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第二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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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节赵德柱+141

风海问剑意冲天,气机所引原本宁静演武场之上漫起了澹澹的雾气,瞬间便化作了蔚蓝海洋,缓缓转动手腕,长剑遥遥随鸣,嘴角却是一阵轻笑。

梅若娴实力强悍,对上初入天人并没有多久的风海问而言,算得上是个好对手。

所以风海问兴奋了,手中长剑兴奋了,风海问在外漂泊了许久,江河湖海,大川名山,辗转征战,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强横,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的想赢。

梅若娴看着风海问不断攀升的气势,双目之内的凝重之色愈发,六仙岛收集关于风海问的情报不甚详细,且其中多是关于其天人之前的赘述,算的上是惊才艳艳之辈,如今看来倒还真的是小瞧了这众人眼中的后生。

便是一直老神在在的桃物知,双目在风海问爆发出全身气势的那一刻都微微闪动着些许情绪。

宁静的演武场之上迅速的被风海问蔚蓝色的剑意占据,像大海中的波澜一般,惊涛骇浪裹挟着无尽的威势席卷场中的如画仙子,四处观望的两派弟子皆是满目惊骇,因为眼前切实发生的一切早已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想。

便是此刻,原本山下来看热闹的众人,皆是不由得的加快了脚步。

而场中的梅若娴尽管被蔚蓝包裹,却也并不慌张,素白的手掌如同鲜花绽放,原本化身兰草的剑意悠然转回身侧,娇好的身姿舞动,脚下坚硬的地面再度抽出片片嫩绿,不同于之前之前试探的满堂花香,此刻绽放的植株更为真实鲜艳,却处处都透着杀机。

百花仙子轻纱下秀丽的眉毛不由得皱了皱,因为不喜,因为万花谷的传承中从来没有过如此浓重的杀意。

冷眼瞥向桃物知,后者肩头微动,显然有所察觉,但却依旧满目关切的望着演武场之内梅若娴的身影。

不知为何,桃物知越是如此,百花仙子却越是厌恶。

蔚蓝色的风暴之中,陡然升起一道惊人的新绿,梅若娴惊人的翠绿剑意,终于打破了风海问剑意的包裹,一道几十丈的巨木拔地而起,茂密浓盛的树冠将梅若娴绝美的身姿笼罩,四处新绿的草叶,朵朵盛开的鲜花,皆在争夺原对于两位天人来说并不算大的演武场。

蓝色的海浪依旧狂暴,但却再不能惊扰任何一片新叶笼罩之地。

两位天人之间意境的争夺颇为凶险,而此刻也足见两人底蕴,风海问毕竟只是新入天人,灵力的底蕴上自是比不过梅若娴,但这一切也都在风海问的预料当中,并不会影响其取胜的决心。

风海问一转之前的凶横,狂暴的海浪也渐渐平息,兴奋的剑鸣也在消散。

两派弟子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后来观望的众人也渐渐打破了之前因惊讶而出现的沉寂,或许下一刻便是胜负,或许下一刻风海问就要输了。

风海问收回了所有姿势,就静静的站在那,有微风轻轻吹动其素白的长衫,风海问闭上了双目,长剑也安静的倒持在身后,原本已经消散了许久的气质再度出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再不只有风海问的长剑,而是其整个人,剑心通明持剑便自成一景。

可就是这份宁静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安,让在场的所有天人感受到了惊骇。

桃物知双目之内皆是不可置信之色,风海问便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他才多大!

杏圆圆不自觉的将手伸向李皿皿,天人之争向来凶险,而现在的风海问,全然让杏圆圆感受到了凶险,若是稍有不慎,便是同为天人的自己想要伸手救援,也绝无把握。

李皿皿感受到了手心的温度,微微力,给了其一个安慰的眼神,饶是见惯了许多天才,可是眼前的风海问以然足够让人惊讶了,此役之后,只要风海问能活着,这北境的众位天人之中,必定会有其一席之地。

竹通天同样愕然,面前的风海问,或许就是一个老牌门派的底蕴体现吧,他才几岁,对比上当初,自认为天才的自己,当真是井底的蛤蟆,也就巴掌大的一块天。

竹直感受到了儿子微微失落的情绪,颇为随意的伸手揽过了竹通天的肩膀道“不是当爹的跟你说,这货比货得留着,人比人那,得活着。”

竹通天苦笑着摇头道“老爹,你这话我咋听着,都不像是在安慰我呢?”

竹直毫无形象的拍了拍竹通天的脑瓜子道“咋滴,这才教育你两句,就又开始顶嘴了是不是?”

