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目，东山台真的不能做？时间不是没有要求吗？放在星期三不行？这里面你不说我也明白，不管是收入还是名声，都是非常巨大的。”

舅舅还是舍不得，爷俩个整整一上午都在讨论这件事，说实话，严冬也几度有过想法。毕竟舅舅说的很现实，

“什么抗议声，忘了咱们的身份。有污蔑我们带坏孩子的，可以不看。另外，只要我们做好防患宣传，不会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舅舅说的没错，可是严冬想到未来真的形成了饭圈，东山台这个憨厚的地方台形象可能就一下子毁了。

东海台就不会，他们以经济雄厚，思想前卫出名。这件事在东山台会被骂上天，可在东海台没准会被夸上天。毕竟一件事，农民还是富豪来做是完全不同的。虽然不愿意承认，舅舅还是认可了这个形容。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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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先不说巨大的广告收益，就这个扩大名声的机会白白丢给东海台，他就不心甘。

“那舅舅，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我先去趟省里，假装上报节目。这事你看着就行，别人问你，就说还在筹备。另外，昨天不是有好几个老板听到了你做节目的打算，不着急，让流言再传一阵子。在华夏，上门的不是好买卖。另外，你那个什么疫苗理论，马上写报告。”

严冬乖乖的听话，有些事，他还根本不懂，地方台之间看起来都是竞争的关系，实际上合作的机会也不少。这是一种互相拽着后腿前进的局势。看样子舅舅这次铁了心要交换一些资源过来。

为了更好的策划新节目，也为了开展前期工作。严冬跑了，离开华夏了。就在舅舅上报省里的第二天，严冬带着沇熹跑了。

这让很多人头疼，东山省分管文体这块的副省长召见都没看到人。听说副省长很生气，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严冬有意见，只有东山台的宋台长知道。因为，这件事是他又跑到省里做得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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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咱们也认识好多年了。说起来党校还是同学来着。我现在响应国家号召，在云贵台发光发热，你是不是应该支持一下。我也不瞒你，听说这节目后续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我们云贵台一穷二白的没什么可怕的。这个锅，我背下了。”

宋台长斜着眼看看这位自称同学的台长，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说。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是云贵台的人。你们台多穷啊，宣传都搞不起吧，还想要节目？

“老宋，这么说，你把节目给我，我拿出全台资源宣传。怎么样？我听说还有网络收益这一块，都听你们的，大不了，网络权益这块我们不要了。所有制作费我们出。”

“我这么说吧，这节目制作费差不多几千万，你还觉得值？芒果台的一期制作费也才300万，就算你是台长，你觉得你能开会通过这个决议？不是我不给你，实话和你说，你担不起这个风险，就算我告诉你，收益会成倍收回来，一下拿出几千万，你们台里能批准吗？”

几千万？这个数字给远道而来的云贵台长惊住了。不是拿不起，而是就一个综艺节目而言，整年的预算都没这么多。云贵台的宗旨是宣传云贵文化，促进民族交流，每年很多经费都花在这个上面。

真要是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投在一个综艺节目上，还真像宋台长说的，台里会议恐怕够呛啊。

“不能分期付吗？”

“看效果，拿广告商的钱来补？别说我同不同意，你觉得这合适吗？拿我家的鸡生蛋，卖了还我买鸡的钱？”

“好像是不太合适哈。”

云贵台的台长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这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反正自己到东山公干，拿杆子捅一下，万一打到枣呐，都说东山的枣好，可惜啊，自己这杆子刚伸出去就被抓出了。

“别白来，走，我带你出去吃点递到的东山菜，我自掏腰包，谁让咱们是党校同学呐。”

解决了来客，宋台长也找了一个借口恢复关系，怎么说也是自己拒绝了人家，都是体制内的人，说不上哪一天就有个借力的地方，还是好好保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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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长，现在不算那个穷鬼云贵台，又有三家电视台去找过宋老坏了。这事是不是该咱们动动了？虽然都说严冬想把节目交给咱们，可是津港台和京城电视台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我还需要点信息，这事根本不是探口风的事。虽然严冬希望我们接手，但是这个也说不准是他放出的烟雾弹，钱，咱们没问题，可也并不是我们一家有这个财力。所以，一旦咱们出击，必须直接拿下。把财务，综艺，还有人力部的人都叫着，咱们半个小时后开会。”

虽然只是一档节目，可因为是严冬策划，而且首先从商圈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件事就直接摆在了东海台长的办公桌上。

