谅。”

陈莺秀眉微皱道“哦?那就万金再加上这陈府的宅子如何?若是觉得还不够,胆请三位开价。”

天魂与隐对视微惊。

面对陈莺炽热的目光,兰兰下意识的往隐身边靠了靠,伸手牵住了隐的衣角。

隐“陈姐姐,若是此事,那便多有得罪了,此物定是不会与人。”

陈莺眼神微黯但转念之间却微喜道“当真可惜,不过若是玉石倒是有些办法,当世的玉臂匠乃是本族二叔,巧在府上,我将其请来一观,可否仿制一个。三位看可否。”

隐“自然。”

天魂嗤笑,却并未言语。

想到当年玉衡琢玉之境,天地共鸣,怎么会是一般人可仿,只是但愿那玉臂匠,能名副其实,仿的像些才好,若是不能怕是要麻烦了,看来此行定是有些轻视了这蝴蝶,财露白了。隐暗自叹息,还是太年轻啊。

侍女匆匆虽是疾行而去,但步伐却十分稳健,想来这侍女也不简单,那会是普通人。

隐示意天魂,天魂神情微微内敛。

侍女身后随行的是一看上去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皂白色的衣衫很是古旧,但却浆洗得十分干净,一双手很是厚实,双眼透着一股坚毅,双眉刚直,皮肤微黄。

进了亭子和蔼的看向亭子里的四人道“怎么莺莺如此着急的唤二叔来是有何要事?”

陈莺看着中年人微喜道“二叔,你知道莺莺一直为蝶舞的事情发愁但是,就在昨晚的时候我找到了那一直缺少的灵感。”

中年人微喜道“哦,那当真是个好事,快说与我听听。”

陈莺按捺不住焦急直言道“二叔,缺的便是兰兰头上的玉蝶,可那玉蝶乃是兰兰长者遗赠,不愿与人,所以才想请二叔看看能否仿制一只。”

中年男子闻声打量兰兰头上的玉蝶,微惊道“嗯?不知小友可否让老夫一观此物。”

兰兰轻轻的拉了拉隐的衣角,隐微微颔首。

中年人小心的换上丝锦手套,将玉蝶放入手中,幽蓝色的身体在阳光下泛若轻颤,中年人注视了许久。

他人不知,那玉蝶让中年人确是忆起了万般过往,莲儿,我是我对你的亏欠啊!是我。中年人陷在自己回忆里万般追悔。感慨,无奈,或许还有着重见的丝丝喜悦,中年人知道这是幻觉,可却耐不住自己的思念,曾经那份属于自己挚爱,那份残缺的爱。不觉间落下两行清泪。

陈莺焦急出声道“二叔怎么样?”

闻声中年人回神,再度轻轻的抚了抚那玉蝶,似乎是在抚摸曾经的恋人,不舍的将其还给了兰兰。

陈莺道“二叔,怎么回事,此事到是能与不能。”

中年男子收拾好情绪启声道“莺莺,此事怕是不能。这玉料,已是世间罕见,这做工又何似凡人手笔啊!”

陈莺大惊道“二叔你可是当世玉臂匠啊!”

中年人闻言并未回答,直看向兰兰道“小友,我观看此玉,尚在养玉阶段,显世当不足双月,不知此玉是何人之作?”

兰兰闻言灵动的双眼不觉得漫上泪水,小姑娘只是又回忆起了玉衡的那份感人至深,而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隐摸了摸兰兰的头,将欲出声,天魂却是嗤笑抢白道“前辈,是当世玉臂匠,想来也知道锦山城时前玉家的事情了。”

中年人不解道“怎讲?”

天魂满脸傲然道“此玉便是玉臂节前,张酒仙之孙儿,玉衡遗作。”

中年人满脸愕然,轻声呢喃复又狂笑道“玉臂匠,呵!玉臂匠!我追了半辈子,才刚刚的得到的印信,当真是可笑。可笑啊!”

陈莺看着本家二叔癫狂的表情赶紧追问道“二叔,此玉仿不仿得?”

中年男子回头望向陈莺道“莺莺,此玉莫说是仿制,便是能如此近身得见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琢此玉之人方不负玉臂匠之名啊!哈哈!哈哈!哈哈!”中年人笑的万分张狂恣意!天魂,隐,兰兰不知为何。

陈莺确实知晓些,二叔一辈子向玉,琢玉半辈子,方觉自己已入登堂之境,时前又得了玉臂匠的称位,意气风发之时今却见如此之作,对于外表文雅内心刚烈的二叔而言确是个打击,很大的打击。

二叔在意玉臂匠的称号,沉寂了半生胸负壮志出山,而如今看来这玉臂匠的称号,落得的只会是个遭人嗤笑的称谓罢了。

中年人回神,狂笑中大步流星的直奔府外而走,陈莺担心的出声道“二叔,你这是要往何处?”

中年人确是并未回头道“我要直奔锦山,于玉衡墓前烧了这玉臂匠的印信,以慰匠魂!”说罢便不再理会陈莺的呼喊径直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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