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组重聚，这曾是张羽日思夜想过的事情，但是勐地一下实现了，他反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的好，至少是那种心情暂时不能平静。

他靠在石壁上回想着曾经上班的日子，那时候的加班和难熬的无聊似乎也成了能够怀念的东西。

好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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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是他此刻内心错乱复杂的心境，熟悉的是每次适应新的东西后，时间一久带给自己的只剩下疲倦和无奈之后的重新出发。

苏格拉底说世界上最难把握的事不是未来和过去而是现在的每时每刻。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真的像很多小说或者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在面对奇遇之后能够有自己的思路和改变，甚至是在某种程度上比自己之前想象的做的更好。

这就像是一个学生在一个新的环境来到一个福利满满的学校，他明知道自己只要努力下去，似乎那些奖学金什么的就像是在给自己设置的一样。

但是他还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一直这么不顾所有其他干扰和偶尔放弃念头升起时继续坚持保持下去。

“小伙子，在想什么？大半夜的不休息，可不是个好习惯。”

老鬼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张羽的思考，虽然他也不想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困扰自己，最后甚至是会影响自己可能未来走的回家之路，但是有时候情绪来了，自己确实是不太能够去主观控制的。

“没啥，累了就休息了，只是对未来有些想法，然后又控制不住的幻想下以后，心里有时候真是有点没底呀，老鬼，你说，我是个合格的宿主吗？在你的综合评价里，实话实说，不要骗我哈。”

“这个嘛，自然应该是算的吧，不管怎么着，好歹你也是认认真真的在做每一件事情，至于好坏，因果循环间总是略有差别，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去决定和评判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肯努力，很多事情并不一定就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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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现在，你有了基础的实力，找到了你的朋友们，虽然似乎离真正的成功还很远，但是并不是没有机会和希望了。”老鬼化作一团雾状的半身气体形态倚靠在张羽对面坐下，说着自己以前从来没说跟任何人说过的话，他们中间隔着燃烧的火苗。

张羽听着老鬼这么说，感觉确实是这样子，虽然自己还是距离目标很远，似乎只要努努力就能得到，但是他总是有种来得太容易的错觉感，就像是遇到这些机组人员一样。

老鬼的话让他有种亲切感，或者说就像是夜里航行的船只遇到了灯塔一样。

“谢谢你呀，老鬼，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很少有人会和我说这些了。”

“害，其实我也很少对人说这些，只是或许真的是老了，在年轻人面前不免有些卖弄起来，说是给你在开导，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开导我自己，做了圣人系统的灵魂掌控者以后，我自己已经几乎忘了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或许，要比我现在强不少吧？”张羽试探性的问。

“那是……也许吧，谁知道呢，时间这东西就是这样，当你对有些事情在某些时候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时候，也许恰恰就会忘了也说不定。

但是有些事情忘了也就忘了，咱们还是要向前看，就算是回顾过去那也是为了能够走好现在，直到拥有更好的未来呀。”

“未来……”张羽叹了口气，“未来对于我来说似乎是越来越不重要了，不知道为啥最近总是想起以前作为一个普通人上班下班经历的种种，甚至是有点怀念过去的生活……

那时候甚至是不用思考未来是会成为什么样，仅仅是面对好今天和明天就好，因为几乎每一天都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无非就是重复着昨天、前天甚至是去年的今天的事情。

甚至于在同一个时刻，你遇到的人，下班路上的摊贩和出门遛狗的人都是一样的。”张羽聊起从前，心里多少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开始浮现。

“可别这么想，即使是每天的生活也会有细微的变化，根据我所理解的你们那个时代的生活，有时候你觉得失落可能仅仅是你大概没有拥有一双发现的额眼睛。”

“嗯？”张羽来了兴趣，不懂老鬼想表达些什么。

“比如那些昨天还是个花骨朵的野花，今天突然开了好几朵，以前总是一个人上下班的年轻女孩儿今天也有人送到了楼下，甚至是平常不爱打扮的假小子一样的邻家女孩儿也开始化妆并且注意穿搭起来……”

“所以，其实说到底，只是我们忽略了这些日常的微小变化，把自己的圈子和外界隔离的太厉害然后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是吧？”张羽说着自己的想法，看老鬼的眼神里流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态。

“不管这世界上的事情如何复杂，人都是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前走，也许现在有些谜团你还不能明白，甚至是不明白这世界上一些早就成型的规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你早晚有一天会懂的，即便是没有我，没有圣人系统，甚至跟你修行与否都没有太大关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或许吧，只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不管是修行或者生活，让心里有个疙瘩总是不太好，即便有人能心境澄净，但是不见得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不被任何外界的东西所影响吧……”

“没错，好了，快睡吧，天亮之后，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到时候真正的挑战才算是刚刚开始，而你们之前所经历的只能算是刚出新手村而已。”

张羽点点头，心里似乎也舒服多了，他知道在自己真正强大之前知道的太多可能反而会影响自己全力冲刺的心境，所以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才是真的。

夜色微凉。

起风了。

山洞里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一切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