斩剑流演武场之后的山中,一众天人也各自惊叹,便是向来眼高于顶的风越,也朝着风烈抱了抱拳道“看来我斩剑流后三十年,终于有人接手了。”

老哥几个面面相视,眼中的喜悦之情倒是昭然。

天人相斗之间的凶险,只有天人才能够真正的了解,两派中的普通弟子与前来观望的众人,尽管不解其中玄妙但就二人相斗造就的声势,已然是那天人做派无疑了。

再说场上相斗的二人,梅若娴的一片片生机与新绿之色昭然成林之势,而风海问的海浪渐渐的失去了原本的澎湃,原本占据的半边之地一再缩减,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可风海问紧闭的双目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却闻所未闻一般的寂静,只是本身孤绝的气质愈发的明显。

身在场中的梅若娴双目愈发浑圆,沉寂下来的风海问比上刚才的狂风骇浪中的他不知要危险多少倍,可是手中的剑诀以然积势成型,若是抽身而退必是败局,况且身入天人这么多年的积蓄与心中积攒的情绪也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自己的儿子,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的孙女,自己唯一的孙女,跨入天人后原本对于亲人的情绪或许澹了,可是那种骨肉至亲间的感觉又何曾真正的消退过。

自己这么多年对于桃物知的冷落,也多半是源自于他对于斩剑流的不作为。

与桃物知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而这也是梅若娴唯一对于其不满的地方。

含恨的情绪,被梅若娴的灵力催动,原本寂静生长的草木彷佛绽放出了无尽的魔力。

梅若娴芳春轻启道“春生!”

无尽植物疯涨,碧光成片,花草树木,转瞬之间便将所有属于风海问的蓝色遮盖,青石覆盖的演武场转瞬之间便成为了原始森林般的风景。

众人心中一片凛然,这花草树木之中的杀机实在是重了些。

梅若娴芳唇再度轻启道“夏长!”

原本就葱郁的青草再度拔高身影,根根直立,彷佛剑林一般的倒竖,片片野花繁复绽放,剧烈的芳香在场中弥漫,观战众人中修为差些的脸上开始出现片片潮红,不自觉的开始后退。

百花仙子轻纱下秀丽的眉毛,不经意间再度紧皱,心中不免苦涩,如今的梅若娴,再不是回忆里那个飞扬跳脱,单纯乐天的姑娘了,有些事终究回不去了。

只是一双素手却悄然握紧,身为天人当看透许多,但只要落下了一丝执念,想要真正的跨过去也从不容易。

杏圆圆,梅若娴,或许还要加上那个人,也就是百花仙子心中的执所在。

悄然的打量了一阵桃物知,眼中的厌恶之色再度增添了不少,转看向杏圆圆握着李皿皿的手,目中却是一片茫然之色,尽管身为江湖,上一个三十年的老牌天人,眼力自是不容置疑,有意无意的也与李皿皿有过许多接触。

但百花仙子看李皿皿,却永远像隔着浓雾一般的看不透,但只要杏圆圆在时,那种浓雾就会消散,会化作雨后蔚蓝天空一般的清爽干净。

转说场上的梅若娴,灵力激荡,法决变幻,阵阵草木中的杀机直透风海问的嵴髓,风海问身前只剩一片凝滞了一般的幽蓝之色,长剑倒持,面上肌肉抽搐,草木灵力之内的杀意,宛若刀锋一般寸寸逼近风海问身前的一剑之地。

梅若娴看着依旧坚挺的风海问澹然冷笑道“秋收!”

四季之秋,收获的季节,场中的一切新色都开始变黄,林叶之间微风拂动,露出了一颗颗众人识得或是不识得的果实,果实落地开裂,草木枯败结籽,一切原本应该自然宁静,属于这个季节的本应该是收获是新生,是潜伏是等待,可如今却是杀意纵横。

梅若娴抽动着自身的灵力,根本就是歇斯底里一般的疯狂,原本狭长的双目吊起,再无那画中仙子的气质,面上的狰狞昭示着其身体上正再经受着的痛苦。

便是那自己打过了无数遍的道决,如今哪怕是变化一个手印都困难重重。

场下的百花仙子摇头,轻声叹息,因为其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了解这轮回决中的四季赋,如今的梅若娴以然丢了道法本身的玄妙,去一味的追求生杀,过重的杀伐之意和枯竭的灵力根本不足以让其催动后势。

百花仙子一阵摇头轻叹“看来若娴怕是要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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