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两人终究还是没找到水源。

不过好在，黑袍确实算是一个荒野大师，他找到了一颗面包树，在上面开了一个小孔之后，立刻流出了甘醇新鲜的液体，能够缓解两人对于水分的需求。

这么短的时间内，显然不可能搭建出合适的庇护所。

两人在一颗倒塌的大树下，随便扑了一些干草便算是当做一个勉强的庇护所，并且在庇护所旁边生气了一堆篝火。

天色彻底暗淡下来的时候，两人坐在篝火旁有些沉默。

“禾止戈，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黎越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黑暗中的沉默。

黑袍看了他一眼，随后道：“禾止戈是无病的天才，他对于基因学的研究极为偏执，甚至尝试过无数种实验，最终更是制作出了那种让人百分百无条件忠臣的基因，一跃成为了无病天悲殿的殿主。”

“那他……”

“你想问他为什么要对我们天喜殿出手？”

“不错。”黎越点头。

“我说过，禾止戈是一个极为偏执的人，不过好在他虽然是殿主，但上面也有几个大人物压制着他，但现在出手，恐怕是那几个大人物已经凶多吉少了。”黑袍摇头，目光深邃的看向火堆，一边娓娓道来：

“无病的最终理念就是天下无病，只不过随着无病的分裂，这个理念虽然依旧存在，但两殿朝着这个理念前行的方式，却已经发生了改变。禾止戈曾经不止一次提出过想要合并两殿，但两殿积怨已久，理念不合让两殿根本不可能合并起来，而现在他出手，恐怕就是为了联合整个无病。至于他最终的目地，和他所谓的新世界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

听着这话，黎越心中早已经骇然无比。

再联想一下当初见到的禾止戈本人，他心里更是惊讶无比，这个人是一个恐怖的人，甚至恐怖到让黎越有一种难以对抗的能力。

特别是那一手，轻轻松松将李寻欢控制住的本事，让人惊讶无比。

“你知道禾止戈为什么想要杀死我们，而不是用他的所谓的忠诚的基因控制我们吗？”黑袍突然幽幽开口。

黎越一愣，随后点头：“为什么？”

这确实是他的疑惑，当初禾止戈曾经要求过他和黑袍加入禾止戈的麾下，但遭到了拒绝之后禾止戈便选择了将两人摧毁，现在回头想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毕竟，禾止戈既然掌握着忠臣基因这种本事，那需要人的帮助，完全不需要开口说什么，只要给他们两人来一份忠诚基因便可以了。

但他，却偏偏没有选择这种简单而又直接的方式。

黑袍突然笑了笑：“因为，我的猜测成功了，禾止戈的忠臣基因并不是完美的，而且应该有着巨大的缺陷。”

“缺陷？”黎越惊讶。

“是的，缺陷。”黑袍点头：“在之前试验阶段的时候我曾经见过被植入过忠臣基因的人，他们对于无病，或者说对于禾止戈是完全臣服的，但同样的，他们的本身技能也不会丢失，但一个弊端是，他们之前掌握不了的某种技能，即使是你强迫他们学习，他们也学不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一旦植入这种基因，那个人将不会再获得任何成长，因为这种基因，似乎会破坏人体的学习能力。”

黑袍幽幽开口，眼神之中写满了自信：

“禾止戈之所以不对我们使用那种手段，有两个可能。”

“第一，他不需要我们的医术，或者说他不仅仅需要我们的医术，他需要我们两能够真正学到一些他希望我们学到的东西，毕竟我们两的医术和年纪，意味着我们的成长速度。”

“那第二呢？”黎越询问。

“第二……”黑袍眼中透着笑意：“他害怕我们，害怕我们破解了他的忠诚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