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4章 本宫一个平平无奇的公主,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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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相出殡的这天,漫天的纸钱几乎淹没了上京城的主城道。

吴语蓉扶棺愣是没掉一滴眼泪,神情却是哀默到了极致。覃思莲绝食了好几日,虚弱的只要靠着身旁的丫鬟慢慢的走。

吴相的棺木入土的那一刻,覃思莲一头撞向了前面的石碑,这一撞几乎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连丫鬟的袖子都生生的被扯裂出了一个大口子。

“娘——”吴语蓉尖叫,扑向覃思莲那逐渐软掉的身子,“娘,这是干什么啊,娘——”

入土前见血,本就是不祥之兆,夫人未有诏而殉葬,却又是另当别论的事情。

这会子的覃思莲算是清醒了,整日混沌折磨的她脸颊已经瘦的脱了相,只见血顺着她的额角滴落,伸出杏白的手,慢慢地触向吴语蓉的脸。

吴涵跪在覃思莲旁边,这覃思莲本就是冲着死去的,要立贞节牌坊的事情,谁又会救?

“娘——”吴涵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拽着覃思莲的衣角,“娘——”

覃思莲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没有·······他,娘活不······下去。”

“您怎么那么傻!”吴语蓉握住覃思莲的手,“您还有哥哥,还有我啊!”

“我这一辈子,只钟情于一个人,随他而去,是我的心愿,你们不必介怀。”覃思莲勐烈地咳嗽,咳出一大滩黑红色的血。

吴涵不敢置信,“娘,你喝了什么?”

“鸩酒,是鸩酒。”覃思莲神色极度难受,捂着小腹,片刻却又舒展了眉头,脸上现出安宁的笑,“我看见,如郎来接我了。”

“娘——”吴语蓉伏在覃思莲渐渐凉掉的身子,紧紧地抓着那只残留余温的手。

原本单人棺却在这里变成了夫妻棺,吴相与夫人对向而眠,相府从此只有一对儿女,相依为命。

吴语蓉久久地跪在墓碑前,任凭吴涵怎么拉扯,都不肯起来。

“哥哥,是不是我害死了他们?”

“胡说,与你怎会有关系,你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快走。”

“哥哥,我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都是上官云珠!”吴语蓉的脸表情扭曲的厉害,“如果她不向皇帝告密,相府怎么会有事情?”

“语蓉!”吴涵呵止道,“这事与公主殿下根本没有关系,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就要承担后果!”

“哥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上官云珠的。”

吴涵眼见着劝不动,只能拉着吴语蓉的胳膊,“起来,回府!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吴语蓉突然想起那日吴相口中的那句一模一样的话,如今自己竟成了吴家的跳梁小丑,连跪在双亲的墓前都成了笑话。

吴语蓉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爹爹,娘亲,语蓉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吴涵无奈的摇摇头,凝视着吴语蓉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变了,变得冷血、无情。

长乐宫。

快子一见云珠回来,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猪宝更是开心的一直围着云珠转,脸五百的马尾巴都没放下过,这段时日,聪明的猪宝教会了五百摇尾巴表达开心,五百也学的像模像样。

云珠指着五百那一直摇摆的马尾巴,问快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教了它什么?”

快子不知所云,“奴才···奴才没教啊!奴才大字不认识一个,又能教什么?”

云珠扶额,“这马,不能要了!”

突然,云珠指着一副陌生的字画问快子,“这是什么,我长乐宫什么时候有这幅字画了?”

“是相府的吴夫人中间的时候亲自送来的,”

吴夫人?覃思莲?她居然还记得云珠曾经向她讨过字画?

“打开看看。”云珠来了兴趣,快子和秋玲将画摊开,那是一副灵动的、正在起舞的仙鹤,鹤的脚下踩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旁有字云:云中鹤,海中珠,贺嘉宁长公主长乐荣安。

“她倒是有心了,这些竟都是我曾经的封号。”云珠触了触那画布,是上等的丝帛。

“公主,这画要挂起来么?”快子将其卷好,捧在手里。

“收起来吧,长乐宫里只能挂着我娘亲的画像。”云珠坐在久违的皮毛地毯上,也是久违的舒适。

“公主,钦天监的监正褚思成来了。”

钦天监?自己刚一回宫,钦天监来寻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让他进来。”云珠就坐在地上,连鞋子都扔到了一边,“这褚思成我也是第一次见。”

“钦天监监正褚思成拜见嘉宁长公主。”褚思成看起来甚是年轻,眉宇间却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云珠盯着褚思成的脸,倒让褚思成有些不好意思。

“公主······”

“哦,你找本宫,有何要事?本宫与钦天监可是从未打过交道。”云珠将脑袋支在膝盖上,看着谦谦有礼的褚思成。

“微臣昨夜,夜观星象,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云珠对这钦天监向来没什么兴趣,不过平日里听闻皇帝经常去找钦天监监正下棋,话里话外也能窥得一些天机。

“天幕东方有一颗小帝星,与太子殿下的命星并行,并呈现相克的势头。”

云珠笑了一下,露出了标准的八颗小白牙,“那又与本宫何干?本宫一个平平无奇的公主,怎会是你说的那颗帝星。”

褚思成垂眸,“臣并未说,那颗小帝星就是公主。”

“你在威胁本宫?”

“不曾。”

“那你想做什么?”

“臣想与公主做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是瞒着皇上,还是不告诉太子?”云珠愈发觉得这个褚思成有意思,袁天罡曾经占卜出唐的命数,却不敢直言,以保一命,如今这褚思成倒拿这些来跟自己做交易,是个狠角色。

“公主多虑了,臣只为保命。”褚思成停顿了一下,从袖中那种一张星图,上面明明白白的标注着云珠的命星,“公主,这个小帝星确实如公主所料,就是公主的命星,臣可以瞒天过海,但只求来日,公主若正主天下,要记得臣的好。”

“你的好?”云珠看着那奇形怪状的星图,此话不知真假,应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若是不应,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变故。

云珠思忖一番,折起那张星图,交给秋玲,“好,本宫应了你,若真如你所言,本宫他日登上九五之位,你必为吾之相国,保你全族安定。”

“臣,谢过公主圣恩,臣告退了。”

这褚思成来的奇怪,走的也利落,云珠喜欢这样不拖泥带水,目的明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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