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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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若升与大长老周亦寒破空而行,以极限速度抵达比武台,两人均是呼吸急促而沉重。

怎奈何两人速度虽快,但仍赶不及刘海杀人速度,两人来不及阻止,那青衣武者便被刘海一拳轰杀,颓然倒地,敲慑众人。

余若升脸色阴郁,难看无比,肚内满是窝火。

刘海今日力挑群武,他与周亦寒本欲一观刘海实力,便悄然赶来,静观此战。不料那青衣武者如同疯魔,竟欲损耗精血,击杀刘海。

周亦寒当时本欲出手相助刘海,但被余若升拉住,言为欲借此观刘海虚实。

刘海并未被青衣武者之剑触碰丝毫,于左闪右躲中竟毫发无伤。这大出两人意料。

而更让人意外之事,乃是刘海此人竟如此睚眦必报,躲避“通灵剑”,未受损伤,竟反而倒转身形,攻向那青衣武者,只是一拳,便将气动境中期武者轰杀于此地,轰杀于府主余若升与大长老周亦寒眼前。

宗门有规矩,弟子切磋,不得轻易伤人,更不论杀人。而刘海并非三岁小孩,定然也知此规定,竟仍然不顾宗门之规,杀死同门。

然而余若升与周亦寒并未多思索,便否定了逐出刘海之念头。

且不论刘海那惊天彻地之潜力天赋,与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身法神功,就凭刘海乃是刑堂堂主朱步青之首徒,两人也不会冲动下此决定。

但是如今场上众人皆在,众目睽睽之下刘海不顾劝阻诛杀同门,余若升二人亦不可不小惩刘海一番。

念及至此,余若升内心微微一定,此事可解决。

他看向刘海,却见刘海此刻并无畏罪之模样,反而一副云淡风清,天地崩塌我自怡然不变色的模样,余若升不免微微皱眉。

他将目光转而投向场下众人,轻轻摆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之声。

“今日之事,我余若升有话要说,大家可否一听?”余若升尽量放低姿态,语气和蔼,目光扫视众人。

“府主请说!”

“那是当然!”

“府主但说无妨,我等自当遵命!”

“刘海此人,府主愿诛杀便诛杀,我等不会有任何异议!”

众人皆是情绪激涨,皆是内心大定,如今又府主撑腰,那刘海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首先,今日之事我暂且将其定位弟子间一般切磋,此事,大家可有异议?”

“并无异议!”众人纷纷赞同道。

“其次,我看死去弟子乃是见实力不及刘海,恼羞成怒之下以精血喂养宝剑,欲击杀刘海于此,大家可有异议?”

“我们皆生有双目,此事乃是实打实之事,当然不敢乱言!”

“因而,刘海不得已之下,可能太过年幼,念及自身在那宝剑下恐保不得性命,方才出手击杀另外一名弟子,以此来断去那宝剑执念,逃过追杀,此事,我所说为真?”

“府主明察秋毫!我等佩服不已!”

“既然如此,大家均认同我所言之语,我看,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大家认为可好?”余若升活得如此时日,一套话语自然是圆润无比。

而众人此刻,均是摸不着头脑,不曾想被自己众人寄予厚望,希望能主持公道的余若升府主竟偏袒刘海。

但是众人转念一想,刘海天资若此卓越,未持有任何武器,凭借气动境初期境界,便能击败手握“通灵剑”的青衣弟子,此天赋与战力为众人赞叹,而余若升身为一府之主,偏袒宗门天才自然是毫无问题,毫无悬念。

众人并非傻子,见此状况,均是不敢做出头鸟,一个个附和起来:“府主英明,弟子们自然拥护府主决定!”

然而,此刻余若升脸上却并非释然之表情,而是有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奸笑,当然,众人并未察觉到。

“然而,刘海此人,最后在我与大长老制止之下,并未选择收手,而是固执地击杀掉同门,造成令人惨痛后果,此罪,难免。”余若升嘴角翘起,眼眸深邃如空。

“我就知道,那家伙不会这么好心,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任无涯此刻站立朱步青身旁,脸上一副幸灾乐祸之表情。

朱步青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目光只是盯着比武台,未动丝毫。

“我落霞府规定,违逆长辈之命,该当何罪?”余若升声音悠长窎远,如同暮鼓晨钟般击打在众人心头。

此刻众人皆是醒悟,心头均是浮出欣喜,余若升之前举动,并非是要替刘海开脱,先言明刘海之无奈,再诉说其罪责,当前可博得众人好感,日后亦可于朱长老前圆其说法,实乃一举两得之奇招。

“违逆长辈,当酌情,或是逐出宗门,或是诛杀当场!”众武者情绪高昂,能亲眼见证刘海受罚,心头之喜难以言明。

余若升微微点头,众人之反应并未出自己意料。

柳致志一向一沉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喜色,目露希冀地看向余若升。

“师傅,不愧是师傅!未令我等失望!”

