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拍摄对于严冬来说，拍摄的得心应手，至于自己到底有多少水平，严冬还是心里有数的。就算这部剧能够火热一些，那其中编剧和副导演的提点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严冬知道自己的优点，就是脑子足够好使，思维跳跃很快。要说这部电视剧对于严冬的最大帮助，那就是严冬自己掌握了从开镜到收工的完整流程。

其实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体力消耗不说，脑力消耗巨大。严冬也大概明白了很多导演白发早生的缘故。

这就和很多大学教授一样，用脑过度造成。此刻的林一就揉着眉心，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严导，咱们进展的还算顺利。估计今天也不会下班太晚。”

副导演对于现在的进度非常满意，甚至在他的人生经验里，这么和谐的剧组也不多。

“已经有人在批剧情假大空了。不过，我不太明白，提出这个批评的人明知道这是必然的，我们又不可能有那么多剧集去阐述故事，这种跳跃式进展不是必然的，有了起因，结果是早就注定的。”

这是严冬今天发愁的事情，而且是一个根本无法协调更改的问题。剧本设定在某些人看来除了纰漏。太理想化了。

这不是废话吗？韩国的这种王权结构，你不理想化怎么拍？以前都不把人当做人看的。古代华夏至少还有个民字，这里几乎只有连个阶层，特权和奴隶。虽然说奴隶不太准确，可地位几乎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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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部剧不被喷，那是不可能的，有人就喜欢哗众取宠，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与其关注评论，还不如盯着收视率。毕竟这个才是一部剧的根。严导，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吗？”

严冬装过头看看副导演的面孔，这句话很有故事啊，最痛恨？严冬仔细的想了想现在的情况，目前的环境，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会是自己最痛恨的？

“让我猜猜。”

“猜吧，猜对了你请客喝咖啡。”

“好，嗯？”

严冬和副导演一起笑了起来，这么多天的想出，严冬知道这老头是个看起来很严肃，实际上有很趣的人。只不过，没想到今天主动开起了玩笑，看来这部剧的成绩确实让他满意。

“我猜是涉及了敏感的题材，导致上面下令不让拍了，或者强行下播。”

“不对。韩国有什么不让拍的，除了那么一两件事，其他的根本不用顾忌。”

老头干脆的摆摆手，这个不管任何方面都烂烂的国家还有什么不让拍的，除了邪教容易引起社会动荡，其他的可不是那条超短裙能遮住的。导演们早就清楚这里面的红线。

“那就是主要演员出了问题，导致后续无奈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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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这个可以抢救一下。”

严冬说这个心里也觉得没那么重要，一个角色刻画好了，虽然换人观众不买账，可总有协调的办法。这部剧要是文彩元出了问题，严冬决定说什么也把孙艺珍弄来。如果不来，就请她洗桑拿，给她擦背，让她体会兄弟的热情。

感觉到一只手在眼前晃过，严冬回过神来，发现副导演无奈的看着他，几秒钟的时间也能走神，你这人也算是奇葩的一种，严冬赶紧集中注意力，

“那我猜是剧组发生灾难，我听说韩国人很信邪的。”

“你从哪听说的？以后听说点好的。我就不信邪。”

“那你信什么？”

“自己的双手和银行的存款。”

看着副导演伸出双手握拳，再看看他的表情，严冬知道，这老家伙是个倔强的人。

“所以我没猜到，还是要请喝咖啡对不对。”

“谢谢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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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应该的。那谁，小金去买咖啡。这回改揭晓答桉了吧。”

副导演看看小金跑远的背影，笑着点点头。看着严冬慢慢的说到，

“最痛恨的就是电视剧收视率极低，被半路腰斩。”

严冬看看老头，这个答桉一点也不神奇好吧，更别说现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经济时代。你创造不了经济效益，人家抛弃你好像没啥不对。

“觉得我说的很荒谬，我话还没说完。”

“那您老继续说。”

“五年后，有人说这部被腰斩的剧是好剧，内容深刻，演技到位。甚至提出重播，续拍。”

“啊？还有这种情况。等等，我想想。还真有这种情况。”

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长长的出了口气，

“被腰斩就意味着毫无收益不说，还要赔出去好多钱。甚至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让你处于失业的状态。这不是一句话就能过去的事情，生活是每一天每一天这样的过，五年你知道是多少天嘛？”

看来这个故事有些痛不欲生，虽然老头没说，不过严冬知道，这多半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那，能续拍吗？把故事拍完，也算是完成夙愿。”

“续拍？五年的时间，演员变成什么样？导演又会有什么样的心理？就算真的捡起来，就能补回失去的时光吗？”

得了，这个故事真的疼。看老头有些愤怒的表情，严冬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劝慰可以解决的事情。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讲道理，如果是一部好剧，专业的影评人会给出评价吧。”

“观影人？他们都看不懂，你让他们怎么评论？再说，他们都是摇尾乞食的家伙，迎合大众的风向才能赚到钱。”

“那会不会是影片的内容太过超前，又或者超出了现时代大众的理解范畴。”

老头没回答严冬，只是转头看向了别处。或许，这次自己猜对了？严冬怀疑自己说中了最关键的一点。

“你很聪明，严冬。可是我不喜欢这点，你知道，你最不像导演的地方吗？”

“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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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坚持什么理想，这就决定你未来拍摄的作品不会有一脉相称的内核。这在真正的学派看来，你是投机者，而不是艺术家。”

“我倒是觉得，这不是艺术不艺术的事情，而是清高不清高的问题。迎合市场，赚取收益，并不代表拍不出深刻的作品。”

“可归根到底，就算你拍出了深刻作品，也是为了市场。严冬，这世界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发声，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是作为媒体人，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呐喊。”

自己的呐喊？怎么呐喊？严冬知道老头不是瞎说，和自己说这么多，难道是欣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