东海台还是希望有一档镇台综艺的，不说经济效益，面子上也是如此。空有一身实力，没有拿得出手的节目，这让台长有些尴尬。尤其那几个暴发户，什么芒果台，江浙台之流，开会的时候总是阴阳怪气的，这样下去，自己的位置有危险啊。

可是这次的事也不由得他不谨慎，商圈有几个闲钱多的老板都在打听着，你们有闲钱去搞金融啊，干嘛盯上娱乐圈？严冬说的话也能信？还确实能信，国家电视台的《好声音》，芒果台的《向上》，再加上东山台崛起的三档节目全是严冬亲自操刀策划。

东海台不怕投入资金多，钱嘛，小事。就怕花了钱，还被人笑话，而且，这样的事情发生过，都成了业界笑柄了。这次从心里来说，东海台的张台长是下定了决心，必须拿下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前几天赴京，他正好赶上严冬做报告的那场会议。按照严冬描述的未来娱乐圈里的隐患和控制手段，以及可能涉及到经济影响，张台长当场就把严冬当成了懂经济的人。

不懂经济的人，东海台怎么能看得上，满脑子高粱花，就惦记着几个广告费的圈里人，张台长是看不上的。本来他的意思是想偷偷和严冬见面聊聊，可谁知，这小子跑韩国去了。

算了，开会，把资金腾出来，直接和东山台的宋老坏面谈，有什么要求当面锣对面鼓的敲定。

会议很顺利，大家从张台长的会议说明里就明白了张台长的想法，这和东山台有些不同，东山台还有两个副台长能和宋台长拼一下，东海台能和张台长对垒的一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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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一个小时的会议，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张台长想了想，干脆说到，

“这次，我和综艺频道的老赵一起去，好久没和宋老坏见面了，怪想的。”

想东山台台长宋老坏，张台长你这个借口真是离谱，先不说你俩出了名的不对付，谁不知道宋老坏的媳妇是你同班同学，然后你暗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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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坏，你就直说吧。这里也没外人，老赵是我的人，你就说都有什么条件，一起说了，别吭哧瘪肚的，我不差钱，你也别太过分。严冬那小子，我前几天看到了。听说还是你的外甥，这事里里外外的搞清楚，我东海台等着米下锅。”

“干嘛这么着急，要不我自掏腰包请你吃顿东山菜？”

“去你家吃吗？”

“做梦吧。”

“那你就别废话了，说正经事。”

东海台分管综艺频道的老赵，连头都不敢抬，甚至想用双手捂着耳朵。这特么聊的是啥啊，万一那天张台长心情不好，觉得我看到过他吃瘪，会不会愤怒转移给我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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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最大的摄演播厅腾出来，我听说你们新建的那个演播厅能放2000多人？反正你们也没拿得出手的大型节目，就别费电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条没问题。”

“用你东海台的名义，对各个娱乐公司，不管是模特公司，还是演艺公司，发出召唤令，我想想，小冬说多少岁来着？”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把抽屉里的策划桉拿来我自己看，你看你脑门子都秃了，记不住东西，还在那臭显摆。”

没聊几句，两人又吵起来，老赵只能继续低头施展隐身术。

宋台长看着着急的老朋友，笑着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材料扔在桌子上，

“看吧，别说我不给你看，不明白的地方用笔记下，等我外甥回来，你请教于~~~他。”

拉着长音，宋台长得意的看着张台长。张台长看看那摞厚厚的策划材料，直接说到，

“看啊，拿走看啊。”

“啊？是。我这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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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去？拿着直接回台里，看看需要什么，赶紧弄。我今天和宋台长不醉不归。”

老赵终于被台长一嗓子喊的回魂了，手脚麻利的拿走材料，站在一旁听着吩咐，看到台长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对着两位领导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节目都给你了，我还请你吃饭。”

“嗯，去你家吃。”

“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我看看能掉块肉啊，再说，我都打电话了，说晚上去你家吃饭。”

“你还偷偷给她打电话？那可是我媳妇。”

“哎呀，知道了，我就看看过的好不好。走，别墨迹了，这都几点了，咱俩先去买菜。”

“废话，跟着我肯定比跟你过的好，你特么那么花心，我都懒得说你。”

“行了，行了，走吧，我今晚想吃炸蚕蛹，也不知道市场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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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啥都有，多买点下酒菜，我喝死你。”

“别吹了，没看哪个人是你喝死的。赶紧的，另外给我介绍一下你姐夫，他啥时候手伸进东海了。这事，我觉得有必要聊聊。”

俩个台长虽然西装笔挺的一起走了出去，可是看在外人眼里总觉得有些别扭，这俩人好像没谈拢的模样，唉~~没谈拢就好了，东山台可不会嫌弃奖金多。

最好别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