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吾舔了舔红中带紫的唇瓣，眯了眯眼。

“蚁后每天需要50个人类，没指名说谁。这一只看上去很可口的样子，私下享用也是可以的吧……”

她慢吞吞地挪近，一点都不着急，只等毒质充分发挥作用使猎物麻痹。

……

秃头男蜘蛛精噗噗噗向杨辰喷出蛛丝。

杨辰高高跃起，一个翻身，头上脚下自蜘蛛精的头顶俯冲而下。

他脑后方向的泥土突然迸裂，大蜈蚣勐地冲出来向着他半空中不受力的腰部撞去！

但是黑影一闪，长鞭像长了眼睛的灵蛇一样精准缠上它的身体。

“终于肯出来了吗。”

杨辰左手借力将自己轻巧地甩到蜈蚣精背后，刹那间猎人猎物角色互换。右手斩马刀深深扎进蜈蚣身体里，借下落之势一压，一扯。

撕拉

蜈蚣精下半截身体从中生生咧开两片，发出惨烈的嘶鸣。

“啊？啊！”反射弧比较长的蜘蛛精望着和说好的不一样的变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吐丝吗，同伴血淋淋的身子挡住了射角；后退吗，那样同伴岂不是死定？

很快他就不必纠结了。蓝莹莹的离子光鞭卷飞了蜈蚣头，顺势噼抽在他的脑门上，将整个人头抽得头骨崩碎脑浆爆炸。

杨辰从容将粘附在鞭子上被烧得碳化的组织、液体抖开，转头看向莎莎吾。

对方揪住陈潇的衣领抬起，尾针威胁地指着猎物的后心。

“丢下武器投降，不然我杀了她。”

“傻哔。”杨辰理都不理，自顾自收起长鞭，“所以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刚才演技很差呢。”

莎莎吾柳眉倒竖，喝道：“演什么！好，我先杀她再杀你！”

“闭嘴。”杨辰眼皮都不带夹她一下，“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

“什么——”

噗嗤

莎莎吾身体一僵，后心被贯穿，罩罩中间的雪腻陡然被针筒状的尾巴顶开一个血洞。

‘不可能，轻易刺穿我的身体……？’

陈潇一脸无趣地爬起，尾巴一甩，将莎莎吾狠狠掼在地上。

“耶，不好玩。你应该说：放下我娘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好好，下次一定。”杨辰敷衍着，当着还没死透的蝎子精的面，将蜘蛛和蜈蚣的生命精华吸取殆尽。

“你是师团长？如果你没有大意的话，也许需要打很久才分胜负吧。”他向莎莎吾挑衅地扬了扬手指尖，“你会将我这种做法报告给其他蚂蚁吗？”

“……只有直属上下级才能直接心灵对话。”莎莎吾捧着胸口喘气。

她没讲实话。

杨辰很无趣：“这样的话，我等于是抛个媚眼给瞎子看了。本想用你们理解的方式好好谈谈。”

“……谈什么？”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

“谈谈，弱肉强食。最近几天我也想通了，”杨辰其实不怎么看重蝎子精，只是自顾自自絮絮叨叨，“深渊生物也好，你们这些嵌合蚁也好，既然你们吃人毫无顾忌，我们也不必对吃你们有所顾忌。很公平对吧。嗯……吃肉的话挺膈应的，只吸取精华好了。毕竟你好歹有个人形，虽然DNA层面肯定大不一样……”

他看着莎莎吾的目光让对方不寒而栗，但是动弹不得，只能瑟瑟发抖。

其实莎莎吾状态远没有表现中那么差，只是故意示弱，等敌人放松警惕以后再……

啪

陈潇一脚将她踩倒在地，另一脚踏住蝎尾，“别装了，好好说话。”

“你！”

“我什么我，”陈潇得意洋洋扬了扬尾巴，“为什么我不中毒？为什么我也有尾巴？还是问，为什么我看穿了你？哼，就凭你那点微不足道的蝎毒……”

杨辰打断她：“挑衅的事可以随便做，透露情报的话则最好少说。她说无法联系其他师团长，你便信她？”

陈潇吐了吐舌头：“行啦行啦，那她没用了对吧？你确信不要趁热？”

杨辰面无表情：“你可以趁热，趁热吃。”

“那好。”

莎莎吾眼看陈潇的尾针缓缓在自己面前举起，童仁不由得一阵收缩，记忆的最深处涌起莫大的恐惧感。

死？不，她早就有被杀的预期，并不十分怕。

怕的是，被吃掉。

就像……身为人类时面对嵌合蚁那逼近的口器……

“啊啊啊啊——”

……

“Emmm，味道比那些什么深渊怪物好多了。而且特有营养，我隐隐有种要突破的感觉呢。”陈潇满足地叹了口气。

杨辰歪头细细回忆，“我也觉得变强了些许。但是有味道吗，不就是纯能量体？”

“当然有啊，刚才是花旗参炖乌鸡汤的味道哩！”

“草（一种植物）！真的品不出来。要说滋味，我更宁愿去吃开封菜的炸鸡。”

杨辰觉得自己获益颇大，但还是很不习惯用这种吸取精华的方法。刻意在敌人面前做，只不过是发泄性质的挑衅。

嵌合蚁是吧，吃人是吧，很牛哔是吧，看谁吃谁！

‘若是沉迷于这种掠食性质的提升，我和畸变体，和嵌合蚁又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太矫情了。你只是弱者，无论对帝王，还是对这边的王。而弱者，是没有资格做选择的。’

‘但是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变成非人……’

‘天真。人类难道就很体面？你是不懂历史还是不懂生物演化？人属另外13个人种是如何灭绝的你心里没有数？又有多少个物种近300年被灭绝？听着，吃与被吃根本不是道德高低的问题，而是强弱之别。’

“杨辰？”

‘……’

“杨辰！”陈潇看见杨辰精神恍忽呆站许久，忍不住高声喊醒他，“你在想啥呢，赶紧救人回去啊！”

“啊，哦。”杨辰如梦初醒。

陈潇很不满，无视自己穿的JK短裙，飞起小脚丫就踹他屁股，“失魂落魄的还像不像个男人，打起精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