张无天则是开怀大笑,今日自己等人本欲借刘海之猖狂,引动众人群起教训之,未曾想刘海猖狂过度竟不顾府主与大长老劝阻,当场暴起杀人,反而惹得府主不悦,当前即将受宗门重罚。

“此事,意料之外,未料之喜!”张无天猖狂大笑不已。

刘海微微皱眉,他早知落霞府府主余若升乃是心思难以捉摸之辈,没想到却如此奸诈,况且不顾自己过人天资,竟就此决定要惩罚自己。

但刘海此刻却并不后悔,即使被逐出宗门,距离报仇又遥远一步,但是那青衣武者意欲借助宝剑之威将自己诛杀当场,越过了自己的底线,突破了自己的原则,必须将其诛杀,以圆道心。

“刘海此人,我等难料其发展,而今触犯宗规,宗门若只是单单将其逐出,难免其内心记恨,将来恐为其患,我余若升如今提出拙见:诛杀此人,大家可有异议?”余若升语气平和,以询问语气直面众人。

“府主英明!刘海此人残害同门,违逆师长,冒犯宗规,万死难辞其咎!我等对府主之英明,拥护不已!”

“府主!我等毫无异议,若要击杀,请从速而为!恐朱长老赶来会阻拦府主行刑!”

“好!既然大家并无异议,而且对本府主也是如此赞同,我看,就当众诛杀此子为宜!”余若升话音一落,便转过头来,看向一直处在一旁未言一语的刘海,目光中隐隐有着微光闪烁。

“刘海,刘家刘婺源余孽,没想到竟会继其爷爷后尘,死于我余家父子之手,呵呵,天道如此!”余若升心头低语,目光中杀气沉沉如水,如同实质般射在刘海身躯,击打在刘海心头。

刘海脸色不禁一变,此前并未想到余若升对自己的杀机竟如此浓郁。他脑海中回想事态因果,条条缕缕迅速分析开来。

“莫非,莫非...乃是余沃方知会余若升,恐留我在落霞府终为后患,欲击杀我于此?”刘海脸色微微一变,万万没想到余沃方竟有如此魄力,算计自己。

刘海本以为,余沃方定以为自己不知晓他算计刘婺源老爷子之事,而又顾及自己将来潜力无限,定然不会对自己出手,不曾想他竟然有如此魄力,宁愿杀死自己,也不愿让自己成为他现在的隐患。

而今日,自己又恰巧杀死落霞府同门,余若升正好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将自己击杀,于情于理皆说得过去,不会为人诟病,也不会被宗门长老怪罪。

“好算盘!”刘海心头暗叹,“不可小瞧天下人!”

他目光直视余若升,与之怡然对视,并无惧怕之色。

“刘海,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如此执迷不悟?”

“余若升!你要杀他,先过我这关!”一道怒喝从不远处轰隆而至,传至众人耳中,如同万军头上一声雷,虽短促却饱含威力。

众人不用看便已知道,来人定然是刑堂堂主朱步青无疑。

众人转头看过去,那凌空而来的,确实是朱长老,他身旁还站着另外一名老者,正是长老会二长老任无涯,与朱长老并肩而来。

“余若升,你敢杀我弟子?”朱步青怒色不掩,一头苍白头发迎风而飘,衣袂呼呼作响,脚下灵气喷射,载着朱步青来到比武台。

“朱长老,想来你一直在此地无疑,我刚刚话语,分析并无任何问题,刘海此人,当诛杀无疑,难道你不顾宗门规矩,欲忤逆大道,袒护此子?”余若升话音字字如珠,铿锵作响,无人可挑剔毛病。

朱长老并非如同余若升那般善于言辞,在派系斗争中因此失去很多支持者,但是正因为他的耿直性格,也吸引了众多武者的投奔。

此刻他不欲与余若升辩解,当即冷哼一声,横眉冷对,道:“先不说今日之错,并非在我徒儿之身,即便我徒儿罪该万死,我亦欲保他,无人可动摇我之决心!”

任无涯虽未曾言语,但是他的站位明显告知众人,他将会义无反顾地支持朱长老。

“朱长老,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在宗门与外人之间,难不成你选择站在外人那边?”大长老周亦寒冷哼出声,话语中丝毫不给情面。

“外人?”朱长老冷笑出声,“前几天才着急诸长老昭告刘海加入我落霞府之事,现在你竟然说他是外人?”

“刘海此时,已非我落霞府之人。”余若升阴沉出声,目光如同毒蛇般紧盯刘海,并未有任何转移。

“刘海乃是我朱步青所收弟子,我虽未授业,但名义上既是他之师尊,难不成我之徒儿,此刻竟成了外人?”朱长老据理力争,他今日铁定了心思要保刘海周全,自然也不好太过蛮横,能以理服人自然不愿撕破脸皮。

“朱长老!你也是我落霞府之人,怎可出此言语!我落霞府并未有任何地方亏待于你吧!你为何要如此阻挠我出手诛杀此子!”余若升沉声喝道。

“余府主难不成连这点面子也不愿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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