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么？”杨淼问莫晓北。

“怎么会。”莫晓北撕下了杨淼的裙子，用裙布将杨淼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然后坐了下来，把杨淼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用手捂着杨淼的脖子。“我不会让你死的，可惜你头不能转，不然我们两个可以坐在这里看神仙打架。”

“我的脖子被割开了对吗？”杨淼又问，“还能说话，挺好的，也感觉不到疼。”

“就一个小口，没流多少血的。”莫晓北看着血从指缝间流出，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个人，准头不行的，还要多练两年。”

“哦哦，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杨淼说。

“鬼才认识他们。”莫晓北道：“我觉得吧，这特么就是个噩梦。”

“要是就好了。”杨淼想要笑一下，可脸很麻。“昨天你都没有用安全措施呢，不知道会不会怀宝宝。”

“别说这些好不好，怪害羞的。”莫晓北说。

“昨天怎么没见你害羞啊。”杨淼瞪了莫晓北一眼，“要是有宝宝，就是一尸两命，你不许偷懒，一定要给我报仇的，不然做鬼也不放过你。”

“都说啦，你不会死。”莫晓北咬着牙。

“你的谎言太假啦。”杨淼决定揭穿莫晓北的谎言，“你可小心点，眼泪掉我脸上就算了，你擦擦鼻涕，咦……好恶心。”

“我胆小啊。”莫晓北指着正在战斗的人群说，“我哭我流鼻涕是叫他们给吓的，你是没看到，那脑瓜子都乱飞的。”

“是啦是啦，你说是就是。”杨淼吐了下舌头，感觉就好像只有舌头还能动。“莫晓北，你还记得吗？高二那年……”

杨淼开始讲起了他们的过往。

“嗯嗯，记得记得。”莫晓北一边听一边回答。

过了一会，“莫晓北，你在听吗？”

“嗯嗯，在听在听。”莫晓北说。然后杨淼继续说了起来。

“……莫晓北，你在听吗？”

“嗯嗯，在听在听。”莫晓北回答。

“莫晓北，你在听吗？”说了一会，杨淼又问，“我好像看不到你了。”

“嗯嗯，在听在听。这些我都记得呢。”

“那就好。”杨淼又说了起来。

“……莫晓北，你在么？”

“嗯嗯，在的在的，我在听。”

“……莫晓北，你还在么？”

“嗯嗯，在的在的。你不要在说了，你想听我接着你的话给你讲好不好？”莫晓北开始接着杨淼的回忆说了起来。

“……杨淼，你在听么？”

“嗯嗯，在呢。那时候真好啊。”

“是啊。”莫晓继续讲。

“……杨淼，你在听么？”

“在呢在呢。”杨淼说，“莫晓北，我不想听了，我想睡觉了。你给我买的戒指呢？”

莫晓北掏出了戒指，打开包装，将里面的戒指取了出来，“好看么？我给你带上好不好？”

“好看，真好看。快给我带上。”杨淼兴奋的说。

莫晓北脸上的泪流的哗哗的，因为他知道杨淼现在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声音也需要他把耳朵贴在杨淼的嘴边才能听清。

他把戒指戴在了杨淼的无名指上，“这戒指和你这他妈是绝配。”

“是吗……想看。”杨淼的声音近似于呢喃。“有……火么？我……想许愿。”

“有。”莫晓北掏出了打火机。他不抽烟，但是却揣着烟和火。因为杨淼告诉他，有些场合需要用到。

他点亮了火机，杨淼的脸在火光下，泛着红色的惨白。他看到，杨淼的嘴唇，都变成了白色。

“我……希望，晓北……幸福，永……”

一阵风吹来，将火机上的光给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